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帝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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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帝上册-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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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宝宝在他臂弯中陷入了沉睡,以往红润的脸颊因为脱力而变得苍白。
想到刚才见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那神秘的刻印和那冰冷而强大力量,都不可能是普通仙人能够具备的。
还没有听说过哪位仙人头上会有刻印的,那暗金色的神秘图案就像上古时的符文一般浮现在他额上,为何那会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这小家伙的出生似乎推动了命运的轮盘,将他推向了不可知的未来……
他到底是谁?
整整睡了三天,小东西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闹着要奶喝,玄墨阴着脸,想他一动手就把那只祸斗冻成了冰球,不管人家死活就睡了过去,这下可好,才刚醒就吵着向他要奶喝!
想到这里,玄墨心中更是不爽,想他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只妖兽治好,耗费心力不说,还浪费了好些他苦心收集来的丹药,就是为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撒娇打滚的小东西!
越想心中越来气!看着宝宝粉嫩的小脸,他终于忍不住伸出魔爪,一左一右拉扯着宝宝的小脸。
宝宝那个委屈啊,小孩子饿了本来就要奶喝嘛,何况他已经昏睡了三天,小肚子早就在咕咕叫。无奈宝宝始终还是个小孩,还不具备说话的能力,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使劲蹂躏他脸颊的恶魔。

看到那双大眼已经含满眼泪,脸颊也红红肿肿像个包子似的,玄墨终于满意的收回了手。
「这才乖嘛,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奶。」
……
虐待狂!
当祸斗再一次见到宝宝时,好像对上次的事件还心有余悸,它乖乖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身边的小兽也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子,似乎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一样。
玄墨看着这种现象十分满意,只要妖兽对宝宝充满畏惧就不会轻易伤害他,这让他省了很多心。
将宝宝抱到祸斗的身下,宝宝一摸到它的皮毛,马上就兴奋的寻找那可以让他喝到甘甜乳汁的地方。
玄墨在一边看的纳闷,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这样,还是他比较特别?为什么每次他喝奶的时候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死死地抱住不放,用像要将肚子胀破一样的势头吮吸着乳汁?
即使是祸斗这样强悍的妖兽,也受不了他这样恐怖的食欲,跟一旁的幼兽相比,他吃的量明显要比它多得多。
比妖兽还要能吃的人类?
不知为何玄墨忽然有笑的冲动,这对他来说是极为少见的。
而玄墨笑的出来,一旁的妖兽可就笑不出来了。在宝宝毫无止境的食量面前,连它一向丰厚的乳汁似乎也有干涸的趋势。
情况到了宝宝七个月大的时候更加严重起来。
一天的午后,宝宝趴在妖兽的腹下进食,经过长时间的吮吸,鼓胀的乳房已经挤不出乳汁来了,可他还是不放弃,在发现怎么吮吸也没有他最喜欢的东西后,索性用那还没长好的乳牙啃咬乳头,妖兽痛苦的叫了一声。
玄墨也发现了不对劲,仔细看宝宝口中含着的物体已经渗血,而宝宝现在喝着的就是妖兽艳红的血……
祸斗巨大的脸上也可清楚地看见痛苦的神色。
「够了!」
玄墨强行把宝宝抱走,一下从温暖的物体上抽离,宝宝红了眼眶,埋怨的看着这个罪魁祸首,被血浸红了的小嘴一张一合,
还在留恋刚才的味道。
