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爱与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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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爱与呻吟-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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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白先他一步,阻挡了他的靠近,略带恼怒地说道:“抱歉,耿绶同学已经被杀害,你面前的这个人是……”
  
  “我是他的爱人Lars Ebert,中文名为合欢。”我用坚定的语气抢先一步将纳兰白的话续了下去。
  
  原本站在门口,一副看戏模样的学长与郑雨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沈了下来,人随著脸色的突变跨入门内。
  
  “耿绶哥哥,你的戏演的未免太过了吧?”郑雨嗤笑著说道,眼神凌厉。
  
  我略低下头,握拳抵著唇,轻笑道:“呵呵~是了,我倒是记得那个叫什麽耿绶的人了。就是这张跟那人相似得可以以假乱真的脸让我这个本是连自己国籍都不清楚的部落奴隶一跃成为了一名穿金戴银的富家少爷啊!咳咳~~~”拿手触摸眼角,入手的是一片湿润,我竟是咳出了泪。
  
  明明是讲著别人的故事,我的心却因它微微的刺痛。某些方面,我与那个因我而枉死的少年多麽的相似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这条命让我可以向这些伤害我的人讨回我的东西,我还有真正关心我的人在我身旁!
  
  “身份证、指纹、DNA,任何一样都能证明我的身份。”我坦然地直视学长探究的目光,嘴角噙笑,“不过,作为个人隐私,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向你们证明什麽。”
  
  随即,我手一指他们的背後,语气泠然地下逐客令:“你们若还不离开,就别怪我报警了。”
  
  暗淡日光斜射的卧房内。
  
  “智…智灵?”拖著沈重的眼皮睁开眼来,入眼的是伊藤智灵嘴角噙笑的美丽脸庞,寿尽刹惊喜地开口道。
  
  “终於醒了啊,表哥。”伊藤智灵站起身,掩好开襟的和服,居高临下的俯视著寿尽刹,发梢的水滴顺著完美的颈子滑入半露春光的衣襟中。
  
  寿尽刹不禁喉口一紧。
  
  “智灵……”寿尽刹再次唤了一声,伸出手,挣扎著起来。
  
  伸向伊藤智灵的手却被对方狠狠打落,而於他抬首之际,头顶却被一个冰冷的异物抵住。
  
  那是──手枪?
  
  还未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伊藤智灵却用更为冰冷的语气说道:“伤害耿绶已经够让你死上千百次了!这次居然侵犯了V国的王子,我这就替舅舅杀了你这个混蛋!”
  
  这一刻,寿尽刹心中的惊喜抑或惊愕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他一把拽住伊藤智灵握著手枪的手腕,质问道:“V国的王子?你说的是阿迪尔那个混蛋?就算上一头猪我也不会碰他!智灵你在说什麽鬼话?”
  
  却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他的腰被一双手搭住。
  
  “嗯唔…小尽…”一声微弱的呢喃直入寿尽刹的耳中,仿若一道魔咒,不久前所有的记忆顷刻间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他松开手,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低头望去果真是那个人,那个他避如蛇蝎的人。
  
  伊藤智灵与他转身之际,嘴角微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寿尽刹,虽然不能亲自动手对付你,但是被这个人缠上,也够你痛苦一段时间吧。
  
  至於侵犯…
  
  “呵~”伊藤智灵冷笑一声,收回手枪,转身离去。
  
  沈默地对峙了片刻後,学长敛下狐疑的目光,首先开口问我:“小受受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块白色的胎记,据说是遗传自他的外祖父。不想让我们纠缠下去,那麽就让我们看看你左手手腕。这一点要求总不过分吧?”
  
  “好啊!”我满不在乎的应承了下来,并当即撸起了我的袖子。
  
  袖子之下的肌肤虽然白皙,却并没有学长所说的白色胎记。
  
  “怎样?可以死心了吧?”我放下袖子,再次下逐客令,“那麽请离开吧!”
  
  我心中却冷笑著,每天被安心那个变态逼著在刺鼻难闻的药水里浸泡八个小时,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似的,这小小的胎记怎麽还会存在呢?
  
  不过,安心为什麽要费尽心机把我改造成另一个人呢?难道……
  
  “你们不是情人吗?那麽让我们看看你们究竟有多麽相爱吧!去除一个胎记,如今的科技并不难做到。”郑雨突然插嘴道,而他竟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我的猜测被他的话语全然打断。
  
  “居然喜欢别人当你面亲热,郑雨同学的癖好真是独特啊!不过,我们凭什麽要像小丑一样供你们观看呢?”虽然用著讽刺的话语回顶郑雨,纳兰白的目光却始终放在我的身上,他眼里的担忧与心疼我如何会看不到。
  
  只是被他们伤到心死的我除了身体对他们有本能的恐惧外,心却不会因他们刻薄的话起丝毫涟漪。现在的我只想早点打发他们离开,即使与纳兰白在他们面前演一场滑稽的戏。
  
  “如果你们不怕长针眼,我不介意。”我满不在乎地开口道。
  
  一旁沈默了片刻的连奕听罢,大叫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就是小受!不管你再怎麽否认,我都不会相信的!”与此同时,已经打算与将我护在身後的纳兰白动手起来。
  
  学长的脸上亦变得十分难看,缓缓握住的拳头下一刻几乎就要挥向我。
  
  这两个人凭什麽生气?莫不是被他们玩弄的玩物还能得到他们的垂青啊!我心中不无讽刺地想道,侧身环住纳兰白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纳兰白惊愕地任我动作。
  
