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志见他不说话,火气更旺,心里也是连连暗嚷:“娘的,一对上这小子哥就失态!”
明白归明白,还是忍不住动怒,一句粗话脱口而出:“上次你小子在游戏里头明知哥在后头跟着,还跟那婊子养的热热乎乎,是存心想把哥气死是不?哥一路跟着,看得肺都气炸了好几回!气得忍不住直拿刀子捅自个儿大腿,你小子就丁点儿不心疼啊?”
李其穆一个激灵,陡然怔愣沉怒起来,猛地站起身道:“你捅自个儿大腿?你想死啊!”
蒙大志也不顾上次丢人,粗着脖子嚷道:“你什么都不跟哥说,上次哥傻不啦叽儿的跟你,是哥以前犯了浑,被你气了那是活该,这会儿哥哪点儿没听你的话?你直到现在都不说那小杂毛是咋得罪你的!”
嚷完就在房中来回乱走,眼底杀机凛冽,沉寒着面庞直爆粗口,“蒙湘涛那孙子养的!老子不弄死他!”说着话,又坐回沙发,在扶手上握拳猛砸一下。
李其穆却不管别的,只看出来了,蒙大志对他自己太狠,说捅就捅,说拼命就拼命,这可要不得!再想蒙大志以前在《禁咒》里自虐式的受伤劲儿,也不禁起了真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铁打的!”腿脚蓦地使劲儿,高拔的躯体像虎狼一般,使出擒拿手瞬间直拿蒙大志。
蒙大志吓了一跳,不敢还手,他可记得这是现实,万一伤到李其穆,心疼的还是他不是?眨了下眼睛,老老实实地任由李其穆制住,先前旺盛的怒气被吓了回去,愣愣地问:“干啥呀?”
李其穆健壮力大,轻松把他两条臂膀全都扭到身后,干脆利落地将他硬生生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沙发上,同时左膝一使劲儿,压着他两条腿弯,将他死死制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蒙大志本就敞着怀,这下更是衣衫不整,半个结实的膀子都裸了出来,又是这种被制住而驯服的暧昧姿态。李其穆心头猛跳,眼神就黏在蒙大志身上移不开了,再想打却又哪里舍得?将自己往蒙大志后臀上狠狠顶了顶,压抑地训道:“像你这种自虐的人,都是傻叉!以后皮痒就过来告诉我,我收拾你!”
蒙大志正觉得自己这副姿态丢面子,再被李其穆一顶,屁股感觉李其穆的粗物轮廓,心里暗骂:“又硬了?这愣头青就一牲口!”转头皱眉抽嘴:“急啥啊?皇帝不急太监急。”看李其穆狠得眼眸森然,跟要吃了他似的,忙道,“行了,也不怎么疼,断手断脚都有过,不就拿刀子捅了下腿嘛,你也忒当回事儿!”
李其穆怒气上涌,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腾出一只手来,伸到他宽厚的胸前,在他平滑健实的胸肌上狠狠抓了两把:“别不当回事儿,你现在是我的,是我李其穆的人!下次别他妈再有和自虐沾边儿的行为!”
