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喝碧螺春?”嘉木惊讶地说。
千暮露出个隐约透著害羞的微笑:“我在北京的时候常来这里坐坐,所以想带你来一趟。”
嘉木领悟过来,环顾四周,借著昏暗的灯光终於看到墙上挂著一块精致的木板。他将木板摘了下来,只见正面刻著几个端庄大气的楷体字:“南方有嘉木。”翻过木板来,後面雕刻著繁复的花纹,下方还有几行小字:“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
嘉木仔细地看了几遍,说:“好像和我没什麽关系嘛。”
“但是里面有你的名字。”千暮接过木板,摩挲著上面的字,“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好喜欢。”
说话间水已烧开,服务员替他们取了适量的茶叶,开水冲入杯中的时候鲜嫩的碧螺春好看地在水中荡漾开来,放至鼻下一股清新扑鼻,品一口令人仿佛置身於万物复苏的春天。
“好喝。”嘉木赞扬道。
“是吗?”千暮展颜微笑 :“等到了春天我带你去喝新茶,鲜嫩得就像,”千暮想了想,说,“像处女一样。”
嘉木无语地看著他:“什麽烂比喻!你上过处女啊?”
千暮耸耸肩,“没有。不过我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
“那到时一起回去喝新茶!”
千暮有瞬间的疑惑,很快又露出微笑:“嗯。回我们认识的地方。”
那晚是他们在北京的最後一晚。他们尽情地滚了一番床单,直至凌晨,然後紧紧拥抱著等待黎明的到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来的时候,嘉木说:“我想听你吹口琴,就是你吹过的那首曲子。”
“口琴没带。”千暮说著从包里拿出Ipod,替他戴上耳机,说:“听听陈楚生翻唱的吧。”这时耳机里流泻出来一个质感的男声,歌声愉悦中带著哀伤:“每当温柔的风把头发吹起,总让我想起那时别离情景。你的眼泪是那样晶莹透明,每一滴在我心里。”
记忆将他带回到那个和千暮离别的夜晚,千暮背朝著他摆了摆手,只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那时嘉木以为那人从此就要从他的生命中抽离,那一瞬间他痛得几乎站立不稳。与离别的痛苦相比,那个令他心碎的夜晚似乎也显得微不足道。
陈楚生依然在唱:“雨整整下了一季,梦轻轻碎了一地。我依然在这里,虽然已没有你。”他过了一年多空白的生活,也许他一直在等,等那个人回来填补他生活里寂寞的空缺。
嘉木将脸深深埋在千暮有力的怀抱里,闻著那人身上千年不变的熟悉气息,听著那人匀称的呼吸声,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也许他依旧可以试著再全力投入一次,只为这属於两个人的安稳现实、静好岁月。
就让那苦痛往事散落风中,不再提。
不知什麽时候一曲终了,耳机里刘欢正在豪迈高歌: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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