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全部干掉呦!”
“全部?这种喝发会醉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过要陪我一醉方休的嘛!难道统统是骗人的话不成。”嘟嘟抿着嘴不高兴得说道。
“如果你想这么喝的话我奉陪就是了。”
碰杯,一饮而尽。
“这酒好烈。”草儿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拂拂嘴唇说道:“不过还是蛮香醇的。”
“是够烈的。已经煮好了可以吃了。”我揭开锅盖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喽!”草儿夹起肉片放到碗里说道。
“味道任何?”
草儿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竖起右手的拇指说道:“真够地道的。”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顺手拿起酒瓶为我和草儿各自斟满酒杯。草儿看看面前的酒杯说道:“今晚我只能再喝这一杯了。我可不想喝醉,你也不可以醉。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呐!”
我吐出口中的香烟点点头。
草儿咬咬手中的筷子预言又止。
席间,草儿吃的很快几乎没有和我说上几句话。就连我们面前的第二杯酒也是各自啜下的,有时四目相对草儿也只是冲我莞而一笑。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我和草儿对坐在餐桌旁。我一口口小啜着剩下的白酒。窗外传来“呼呼”得风声,汽车喇叭声像是传到了喜玛拉雅山脉又被反射回来了一般的遥远空洞。
我顺手拿起手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要听首曲子吗?”草儿打开黑色的提琴箱问道。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点点头。
“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是吗?”
“那可是我顶喜欢的曲子。”
草儿把头发拂到脑后把提琴夹在鄂下,略微的调对了一下琴弦。伴随着草儿的动作,那美妙的音符便从草儿的指间一泻而出。这美妙的旋律被草儿驾驭的无比娴熟,演奏到用情深处草儿的身体也会不自觉的随之颤动几下。
曲毕。我轻轻得鼓掌。
“还要再听一曲吗?”草儿问道。
“那可是在好不过的事情了。”
草儿略微沉默了片刻,演奏起了比才的“卡门”。
我端起酒杯呷干了杯中剩下的白酒将手中的香烟抿灭在烟灰缸里打断正在演奏的草儿问道:“卓雯出什么事情了。”
草儿停止了演奏身体僵直的立在那儿。良久,草儿放下手中的提琴俯在餐桌上默默得抽噎了起来。
“草儿告诉我,卓雯她究竟是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问道。
草儿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痕。“她死了。”良久,草儿用喉咙挤出了着三个干涩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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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眼竟压的我良久无言以对。我闭上眼睛和卓雯在一起的那些画面竟如电影般的在脑海里闪现着。
良久,我睁开眼睛走到草儿的身旁坐定。草儿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
“她是怎么死的?”
良久草儿说道:“吸毒。”那声音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一般苍白无力。
“吸毒?”
“把棉絮打到了血管里。”草儿抽噎着说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在她认识你之前。”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无惊诧的问道。
“都是被它害的。”草儿抬手指指不远处的提琴说道:“找不到拉琴的感觉了,自己又一时离不开音乐。为了能够有一次让自己感到满意的演奏就陷进去了。”
“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感觉就算她拿着一把斯特拉底瓦里制作的小提琴也是于事无补的。”
“卓雯的身后事都办好了吗?”
“一切在来这儿之前都已经处理妥帖了。酒吧里的老顾客聚到一起为卓雯送行。那天来了好多人。酒吧内贴满了顾客在卓雯演奏时为她拍摄的照片还有些人拿来了卓雯演奏的录音卡带。还记得那位失意的画家吗?”
我点点头。
“他忽然又找到了灵感,为卓雯画了一张油画,取名为‘拉琴的少女’。有个画商愿意出大价钱买走那幅画,结果被他拒绝了。他在卓雯的遗像前烧了那画,他说那幅画只能属于卓雯。”
我和草儿陷入了沉默。
良久,我开口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住的房子被我卖掉了,用来支付妈妈住院的费用。酒吧我打算抵押给别人做了。以前在开酒吧时有位年长我不少的人一直想…。”草儿顿了顿怔怔得说道:“我答应他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生活的希望了,过怎样的生活也就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决定了?”
“决定了。”草儿吁出一口起说道。
草儿直起身来,用手摸干脸上的泪痕从餐桌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良久,草儿在烟灰缸里抿灭掉手中快燃尽的烟蒂说道:“大贺,能跟我做一次那事儿吗?”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我只是想…。”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以后在跟别人做那事的时候可以幻想着你的脸庞,这会让我好受些。”
我和草儿褪掉了衣服,草儿的身体是何等的完美。可是,在这完美的躯体里躲藏着的却是一个受伤至极的灵魂!
