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颇想念君珞的八八点点头:“要是君珞哥哥在,我们就不用怕二哥了!”
他一提这话,得到四爷的怒视,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阴险的瞒下太子爷的事情,我能和太子爷对上?!
自从君珞离开没多久,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太子爷就开始恶整早就视为眼中钉的四四和八八,四爷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权衡利弊后,主动和心怀叵测的老八联手,以至于总是远离前线战场的四爷彻底和太子爷杠上了。
接着,达到分化太子党这个终极目的的八八在兴奋和他极力否认的幸灾乐祸下很不小心的透漏了真相。于是,结局不言而喻。
八八厚着脸皮当没看见老四愤怒的眼神,反正我们现在是同盟,再说了,太子爷最是小心眼,喜欢给人穿小鞋,你要是舍弃我这个盟友才是真的损失。自认自己比太子爷好上千百倍的八爷悠悠的转身,准备回屋去看看王小小,那可是保证君珞哥哥回归的主要战斗力。
此时,苦逼的背着八股文的二二还不知道君珞就要回来的消息,而是脑袋涨得痛,咬着牙继续读书。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明白?”田夫子笑眯眯的摸着胡子,一副“有什么不懂就问我,我不会笑话你”的为老不尊样。
二二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多谢老师,弟子都明白了。”就低头继续蚊香眼,看那些老掉牙的八股文。
田夫子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弟子明明不喜欢这些东西,偏偏性子傲得很,前阵子乡试名落孙山后就悬锥刺股誓言要今科成功,瞧他这劲头,做老师的就不打击学生的积极性了,哎,这样也好,进了国子监也不算给自己的丢人。这样想着,就悠哉的转身走了。
被留下的二二一努嘴,巴把书一扔,翘起腿开始品茶,没想到小小的科举这么折腾人。
天之骄子喝茶小憩,心里赌咒着:什么破考官,既没眼光又不识相,一定做不了大官……
发泄了一会儿,才不甘愿的拿起书,嘀咕着,下次一定一次通过,那种破地方去一次就够了,若是要三次,爷情愿不考了。说着傻话,也知道上头有人好办事的二二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书。
远在苏州被人惦记的林君珞放缓步子,独自走进一座草堂。草堂里摆设简单,一张香案摆在正堂,上面摆着一座青铜香炉,上面篆刻着许多类似于甲骨文的花纹,似乎在诉说被人遗忘的过去,兼之熏烟渺渺,将人的思绪引得更加悠远。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分别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却是白纸红字显得异常惊心。
屋里之人对于客人的到来没有回应,不请自来的林君珞也不做声,定定的看着那副对联静静出神。
“你要走了。”一个沙哑沧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副文人打扮的老者走上来。
“是的,老师。”出人意料的是,林君珞恭敬的执弟子礼。
“看出什么了嘛?”老者越过君珞也看向那副对联,似是询问似是自语,也不等君珞回答,他眼角微湿,讷讷自语:“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君珞是个聪明人,为了不让我们一脉断绝,我却不愿错失美玉。”
说着,老者转过身,厉声喝道:“你要记着这幅对联,也要记着那上面的血迹!”
林君珞轻轻皱鼻,无奈而感慨的说:“老师,我既然入门就不会背离誓言,只是,弟子有一问。”见老者欣慰满意的放缓表情,他接着问:“百年已过,为何我们一脉不愿出仕?”
老者没有答话,眯起眼,看向那香炉,声音透过香烟飘渺的传来:“君珞,总要有人记着那些死去的。”沉重的回答让人喘不过气来,话锋一转,却带着戏谑:“反正你也不想出仕。”
林君珞一噎,很是光棍的说:“其实,我们这脉就是专门收留闲人的吧?!”
林君珞今日穿了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淡色锦服,衬得他有些消瘦的小脸蛋越发惨白。偏他嘴角微勾,眼中含笑,自有一股风流媚色。这只狐狸向来懒散,自从离开林家,带着十几个仆从来了莲花书院后,因没人看着,也不再伪装,抛弃了一贯的乖宝宝样,疏懒许多。
今日天气正好,他歪在榻上眯起眼,享受透过纱幔暖暖的洒在脸上的阳光,嘴里哼着小曲,写意的很。
“?
☆、贾家
40、贾家 。。。
林君珞紧赶慢赶却依然没能在年前回家,其原因是他的恩师初阳老人林奕重病,这位在莲花书院居住了一辈子桃李满天下的老者病恹恹的卧床不起,作为他唯一的学生,照顾孤影形单的恩师是义不容辞的。
于是,打着喷嚏被怨念缠身的林君珞在告知了林如海后,先斩后奏的推后了归家的时间。
“哈欠。”抹着鼻子,觉得自己身体不错的林君珞有些奇怪,最近为什么总是打喷嚏。
“你小子,不会装病变成真病了吧。”拿着一本古书,被伺候的很好的老人悠悠的说。
不就是看不得我比你悠闲吗?林君珞无奈的挑眉,也不在意生病的老头嫉妒的嘲讽,“多谢老师关心,只学生毕竟年轻,身子还是有些底子的。”
林奕嫉妒的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弟子,作为一个肩负了许多一辈子背负沉重枷锁的人最看不得眼前明明才华横溢却懒散之极的富贵闲人,“你已经是秀才了,这次回去只怕要去国子监读书,什么时候考个举人?”
