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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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想你-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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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夜丝毫不为所动,惜字如金地说:“是吗?”
  
  
  上车之後千暮便问起了韩夜的近况,从他们的交谈中嘉木得知韩夜大约是属於命比较好的那一类,出生於条件优渥的家庭,毕业後连工作也不用找便进了自己家的公司。他插不进去话,便独自坐在後排听他们的交谈。
  
  
  两人聊完工作上的事後车里有一段时间的安静。千暮随手塞了一张CD进去,嘉木看了看旁边的封套,原来是Eason的《认了吧》。车里响起的第一首歌便是那天千暮唱过的《烟味》。
  
  
  “颓废,混杂著烟味,我满脸胡渣,在自得其乐的世界。”
  
  
  从後视镜里可以看到韩夜的眼睛,在开车的时候这双眼睛显得很专注。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但却如锐利的刀锋一般泛著寒光,令人不敢直视。在见到这人的时候嘉木有一瞬间的惊豔,但那人“生人勿近”的气场令他畏怯,他也就很快失去了那欣赏美男的心情。
  
  
  车子一路驶到外环外,过了收费站,最後开进了郊区一处别墅区,在一幢三层别墅前停了下来。走进去之後又是另一番天地。作为娱乐室和健身房的地下室,拥有成套古朴茶具的茶室,蜿蜒的木质楼梯,以及精心布置的卧室,都让嘉木啧啧称赞。房间虽大,却是一尘不染。书香气有余,而人情味不足。
  
  
  韩夜将他们带至两楼,打开一间客房的门,对嘉木说:“这是最大的客房,里面有卫生间。”这是第二次,那人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嘉木连忙说了声谢谢,只听韩夜又说,“我去拿被子。”
  
  
  房间里只剩下嘉木和千暮两人。嘉木吐了吐舌头,说:“这里大是大,我怎麽觉得冷冰冰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跟他人一样。”
  
  
  千暮笑笑,说:“他很少住这里,因为要过收费站,离市区又远,不方便。”
  
  
  “那他为什麽这麽冷?”嘉木又问,“有凄惨童年?父母关系不和?”
  
  
  千暮拍了拍他的头,说:“小说看多了吧。他就这样。”
  
  
  两人又站著说了会话直到韩夜抱著被子走来,他们很有默契地停止了交谈,默默地注视著面无表情的韩夜。嘉木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和千暮的未来,其实也是不敢想。但见了韩夜本人之後他直觉千暮和韩夜两人长久不了。因这两人都不是愿意让步的人。他盯著韩夜冰冷的脸默默揣测千暮喜欢他的理由。
  
  
  後来躺到床上之後嘉木依然没有睡意,尽管身体已十分疲累。那个晚上他似乎睡著了,并且还做了梦,但他又好像是清醒著的。
  
  
  第二天早上房间里有并不明亮的光线洒进来的时候他便起来了,他穿著敞开的睡衣屐著一双拖鞋往楼下去找水喝。




19

  19
  
  
  走过楼梯转角的时候嘉木发现位於门口的吧台旁站了一个人,因家里开了中央空调的关系那人只穿了一件懒散的白衬衫,下身穿著裸色棉布裤子。察觉到他,那人只懒懒地抬了抬傲慢的眼皮。不是韩夜又是谁。
  
  
  若那里站著千暮嘉木早就扑过去了,然而只无声地站在那喝饮料就散发出强大的“生人勿近”气场的韩夜让他有些胆怯。但他还是走过去,故作轻松地说:“早上好。”
  
  
  韩夜再次抬眼看了看他,才开了口:“早。”说著替他倒了一杯清水。
  
  
  嘉木不知怎麽有些感动,好像这是莫大的荣幸似的。於是他主动与那人攀谈起来。
  
  
  “你怎麽这麽早就起来了?”
  
  
  “睡不著。”
  
  
  “这里睡不惯麽?”
  
  
  韩夜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眼帘,薄唇轻吐:“那家夥睡相不好。”
  
  
  “怎麽会?”嘉木提高了嗓门,惊呼道,“千暮睡相很好。”
  
  
  韩夜深深地看他一眼,又低头喝了口水,语气听起来很是随意,“你一定不怎麽和他过夜,你不知道……”
  
  
  嘉木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说:“不是阿!我经常……”嘉木猛然惊觉过来,慌忙吞下未出口的话,有些惊慌地看著眼前的人。
  
  
  韩夜嘴角微扬,表情变得诡谲。嘉木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类似笑的表情,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扣紧睡衣的扣子,清了清喉咙,试图自圆其说:“有时吃完夜宵学校後门关了,前门那又比较远,我就去千暮那住一晚。”
  
  
  韩夜眼神冷洌得像一把刀子:“不是说在他理发店工作?”
  
  
  嘉木大张著嘴,一副生吞了鸡蛋的表情,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韩夜也不再问,走下台阶去开了电视机,又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出来,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早新闻,一派悠闲的样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嘉木把杯子中的水喝完才回到楼上卫生间里刷牙,刷完牙下来的时候千暮已经坐在了餐桌旁,顶著一头凌乱的黑发吃著早餐。
  
  
  心中的慌乱已经平息了八九成,只余一些不安。嘉木小心翼翼地走到餐桌旁同千暮一道吃早餐。
  
  
  “不过来麽?”千暮睁著惺忪的睡眼问韩夜。
  
  
  韩夜懒懒地看他一眼,连话也懒得说似的,又转头看向电视上那个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新闻主持人。
  
  
  千暮不以为意,替嘉木倒了一杯牛奶,问:“昨晚睡得好麽?”
  
