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说是能治好小姐的病……”
不等芷玲说完,曾远清便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快说她现在在那?”
芷玲道;“在刑部。”
不知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当芷玲说出刑二字时曾远清明显怔了一下,随即道;“她、她怎么会在刑部?”
芷玲也不慌乱,不急不缓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个时候她倒是就了实话,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曾远清点了点头,道;“那你现在快带我去吧。我也好想凤宣。”说到后面几句话,他的神情竟然竟是极为忧伤。只是芷玲此时看到的却并不是他的表面,而是他丑陋的内心,是以他越是这样做作,芷玲也就对他越发的厌恶。
不过厌恶归厌恶,这戏还是要接着做的,尽管她不知道林凤宣此番叫她来找曾远清前去的用意。但她自小跟随林凤宣,这么多年孤苦相依下来,她们之间已不仅仅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隐隐间似还有一种超越了亲情的情感,如今见林凤宣让人骗得这么苦,她心中自然也会感到难过。真巴不得眼前这家伙遭雷劈死了才好。
于是芷玲便带着曾远清按原路返回,悄悄的来到了林凤宣歇脚的那间屋子。此刻林凤宣正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岁月静好。阳光和煦,也不知是不是她看厌了宫里的那些奇花异草,别致景观,此刻看着这些平淡无奇的一切反而让她觉得新奇。眼角处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隐隐间似还有些留恋,有些不舍。
“哐、哐、哐”
清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林凤宣身子微动了一下,向门口处看了一会,眼角的微笑渐渐消散了下去。随即面起的是一种迟疑,一种复杂的情绪,沉吟了一会,扯了一下嘴角,轻声道;“进来吧。”
随着房门打开,不出乎意料的,芷玲当先走了进来,只是林凤宣却并没有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向了她身后。那个让自己这些年来朝思暮想的男子就那静静的走了进来。
有那么一瞬间,林凤宣鼻尖酸了一下。眼眸深处似隐隐泪花,但那滚烫炽热的泪水瞬间却转化成冰冷的失望,付出一生的感情却换回来的是无情的欺骗与戏弄。任谁也会心碎吧?
“凤宣。”曾远清一进门便是‘情真意切’的叫了一声,而后又急匆匆的走到了林凤宣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肩,双眼含脉脉的看着那张憔悴却又依旧是美丽的脸。
林凤宣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心中竟是五味杂阵,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似熟悉,却又陌生。见林凤宣直直的望着自己,曾远清只当她是一时激动,也不知作出了重要贡献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做的,眼珠一转竟是流出了泪来,哽声道;“凤宣,这些年我可想死你了。”
芷玲在进来之后久便悄悄的退了出去,这会房间里就只剩林凤宣与曾远清两人,一时间气氛竟是有了些缠绵的味道,只是林凤宣那复杂的眼神中此刻却是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痛楚,泪水是那么不争气流了下来,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曾远清的脸,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其它相关问题东西。
曾远清心中窃喜,只是面上却依旧泪眼朦胧的凝望着她,正想就什么时,却听林凤宣缓缓开口道;“曾郎,这真的是你么?”
曾远清连连点头,道;“是我凤宣,我就是你的曾郎啊。”声音竟是激动的有些颤抖,那样子真可谓是真情流露,林凤宣也是眼眶一热,再一次淌出两行炽热的泪来,只是那泪水中却似乎隐藏着无尽的苦涩。她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话到嘴边却又化做了无声的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
对这样的一个男子诉说自己的委屈与苦楚,那岂非是让他看笑话么?
而此时的曾远清也是抱着一副死胆,浑然不顾跟林凤宣独处一室,而且举止之间还如此暧昧,万一要是传到陆玄耳中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此刻只想着能尽可能搏得林凤宣的真心,然后好让她成为自己攀爬大树的梯子,他相信林凤宣既然敢把他找到这来相见,就一定做了安排,这周边绝不会有其他人。
而林凤宣也正是如此,她以自己不喜欢被拓扰为由,硬是将刑部安排在周围的人给遗开了。
林凤宣也不多话,将心中的千言成语化做为一声叹息,呼出以口。她在自小在青楼中长大,虽说只是卖艺不卖身,但男人那回事她还是清楚的很,知道这种登徒浪子要面对美女的时候心中最想要什么。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忽间似感到有些疲惫,竟是一头靠在了曾远清怀里,轻声道;“曾郎,我好累,你能抱我到床上休息一会么?”
曾远清心中一震,随即心中却是狂喜之极,这样的好事他岂会不答应,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好,我抱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嫁祸
林凤宣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甚至都屏住了呼吸,不让他的气息传进自己鼻子里,只是曾远清此时却顾不了那么许多了,睡皇帝的女人,将来还能得到皇帝的赏赐,这是多么剌激却又值得欣喜的事情啊!