其实玄墨抱走宝宝并不是在同情妖兽,只是妖兽的血天生就含有灵力,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对宝宝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这傻宝宝只知道喜欢的东西被强行拿走,扁扁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突然他口中被塞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中间有个洞,慢慢地从里面流出来什么东西,小心尝了一口——
甜甜的。
宝宝立刻笑的一脸灿烂,乖乖不动,享用这难得的美味来。
玄墨苦笑地看着他两三口就把天山玉露喝的精光,拿走已经空了的瓶子,拍拍他滚圆的小肚子。
「小东西,这下你满足了吧?」
宝宝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口中叫着旁人根本不明白的单音节的词。
「昂——呜啊——」
这意思……应该是高兴吧。
连续几天的「暴饮暴食」,宝宝终于又恢复到以往「正常」的食量。
玄墨知道这是身体消耗了大量能量后,极力补充回来的正常现象。只是可怜了那只祸斗的幼兽,在玄墨认为它的存在会抢夺宝宝的食物后,被禁止接近母兽,玄墨在祸斗的身上布下了禁制,除了宝宝以外的生物在碰到祸斗身体时都会被反弹出去。
母子能够相见却不能碰触的事实让祸斗异常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小兽想靠近母亲进食,却被一次又一次的弹到地上,红色蓬松的毛也变的暗淡无光,夜晚也只能蜷缩在墙角忍受寒冷和饥饿,还好妖兽是一种生命力异常顽强的生物,就是这样它还是活了下来,直到等到玄墨解禁。
在它发现碰到母兽居然不会被弹出去后,高兴得立刻嗷出声来,但被玄墨冷冷的一个眼神又给逼了回去,乖顺地看着宝宝喝得心满意足后,再挪动小爪子爬到祸斗身边蹭着温暖的毛皮找奶喝。
母兽温柔地舔着它的毛,移了移身体好让它更容易吃到奶,神情是在宝宝前从未有过的温柔慈爱。
宝宝坐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在看见祸斗对小兽如此温柔的动作后,也忍不住爬到了祸斗身边,讨好地用身体蹭着它。

但祸斗显然并不领情,大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考虑是咬他一口还是干脆把他踢出去,最终似乎想起以往惨痛的经历,还是将头转过去当作没看到。
宝宝讨好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响应,看到自己无法融入眼前的「天伦之乐」,开始还笑着的小脸慢慢垮了下来。看着另一个在祸斗身下撒娇的家伙,宝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小兽在祸斗身下喝得正高兴,没想到天降横祸,屁股上忽然一痛,被踢趴在了地上。小兽委屈地转过来,瞪着踢自己的凶手。凶手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那个黑衣的男人,漂亮的脸上满是无辜和委屈。
看宝宝那小可怜样儿,玄墨一把将他抱起来,心疼地哄着。
「傻宝宝,你不会是把它当你娘亲看了吧?居然还嫉妒得把人家踢出去……你现在随意欺负,看它长大了该怎样报复回来!」
宝宝嘟着小嘴,轻蔑地看了畏缩的趴在一旁的小兽,样子逗人发笑。
「小东西,现在就这么会欺负人,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得了啊。」
宝宝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听懂了没,看着眼前人魅色的眸子,觉得那颜色黑的好好看,好漂亮……
也许所谓的命运……在人们都还没注意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
时间飞梭,当落夕山的长春树挂了满树的艳红时,也就意味着夏日的来临。
而宝宝也由之前的四肢乱爬,变成了可以用两只短胖的小腿牢牢地站在地上,只会咿呀乱叫的小嘴也能说出几个简单的词了,但到处惹祸的习性还是没有变,常惹得玄墨哭笑不得。
一天,玄墨兴致一起,抱着宝宝出去赏花。
要知道这花儿可不是凡间所能见到的东西:叶如莲花,身似桂树,花随四时之色,春生碧花,春尽则落;夏生红花,夏末则凋;秋生白花,秋残则萎;冬生紫花,遇雪则谢。故号长春树。
如今到了夏季,瓣瓣都如同被血染红一般,娇艳欲滴,坐在树下香气熏人欲醉。
宝宝和小祸斗不懂得赏花,倒是对地上那柔软如丝的纤草,和树上不断飘落的红色花瓣非常感兴趣。一人一兽就在树下跑跑跳跳,追逐着空中旋转落下的艳红花瓣,反正摔在地上也不会觉得有多疼,玩得就更是欢畅。

