此时,两个房间的人聚集在一起,有三名神迹正焦虑地等待美国那边能有好消息传来。他们三人仍不知道,他们早已陷入另外两人布下的陷阱。
第五倚靠着窗框,忧心重重地凝视着阿克罗波利斯山的山背。
山峦上卫城的断壁残垣依稀可见。他们抵达希腊三天了,作为一个血族,他还没来得及饮上一口血,这让他稍稍有点疲倦。他躲到了窗帘后面,那儿晒不到太阳,对他来说很好。他闭上了眼睛,祈祷这次的工作快些结束。
虽然他的领导李元虎曾为李刚的事找他打了几次架,甚至还闹到了徐之元的小说网站上,但他们并没有对彼此大打出手。李元虎也没像威胁的那样将他开除,他更没主动提出辞职。因为他们谁都明白,他们俩还得为了生存而互相利用下去。
他的一个同伴坐在毯子上打坐冥想,另一个则看着钱包里一张女人的相片发呆。
“这是谁?好漂亮呀!”
罗西塔看到毗拉卢钱夹里的相片。摩根跟着她一起看,一言不发。
毗拉卢盯着相片里的女人回答道:“她是我妻子,已经去世快五十年了,我仍然爱她。”
“她是个普通人?”
“对。
“她看起来非常高贵。”
“是的,她和我一样出生在贵族之家。同我结婚前,她曾是我国帕拉吞伯爵的正妻。那位伯爵为了一个出身花楼的小妾,和她离了婚。她后来成为特博侯爵夫人,不过很遗憾,侯爵因为政变客死异乡。是她的坚忍和忠贞吸引了我……”
毗拉卢讲述着他妻子的故事,就像在讲一个伟大人物的传奇,言语中充满了感情。这引起第五的兴趣,让他联想到东郭多闻。
又是一个博远!第五盯着毗拉卢的侧影,想,就算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他们这种人也忘不了他们那早就死了的妻子!他突然又联想到他自己:“这种爱情令人憎恨!”他在心里咒骂。
“您夫人真伟大!”罗西塔听得有些入迷,“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我很想记住她。”
“当然。她叫拉媪。”
正说着,房门被叩响。摩根警觉地问道:“谁?”
“是我,阿尔特尼斯。”女祭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屋里所有人都望向了门口。
“胡他们成功了!”
罗西塔有点兴奋得不安。她的搭档摩根谨慎地打开了房门。
女祭司一身白色希腊长裙,满面春风地走进来。紧跟着他的男人,屋里所有人都不认识。
这男人有着一张希腊人特有的、麦金色皮肤的面孔。鬈曲的麦金色短发簇拥着他那线条坚毅的脸,使他看上去宛如一座希腊神像。他用他充满坚定神采的双眼冷静地扫过屋里所有人,对摩根和罗西塔开了口:“你等退下。”
两个人马上从声音认出了这男人,用惊悚的眼光互相看了一眼,低下头,退出了房间。
女祭司看了他的男伴一眼,也默默退了出去。
“五,毗拉卢,你们也出去。”沙加冷静地对同伴们说。两个人谁也没动弹,全都困惑地看着他。他于是说道:“这位是‘教皇阁下’……”
“假教皇?!”毗拉卢和第五吃了一惊,“沙加,难道我们受骗了?!”
“不错,看来祭司和摩根他们串通好了的。那么,‘教皇阁下’,您亲自到访,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您窃取羊皮卷的计划失败了呢?”沙加微微一笑。
那希腊男人也微微一笑:“你们谁也走不出这个房间。”他动也没动便让房门关上了,随之而来的是笼罩了整个儿房间的杜绝凡人界,作为血族的第五被隔绝了出去。
希腊男人的动作奇快,根本不给沙加和毗拉卢出手的机会,眨眼工夫就掀起一阵巨大的爆炸,这力量强大到了足以波及凡人界。
小客栈摇摇欲坠。
“毗拉卢!”沙加发话,“去帮五!外面还有三个对手!”
“可是你?!”
“不要紧!”沙加说着,合十双手。一圈神圣的金色佛光立即围绕在他和毗拉卢身周,把希腊男人的进攻反弹了回去。他趁这工夫撤回毗拉卢身周的佛光,说道:“我不能保护我们两个!”不容毗拉卢说不,他已经把同伴推出隔界。
另一边,第五和阿尔特尼斯三人正打成平手。
客栈这一层的墙壁和天花板,全都在魔法与力量的碰撞中碎成了粉沫。
“大家最好住手!”
毗拉卢跳出隔界,冲到他们当中,用魔法强行让他们停了手,“在这里激战会连累到无辜的普通人!”他来回看着他们,温柔却不失威严:“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你们不肯把羊皮卷上交教皇阁下,就是对阁下的背叛!”祭司固执地指出。
“我们早已声明,羊皮卷只能交给真正的教皇。”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阁下是假的?!”祭司反驳。站在她两边的摩根和罗西塔沉默着,来回看着两拨人,仿佛搞不明白自己该站哪边。
“不需要什么证据,”第五运用着血族迷惑人的力量说道,“你已知道答案,为什么还不肯让自己相信?”
祭司迟疑了两三秒,拼命甩甩头:“我有我的信仰!你们休想扰乱我!”
“那你们俩呢?”
