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说会儿悄悄话。”
林荆楚额角抖了抖,悄悄话你大爷!是谁的毛手在他背后乱爬的!
“咳,我不是故意让咱们的事儿搅进小溪这孩子的,我只是一时没了主意,才想着让他来帮我劝劝你,你……没生气吧?”
宋山岚眨着黝黑的大眼睛一脸小心地看着林荆楚,那副呆萌模样和他这粗犷身形分外不和,却在林荆楚看来格外亲切,这样在逞凶后一脸小心的大狗模样的男人,才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哪。
他笑了笑,手掌握住这人在背后作乱的大手,挠了挠他手心,“我才不生气,小溪都告诉我了,你是因为我才不想要孩子的。”
“不,我才不是因为你。”宋山岚的脸扭到一边,语气生硬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林荆楚一呆,神色怔忡:“哦……”
宋山岚偷偷瞄了瞄他,见他神情有些异样,不禁心中一急,这老男人估计又想歪了,“想什么呢?”
林荆楚不自在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宋山岚有些不爽地一把捏住他下巴,“我说为了我自己的意思是,我不希望有任何东西来跟我分享你,更别说是那劳什子不知从哪啊抱来的野孩子呢!老子才不稀罕!”
林荆楚面色微红,眼睛微微发亮,下巴被人捏着,因此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在宋山岚耳里听的真切分明:“那你稀罕什么?”
宋山岚不知是恼了还是意外地害羞了,他低低嘟囔几声,黑亮的眼睛瞟了一眼满面春意的荆楚,心跳忽地又快了一拍,忙翻过身子,下床去做饭了。
自己可真没出息啊!和这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竟还会因为他的一个表情而脸红心跳!
林荆楚隐约听到了他说的几个字,小妖精,第一次,老子,亲的,人。
他弯起嘴角笑了,看着那人高大的背影,忽地觉得时间如梭,这个开朗爱笑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梦一场啊。
以前是他对山岚百般冷淡,现在自己却是对他千般依赖,他不禁低笑,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概今生做大王的,该是山岚了吧。
春日短暂,这天吃完晚饭,小溪和祁越两人窝在长廊里的老藤椅上,就着凉风赏月。老藤椅空间有限,于是乎,祁越坐在藤椅上,小溪坐在祁越身上,各得其所,两人都很惬意。这藤椅的老旧不是一日两日了,祁小侯又不差钱,却还是一直没有再置办新藤椅。
废话,要新藤椅干嘛?可以吃嘛?祁小侯冷眼直瞪卖藤椅的小贩,家里最好就只有一张椅子一张床,要那么多,浪费可耻!
小溪悠然地靠在祁越怀里,把玩着他散下的长发,祁越的头发和自己的不太一样,他的很硬很粗,自己的则很柔软纤细。
祁越突然开口道:“小溪,你还记得千吾吧?”
小溪满脸黑线,大哥你当我傻么?杜小都尉不是才刚走没几天嘛。“记得啊,他怎么了?被人追债了又?”
祁越很开心地笑了:“真聪明,不过,据可靠消息称,人家那位郡爷大公子压根儿没让他负责,还说要跟他做好朋友来着。”
小溪额角抖了抖,上下打量祁越:“你……开心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祁越:“有么?噢,我是开心,不过是在幸灾乐祸。”
小溪疑惑道:“幸灾乐祸?”
“嗯,据可靠消息又称,人家那位郡爷大公子何欢,压根儿就没有过好朋友。,而千吾,则是史上第一人,可以想见,这‘好朋友’的好法儿,肯定非常精彩。”祁越笑的异常灿烂,小溪看着那耀眼的笑容不禁叹息,千吾这家伙什么时候得罪祁越这厮了么?怎么这家伙这么兴奋地想看着他遭殃呢?
而另一边,杜千吾满脸戒备地望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英俊男子,他竭力控制住内心狂躁的情绪,温声道:“何大公子是真心想跟杜某做朋友?”
何欢淡淡扫了他一眼,“是的,你不能拒绝。”
杜千吾深呼吸,强忍着,面露微笑道:“为何?”
“因为你那天睡了我。”
杜千吾:“……”嗷!老天爷是在耍他么?!为什么这个长相英俊的高大男人竟然会如此淡定的说出这样让人抓狂的话!
何欢见他沉默不语,便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杜千吾一乐,忙问:“什么办法?”
“让我也睡一次你。”
杜千吾:“……”老天爷你果然在玩我!他丧气地低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那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何欢看了他一眼,无波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光彩。吃错东西,总是要受惩罚的呀。
第34章 且为乐
又过了几日,已是暮春时节,柳絮翻飞,落英缤纷,景色却是越发娇嫩透绿起来。小溪瞧着旁边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烧火炒菜,沽酒摆席,好似在办喜事一般,他不禁扯了扯在一边晒太阳的祁越,“赵四大娘家是要办喜事儿?”
祁越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怎么,你不知道?你那好哥哥春生要成亲了呀。”
小溪闻言一愣,不理会他话里的酸气,喃喃道:“咦,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还不是你整天躲在屋里研究些草啊药啊的,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哪啊还有功夫知晓这档子闲事儿。”祁越眼神幽怨地望着他,活像个被夫婿虐待的小娘子。
小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体碰了碰祁越肩膀,软声讨好道:“是我不好,我知错了嘛,一会儿中午我给你做饭吃行了吧?”