  学长等人也愣在了原地。
  
  没有春药的作用,在我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与纳兰白接吻,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反感。
  
  是我已经完全接受了与男人的亲密接触,还是仅仅只因为对方是纳兰白?不再去想这个无法理清的问题,我闭上眼,用无比的温柔加深这个吻。
  
  没有将之当做谁的替代,它只是一个掺杂了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的真心之吻。
  
  反应过来的纳兰白将我轻轻搂入怀中,缓缓托起我的下巴,让我们变得亲密无丝毫空隙。
  
  这一场供人观看的戏,我与纳兰白都投入其中。
  
  “你、你们……这麽不知羞的人绝对不是小受!”连奕愤怒地大吼一声,转身推开身後仍呆愣著的郑雨,径自摔门离开。
  
  郑雨与学长神色各异地望了我一眼,不发一词地相继离去。
  
  门被大力合上,实验室大厅中顿时只剩下了我们二人。
  
  然而,是气氛太好,还是我们太过投入,我们并没有因他们的离开而结束这场戏,反而演的越加逼真。
  
  “耿绶呐,你好像治好了我的爱无能哦。”正当我有些忘我的时候,纳兰白突然松口,在我耳畔状似深情的呢喃道。
  
  甜蜜的氛围刹那消失,我的额头滑下三道黑线。
  
  “你很会破坏气氛诶!”挥开心中没来由的失落,我离开他的胸膛,一拳头砸到他的胸口,假装生气地大叫道。
  
  纳兰白一手揉揉并不痛的胸口,一手握住我的手,哀怨地望著我,似真似假地埋怨道:“讲实话也要挨揍,小白的命好苦哦!”
  
  我朝天翻翻白眼,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想再理会他的耍宝。至於胯下那个在与他拥吻中抬起头的兄弟,看来还是去洗手间用万能右手与它交流交流吧。
  
  不管纳兰白是不是直男,他不过是把我当做弟弟而已吧。不过,弟弟这种角色,还真是让我不爽呢!脑袋里乱想了一通,却在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根本没甩脱对方的手。
  
  “纳兰白!”这家夥!耍我也够了哦!
  
  我转回身,怒瞪他,他却嘟著嘴,眨巴著眼睛望著我,可怜得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其实人家那里真的很难受…可是,人家又不想当什麽慰安妇、不想成为某些人的替代品……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耶……”被我瞪得缩回手,他耷拉起脑袋,一边对著手指,一边委屈地嘀咕著。
  
  “什、什麽?”我趔趄地倒退了几步,满脸的难以置信。
  
  “虽然难以启齿,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纳兰白突然仰起头,双手搭住我的肩膀,正色道,“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我爱你。本来,如果那些人能够给你幸福,我并不介意恪守著朋友的界限,深锁心中的妒忌,只是远远地看著你。可是,那些人显然不懂得如何去珍惜你。所以,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光明正大地爱你的机会呢?不是什麽失意时的安慰品,不是谁的代替品,只是作为纳兰白去爱你?”
  
  眼里的执著与希翼告诉我,他并没有开玩笑,我的心被强烈地触动。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麽一个人会如此地爱我,如此地让我心口泛疼,我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他的眉头。
  
  是这个人教会我如何去爱惜自己,是这个人让我体会到被珍惜的滋味……
  
  卑鄙或是自私,我都不想失去这份感情、失去这个人!我踮起脚尖将我真实的心情通过唇与唇的接触传达给他。
  
  纳兰白却轻轻拉开我的身体,将自己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一手紧紧搂著我的腰,一手轻抚著我的发梢,哽咽著说道:“你活著真好!你活著真好!”
  
  耳边反复著这五个字,我的肩膀却感受到一阵湿润。
  
  他,在哭吗?
  
  “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一个月里,我一个大男人家家偷偷地哭了多少回?你知不知道,我是多麽地想把那些伤害你的人剁碎了喂狼吃?如果不是想亲手替你手刃凶手,我真的好想追到黄泉,告诉你我的心情!可是,你这个家夥却在我们刚刚重逢的时候,不负责任地要我用那种方式安慰你!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吗?”
  
  原来,被人爱著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好!就连被骂也变得如此甜蜜。
  
  “如果你不介意,我会试著去爱你。”我忍不住对他许下承诺。
  
  “不…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只要让我这麽爱著你就可以了…我从来都不贪心…”
  
  爱让人变得卑微……他此刻的心情,我怎麽会体会不到呢?
  
  不管是不是出於回报的心态,不管是不是为了忘却心中艰涩的爱恋,如果对象是这个人,我愿意试著去爱他。
  
  这句话不只是对他许下的承诺,也是我的决心。
  
  相拥著的我们并没有察觉到隔著一道门、一直没有跟随著连奕与郑雨离开的学长。
  
  而此时,将我与纳兰白的话听在耳中的学长脸上的表情淡然得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没有愤怒、没有讥讽,却隐隐挂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片刻後,他将手插入裤袋中,转身向过道的另一头走去,潇洒得不带走一丝尘埃。
  
  仓库之中,安心与安老头已经对峙了许久。
  
  安心的枪指著安老头,他却又被安老头的属下们用同样的方式威胁著。
  
  而他们二人,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都是一副仇人相见的模样。
  
  “你和你姐姐果然一个德行!那些卑贱之人有什麽值得你们执著的?”撕破了脸皮,安老头的脸上只剩下狰狞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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