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笑意未绝的将手肘撑在林隐脑袋两旁,两手□林隐越过半寸长度的头发里捧住他的头,低下头将嘴唇贴上了林隐线条分明的薄唇上,辗转着,伸出舌头描摹林隐嘴唇的形状,接着顺着唇缝探进去。两人早就接过千百个吻,默契那叫一个十足,林隐就势微张嘴,舌头勾住陈今的,温热灵活的舌纠缠在一起,吮吸,翻搅。
陈今今天的吻格外热情,且力度极大,舌头在自己口腔里四处舔刮,时而勾住自己的舌头使劲吮吸纠缠,林隐听着他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声,被他带动的也有些呼吸不稳,因为陈今抽出右手,直接从领口伸进去,一路由锁骨摸到胸口。
林隐从衣服外面压住陈今煽风点火的手,另一只手压住陈今后脑勺,握回主动权深深的吻了陈今几秒,然后歪过头结束了这个让他心醉和不舍的吻。陈今被他突然撤退搞的一愣,稍微抬起头,用自由的一只手抵着林隐的脸和自己面对面,低下头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亲了一口,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林隐直直的盯着陈今,说道:“小今,我很愿意,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一时冲动,冷静下来后悔。”
陈今噗哧一声笑出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逗的,他陈今像是这种头脑一发热就和别人乱搞的无节操人士么,他可是很传统的,没有遇到林隐之前,他理所当然认为的会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结婚之前都不会和对象上床,现在自己首先抛出橄榄枝,这人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劝自己冷静,这家伙的确是下半身动物里的奇葩。不过从另一面想,他到了这个关头还能将自己的心情放在前头考虑,这样的人,不论男女,自己要是因为虚构的恐惧藏头顾尾的错过了,这一生,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陈今收起笑脸,将心脏的位置正好压在林隐为拦住自己瞎摸的咸猪手而压在衣服上的手背上,搁在他头上的手拉过林隐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贴在自己脸上,眼睛不眨的盯着林隐的眼睛,说道:“感受到我的心跳了么,林隐,我很清醒我在想什么、做什么,你要是非要问为什么,我想,我特么是爱你。我想继续,你许不?”
林隐结实的愣在当场,感觉自己猛地从万里高空落下砸进了柔软厚实的棉花堆里,就是那什么,幸福来的太突然,太不真实难以相信。他本来做好了八年抗战的长期准备,谁知道小今不仅不是婉约派,反而是豪放派,他刚刚说……他爱我……小今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在这种问题上,他从来都极其注意,轻易不会给你幻想,他要是这样说了,那就是……真的……
林隐回过神,内心一阵狂喜,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最大的期待,在漫长的等待开始之前,却意外的开花结果了,他喜欢的人,现在对他说爱他,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没有跳动的这么迅速而有震动过。不过他这人面皮就是牢固,任心底波涛汹涌,面上倒是只漏了一滴水,他笑着抱住陈今:“不敢不许……”
林隐说完反客为主,用腿将陈今两条同样挂在床沿的腿挑上床,然后猛地一侧身让陈今滑在床上,迅速翻过身压在他身上,一条腿屈起在陈今胯旁,既然陈今主动亲近,他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怕吓跑他,低下头去攫住了陈今的唇就是一通狂风暴般雨的亲吻,微微喘息着在彼此的口腔里热切的纠缠,这才是情到深处毫不压抑的亲密释放。
林隐一只手从陈今脖子下穿过,将他带向自己更近,陈今也抬手搂住林隐的脖子,借力微微仰起头,用一个更方便的角度承受林隐有些狂乱的吻。
他们气息交融、唇舌纠缠,可林隐觉得还不够,他心突突跳的厉害,震动出一股奇异的燥热,他一边深切的吻住陈今,在陈今努力的回应里,屈起的左腿微撑起身体,伸出另一只手拉开陈今外套的拉链,从T恤下摆探入,沿着陈今的腰线往上摸。
☆、第 92 章
那晚陈今先颤抖的射在了林隐的手里,软成一团泥巴的摊在林隐身上接着继续未完的事业。事后陈今有些尴尬,想起身去清洗,被林隐一把揽住倒在床上静静的依偎,轻声说他很高兴。
时光的如同手表上那跟秒表指针悄无声息的快速转动着,转眼间已是十二月中旬,城市里的人们都套上了厚重的羽绒服来抵御北方的冬天深入骨髓的寒冷。
林隐今晚的飞机,说是要去西部的山村一趟,看能不能淘到一些罕见的陶瓷。陈今不敢耽搁,下了班就往楼下冲,出了大楼却一直有辆黑色的奔驰跟在身后缓慢的行进,陈今站定了回过身,车门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钻出来站在门边。不出所料,等他的人,是林隐他叔,宁清和。
陈今上了车,和宁清和坐在后座上。宁清和挤出一个笑容,说是想和他谈谈,去xx餐厅坐坐如何。陈今礼貌的说他有事,就在路边谈就成。
宁清和也不坚持,开门见山的说道:“小陈啊,我也不逗圈子,你是明白人,我希望你能离开阿隐。”
陈今料到他要说的就是这个,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世上,没有人比这位老人更有资格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是在那晚之前,宁清和找他谈话,他怕是一定会动摇,可现在他很坚定,虽然这样确实对不住老人家。陈今直视着宁清和锐利中带点祈求的眼神,心里一阵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说道:“宁先生,或者是,林隐的父亲……对不起,我接下来的话会拂了您的意,对不起,我做不到。”
宁清和惊愕的盯着对面这个年青人,被发现秘密般的不可置信,陈今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宁清和闭起眼,笔直的身板弯下去靠着后座,神情疲惫又悲痛,陈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可能一不小心戳破了这个老人经营一生保住的秘密,可说实话,他是想知道的,因为那是关于林隐的秘密。