祁越哼哼几声,倒也没再继续讨伐自家娘子,话说,这样小小的抱怨一下,就可以换来一顿小溪亲自下厨的大餐一份,那他要是使劲儿撒一撒娇,是不是会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他呢?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这还没到中午呢,小溪正准备从院子里起身去厨房做饭,就听的篱笆墙那边传来一道男声,“小溪祁越,你们中午就甭做饭了,来我们家吃点酒吧。”
祁越顺着声音望去,树叶疏影间,立着的正是一袭红袍的新郎官儿,赵春生,他站在那儿,神情有些拘谨,对着他们笑着。
“那好,小溪,咱们去屋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喝春生哥的喜酒。”
小溪见到春生一袭红衣,那样鲜艳的红衬在他平实淳朴的脸上,有那么点违和,却又让人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呀。
“好咧,不过祁越,我们要收拾什么啊……”
春生望着那两人小声说着话并肩进了屋,心里蔓延一股苦涩,他强打起精神,转身回了自家院子,对着那一众宾客笑着敬酒道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犹豫不决取舍不下了吧。
当祁越和小溪都身穿月白色长衫,黑发高束,并肩来到春生家里时,小院儿里已然坐满了宾客。说是宾客,其实大都是苏家村里的人,大家街坊四邻,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会去帮忙,事儿办完了那家东道主一般都会热情地把人留下,喝几碗温酒,吃点小菜。乡间的酒席本就不会多么奢华讲究,大家也都是图个热闹喜庆。
这不,虽说小溪常年不太与村里人来往,但还是认识很多人的,像山岚哥的大侄子宋康,此时正一脸无奈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破布擦桌子上歪倒的酒渍,口中轻斥着浑家:“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这酒要是烫到孩子怎么办?”那浑家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孩子,声音尖刻:“这不是温酒么?再说,要不是你手乱动,我倒酒怎么会洒?”
旁边人忙跟着圆场,街坊近的都知道,宋康跟他媳妇儿不和,饶是宋康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也总是忍不住跟他媳妇儿吵几句,怪也只能怪,他这媳妇儿太过霸道,也不知当初宋义和家的是怎么瞧上这姑娘的。
小溪和宋山岚走的近,以前苏奶奶在的时候也劳宋家多番照顾,因此也上前去劝道:“康哥,这还不都是小事儿嘛,孩子没事儿就好。”
宋康脸色微变,看了小溪一眼,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坐在那儿喝起酒来,而他那浑家见了小溪,眉眼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旋即抱着孩子起了身,边往外面走边念叨着:“哎哟,刚刚那是什么味儿,一股子骚气,囡囡,你闻见了吗?”
小溪听到这话愣了愣,在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时,他懵了一瞬,忽地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温热又有力,他抬头看了眼祁越,只见他眉眼深沉,却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他伏在小溪耳边,低声说:“走吧,咱喝酒去。”说罢,大手一伸,揽着小溪肩膀朝里面桌子走去。
小溪愣愣地跟在祁越身后,身后一片猛烈的吸气声,祁越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视线一一扫过那神情或惊讶或嫌弃的人群,神色冷淡地宣布——
“苏小溪是我祁越的人,以后再有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脾气不太好,惹恼了我,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语罢,他龇牙笑了笑,笑容愈加灿烂,却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小溪轻轻戳了戳他的背,小声说:“那个,咱还在这儿喝酒么……”看别人的神情,好像他们再在这儿待着,就会引起公愤了啊。
祁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喝,怎么不喝?春生哥的大喜日子,咱们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刚刚听闻外面好像出了点事儿的春生一出屋,就听见祁越这话,他看了看小溪,见他好像没什么大碍,便松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祁越说的对,今儿是你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小溪,说什么你也不能逃啊,必须得喝上几大碗才成。”说完春生冲小溪笑了笑,脸色微红,估计已经被人灌了不少酒。
小溪见状,忙道:“那是那是,大哥大喜,小弟肯定要喝的让您痛快,这点小礼,不成敬意,希望哥跟嫂子喜欢。”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一个用红绸子布包着的环状物件儿,双手递给了春生。
春生忙接过,拿到手里一摸便知这是块玉佩,掀开绸子一看,竟是一对,呈太极图状,一黑一白,色泽纯正透明,质感温润细腻,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只这样粗略看了几眼,春生心下就明了这不是什么普通玉佩,不禁有些受惊。
“小溪,这太贵重了吧!这你哥我不能收……”
祁越上前把玉佩推了回去,道:“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春生哥你就收着吧,将来给孩子戴着,就当是我跟小溪的一片心意了,心意还分贵重不贵重?”
被这话一堵,春生便没了话说,笑着谢过,招呼他们俩入座喝酒,便又忙着去院里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整天那边的院子都是熙熙攘攘,喝酒行令声不绝于耳,酒气微醺间,暮色时分,竟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伴着微风,让人心生凉爽快意。
小溪因在春生家多喝了几杯,在面色熏然间,就被祁越抓了回家,按在床上狠亲一顿,尔后祁小侯破天荒的没把人给偷吃掉,反而是体贴地给人打水擦了身子,搂着他一起香甜入睡。
等到两人睡饱醒来,外面已然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