当下将林凤宣一把抱了起来,来到床前,将她放到床上,而后又迫不及待的将自身的外衣脱去,然而就在他俯下身想去亲她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嘶”的一声布碎声响。
曾远清心头一震,眼角正好看到林凤宣把自己的衣服撕了,做为一个资深嫖客,他几乎是瞬间就感到了不妙,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却又听“噗”的一声,紧接着,又听林凤宣一声惨叫。
曾远清大吃一惊,猛的站起身来,却见林凤宣口吐鲜血,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把剪刀。此时此刻,曾远清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倒脚,浑身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衣衫,嘴巴张得老大,似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满眼惊恐的看着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了的林凤宣,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便在这时,一直紧关着的门又突然打开了,却是刚才出去芷玲走了进来,她也是听到林凤宣的惨叫声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开门而入的。
当芷玲看到林凤宣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时,她也惊呆了,随即又一把扑了上去,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珍珠一样流了下来,口中大声喊道;“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喊了几声之后,她又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门口的方向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呜……”
经她这么一喊。曾远清终于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就转身向门口逃去。这个时候,芷玲自是没工夫去管他,一心只希望外面的人能快点进来。
刑部的人虽说让林凤宣遗开了,但他们终究还是不敢走远,此刻一听到里面有人喊命,他们那里还敢怠慢。转眼间他们就冲了进来,却又刚好遇上怆惶而逃的曾远清,这些长年在刑部摸爬滚打的官吏见他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从林凤宣的房间跑了出来,心中顿时起疑,不由分说便将他先抓了起来再说。
然而当那些刑部的人进门之后,他们却是全都傻了眼,这个可是皇上的宠妃啊,在他们手上出了事,这担子可不是他们挑得起的。正惊愕时。却听芷玲大喊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肖大夫!”
从官吏回过神来,也顾不上点头应是,急忙便转身跑了出去。
牢房里,穆子晴正专心的筛选着那些死囚,忽然一阵急促的喊声传来。“肖、肖、肖大夫,不、不好了,林贵人被人杀了。快、快去救她!”
穆子晴闻言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响,但她随即想到的却以为是陆锦涵的那些对头,不过她此刻也顾不得想太多,站起身没作丝毫停留的冲了出去,留下荆房一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穆子晴心中焦急,林凤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要的朋友,也是唯一的闺密,当一听她被人杀了的时候,穆子晴虽说误以为是陆锦涵的那些对头干的。而他们的本意也有可能是为杀自己,但当时穆子晴却真的没有为自己而感到担忧,更多的却是还为林凤宣而担忧。
她到底怎么样了?一路上穆子晴都在心中问自己。牢房距离林凤宣歇脚的那间屋子有一段路的距离,穆子晴跑了好一会才跑到,这时,屋里屋外已经是围满了人,一见到穆子晴到来都纷纷让到一边。
进到屋里,却只见芷玲哭得跟个泪有似得。
“你让开。”穆子晴走到床边,不由分说的就赶芷玲走开,而芷玲一听穆子晴的声音似也放心了一些,头也回的就让到了一边。
穆子晴在床边坐了下来,虽说见林凤宣还有些气息,但她的心却一点也没有放下来,因为剪刀所剌的位置正是心脏处啊。她正要做些什么,突然林凤宣却抬起一只手握住了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可声音太小,却没人听得到她在说些。
穆子晴强自镇定心神,安慰道;“姐,你先别说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料林凤宣却又摇了摇头,抓着她的手也加了几分力,硬是把穆子晴往前拉近了一些,用只有她们两人堵能听得清楚的地声音说道;“帮我,帮我圆了这个谎。”说完,一只白皙的手便无力滑下去。
一时间,穆子晴并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此刻她却知道林凤宣就这么去了,除了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冷凉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了,而芷玲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她自是不能再叫她小姐,在她床前跪了下去,叫了一声贵人,之后便是泣不成声了。
这时那些官吏终于按耐不住了,一个为首的走了上来,低声道;“肖大夫,林贵人她……”
穆子晴身子微微一动,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然然的问了一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官吏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在你走后不久林贵人她说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就让我等遗开了,可刚才我们啪到里面有人喊救命,我们就冲了进来,便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到这,他们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在进来的时候我们抓住了一个男子,现在就在门外。”
穆子晴没有急着去问那个男子,而是把目光转到了芷玲身上,此刻她正哭得伤心,过了一会,穆子晴虽说心里也很难过,但她的心志总是要比一般人比较坚定,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起身对那官吏说道;“带我去看看那个男子。”
官吏连连点头,道;“跟我来吧。”说完,当先转身走去,此刻他们也是想快点弄清楚事情原委,最是别让自己的肩担到了这件事情的责任。
只是当穆子晴见到曾远清时,再结合林凤宣临死前的那一句话,便多少明白了一些什么。这个时候,那曾远清正哭丧着脸,道;“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自杀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伤怀
此刻对于这刑部中人来说林凤宣是不是自杀的已经无关紧要了,紧要的是要何处理这件事情才不会牵扯到自己,不过这种想法似乎又有些不太现实,毕竟人是在刑部出的事,皇上要是圣罪下来恐怕要遭殃的第一个就是刑部了。
不过穆子晴倒是从他的这句话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林凤宣想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置曾远清于死地,其实林凤宣大可以亲手把他杀了,然后再随便找个借口把事情推过去,凭借陆玄此刻对她的宠爱,绝对没有人敢过问。
只是如今她既然选择这么做了,或许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吧,可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