宁清和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他睁开眼,里面红血丝密布,眼眶发红,里面全是深刻的愧疚和哀痛,他嘶着声音说道:“我还以为瞒得好呢,谁知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都看出来了,阿隐他…知道么……”
“他不知道,放心吧,他不会怪你的。”
宁清和几乎是凄凉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只能我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将他送走,等清醒过来,没日没夜的后悔,已经不敢面对他了。一晃这么多年,等他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资格指责教训他了,南定更自责,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孩子带坏了,也不敢来说。小陈哪,两个男人在一起,别人会拿异样的眼光瞧你们,会觉得你们是变态神经病,过不长久的。你只要答应离开阿隐,条件任你提,只要我出的起。”
宁清和的态度并不蛮横,反而有些祈求,陈今看的心头一酸,要是宁清和强硬一点,他也不至于这样没有底气和难过,他也有父母,他选择这条艰难的路,他的父母同样等于失去了这个儿子。他严肃的盯着宁清和说道:“宁先生,真的对不起,我必须拒绝您。我能理解从父亲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您的要求合情合理,从您的角度看是我将您儿子引入了歧途,可我也有父母,而且没有兄弟姐妹,我和林隐在一起,他们同样受伤害。您好歹已经有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可我的父母呢,今生恐怕都没有抱孙子的希望了。您要说退一步分开,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这个理我明白,也纠结过,可作为林隐的对象,我也有自己必须坚定的东西,不放弃也不背叛他。您要是想下功夫从您儿子哪里下手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他开口跟我提要分开,我陈今就是难受的去死,也一句话都不留他。”
宁清和不是没见过同性恋,刘南定和那姓方的可不就是一对冤家,纠缠痛苦了近二十年,所以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也步入那个悲惨的结局,他纠结再三,还是决定私下找陈今谈谈,可他没想到的是,二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不断前进的历史酝酿出后一辈的年青人思想担当都已经大不同于他们那个年代。他从没想过谈话会走到这样一个自己都差点被说服的境地,陈今的坚决是他没想过的,没有人能不爱钱不爱权,他迟疑着问道:“难道是我开出的条件不够高?”
“不是。”
“其实我真不信“有情饮水饱”这句话。”
“我也不信。”陈今耸耸肩膀,接着说:“这样说吧,您开的条件再高,能把华夏典当所有的股份全部给我?我都知道不可能,可林隐全部的资产,全部交在我手里,就冲这点,我就不能答应您,况且我对他有感情,真心的。”
陈今的坚决,一方面让宁清和难过不已,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小小的安慰,他看得出来林隐对陈今的与众不同,他能真心待阿隐,也算是阿隐没看错人。他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就是心里想做左后的挽救,陈今他都劝不动,林隐,他就更不用说了。宁清和颓然的倒在靠坐上,低声说了一句心酸话:“要是对别人,威逼利诱我什么都干的出来,可你是阿隐在意的人,我不敢动你,我能怎么办呢……”
陈今心里内疚更甚,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过了这村,怕是再也没这店了。陈今问道:“宁先生,麻烦您送我一路,林隐今晚的飞机,您去见个面吧。可能不太适合,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将林隐送走。”
“在哪?”
陈今报了地址,宁清和吩咐道:“小严,开车。”
顿了半天,宁清和才开口慢慢说道:“他母亲怀上阿隐的时候,我的事业开始出现滑坡,他母亲身体也越来越差。阿隐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因为难产…过世了……那时我的公司濒临破产,加上他母亲的过世,压力大加上悲痛过度,整个人有点神经质,一点声响就破口大骂,整日整夜睡不着,完全没心思关爱刚出生的孩子,显壹那时才三岁,他很喜欢阿隐,整天和他呆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显壹哭着跑过来说闯了祸,我跟去一看,阿隐身上红通通的一片,还起了很多水泡,身上都是奶水,可他没哭你知道吗,他就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显壹结结巴巴的说他不小心把刚冲的热奶泼在弟弟身上了,哭着问我弟弟为什么不哭,呵呵,我这才发现,自从阿隐出生到现在,我从没听他哭过。我让南定带他去医院检查是不是语言方面有障碍,都很正常。我觉得这孩子有些邪乎,自从有了他,什么事都变得很糟糕,我带着阿隐去了当地香火很旺盛一家寺庙,住持看了阿隐的生辰和手相,告诉我他命格属八字明现比劫,说是每逢官煞攻入,会与亲人生隔阂、排斥、及受连累,或连累到亲人的机会多,而且这种命格的人性格暴戾凶残,秉性奇差。”
宁清和说到这里,闭紧了双眼,仿佛只要睁开,就会有泪水掉下来。他接着说:“我是鬼迷了心窍啊,他母亲去世对我的打击太大,加上从寺庙回来之后,我的事业越来越艰难,我把所有的怨气全怪在阿隐身上,他整天一声不吭,我越看他越觉得他连我都会克死,熬了没多久,将他送到了南定那里,显壹哭闹了好久……我之后就拼命的挽救事业,等一切恢复正轨,去看阿隐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名字,林隐,林—宁,隐—显,也会走路了,一样的不说话,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