  
  嘉木下意识地瞥了韩夜一眼,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千暮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似是无心之举,但嘉木一下感受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他不敢去看,低头喝著牛奶,嘴角却忍不住漾起一丝微笑。
  
  
  那种胜利者的微笑。
  
  
  吃完早餐,韩夜开车载著他们去朱家角,一路上他都是波澜不兴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冷淡,其实和往常并没多大差别。千暮和他说话十句里他只搭理一半,其余全当没听见,千暮竟也没有深究。或许他平常就是这般模样,嘉木更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闹别扭的神情。他感到好笑之余,也不禁要佩服那人的忍耐力。
  
  
  要是换了他,恐怕得大发一阵脾气。
  
  
  因临近春节,时间又早,朱家角异常清冷,临街的商店也都关著们,狭窄的街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韩夜独自一人走在前面,指尖夹著一根香烟。嘉木和千暮两人跟在後头。
  
  
  千暮的眼神落在那英挺的背影上好一会,突然低声问嘉木:“早上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麽?”
  
  
  嘉木听了心重重一跳,但他还是笑笑说:“能发生什麽?”
  
  
  千暮深深地看他一眼,淡淡地说:“是麽?”
  
  
  嘉木到底有些心慌意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撑起笑脸问他:“唉,你喜欢那人什麽?”
  
  
  见千暮没有说话,嘉木自顾自地说:“冷酷,难伺候,固执,他看起来就是这种人啊!”
  
  
  千暮笑笑,侧头看著他,“到底想说什麽?”
  
  
  “劝你弃暗投明啊。”嘉木说得一派轻松,眼睛却认真地盯著眼前的人。
  
  
  四目相对,千暮看了他好一会,才别开眼去,说:“你了解我吗?”嘉木还未开口,千暮又说,“走,进去看看!”
  
  
  嘉木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成人益智玩具店。
  
  
  一走进店里,千暮就被一套玩具吸引了目光,嘉木心不在焉地陪他搭著积木,眼睛却不时瞟著窗外。
  
  
  没多久韩夜出现在这家店外,许是发现他们没有跟上来。然而那人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的树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积木很快就搭成了封套照片里的马桶状,只剩最後两根,却怎麽也摆不对。嘉木一时也忘了门外的韩夜,专心致志地对付著最後两根积木。
  
  
  搭了一会依旧没有搭成一只完整的马桶,嘉木气馁地放下这两根积木,却发现身边的千暮不见了。他一抬头,只见门外的大树下,千暮和韩夜正站在一起吸烟。两人不时说著什麽,嘉木完全听不见。
  
  
  嘉木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两人,他看到千暮抓紧了韩夜的肩,却被韩夜不耐地挥开了手。
  
  
  “我真是受够你了!”韩夜突然拔高了嗓门,忍无可忍似的,“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个了!”
  
  
  像是迎头一道晴天霹雳,嘉木一下站立不稳,脑子也一片空白,接下来他们说了什麽,他再也听不见了。




20

  蜿蜒的小河上飘著一艘乌篷船,一个老人在船尾用力划著浆。嘉木独自坐在船头,冬天的风有些刺骨。“进来,外面冷。”千暮在後面说,但他恍然未觉。
  
  
  他从来没想过千暮的过去,也很少想到他们的未来。千暮的拥抱千暮的吻还有那些抵死缠绵的日子让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是玩玩而已。
  
  
  现在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乌篷船在冷风里显得有些风雨飘摇,他恍惚地想船会不会翻呢?
  
  
  韩夜伸直了两条长腿坐在船尾吸烟,嘉木想到方才他那可怜的胜利感就觉得可笑。
  
  
  三人坐著船在清澈的小河上来来回回,直到朱家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才上岸,在镇上一家最高档的饭店里吃晚饭。他们要了一间包厢,诺大的圆桌旁却只坐了三个人。饭桌上寂静得只剩下筷子的声响。
  
  
  这一顿饭嘉木吃得食不知味。
  
  
  走出饭店韩夜突然开口道:“我开车去市区,你们打的回去吧。”
  
  
  “你去哪里?”千暮问道。
  
  
  韩夜并不看他,“找个地方喝酒。”
  
  
  “我跟你一起去。”
  
  
  嘉木跟著他们来到闹市区的一家酒吧门口,这家酒吧有一个长而优雅的英文名字,黑夜里闪烁的霓虹使得他看不清那名字究竟是什麽。待他们下车後,韩夜却并不下来,调转了车头後摇下车窗对千暮说:“你们去喝吧,我不去了。”
  
  
  这回嘉木清楚地看见了千暮脸上诧异而略带忧伤的神情。直到韩夜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千暮才一言不发地领著他进酒吧。
  
  
  “这家酒吧我常来。”在吧台前坐下後,千暮很快打开了话匣,“特别是刚和他在一起那会,每次上床就跟打架差不多,所以经常过来找one night stand。”
  
  
  嘉木没想到他会跟他说这个,一边喝著调酒一边安静地听。
  
  
  “其实之前我们一直是朋友,後来渐渐发现这个人好像不错。你问我喜欢他什麽,”千暮说著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才接著道,“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忍得了我的人。”
  
  
  嘉木迷茫地转头看著身边的人,只听千暮又说,“我常常觉得看著他就好像在看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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