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脑海中则是不断的重复著从小到大舅舅对自己的好还有小时候妈妈抱著自己跳楼的一幕一幕…
温暖维持著同样的姿势望著天花板已经半个小时了,他腰背酸,腹中也胀得难受,腹中幼小的胎儿更是因为父亲平躺著而不舒服的动一动小小身子表示抗议…
“宝宝。。。再踢一踢啊…”双手搭在腹上轻柔的抚摸著,温暖是第二次感受到胎动,虽然他现下真的兴奋不起来,可他还是想寻常初次感受到胎动的孕夫孕妇一样希望自己的宝宝多动动…
“心勤?傻瓜。。。” 扶著有些发酸的腰缓缓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全白的房间里很冷清,但趴在床边打著呼噜的那个人物却像是被女孩卖的火柴一样在最冷的瞬间给了他一丝暖意…
“心勤…醒醒…”手上还是插著输液管,动一动都会刺痛,温暖真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麽把那管子一把拽掉的,可见洛心勤连毯子也没盖的就趴在床边小息,不想他冻著,所以还是忍著痛抬起手去把他轻轻摇醒…
“小暖…别哭…别激动…”两天两夜没合过眼,还对劝自己回家休息的爸妈发了脾气,洛心勤偷偷落泪之後彻底抵不住睡意小睡了过去,而此刻被温暖叫醒,他还睡眼朦胧的有些搞不清…
“口水…”指了指洛心勤沾著口水的嘴角,温暖看著他那两眼发黑冒冒失失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反而有些难以形容的愧疚,内心很清楚,那个迷失的自己是深深的伤了他的,可他却把自己给於的痛全都转换成了给予自己的呵护…
“小暖…他…”洛心勤这才清醒了过来,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接著又急切的想说些安慰的话,他很怕,怕温暖又像昨天一样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
“让我忘了…好不好?”
在睡著的时候,温暖其实没有睡著,但又不是醒著的,他想了好多好多,整个脑子里都是认识了阿毅以後的事,舅舅的事,爸爸的事,还有孩子的事…
那个男人,说他能忘,那是骗人的…
怎麽能忘,如何要忘,他是曾经的最爱,这段恋情是最伤的,但也是最深刻的…
或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他会把自己这段对於林宣毅的回忆都抹掉,他会让自己得到另一份更加深刻的感情,但是…真会出现吗?
在那个人出现以前,自己能不能先把他尘封於心底呢?
“嗯…忘了…”点了点头,洛心勤没有想象中这麽高兴,因为他懂温暖,他真的能说忘就忘吗?他办得到吗?或许他表面上真的办得到,可已经受伤的心能不能办到又有谁知道呢?
“可以带我…去看看我舅舅吗?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抬起头,温暖试著想笑,可是失败了,真的很难,从来没有想过微笑原来这麽难…
“好…你等等,我去推轮椅过来,医生说了,你最好别走动…”洛心勤说话的声音非常的不自然,温暖与平常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不一样的柔和彻底的影响了他,让他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他们俩人之间多了层奇怪的隔膜一样…
“心勤!”看著洛心勤默默拉开房门的背影,温暖突然就涌出了一股想要和他好好道歉的冲动,心中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内疚而对他改变态度,而是要好好的和他道歉,不然的话那隔膜将永远横在他们两人中间,“对不起,谢谢你…”
“别客气…”反射性的应了一句,其实洛心勤根本没在听,他此刻的心情是低落的,他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麽让小暖不开心了,为什麽他要对自己怎麽客气,为什麽他不要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呼呼喝喝,小暖的个性就是那样,那样的他才是最最真实,毫无伪装的啊…
“嗯──”甩甩脑袋,洛心勤受不了了,他一把把半开的房门关了回去,下定决心似的呜咽一声给自己壮壮胆,大步跨到温暖病床前,“小暖!”
“嗯…”温暖不解的看著他,难道他不原谅自己,可是…可能吗?
“我不想这麽礼貌的和你说话!我和小暖是朋友,不是陌生人!你可以骂我,但不要和我道歉!”洛心勤俯下身轻轻的抱住温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洛心勤还是不改爱哭的个性,此刻的声音竟有点哽咽
对於温暖,从小就像他的哥哥,温暖喜欢欺负自己,但却绝不让别人欺负自己,他总是在自己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时候出现,赶的走欺负自己的坏蛋,就像个威风凛凛的王子,也像个保护著弟弟的哥哥,更像是知己,真的无法接受他对自己陌生…
“心勤,安静啦你,这里是医院,你以为是你家?”幸好还有一只手没插著输液管,温暖抬起手,像以往安慰洛心勤一样的轻轻的抚摸著他的後脑,为了让这爱哭的人儿安心一些,他还特地故意粗声粗气…
“嘻嘻,小暖!你等我一下。”温暖变回了以前那样,总是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作小弟使唤,洛心勤的心啊,不止没不开心,反而一瞬间从谷底回升,此刻都会坏笑了,因为这代表温暖又要做回自己的王子哥哥还有知己了…
“真的要坐轮椅?”看著洛心勤推来的轮椅,温暖头上冒出几条黑线,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真的很虚弱,可真的虚弱到这地步吗?
