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赶紧从李国东手上接过展泽,天啊!他怎麽比几天前抱他的时候还轻呢!这些天他不是都有吃饭吗!丢下满心疑问,心疼地搂紧怀中痛苦呻吟的人。
寒彻随便向陈秘书交代过一些事後,和李国东匆匆将展泽送往寒杰工作的医院,丢下身後搞不清楚状况的周丽美。
周丽美瞪大眼睛看著他们离去,第一次,她是头一次看到寒彻脸上出现其他表情,忍不住低咕:『没想到寒彻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我和他交往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对我这麽温柔过。』
一旁的陈秘书稍有听见她的话,偷偷地靠近她,『因为,我们总裁已经爱了他七、八年了,如果你有和我们总裁做过爱做的事,那你一定有发现他背後有一大片的烫疤吧!』
周丽美想起来了,她的确看过寒彻背後那一片伤疤,而且,寒彻还不准她碰那一片伤疤,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向她不怎麽喜欢的陈秘书问明。
『总裁那片伤疤是为了救他被火红的木板烫伤的,唉!当初相爱的他们好像是被一名叫周丽丽的女人,用一把火给毁掉的,当然总裁的母亲也有参加一份。』陈秘书对於当年那场火的记忆相当深刻,因为它造成所有伤痛事的根源。
『周丽丽?咦!那不是大姐吗?原来当年,她大姐放火烧的人就是寒彻他们,真不可思议呀!没想到三年後的今天,自己又和他们搭上关系,看来这一切寒伯母应该非常清楚才对。。。。。。』周丽美惊讶地呢喃著。
令她感到震惊的事,竟然是,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一个为人母亲的人一手策划的出来的,而她大姐也只是她手中的一颗小棋罢了!难道自己也是如此!
不行!她不能步上她大姐的後尘,大姐因为那件事疯了,现在待在疗养院也已经有三年了吧!身为她妹妹都没有去探望过她,周丽美决定明天她要到疗养院去见见周丽丽。
打过针後封展泽的病情稍微稳定,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而且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所以季浩然要他留院观察,因为,他会发烧的原因就是严重脱水,加上营养不良、精神耗弱引起的,不住院几天调养是不行的。
其实,这些天封展泽的情况都没有让寒彻察觉到,是因为他刻意隐瞒,每每吃过东西後他都会偷偷地躲到厕所大吐特吐,到了半夜睡觉频频被恶梦惊醒,无法入眠也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让睡在隔壁房间的他听到。
还每天硬撑著和寒彻到公司,和卖力赶著情人们订购的东西,直到今天在厕所听到一些污辱自己的话而受不了刺激晕厥过去,才发现原来他都一直在硬撑。
『阿彻,不是我要说你,你竟然找回展泽,还把他带在身边了,为什麽不好好照顾他!你知道他这三年来的日子是怎样过的吗!也不看看他为你做了多少牺牲。。。。。。』
听季浩然这麽一说,寒彻不得不对当年的事产生怀疑,紧握著病床上虚弱的展泽,『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李国东用手肘撞撞说个不停的季浩然,给他使了个眼色,要他不要泄露展泽隐瞒了三年的事,不然後果自行负责。
不能说吗!寒彻不是知道了才把展泽接回家的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耸耸肩,季浩然对著李国东用唇语说著,还一脸茫然不知的困惑样。
李国东忍不住对他翻了翻白眼,无声道:你怎麽这麽笨呀!等阿杰回来,我一定会叫他好好给你再教育一番,或者把你的脑袋剖开洗一洗。
不要吧!我真的不知道嘛!我要先闪人了!季浩然对李国东做了一个何掌求饶的动作,转向坐在床旁的寒彻看了一下。
『阿彻,今晚你就好好照顾展泽吧!我还有患者等著我去,所以先走罗!晚点再过来。』伸手向李国东挥手掰掰。
李国东见季浩然竟然先溜走,也想赶快溜,才不会被问到有关当年的事,『总裁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当展泽准备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顺便叫我老婆帮展泽准备一点清淡的饮食再过来。』
等不到寒彻的回应,李国东还是偷偷摸摸地溜之大吉,以免被他逮到问一大推问题,他可不能保证自己的嘴巴会不会全说了出来呢!不溜怎麽行嘛!
晓得他们都和展泽一样故意闪避自己的疑惑,但愿现在寒彻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只想要展泽健康起来,他从以前到现在一样不喜欢见展泽不健康的模样。
之前,展泽有他无微不置的照顾才有健康的身体,但他现在一样是他在照顾却反而变得这麽憔悴,甚至於连他病了都没有察觉到,真该死!寒彻心里不断地自责著臭骂自己。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可不可以不要理我!我不想要阿杰误会我们之间还有什麽暧昧关系存在。』
封展泽一醒就好像变了个样,不断对寒彻冷嘲热讽和排挤他的照顾,还动不动就拿东西丢他。
『不行!在阿杰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你,所以,展泽算我拜托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看你瘦成这样,要是阿杰回来看到也会心疼的。』寒彻知道他是故意要远离自己的,不想虚弱的他太过激动,就顺著他的谎言说道。
『东西我一定会吃,但是我不需要你喂,我只是眼睛瞎了不是手残了,不用你同情我。』
『好,你自己吃,我不管你。』寒彻将手上的碗和汤匙递到他手中,等他拿稳才放手,『我出去一下,待会再来陪你,你慢慢吃别烫著了。』
寒彻故意走到门边打开有关上,其实人根本就没有离开病房,因为,他想要看到展泽真实的一面一定非这麽做才行。
封展泽凭著声音以为寒彻已经离开,手捧著碗啜泣,眼泪不断掉落碗中和手上,他不是故意要对寒彻恶言相向的,他只是不要他对自己这麽温柔、这麽好,不然他会舍不得这份感情的。
在过几天寒杰就要回国了,他希望寒杰能够帮他离开,离开有寒彻所有所有一切的地方,他不要等到寒彻发现当年他的离开是不得已,然後在发生一些如当年的事。
先前他也已经答应高玉娟不会说出真相,不会毁了寒彻的前途,要还给他一个正常的生活的,条件是要她不要在做出伤害他们兄弟的事了,她已经逼死一个寒雪了,他不希望她为人母亲的再将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逼入绝境。
为什麽要哭!展泽你不是爱阿杰吗!你不是和阿杰过得很幸福吗!那为什麽还要落泪!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不再对我有任何一点感情存在,那你为什麽要大夥欺瞒我!?
