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戏芊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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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戏芊萝-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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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 

  他们买了些吃食,借了店家的食盒带着,走得累了就地端出来用,也只有我一个人额上见汗。 

  达尔罕的汗巾,昼锦抢了给我擦拭,坐在草地上躲也没处躲,只好乖乖的让他擦了。 

  他却不把汗巾还达尔罕,只往自己怀里一收。 

  达尔罕笑他痴人,他昂着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我含着指尖沾的糖汁一笑,两人都瞪住我不言不语了。 

  我忙拿了食盒的盖子挡住,听达尔罕说:“那条汗巾我有好几个月未洗了……” 

  等我放下盒盖,谁也没功夫看我了,两个人抱做一团在地上扑打起来! 

  ……就是杂耍艺人养的皮猴打架也没那么好看。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0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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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复:【君臣戏】BY芊箩(哎‘揪心吖‘)  
 第二章(1) 

  此时已是仲夏,夏蝉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忽然又有一声从头顶的梨树上落下,比别处的叫得还要大些,大有比较之意。 

  浓密的树叶挡住了烈日,树荫下不时有风从邯渠那边吹来,比在城里不知凉爽了多少倍,要是…… 

  “要是可以在此建庄造府,必是人生一大乐事。” 

  昼锦甩脱开达尔罕,问我:“建府?” 

  “是啊!”我神往道:“悠梨山,由早至晚悠然于梨林中,饥则摘梨以食,乏则眠于树下,多好!” 

  只见过这里的春夏,想来到得秋冬又有不同的动人景致,不过我爱梨花至深,还数寒食前后为最爱。 

  那纷扬的晴空春雪,美得教人叹息。 

  想起那时不禁又想起昼锦笑闹对上的诗句,其实全不讲究平仄,连工整也谈不上,只不过内里意思倒耐人寻味。 

  寂寂梨花……他竟这样形容我,想到这句脸上又有发烧的先兆。 

  笑闹一阵,他们也饿了,坐下吃用还不忘继续调侃。 

  有这两个友人相伴,即使身处异乡也快乐非常,以往发生的事情已渐渐淡出我的记忆。 

  过了半月皇宫里发榜,新帝大婚在即,昼锦怕是皇亲国戚,只在这半月间频繁的找来玩了数次,而后就不见了踪影。 

  皇帝大婚,内城皇宫传出的礼乐震天,外城散放“喜食”,处处都扎上红绸,很多大户人家请了戏班子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我哪还坐得住,又记着昼锦的嘱咐央告达尔罕与我一起去逛逛。 

  他也在兴头上,比我还急,拉了我小跑着离开了居住的小巷。 

  我也不知为何会听进了昼锦的劝告,也许是把他叮嘱时那般严肃的神情记得太清楚了吧! 

  街上许多人都拿着涂着吉色的喜食,倒不是想吃,只为为了凑热闹我们也去散布的地方拿了两个馒头,达尔罕用他的汗巾包着,再三向我保证这是昨天才洗干净的。 

  我走在他一侧,不时拿眼睛瞄他捧在手上的馒头,还是没法相信他的说辞。 

  街上车水马龙和往日里一样,除了到处扎的彩旗透出喜色,热闹都在宫里头,与百姓无关。 

  转了几圈,我们两人都觉得好没意思,于是又折转回去,达尔罕见我望着河对岸的内城,问我:“子含可是想进去?” 

  我笑道:“那是天子居所,大魏心府,怎是我这样的布衣小民得进的。”也不必指望他能带我进去,他早已沦落得和邯州的市井小民一般地位了。 

  他摇头说:“子含不知道皇宫里的事吧?要是知道,怎么也不愿进去的。” 

  “哦?何以见得?”他的话让我好奇不已。 

  他眺望着烟柳垂绦之间隐现的飞檐斗拱,神色间竟有些凝重,弄得我只好收拾起笑闹的心,等到他把话说完,白日青天艳阳当空的,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先帝驾崩前,也就是去年秋末,因“无能”而于宫门处处死御医数百人,不过半月宫里就开始盛传冤魂扣门的传言,为了找出蛊惑人心的人,一宫一宫的开始清查,每查到一宫,少则杀数十人,多则满宫赐死,在这种腥风血雨下,最终也没能查出结果来,情况倒更严重了。 

  那时,宫内冤死者已上千。 

  皇后无子,一日醒来说宫中有妖,就是那妖害得她一生无子,还散布妖言妄图侵“龙气”,皇帝大怒,又下令捉妖,更是闹得宫里人心惶惶。 

  随后就是震动了整个朝野的“无赦妖孽”,下了这最后一道圣旨,在满宫的腥臭中先帝驾崩。 

  宫内嫔妃在无赦令下被赐死了一半,另一半也随着先帝入了皇陵,其中包括新帝的生母,而后新帝即位,前皇后也顺应天意做了皇太后。 

  前前后后,达尔罕说在那几个月间宫里流出的污水都是黑红色的,至今这御河还带着点暗红。 

  我也不敢走到河边去验证他说的话,原本走在靠河一侧,一边听他说,我也一边换到了另一侧,他察觉我的举动也只笑笑,没有出言讥讽。 

  他说得很快,说到这里还没回到小巷。 

  我捏着手袖,冰凉的指尖蜷在掌心,达尔罕还在继续说着: 

  “天刚刚回暖,就有些小娃娃到河里洗澡,当然不是御河,这里可不准,我说的是外面护城河,就在前不久的事,下去五个娃娃只上来四个,后来下去人摸尸体,上了岸只会抖,娃娃的爹又央了几个会水的下去,你知道怎么了?” 

