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抱抱?」
「所以说我也该去治疗吗?」张浅的语气很轻很平淡,愤怒却在眼底烧。他知道他一直以来对姚靖宇有成见,觉得他喜欢男人是有病,但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容许她侮辱姚靖宇。
「你把话说清楚!」张母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在一旁听著的张父也察觉不对劲,口气很严峻:「你要交什麽朋友是你的事,不许你把他们的坏习惯给学上!」
「坏习惯?」张浅哑然失笑,喜欢另一个人,只因为他是同性,这样的心情竟然被说成是坏习惯?
他扬起下巴决然的道:「你们儿子绝对没有从他身上学到什麽陋习,因为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你们儿子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男人,所以你们要抱孙子的愿望永远只是奢望。一开始没和你们说,是因为我还想当你们的孝顺儿子。」
在听见这意外的自白之後,他父母理所当然的反应是勃然大怒,然後,结局是他被逐出家门。
他瞥见了母亲在震惊脸庞底下的泪光,也注意到父亲的身影一瞬间萎靡了,他不舍、心疼,却不後悔。只能安慰自己「快刀斩乱麻」。
心里繁杂的思绪压的他几乎无法喘息,有种不吐不快的欲望,於是他又来到陈诣延的店。
「欸,这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在吧台忙碌的人看到他後绽开一抹熟悉的灿烂笑意,虽然这麽说,还是听的出语气是关心。
原本酒是他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结果莫名的在不知不觉中就戒掉了。他不会承认这也和梁经衡有关,一个人喝酒实在没什麽意思。所以他拒绝陈诣延帮他调好的酒,笑笑著回应:「给我一杯柳橙汁。是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你的表情一定要这麽讶异吗?」
陈诣延耸耸肩笑道:「没办法,这真是个大新闻。大概只有狮子哪天改吃素的震撼可以比的上吧。你还好吗?这一阵子都去哪了?」
「应该算好吗?」张浅苦笑,一边玩弄著垂在额前的浏海,把近日的一些事都说给陈诣延听。
尽管再怎麽想略过梁经衡不提,毕竟是共同认识的人,有些事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陈诣延听完之後沉默了一会,在开口之前深深的叹气,「你知道吗?你是个白痴,我真的很想骂骂你。」
「你已经骂了。」张浅忍不住咧嘴一笑。
「我还没骂够!」陈诣延没好气,仍无损他的优雅,「我真的很好奇你脑袋到底都装了什麽?不是留美高材生吗?而且都已经多大人了,还这麽幼稚!」
「喂!我哪里幼稚?」
「依我分析,你的这种行为叫做赌气,这不算幼稚算什麽?」
张浅一时气闷却找不到话来反驳,陈诣延瞥了他一眼又续道:「梁经衡走都走多久了,你还出柜做什麽?你本来就是个双,和女人结婚不也是在你的计画里面吗?」他实在是忍不住摇头,故意说话来激激他。
「这和他没有关系。」张浅还在嘴硬。
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样吧?陈诣延彻底无奈了,不放弃的继续试探:「之前听你提过一个姓许的女人,不是还不错吗?」
「她人是很好啊!你想认识我可以帮你介绍。」他作势拿出手机要拨号。
陈诣延单身条件又好,年纪也适婚,虽然经营gay bar其实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张浅想想倒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念头。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陈诣延赶紧弃械投降,看到他身边一个个朋友为爱所扰,他目前对爱情实在有点过敏。
两人又笑谈了一会,时间已经不早,张浅便告辞回家。
不得不说有个能畅所欲言的对象真的很好,如果他不是那麽了解自己又更好。
「如果你想再去旅行,就去英国吧!我在那里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打理好一切。」陈诣延这麽说的用意他不会不晓得,只是没有必要,所以他还是拒绝他的好意。
隔天他接到姚靖宇的来电,口吻是满满的担忧,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在朋友之间已经成为需要被担心的对象。看来不振作是不行的。
他又把许文雁约出来吃饭,她大概已经听说什麽却没有多问。对於张浅的请求也爽快的答应。
张浅想找份工作,尽管还有一些积蓄,这样无所事是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两人之後也去了其他地方,定义上的约会。
最後许文雁告诉他她之前说的话都还算数,附带一个印在颊上的吻。
张浅说不出那感觉算什麽,只是不讨厌。
朝九晚五的生活他过的还习惯,担任一个小小的会计师,工作偶尔有点忙,和同事处的挺融洽,大家似乎都以为他和许文雁关系匪浅老是笑的暧昧,但见她没打算解释,张浅只好摸摸鼻子也算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要不是意外的人出现,他真的以为他成功的忘记梁经衡。
那天晚上他下班从公司骑车要回家,路过一所高中,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卒防不及的让他差点就撞上,好在一个急转弯,人没撞到只是很不幸的他「雷残」了,虽然还颇痛的但好在只是皮肉伤。
那女孩显然是受到惊吓,呆站在一旁两上犹挂两行清泪,模样楚楚可怜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存疼惜。
对张浅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他靠自己把车牵起来,还没开口骂人,对方在看到他的脸却先尖叫起来,指著他一副看到鬼,「是你!」