玄墨在旁边看着,最近小祸斗很喜欢跟宝宝缠在一起,完全忘了宝宝以前恶霸般的行为,宝宝也算是有了个玩伴,对它喜欢的不得了,连睡觉都要抱着它。
妖兽其实是种很聪明的动物,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生物时,会本能地离得远远的,当实在是避不了的时候就会归属他,献上自己的忠诚。
当然,要是后面它的实力超过了它的主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主人撕裂。
物竞天则,这是自然的法则。
宝宝玩了半天累了,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身边,口齿不清的叫着他。
「师……师父。」
宝宝奶声奶气的叫着他,小小的身体直接就冲到他怀里,扬起甜甜的笑,撒娇的看着他。
玄墨掐掐他红红的脸颊,看宝宝疼得龇牙咧嘴,眼圈红了一转,就觉得心情莫名的好。
这时小祸斗也蹭到玄墨脚下,睁着红色的大眼「忠诚」地看着宝宝,那乖顺的样子和小狗一样的外型,无疑已经被宝宝当作宠物一样的对待了。
玄墨拍拍小祸斗的头,看着空中飘落的花瓣,心中有点烦闷,自从宝宝会说话后,他就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取名字。
这对妖魔来说不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大多数妖魔都没有名字,通常原身是什么,别的妖魔也就这样称呼自己。
比如一条青色的小蛇,别人就叫他青蛇;原身是只蝴蝶,就叫自己蝶妖。在修成了人身到了凡人居住的地方后,为了行走方便,也会给自己取个名字。妖魔是很实际的生物,不愿花费这么多精力去想一个名字。
而玄墨不知道自己的原身是什么,也不愿像其它妖魔一样随便取一个粗鄙的名字。他喜爱黑色,身上通常也只穿黑色的衣服,索性就取名为玄墨了,而「玄」这个字本就是黑色的意思。
当宝宝会说话后,他就在想替他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这样一连想了好几天,硬是想不出来。
他摸摸宝宝的头,「小东西,想要个什么名字啊?」
宝宝也不懂他在说什么,歪着头看着他,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害玄墨费了好半天劲,才忍下掐他细嫩脸蛋的冲动。
漆黑的夜不知何时已经来临,在不知不觉中宝宝偎在玄墨怀里睡着了。

黑夜中飘落的片片残红妖异的蛊惑着人心,那么凄美的红色和幽深的黑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即便是玄墨也不禁看的沉醉。
「好漂亮的红色……小东西,我叫你绯夜好不好呢?」
怀中的宝宝动了动更钻向他怀里,娇憨的样子引来他的一阵轻笑。
绯夜……绯夜……
你要永远是绯夜就好了……
正是日落西山时分,一家露天的小小茶摊正准备收摊了。卖茶的老汉正要收拾收拾回家,却在这时来了一个小娃儿。
也没看清这娃儿是从哪里过来的,只看这小孩大约四、五岁的年纪,身穿一身红衣,眼睛大大圆圆的,小脸白嫩的像掐得出水来,还未过肩的青丝用丝带扎成一束,在脑后甩来甩去。
那娃儿看见了老汉,就跑过来讨茶喝。
老汉看他可爱,也不忙着收摊回家了,热了一壶茶端给那小孩。
看那小孩身边没个大人,不知是否迷了路,老汉担心之下问道:「小娃儿怎么这么晚了不回家啊?是迷了路吗?要知道这前面就是桐山,入夜之后有很多野兽出没的,小孩子待在这里很不安全,你家大人知道你在这里吗?」
那小孩捧着杯子喝茶,想了一下,奶声奶气的回答:「师父叫我在这里乖乖等他,一会儿再来接我。」
这么晚了,有谁放心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
但老汉没有想到这一点,好心地干脆陪这孩子等他师父。眼看一壶茶已经见底,忙又上了一壶,没想到这娃儿年纪小小还挺能喝的。
那小娃儿将水倒满了杯,却没有将水送到嘴边,胸前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一会儿从衣襟里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火红火红的毛,直把老汉吓了一跳。
那个东西看来好像是只小狗,精神确是不大好,恹恹地耷拉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那娃儿递到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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