蒙大志耳根子又开始红,由着胸肌被他抓摸,只皱眉作不耐烦状:“知道,哥是你情人。”
李其穆对他这副德性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恨得咬牙,偏还无可奈何,蓦地趴下去,用自己裤裆粗物狠狠压着他的后臀,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道:“蒙大志,咱这么说吧,直白点儿,但凡你敢让我揪心,我就绝对下药迷奸你!你自虐一回,我上你一次。”
蒙大志蓦地肌肉绷紧,脸上有些臊恼的不悦:“说啥呢!先前讲好的,别的成,你爱摸就摸,可你别老想着搞我。我是你哥!真当哥是个卖身的了?小兔崽子!”说着话,用力挣扎起来。
李其穆不想放他,却始终心念着二舅,只得暂且搁下,等以后慢慢训导,便松开手,转身沉着脸坐回一旁,眼看着蒙大志敞着怀翻身站起,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胸腹肌上黏糊。
李其穆其实本想顺便告诉蒙大志,自己当初出车祸就是蒙湘涛不遵守交通规则,超速行驶,并且拐弯不减速给撞的,而且,若不是自己以为必死,扯住蒙湘涛不放,拽下了现在这条客户端,恐怕那一撞根本就是白撞,蒙湘涛连医疗费都是随口说客户端补偿,所以才会极其记恨蒙湘涛。
但见蒙大志一听说他脱衣裳就气得脸红脖子粗,话到喉咙眼儿又咽了回去。说出来,除了增加蒙大志对蒙湘涛的恨意,还能起什么作用?蒙大志已经和蒙湘涛你死我活了,若是说出来,蒙大志暴怒之下当真为他做傻事,将蒙湘涛给打断手脚,或是更严重,那才糟糕。
这种事情不说出来也不会造成误会,说出来却会引发严重后果,当然还是不说的好。
蒙大志瞄了李其穆一眼,再不敢生什么气,快速扣着衬衫衣扣,直直往外走,打包票地说:“这事儿绝对是那孬种搞鬼,你别管了,睡个午觉回去上课,哥出去一趟,保准儿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李其穆眉头微皱,也不腻歪着拦他,只道:“做事别犯浑,别让我成鳏夫,一辈子孤独到死。”
蒙大志哼了声:“滚犊子,顶多让你变……”后面两个字咽了回去,本想说“变寡妇”,但想起上次自己自作聪明就让李其穆想起以前在主城秘境的浑话,这回再说,那不是白痴吗!
中午原本好好的一场午饭,就在二舅一个电话打来后,以一个闹剧般的小争执收场。
李其穆躺到新铺的床上,拿着手机,定了闹钟,闭上眼睛午休,怎么都睡不着,试着感应客户端,还是不能进,才想起来本要问蒙大志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耽搁二推延的,就忘了问。
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了半个小时,起床洗把脸,给蒙大志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蒙大志声音有点异样的沙哑,语调却是轻松:“小子,哥给你搞定了,那杂毛亲口交代他那帮爪牙将偷的东西还回去,他不敢骗哥,你放心,哥这会儿正好口渴,就在外头喝了罐啤酒。哎你咋还没去上学?对了,呵,你午休呢吧?”话出奇的唠叨。
李其穆不出声,浓眉越皱越紧,听完直接问:“你到底在哪儿?”
蒙大志沉默了下,嗤笑一声,语调更加蛮不在乎:“叫你听出来了?哥在蒙老头这儿楼下,那老头上回叫我给气得不轻,他养的那个婊子也叫我给踹得躺床上装死,我就知道蒙湘涛得回来装孝子,嘿,一逮一个准儿,他还敢不长眼,哥就把他揍得够呛。”
李其穆听他故作懒散,忽然心疼难受,皱眉道:“当着别人的面,你直接动粗?”
蒙大志懒洋洋的,语气戏谑而阴冷:“老头子当然还护他,哥就可劲儿地闹呗。你放心,那老头心亏着呐,他害死我妈我哥,要还敢害死我,旁人都能以这为借口狠狠黑他一下!”
“害死你妈你哥?”李其穆眼眸紧缩,张了张口险些惊呼出来,好歹压住,这才明白蒙大志苦恨何来,心里蓦然揪了一下,忙低道:“蒙大志,你回来吧,我见到你再去上课。”
蒙大志知道他的倔脾气,不然能叫他“愣头青”么?深深吸一口气,说:“就知道你小子得这么说,哥正往外走,去外头才能打到车。”又笑说,“告儿你一个好事儿,刚从老头那里顺手拿的文件,上头说下周三凌晨两点,《禁咒》恢复运行,到时候刚一恢复游戏,头先进去的人能接到特殊任务,奖励随机,最低有金币,高了有道具,再高还有拉风坐骑……”
他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李其穆心头堵得慌,安安静静地听,一直听他东南西北海扯,一会儿说:“哎哎,那女的把哥拦的车抢了,哥不跟她计较。”一会儿说:“哥以前还说给你抓绝情白鸟呢,放心,哥没忘。”一会儿又说:“哥才刚到新图书馆,你赶紧去上课,别迟到了。”
李其穆这才沉声轻笑:“什么都没你重要。”
蒙大志忽然就不吱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散地嗤道:“小王八蛋,没头没脑还跟哥来句酸的。挂上了。”手机挂断。
李其穆举着手机,听着里头的嘟嘟声响,心说:“不是煽情,是真的,你越来越重要,比我自己还重要。”
刚一挂断电话,张廷生的来电震动起来。李其穆立即接通,就听到二舅惊疑地说:“其穆啊,你说奇不奇怪,我正在火车站大厅转悠等你来电话,刚才一抹口袋,钱包存折都又回来了,包裹都好端端地在脚边。我又去银行查余额,一分没少。”
李其穆“嗯”了声,理所当然地说:“是我朋友帮忙办的,以后,我会介绍他给您认识。”
张廷生更为惊诧:“你什么朋友,能连这种小偷都收服?是,混黑社会的?”有些畏惧和排斥。
李其穆呵的一笑:“不是,他是当兵的。”
张廷生就疑惑地“哦”了一声:“你怎么还认识当兵的了?”