还想幽默一下自己什麽时候这麽有名了自己都不知道?那女孩已经抡起了书包,一下一下都打在他的伤处,一边嚷嚷著:「都是你害的!是你抢走了哥哥!我讨厌你!我恨你!」
这样的骚动不免是惊动了警察。
莫名奇妙又实在气不过的张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骂道:「你是哪根筋不对?又没撞到你脑袋原本就是坏的吗?」
而警察赶到的时候好巧不巧就是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给张浅上了手铐,顿时受害者变成加害者,有冤难伸。
两人都被「请」去警局,误会是解开了,那女孩还是兀自哭个不停。
看年轻警察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模样张浅只觉得活该。女孩的父母总算来了要把人接回去,拚命的和张浅弯腰道歉弄得他反倒不好意思。
想说这事也该结了,那女孩又指著他,愤恨的指控:「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梁经衡哥哥不会去英国,他不去英国就不会说要和那女人结婚!都是你的错!我恨你!」
张浅顿时僵住,马上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为什麽说这些话,脑袋轰的一声,无法思考。
22
补完。
啊啊桑万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麽了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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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逞强什麽?」张浅盯著电脑萤幕脑海里不断重复这一句陈诣延问他的话。
他没想到都已经半年了,自己的心绪还是简简单单就被弄乱,而且是因为一个根本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陈雨洁没有必要说谎,可是他也找不出别的合理解释。
他没有在逞强,这麽说连自己都觉得心虚。其实更像是在赌气吧。
烦燥的耙过头发,三分头的长度扎的他手痒,前阵子才去剪短,恢复原先纯黑的发色。
在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都要下班了,张浅苦笑,强迫自己回到工作内容上,只是打到一半的报表一堆数字看的他眼花。
话说回来,今天办公室里似乎弥漫著诡异的气息,两个女同事老是吃吃笑不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关爱」他,搞的他不住发毛。
好在,的确很快就下班了,他的问题也同时获得了解答。
「恭喜啊,张浅。」
「可喜可贺。」
「不会忘记也要请我们喝一杯吧?」另外两个男同事小李和阿刚提著包包站在他面前,唱双簧似的。
张浅一边收拾著,心不在焉的问:「我有什麽好恭喜?加薪还是分红啊?」
「哎呀,装傻呀?虽然我们同事一场不过也才两个月,可是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李推推眼镜,夸张的摇头叹息。
「什麽装傻?人家肯定是害羞了呗。」最资深的大米笑嘻嘻的也走了过来,「还真是『掂掂甲三碗公饭』馁。」
「我也觉得是害羞,你们何苦逼人家呢。张浅,告诉姐姐吧?你策划这事多久了?」玛妮也凑了过来。
「前辈,你们到底在说什麽啊?」这下其他四个同事都围在他身旁了,让张浅想走又不知所措。
阿刚听他这麽问,嘿嘿一笑,「你就别再隐瞒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啦!你不是和许娘求婚了吗?一克拉黄金底座嘛!」
「真好!有黄金又有钻石。」玛妮双手合掌,不认识她的人还真会以为她是少女心。
「求婚?和许文雁?」张浅诧异的尾音上扬了好几度。
看这个当事人的反应比他们几人初闻这个消息时更夸张,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该不会真的是乌龙一场吧?
「你们聊什麽聊这麽开心啊?」
几个人正不知所措时听见这个声音更是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悚然,业路走多了果然会碰到鬼。这许文雁……还真是说人人到啊。
「许经理,都下班了什麽风把你吹来的?」大米回头一脸灿烂笑意的打哈哈,心里自问自答道:还能为了什麽?当然是因为一克拉罗!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玛妮一双眼则骨溜溜地转著,试图寻找留言的源头,那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啊!
「我来找人呀。」许文雁甜甜的笑开,对弦外之音没有反应,比直的走向张浅。
众人识相的退开,脸上有各种不同意涵的笑。
「嘿嘿,经理,那我们就先走,不打扰你们两人啦。」尾音拖的长长的,大米招呼其他人一起离开,不忘暧昧的低笑。
小李回过头对张浅比了个大拇指,阿刚也用嘴型说道:「真幸福。」只是那下流的笑让张浅很想冲上前揍人。
「掰掰,你们路上小心。」许文雁朝他们挥挥手,没有否认他们的猜测,搞的几人心痒难耐想赖著看下去有什麽脸红心跳的发展。玛妮还是心心念念一克拉,但见两人四只眼直盯著他们,也只好乾笑著赶紧离去。
这下谣言不晓得会传成什麽样子?张浅佩服自己还有心情自嘲。
「陪我走走如何?」许文雁拿起张浅的提包腮到他手中,大眼眨呀眨的问。
我有选择的馀地吗?张浅耸耸肩笑的无奈,跟在她身後一同走出公司。
许文雁穿了一袭粉色的套装,染过的头发扎成马尾,略施薄粉的模样颇为动人,两人并肩还可以闻到她身上女人特有的幽香。
「你这样做有什麽意义?」张浅淡淡的问。
天色才暗下来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