林君珞拿起一碟翠玉糯米糕,递给林奕一块,自己捻起一块,细嚼慢咽的品尝,好半天才要笑不笑的说:“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成为老师这样教书育人桃李满园的夫子。”
然后,递给噎了一口的林奕一杯茶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林家,到了我们这辈,并不缺出仕之人。”
“小狐狸!”好容易喘过气的林奕碎了一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全逃脱不过“名利”二字,你倒精明。”
闻言,林君珞但笑不语,白皙如玉的面庞似乎泛起薄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看不得君珞的得意样,林奕道:“你倒自信你那几个弟弟能够官居高位?”
眼睛斜睨着准备看笑话的恩师,林君珞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干脆利索道:“他们可是林家子弟,我林君珞的弟弟!”
被君珞难得张扬的气势怔了一会,林奕方找回声音:“哼,据说你二弟上次刚刚名落孙山。”直接一泼冷水泼下来。
“二哥,离下次乡试还早着呢,你不用这样用功吧?”在去西京的船上
待得无聊的八八没事找事的戳着二二的心窝子。
“啪!”放下书,二二黑渗渗的眼珠子瞪着找茬的八八,然后心平气和道:“小孩子一边玩去。”上挑的嘴角带着明晃晃的戏谑。
“二哥?!”
“林妹妹正伤心呢,你留四四那个冰块陪妹妹,是想欺负谁?”不理会八八辩解的呼喊,二二转了个身直接为八八指明任务。
“呵呵,没事的。”不太自信的干笑,八八觉得老四应该不会欺负小姑娘吧?
“二哥哥,我和四哥哥来看你了。”说曹操曹操到,只见板着脸的四四小心翼翼的护着娇弱的林黛玉进了船舱,小姑娘脆生生的甜美声音让心思不平的二二没了火气。
向来对美人宽容的太子爷立刻起身,披上温和的面具,道:“这残冬刚过,还冷得很,怎么四处走动,莫要冻着才是。”然后立刻变脸,严肃的对四四说:“四四,你也不看着点。”
“不关四哥哥的事情。”林黛玉立刻解释,生怕几个哥哥为了自己争吵,“是我在船舱里闷的慌,四哥哥才带我出来散心。”
见小美人怯生生的,二二立刻缓和表情,教育弟弟随时可以,吓到小美人就不好了,尤其是这个小美人还是自家妹妹。见惯了王小小那个自称霹雳无敌美少女的疯癫女,二爷对于任何性情温和的小美女都忒有好感。
一旁伺候的丫鬟为林黛玉取了椅子、软靠垫并瓜果等,几人坐定就开始畅聊。
林妹妹吃着瓜果,静静的听三兄弟谈古论今也不觉话题枯燥无聊,她本就是林修文当做男儿养大的,四书五经也知道几分,诗词歌赋更是极有天分。只觉这样的畅谈没了那女子内秀,多了男子的大气,别有一番风味。
想到几个哥哥年纪不大,却见识渊博,于琴棋书画皆有小成,不觉赞叹。
又念起母亲临终前时常提起二舅母生的表兄,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不觉皱眉,心下不喜。
“林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八八最是体贴,这边说这话,也暗暗注意林黛玉那里的动静,见她蹙起眉头,微微担忧。妹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因姨妈故去,她守孝至诚,身子更是娇弱了几分。
二二也转头看她,笑道:“可是我们疏忽了,只顾得谈天把娇客忘了。”
“无事的。”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心下因哥哥们的体贴一甜,黛玉随即问道:“只是想起二舅家的表兄,听说有些来历的?”
此言一出,三人表情各异,四四八八互相使了个眼色,二二直接沉默不语。倒是让黛玉吃惊,自己可是说错了什么。
装孩童的四四和八八不便多语,只盘算着一会就去鼓动喜欢林妹妹的王小小照顾一二,他们再在暗处扶照几分,二二直接不屑的撇嘴:“那位表弟不喜读书,最喜欢和女儿家厮混,总是说女儿是水做的之类的胡话,因外祖母宠爱,无人敢管,以后最多也只是个没担当的纨绔罢了。”高傲的太子爷可看不上那个混世魔王,很不给面子的评价。
八八和四四眼中闪过了然的笑意,他们二哥还真是不给面子。
四四倒觉得没什么,他也是个高傲外漏的主,八八却觉得不妥,林妹妹毕竟和他们不同,按那位祖母的意思,她以后要时常和贾宝玉接触,又有那王夫人在内中镇着,林妹妹那直率的脾气莫要起不必要的冲突方好。
八八安抚道:“我们都没见过,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只是老人家喜欢孙辈,表弟无论是怎样的人,只怕长辈溺爱是有的,性子嘛,我们多担待点便是。”
这话却没有让林黛玉安心,想起因为母亲早逝,自己不得不远离父亲和家里,又不能在见面不多却慈爱异常的爷爷面前以尽孝道,暗自神伤惴惴不安。
“莫要多想。”四四冷冰冰的开口道,却让黛玉心神稍安,她总觉的四哥哥人看着冷清,却是热心肠的,兼之两人年纪最近,时常被四四照顾的林黛玉不觉松了口气,还好姨妈一家和自己一起上京,便是以后也可以常常去姨妈家小住。
八八朝四四挤了挤眼睛,老四啊,你倒怜香惜玉?
四四转头不理,开口问道:“也不知道君珞哥哥何时上京?”
这一问,倒是把几人的心思拢到一块,一起思念。
已经行了十几日,船终于靠岸。脚一踏在结结实实的地面上,八八呼了口气,可算到了。感觉有人在戳他,抬头一开,见四四使了个眼色,抬头,就见荣国府早早打发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停在一侧。随船而来的管家林芳和荣国府上前说话的仆人交谈一二,因林如海还在任上交接事务,此次入京只当家主母贾柔并老太太王小小与几位小主子,林芳回禀了贾柔就下去指挥奴仆。四四和八八还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