李其穆不愿对他多做解释,只说:“就是偶然认识的,挺对脾气,我爸也知道。”随后又应付几句,就在张廷生不断地说“你那个朋友真能耐”的赞美中挂断了电话。
李其穆躺回宽大的双人床上,嘴角翘起来,在这间还算宽敞的房间里自言自语:“是挺能耐,能迷住我,这本身就是个大本事。”说着,轻轻笑起来。
等了二十多分钟,蒙大志打开门走进,当先讪讪一笑:“哥没自虐哈,是老头开枪打的。”
李其穆猛地坐起身,眼珠子死死盯住他肩头包扎的绷带,上面血迹深深,红得刺目。
而遥远的蒙将军书房,蒙湘涛一条胳膊正打着厚厚绷带吊在脖子上,鼻青脸肿,嘴角肿胀得还有血丝,艰难嫉恨地咬牙道:“爸,那个小子跟我有点过节,我就是捉弄捉弄他,可您瞧三弟的发疯模样,他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关心过了?您以前说我不学好,什么潮流都赶,连男风都沾,把我狠狠训了一顿,我看,您训错人了……”
94、第 94 章 。。。
“他;开枪打你?”
李其穆不敢置信;目光黏在蒙大志左肩和胸膛之间的深深血迹上,心里头像被人用刀剜肉;疼痛犯寒:居然真的有父亲为了一个儿子而对另一个儿子开枪打杀!
蒙大志嘴角一撇,随手关门;吊儿郎当地晃过来:“这有什么,他没杀我就是心里有数。”
“狗屁!”李其穆转瞬间气怒上脸;面庞涨红,双眼都隐约充血;猛地一蹦起身,“取出子弹、缝合上药了吗?留这么多血!”一把抓住蒙大志完好的肩头,凑近了凝眸死死地瞧;五指用力得宛如精钢。
蒙大志被他抓得疼;龇牙咧嘴:“我说你小子也轻点儿,别把哥右肩也弄残了!”
李其穆森然看他一眼,猛力一把撕开他的衬衫:“我问你取子弹缝合上药了吗?”
蒙大志由着他把自己衬衫撕开扯下,光着膀子不动,挑眉嘀咕:“强暴呢?这不废话么?哥又不傻,不取子弹,哥也不包它啊。再说,老头那枪好使,直接击穿,哪用得着取子弹?放心,上过药了,也打过针了。那老头还假惺惺留哥养伤呢。”
说着话,又见李其穆兀自气疼得俊脸通红,黑眸凶狠如狼,简直好似护崽,心头又是好笑又是滚烫,竟不知什么滋味,不等李其穆说话就转开眼,一抬下巴,“呶,刚才瞧清楚没?哥老实着没脱衣裳,只把左袖撕掉,上药时候都没叫谁看去膀子。嘿!对你够忠贞不?”
蒙大志已经有些高烧,棱角刚毅的脸庞微微泛红,浑厚的声音也有些沙哑,黑眼却越发炯炯森亮,清晰地映着李其穆俊朗的面庞。
“够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