望著封展泽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寒彻看得有如心如刀割,不停对床上憔悴的人呐喊著他的疑惑,连自己也跟著他一起落下深情的眼泪,也浑然不知。
寒彻原本就是一个本性善良、温柔体贴兼开朗的人,所以在他抛下对展泽的恨时,就已经恢复他以往活泼开朗的样子,只是他不了解大家到底在隐瞒什麽!
『浩然请你老实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还有,是谁捐眼角膜给我的!?我要知道一切的真相,拜托你告诉我!』
寒彻趁展泽睡著了,到季浩然的办公室找他问个清楚,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当年捐眼角膜给他的人就是展泽。
『对不起!阿彻我不清楚当年你们发生了什麽事!而且,基於捐赠者的隐私,我们不能告诉你是谁捐角膜给你的,除非捐赠者本人或家属愿意告知,否则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季浩然已经答应展泽不说,因此不得不对寒彻如此苛待。
季浩然故意避开寒彻质疑的视线,低头猛看平常连碰都不碰的原文书,唉!寒彻呀!寒彻,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先答应阿杰和展泽不说的,除非是展泽本人,否则我看你要知道真相可能有的等罗!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朋友一场帮我查一下吗!』寒彻听他越是不肯透露,他就越是怀疑,他怀疑他们一定知道些什麽而不敢让他知道。
『真的很抱歉!我身为这家医院的院长不能不以身作则,不然我下面那麽多人是不会服我的。』
『好,竟然你们都不说!那就别怪我把展泽带走,但是我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对他做出什麽事来!如果要阻止我可以,叫阿杰来跟我谈,我想他会知道我们在那里。』寒彻怎麽问他们都不说,那他只好威胁说要展泽带走,并要他转告寒杰半威胁道。
不错嘛!你们竟然都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想必这都是阿杰交代的,那麽我要他来跟我说个清楚,至於展泽我不会真的伤害他的。
吓死我了!没想到他会亲自找上门,季浩然早知道聪明的寒彻已经开始怀疑了,只是他的聪明比较慢而已,看来只能等寒杰回来在做打算,展泽让他带走说不定是件好事。
第七章
林玉婷忧伤地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拉起展泽纤细的手,『阿泽,别再苦了自己了,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为什麽还要折磨自己和他呢?』
『玉婷姐,你不懂的!我这麽做是不想连累他,昨晚他离开的时候,他母亲的电话就立刻打来,她告诉我他要结婚了,要我离开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别再担误他的前途。』封展泽苍白疲惫的脸露出无限的忧愁,诉说著他不无奈。
『为什麽那个死老太婆还是这麽自私,当初要不是她指责著要你把眼角膜给寒彻,并要你从此不得再和寒彻有任何交集,你们会过得这麽苦吗!何况都已经三年了,她难道都没有看见自己儿子过得是什麽样的生活吗!
我真的不懂!她身为一个母亲为什麽要将自己的孩子逼入绝境!为什麽就不肯替他们想一想,为他们积点德呢!』林玉婷越说越气愤,对於百般阻扰自己孩子幸福的母亲实在很不认同,不觉得为他们感到伤心落泪。
『别这样说她,毕竟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够过得像正常人的生活,我并不怪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反而,我真的应该离他远一点,还他一个有妻子、小孩的正常生活才对。』反手握住林玉婷的手要她不必为自己感到难过。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希望能和寒彻长长久久,但是他毕竟是个男的,他并不能替他们家生个接班人,因此,爱他又能怎样,不爱他又能怎样!
现在的我只是个瞎子罢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他分担一些事情,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为他洗衣作饭,这样的我如同一个废物,到不如离他远一点,还他一个正常的生活。
『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笨蛋!当年她唆使周丽丽毁了你们幸福的生活,让你和寒彻分离、误会,让周丽丽疯了必须待上疗养院一辈子,就样你还替她辩解,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傻子。』林玉婷很不高兴他已经被高玉娟害成这样了,还在为她说话。
『玉婷姐,我想向你请辞,阿杰过些时候就回来了,我会麻烦他安排我离开的。』
『离开!你要去哪?你怎麽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呢!我不答应。』
林玉婷听到他泄气地说著要离开,难道他一点都不留恋他的朋友吗!真的很生气、又很激动的站起来对著他吼叫。
封展泽低下头,哀愁地咬住嘴唇,双手紧握著被单,『我累了!不想在让自己困在这段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