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雁穿了一袭粉色的套装,染过的头发扎成马尾,略施薄粉的模样颇为动人,两人并肩还可以闻到她身上女人特有的幽香。
「你这样做有什麽意义?」张浅淡淡的问。
天色才暗下来没有多久,却是下班放学的尖峰时刻,两人走在办公大楼外的人行道,车辆喧嚣。
「让你知道我想结婚的意愿多强烈。」
「我已经拒绝过你好几次了,为什麽还坚持要找我?」张浅实在很想叹气。
闻言,许文雁微微侧著头像只小鸟,晶亮的眼瞅著他,慢慢的道:「可是你也不是没考虑过我的提议,以前你有情人的时候有想,现在你单身为什麽反而不行呢?」
「你--」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许文雁狡黠一笑,食指底在唇间。
「你知道多少?你调查我?」张浅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停住不再走。
「哎,说调查就伤感情,只是有稍微探听你的事。」她又走了两步才停下,回身和张浅对望,「毕竟是我想嫁的人,当然要知道清楚一点呀。」
他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实在是……
来往的车辆车灯闪烁照在两人身上,忽亮忽暗看不真切许文雁的表情,她还是笑笑的:「他也要结婚了,你就彻底忘记他有什麽不好?」
「这不干你的事吧?」
「这话真是伤透我的心,难道你就非男人不行吗?不是这样的吧?」许文雁不等他回话又继续走。
「你究竟还在等什麽?如果不相信事实,那你干麽不去亲眼证实呢?」
张浅追了上去,口气惊疑不定:「你这些事情到底是听谁说的?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已经说好几次了,我想和你结婚,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许文雁瞥了他一眼,「我可以等你。」
张浅就笑了,「我不会去找他,我也不会和你结婚。我要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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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人来会客室桑万已经哭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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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许文雁後来还说了什麽。张浅一回到家就习惯性的瘫在沙发上,手挫败的捂著脸。
也许他真的是个胆小鬼吧。究竟要被影响到什麽时候?先离开的人虽然不是自己,但迟早都是要分开的,明明很清楚不是吗?张浅气梁经衡更气自己。
如果有把话说清楚、如果不要逞强、如果再勇敢一点,事情会不会有一不样的发展?
不过如果终究只能是如果。
现在照著原本的人生计画继续走下去也不太迟,为什麽偏偏要把後路都断光光?他不想承认其实还是有盼望的。
他说过会等他,但没有人可以等另一个人一辈子的。他懂,只是还是很难受……
不能放任他消沉下去,张浅强迫自己起身坐到电脑前,萤幕映出他的表情,尽是苦涩。
姚靖宇如其传来婚礼当天的照片,他很欣慰,至少他的好友是幸福的。後面还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串关心自己的字句,张浅心口暖暖的。
回完信想到信箱一阵子没清,便一并一封封的大略检视判断是否有留存的价值。原先流畅的动作再滑鼠游标停在一封主旨「报告」的信时迟疑了,寄件人是梁经衡。
内容只有一片空白挟带著word档,没多作思考他直接下载了档案,看时间是他担任助教的期间,的确是有要他们交过报告,但这个,他怎麽没印象?档案不大一下就跑完,心里挣扎著还是敌不过好奇心的点开。
开头是一长串乱码般没有意义的文字,然而之後的内容令他呼吸一窒。明明想关掉却著魔似的一口气读完,握著滑鼠的手有些发颤。
真是……难道他就注定要和梁经衡一辈子纠缠不清吗?每次下定决心要断开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他苦笑。
铃声响了又响,张浅有些茫然,一会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
「咳、喂?」
「张浅,你还好吗?」陈诣延的声音听的出担忧。
「我没事呀!怎麽突然这样问?」张浅回应,有些奇怪。
对方不知怎麽就变的激动,语调有些急迫:「你现在在家里?真的没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知道陈雨洁那丫头跟你说了什麽,梁经衡在英国怎麽样……但那不是真的!」
「我很冷静,」张浅莞尔,「不过,不只一个人和我说。」
「……是许文雁吧。这女人!」陈诣延的口气向是跟他有什麽恩怨纠葛,哼哼著:「她的话不能信。」
张浅忍不住讶异,「等等,你和她什麽时候认识啦?」
「这不是重点。」陈诣延听起来有些头疼,「我说,你一个人在家不会胡思乱想,然後想干什麽傻事吧?」
「怎麽可能!你当我是谁?」他失笑。
陈诣延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喂,那你也该给个交代吧?」
知道不好好回答,张浅一定会逼问到底,陈诣延选择和盘托出,只是有些犹疑,「是她先找上我的,确认你是不是真的纯同性恋啊。还有,我劝你离她远一点,她不适合你,她不是真心的。」像是思考什麽停顿一下才又说:「你知道吗?她怀孕了。」
「……嗯,不意外。」也难怪她最近动作频频,更是变本加厉的连两人订婚的消息都放的出来。但陈诣延的态度让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啊,怎麽好像还别有玄机?