“对对对~医生说的,宝宝现在还不稳,所以孕夫不能随意走动。来,穿上拖鞋…”帮不宜弯腰的温暖穿上棉鞋再披上冷衣,洛心勤小心亦亦的扶著温暖慢慢坐下轮椅,接著给他勾好输液袋,然後便一边嘀咕唠叨著,一边推著温暖往三楼加护病房过去…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幸运的躲过了夜间看护的护士,洛心勤把温暖带到三楼的加护病房部,因为已是深夜的关系,又加上怕被护士发现而不能多话,幽长的走廊上非常的安静,连气氛也沈默的可怕…
“小暖…在这儿…”来到离角落第二间病房,洛心勤把温暖推到窗边,再指了指里头…
“爸…”从平面玻璃窗望进去,只见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舅舅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而他身旁连在睡梦中仍是紧紧握著他的手的,则是一脸忧愁的爸爸…
“…”心口一被触动,尖锐的痛便由胸口为中心一阵一阵的向全身扩散,喉间酸酸的,眼睛里竟又不自觉的流出泪来,温暖抬起手,在泪水还挂在脸颊上时用掌心摸了摸,眼泪再涌出来,他就再用手背不停的擦…
“呼…呼…”扭过头靠在长椅上假装打嗑睡,温暖的泪,他的自责,洛心勤不可能没看到,不过,既然他想将脆弱摸去,洛心勤也绝对不会道破…
“心勤…可以带我去…看看宝宝吗?”默契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洛心勤知道温暖不想被人看到他哭,而温暖也知道洛心勤根本就没睡…
“嗯…我带你去看他,他正等著你这个哥哥。”站到温暖身旁,从玻璃窗望进病房,只见他父亲正迷迷糊糊的揉著眼,洛心勤心里明白他其实是不知道要怎麽面对而想要逃避,虽然不见面不是解决的办法,不过他也不会逼著温暖的,因为他相信温暖会再一次坚强起来…
“宝宝很可爱,和你长得很像…” 经过婴儿房看护附加许多唠叨的‘允许’过後,洛心勤把温暖推到了肓婴室外的玻璃旁,他伸手指了指最靠近看守护士的位置旁的一个保温箱,而此刻正在保温箱里头安安静静熟睡著的,就是温暖他舅舅才生下不久的婴儿…
“宝宝…你要是长大了,千万别像哥哥,哥哥是个笨蛋…”手轻轻的抚了上去,隔著窗户想要触碰那软软的小身子,温暖望著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喃喃自语,自责道歉…
见温暖看宝宝看得入神,洛心勤怕他冻著,便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可却在抬起头来时看到了正由远至近走过来的温家荣
“咦?Unc…”
“嘘─”
温家荣刚刚醒过来时就从窗口边看到了洛心勤的背影,追了出去後便见到他推著儿子往肓婴室走,结果自己也跟了上去…
对著洛心勤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温家荣放轻脚步走了过来,而洛心勤则是安静的退了出去,将这个空间留给这俩父子…
“小暖…”站到儿子身後,温家暖轻唤一句…
“爸?我…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弟…宝宝…如果…如果你不许…我…我回去了…”父亲的声音从身後响起,温暖心中一颤,整个人变得有点惊慌,他想走,他不知道做错这麽多事的自己要怎麽去面对,可是,双脚却作对似的无力得发软…
“啊…”情急之下,温暖想用手去推轮子,可却因为太过紧张而不小心被夹破了皮,还流了血…
“怎麽了?!夹到哪儿了?”见温暖眉头一皱急急缩回了手,温家荣马上绕到他面前,俯下身抓起他的手紧张的查看他伤在哪…
“爸爸…嗯…”原以为会被父亲狠狠责备,没想到他居然还这麽关心自己,心中突然难受发酸,可之後又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委屈,温暖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唰的一下又灌满了眼眶…
“不哭了,对身体不好…”用麽指按掉儿子眼眶中的泪水,摸摸他的额头,温家荣这两天也想了很多很多,他是孩子的爸爸,却让他受了这麽多的委屈,虽说温暖也是有错的,可为人父亲对孩子始终是心疼的…
“爸爸…呜呜…是我任性…呜呜…我对不起…我笨…爸爸,你不要讨厌我…不要再丢掉我…妈妈他不要我的…呜呜…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是妈妈…妈妈推舅舅…自己才掉下去的…阿姨…阿姨骗我…呜呜…我不是故意这麽坏的…我只是…只是想要有人对我好…呜呜…”父亲越是安慰自己,眼泪就越是不争气的流得更凶,温暖把脑袋垂得很低,手拼命的在苍白的脸上抹来抹去,一抽一抽的诉说著曾经被自己扭曲的事实…
“小暖…那封信,是假的…”脱掉了叛逆伪装的儿子是那麽的安静,令人心疼,俯下身,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温家荣轻抚他的背,轻声道:“你妈妈的事,你舅舅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总之,小暖,你是我们的孩子,永远都是,不要以为我们把你当外人,好了,别哭了…乖…”
这样简简单单的解释,在还没经历过自杀和伤害之前,在还没恢复小时候那段记忆之前,温暖或许根本就不会去听也更加不会信,可是如今,他的伪装早已被重重的伤害瓦解,徒留下的只是一颗真实脆弱渴望亲情的心…
“爸爸!”心中结得死死的结被父亲的一段话一个拥抱所解开,温暖顾不得手背上那一点刺痛,立马伸出双手紧紧的回抱父亲,他扁著嘴不停的吸气,哭得就像是个终於找到走散父母的可怜孩子…
二十一章
二十一章
“呜…”刺眼的阳光射进全白的病房,温暖呜咽一声後便睁开了干涩的眼,昨晚,自己居然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想是爸爸把自己带回来的吧…
“拿掉管子了?”动了动手臂,虽然还是有些酸,但已经没这麽痛了…
“心勤…心勤?”扭头望了望,洛心勤没守在身边,心下想著他回家去休息也好,这几天他怕是累坏了吧…
“我们…去看看宝宝…和舅舅…好不好…”睁著眼在病床上又躺了将近两个小时,温暖有些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