毗拉卢问摩根二人。两人全都摇头:“我们也糊涂了。跟你们在一起的这三天,我们一直观察你们,你们似乎不是教皇对我们描述的那样,可祭司一直相信教皇却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比阿尔特尼斯更了解教皇。你们……”
“噢!别听他们的蛊惑!”阿尔特尼斯摆脱了第五的力量,冷不丁朝毗拉卢和第五抛出魔法光球,并且对摩根和罗西塔说,“教皇是真的!他们才是善于伪装的叛徒!今天,教皇亲自来处决这些叛徒,不容你们置疑!”
罗西塔和摩根露出了抱歉的神情,有那么点儿迫不得已,向着第五和毗拉卢发起了攻击。
此时,隔界里的战斗也还没有结束。
沙加以平日冥想的姿态坐在保护着他的那一圈佛光里,不停地用双手做出各种复杂而美丽的结印。
一朵硕大的莲花笼罩在“教皇”头顶,花朵完全绽放开了,爆发出强烈耀眼的神圣光芒,“教皇”被这光芒包裹其中。这极具杀伤力的光,不会让任何进。入它的生物留有存在过的证据;而它又是慈悲的,让它的敌人在莲花绽放的过程中有反思和悔过的机会。
“天魔降伏!”
沙加用古梵文念出咒语。
神圣的光芒越最终缩成一粒耀眼的白点,然后骤然消散。
没人能在这有着十级力量的神迹的必杀技中存活,就连一些高级神迹也绝难幸免。可是光芒消散后,“教皇”毫发无损。这希腊男人甚至不用任何保护层就抵挡住了沙加的最强一击。
“漂亮的魔法!”希腊男人微笑着高声称赞,“但仅以这种小伎俩就想打败我,还差得太远!”
沙加沉默了短短片刻,说道“打败你并非我目的。拖住你才是我的真正打算。以实力来说,五对付摩根和罗西塔绰绰有余;阿尔特尼斯虽然厉害,但加上毗拉卢,绝对没有问题。既然‘教皇阁下’偷窃羊皮卷的计划失败了,那意味着我们的其他人很快就会到来。相信集齐我们所有人的实力,足以将你摧毁。”
希腊男人听罢,放声大笑:“做得好,沙加!是我小看了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伴随话音的落下,他的右手已经蓄积一股魔法力量。
一道喷薄着岩浆的光束直刺向沙加的眉心。
隔界外,毗拉卢为客栈罩上了魔法保护层。他们就在保护层之外的狭小空间里争斗。
第五的血族火球冲散了摩根和罗西塔的双重力量。他看得出两个人并不是真得想跟他动手——他刚才的蛊惑起了作用。他便利用在交手时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小声对他们说:“你们真得开始怀疑教皇了,对吧?”
“即便如此,我们也没得选择。”摩根小声回,“不动手的话,我们也会被指成叛徒。我们会为此送命!”
“我们很抱歉。”罗西塔补充了一句。
“那么我们就来演一场戏。”第五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马上会意地点一下头,故意被第五的火球击中腹部,狠狠摔在了地上。这一击奇痛无比,罗西塔真得昏死过去,摩根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
毗拉卢的茶色魔法光线和祭司的碰撞到一起,炸出彩虹似的光。在这片光芒里,他看到第五对他点了点头。他明白对方真正赢得了两个人的信任,他也必须尽快让祭司放弃固执。
可就在他打算说服祭司的时候,那名希腊男人冲出了隔界:“阿尔特尼斯,我们回去!”他又对毗拉卢和第五笑了笑,“看在那位印度朋友陪我玩得不错、为你们牺牲了的份儿上,且饶过你们两个。不过记住,事情还没完呢。”
他和杀气腾腾的祭司双双退入了影子界。
“沙加?!”
毗拉卢和第五惊慌地互相看一眼,毗拉卢把他自己笼罩进了杜绝凡人界。
第五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不时看一眼倒地不起的摩根二人。当摩根艰难地问他沙加怎么样了时,他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楼下一阵脚步声传来,让第五再度进入戒备状态。直至看清了来者,他才松一口气,差点就哭了出来。
毗拉卢此时回到了现实界。他看着第五和姗姗来迟的同伴们,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儿什么也没有了。”他说。
☆、NO。6 02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6 02
胡步贤和莱西斯在埃及法老客栈找到第五他们时,“教皇”和祭司刚刚离开。大约五分钟后,徐之元和花轮也赶到了。四人完全被眼前废墟似的景象惊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怎么搞的,baby?”
花轮对着第五苦笑,其他人根本笑不出。第五什么也没说,拥抱住了花轮。他真高兴这时候有一个朋友回来了,在他很需要安慰的时候。
“五,只有你一个人?沙加他们呢?”莱西斯问。
还不等第五回答,毗拉卢独自跳出了隔界。他扫一眼迟到的四人,没有多做解释,只说:“那儿什么也没有了。”
第五看着毗拉卢,倒吸一口冷气,顿时面无血色。
摩根捂着肚子爬了起来,放声大哭:“怎么可能?!他可是十级神迹!”
“别争论了,我们最好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说。”毗拉卢提议。
没人表态。大家陆续地下了楼。路过服务台时,大肚腩老板还指着头顶上一个贯穿了三层楼的大窟窿,朝他们笑嘻嘻:“看!一场派对!”
离开前,徐之元为老板解除了魔法暗示。胡步贤却小声对他说:“你不该这么干。”他正要问为什么,只听身后传来老伴的惊叫和痛哭。胡步贤瞥了瞥身后,小声告诉他:“自我麻痹有时未尝不是件好事。”
罗西塔已经醒来,茫然地看看扶着他的摩根,又看了一眼第五和毗拉卢,目光匆匆扫过新来的四人,虚弱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阿尔特尼斯想通了吗?”
“嘘,我们一会儿说。”摩根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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