“要关灯吗?”我问道。
“不!我要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说着草儿又旋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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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儿握起我的手向床边靠去,我顺势俯到了她的身上。
“答应我,一定要吻遍我身上的每寸肌肤。”草儿说道。
我俯下身去…
草儿握住我的下身,我进入了草儿的身体。
我们一直在剧烈的动着,我们不停的变换着姿势,我们到达了疯狂的及至。直到我精疲力竭得倒在了草儿身上。对于我和草儿而言这种过度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性行为是没有任何快乐可言的。
忽然间我和草儿都笑了。我们笑的很开心就如同儿时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般。那笑声穿透了屋顶,穿透了浓重的乌云,一直回荡到了寒冷而空洞的宇宙里。收起那笑声俩人竟抱在一起“嘤嘤”得哭了起来,那哭泣声是悲哀受到抑止时的腔调。
第二天.早上我和草儿穿好衣服洗漱过后,草儿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像架,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张她和卓雯的合影。
“留下做个纪念吧!”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像架摆在了写字台显眼的位置上。
草儿又低头从书包里摸出一本黑色的《圣经》递了过来。
“恩?”我接住。
“我们都该给自己找个信仰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
在送草儿去火车站的路上,雪已经停了。在等公交车时,我把头抬起来定睛凝视着从乌云的空隙间照射出来的几道光束。那光亮犹如撕扯开乌云而得以伸向地面的洁白而无力的手,落在了离我不远处的光秃的枝桠上。
下了公交车。我和草儿并没有继续倒地铁而是默契十足的并肩朝火车站走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而是迈着犹如孕妇般倦怠的步子朝前走去。这步调好象被上了脚镣的死刑犯般在折磨着我们。
到了火车站为草儿买了返程的车票,在候车大厅等车的间隙我去不远处的超市里为草儿买了些饮料和吃的。
检过票在蹬车时草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们都要好好得活下去。”
缓过神来的我点了点头。
火车开动了。草儿站在车厢的玻璃窗后向我挥着手。我看到她的嘴唇在轻微的悸动着,我知道她是在对我说:“我们都要好好得活下去。”
第十二章
“还记得胸口被刻了字的那棵树吗?”嘟嘟打断我说道:“它死了!它真的死了!”说着嘟嘟转身朝远方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礼拜二。早上,洗漱时发现胡须已经爬满了脸颊但终究未去理会。在路边的早点摊喝过一碗小米粥后便来到教室。
上课的人极其的少,大抵都去旅行看雪景还没有回来。这倒丝毫没有影响到老师讲课的情绪。我坐在那儿不时的走神,想的是些什么东西自己也是不甚明了大多是些苍白无力的空洞画面。听课也完全变成了跳跃式的,有上句没下句,跟没听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课上到一半嘟嘟推门近来,她给了老师一个歉意得微笑便直径走到我的身旁坐定。
“听课呢?”嘟嘟问道。
“没有。”我如实得说道。
“是不是想我呢?”嘟嘟微笑着问道。
下课后我和嘟嘟并肩走出教室。
“玩的可好?”我开口问道。
“景致倒是好的不得了。可是你不在身边所以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不过这次那个倒是没有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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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操场走走吧!”
“难不成想用散步来补偿我?”嘟嘟微笑着说。
来到操场的双杠旁,我弯下腰去握起一个雪球朝不远处的篮板上掷去。“咣当”篮板上的积雪应声飘落下来。纷飞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走后的第二天,卓雯的一个朋友来找过我。”
“女的吧?”嘟嘟笑着用右手食指,指指我说道。
我点点头。
“有过夜?”
我点点头。
“你们过了那事?”嘟嘟依旧笑着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嘟嘟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像被丢进深井中的小石子般的难觅踪影。
“大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亲手毁了我的生活?”嘟嘟边说边往后倒退着。“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你可以一直瞒下去的。”
“我…。”
“还记得胸口被刻了字的那棵树吗?”嘟嘟打断我说道:“它死了!它真的死了!”说着嘟嘟转身朝远方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我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翻箱倒柜想找点色彩出来装点一下这片空白。可是,我什么也没能找到,每个箱子都是空空如野。这对我而言是件难受至级的事情。
良久,我朝音像店走去。见到音像店老板,我胡乱编织了一个要考研的理由辞掉了工作。
回到家里,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得坐在那儿,脑子里依旧是苍白的可以。拿起餐桌上喝剩下的白酒,一口口的呷着,昨天还觉得味道浓烈的白酒此刻喝来却是觉得清淡无比。抿灭了手中的烟蒂,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以前买的那瓶安眠药,倒出两粒和着手中的白酒饮下便和衣躺在床上等待着睡去。
醒来时,屋里已是一片漆黑。摸到床头柜上散落的安眠药片又摸到白酒,和着饮下。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如此,临睡前心里忖道:这寂静得夜为何如此的漫长?
也不知自己是第几次醒来时,天已经放亮。躺在床上抽了两根香烟便起身下床,感觉到头脑想注了铅般的凝重。洗漱过后拿上课本来到学校,路过书报亭时买了份报纸上面赫然写着:12月17日 星期日。这是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家里睡了近一个礼拜。
折回家里坐在床边读完了买回的报纸,又起身来到嘟嘟宿舍楼下。从口袋摸出移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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