「你知道的还真详细啊!该不会是你的种吧?」当然只是开玩笑。
「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揍你。」
「呵。」
「好了,不多说我要忙了。你果你改变心意我随时可以帮你一把的。」
闻言,张浅无声的笑,「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不试试怎麽会知道?唉,劝你一句,真的不要那麽死心眼。虽然对你有点不公平,我还是得帮他说话,他从头到尾都是真心的,现在也是。好啦,掰掰。」
试试吗?虽然知道事情没有这麽简单,张浅还是愿意,就一次,放手一搏也没什麽不好吧?
「如果我去找你,你会用什麽表情迎接我?」张浅心想,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二月底的天还是冷的,才入夜天色却已经全黑了,属於城市的星光闪烁。但大家聚在一起就算是露天座位到也没那麽难受。快炒店的好处就是气氛很容易就变的热烈,几杯黄汤下肚,小李拿著八分满的酒杯,音量不自觉放大却有些含糊:「张浅,我敬你,祝你葫芦东海、寿比蓝山!」
众人发噱还是捧场的一同举杯,齐声道:「敬寿星。」
张浅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容,也举杯回敬。这些人,已经从单纯的同事便成朋友了,在生日的时候能有他们陪伴,张浅觉得自己很幸福。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老死是每个人无法逃避的宿命,他今天已经三十岁了,真的很快,一晃眼就过了。怎麽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果然是老了吗?张浅在心里吐嘈自己。
「嘿嘿,今天我们可要喝个不醉不归!」大米扯开了嗓门,豪气干云的一口喝乾。
「老大,你不是认真的吧?现在才七点耶!」阿刚忍不住冒汗,明天可是要上班的馁!
玛妮一边帮众人的酒杯再次斟满,满不在乎的笑道:「不喝也是可以的啦!只是最後最清醒的要付帐喔。」
还有这样的吗!几人头上都跑出一长串的惊叹号。
「那、那个……我酒量真的不太好。」进公司半年还不晓得两位女性的酣暗面,戴著一副无框眼镜文弱书生模样的小白说道。
「吼!你真的很没用耶!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今天钱带的够不够啊?」完全忘了是谁先提出异议,阿刚充满鄙夷,还不忘撩起袖子展示他的「妈受」。
在旁看著的江辰先举杯和张浅的轻碰,笑眯了一双好看的眼,转头对著众人道:「明天谁要是迟到或是素最来上班,考绩会议我不会忘记的。」
闻言,几人头上再次跑出一长串的惊叹号。不约而同的想∶不愧是会计室之鬼!
「组长你不是人!」一向嘴动的比脑动的还要快,小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江辰只是给了他一个令人寒到心底的笑。
「欸,组长,今天可是你『照顾有加』的张浅生日耶!不能大发慈悲一点吗?」大米拨了拨一头长鬈发笑的灿烂,意有所指的说,玛妮也心神领会的咯咯笑了起来。
但不等他回应,张浅无奈的先开口,「可能得让你们失望,不过我晚一点已经有约了。」
听他这麽说众人发出各种不同意义的叹息,有松口气、有惋惜。不过还是开开心心的继续喝酒吃饭。
「待会要不要我送你?你喝了酒不好骑车吧?」江辰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对著酒杯轻抿。
「这……」张浅想拒绝,毕竟他是和陈诣延约在酒吧。
察觉他的迟疑,江辰眼里闪烁奇异的光芒,「困扰吗?我知道你去哪里也没有打算说出去。」
「你--」张浅眯起眼想弄清楚他的意图,最後只好妥协,「好吧。」
江辰是圈内人这事他不意外,可是是什麽时候被发现的?江辰的想法他大概知道,待会有必要把话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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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梁经衡完全路人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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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桑万终於要满18了这代表什麽呢(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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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间差不多张浅就向众人告退,江辰也依约的跟上。不过他很怀疑哪一票喝疯的有没有把江辰的的警告听进去?
看大米还不断吆喝著乾杯,张浅可以想像隔天会计部唱空城的状况。话说回来,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呢。他忍不住感叹。
「在想什麽?」江辰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虚空传来。
拉回思绪,眼睛依旧盯著窗外飞逝的景色,张浅的若有所思,「没什麽,只是想我果然是老了。」竟然开始回忆过去。
「呵呵,我下个月就满三十五都没喊老你有什麽资格喊?」
「组长不一样啊,组长这个是成熟。」张浅笑著,状似漫不经心的试探:「组长都没想过要成家麽?」
「想啊,只是对方一直不肯点头我也没办法。」江辰专注在前方的道路,好半晌才回答。
「呃?」张浅脑袋一时转不过来,诧异的回头。
从後照镜瞥见他的反应,江辰莞尔,「你别想太多,只是觉得你和他有点像,忍不住想照顾你。办公室恋情什麽的我可没兴趣。」
看见男人好看的唇再次勾起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