  我不想知道……不要说了,我拼命摇头。 

  “小娃娃不像淹死的,倒像缢死的,舌头长长的吐出来,脚上还挂着一个女人。” 

  “啊——” 

  我捂住耳朵,心里已经明白那是宫内缢死的嫔妃,不知怎么的尸体就漂到了外面。 

  达尔罕还没说够,把馒头揣到怀里,伸手拉下我的手,一张大脸凑到我面前说:“子含!你听我说完啊!那女的穿着绫罗绸缎,折断的颈子上还挂着镂金珍珠琏子,只不过尸身都腐得看不出来样子了。” 

  我全身颤了几颤,他紧捏着我的手便也发觉了,还不待他安慰,旁边来了几个差人。 

  “你二人在此做甚?” 

  我满脑子都是那水中折断了脖子的女人,一时说不出话来,达尔罕倒反应得快,笑道:“没做什么,就是他有点不舒服,正商量着去找大夫瞧瞧。” 

  那几个差人认识他,瞧了瞧我的脸色,便也笑道:“就让你糊弄吧!明明听到你在说什么妖言惑众的词,以后不要叫我们再听到,不然就请你去牢里坐几天。” 

  “是!是!再也不会了。” 

  凭着他满脸讨好的笑容,那几个差人往前走了,走远几步还回头来看我。 

  我全身冷汗带打颤,哪听得到他们说什么,不过不用亲耳听到也知道脱不开那几个词。 

  达尔罕把手揽在我肩上,放轻了声音说:“我也没有亲见,恐是传言居多,你也不用吓到这个地步啊!” 

  他以为我只是一时吓倒,没料到回去以后我还没回过气来,捧碗的手都还止不住抖,于是想尽了办法安慰。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0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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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复:【君臣戏】BY芊箩(哎‘揪心吖‘)  
 第二章(2) 

  “我骗你的,子含傻呼呼的样子最好看,所以我才编了这许多故事来骗你,哈哈哈……” 

  一点安慰也无,看我无言瞅着他,他干笑几声就笑不下去了。 

  “那是宫里,我们又不会进宫,怕什么嘛!” 

  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害怕,虽说是宫里,可那尸体不就从宫里一路出来了吗?忍不住又是一个寒战。 

  他抢了我的碗,夹了菜直凑到我面前,吓得我赶忙张嘴,然后愣住——他……喂我? 

  看他脸也不红,眼睛也不晃,倒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还说:“省得你把碗抖得我心慌,老怕它掉地上砸一地的饭粒,杂役可是走了的,你叫我自己收拾啊!”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但是——“我自己来,还我,啊!你把碗还我啊!” 

  我伸手他躲,我站起来他跑,这下倒不怕饭粒撒得到处都是了,我估摸着抢是抢不回来了,抬袖摆了摆,“可怜的小乞儿,你要就赏了你罢!可不要饿坏了。” 

  他一怔,随即暴吼:“子含!你……” 

  我得意洋洋就着手指拈了虾球吃,他突然诡异一笑,喊:“闻书……” 

  “怎么?”这样叫我倒是第一回。 

  “子含……” 

  这家伙要干什么?我忙咽下虾球,险些噎到自己,他笑得越发诡异了! 

  “闻子含,闻……子含,蚊子……” 

  最后那个“含”老不叫出口,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暴跳:“你说什么!?达尔罕,你当我不会么!打儿憨,儿子打狠了当然要憨的!要不然拼命打儿子的爹也是憨的!” 

  这一次暴跳的变成了他,也亏得他久居大魏,要不怎么懂这个“憨”字呢! 

  我看着他的脸由黑转红,再慢慢平复下来,心底打开小鼓,看他模样又想出什么来了? 

  哪知他跳过来把碗塞给我,在我呆呆捧着碗时伸指刮着我的脸颊说:“这样就不怕了吧!” 

  我真的不会说话了,只会望着他,他凑近我说:“子含莫怕,永远让我陪着你吧!有我在,去哪里都不用怕的。” 

  我好好的捧着碗,眼眶里酸酸的,今天的虾球放了醋么? 

  我是不怕了,只是和达尔罕在一起的时候,夜里看完书卧在床上,想着他白日里说的那些,什么扣门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竹影摇曳落在窗上,我只好起身把灯点上,这样就看不见了,但心里还是忐忑。 

  正风声鹤唳的时候,窗棂突然一动,我骤然缩成了一团,抓着床头的书当盾。 

  千万莫进来!千万莫进来!我可不是杀你的人! 

  窗子被推开了,我刚想放声叫达尔罕,昼锦的脸探了进来,一见我笑起来,我的心一震,“咣当”落了回去。 

  他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窗外爬了进来,一进来就脱鞋除袜,穿着中衣就上了床。 

  见他伸手过来,我急急忙忙闪开,他要干什么啊? 

  床上巴掌大点地方,躲也躲不开,被他抱在了怀里,他歪过头去吹熄了灯才责怪道:“这么晚还不睡,我本想找达尔罕喝酒的,见你这边亮着就过来了,难道每夜都看书到这会?” 

  我拿书挡鬼,他以为我看书呢!在他怀里虽有不适,好歹不再惧怕鬼来扣门了,只是他满身的酒气,怕是喝了不少了。 
还喝?你身上这味道……”不是我熟悉的紫檀香,酒味醇甜,只惹得人心思动荡。 

  他凑到我耳边细语:“子含莫动,再动我可要变禽兽了。” 

  “呃?”他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口气严厉,我也就乖乖的顺着他没乱动,他抱了我躺下,声音仍是轻轻的: 

  “子含,若我娶的是你就好了,也不用在这件事上逆着那疯妇,可我……究竟是作不了主。” 

  心情如此糟糕吗?可笑我那时不曾细想,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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