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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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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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她以为对于那个孩子除了愧疚就只剩下厌恶,因为张儒文贱踏了她的一生,那孩子是她耻辱的印迹。可当她见到张尧年的时候她却除了心疼再生不出其他感情,不过才六岁的孩子,却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孩子瘦得只剩下骨头,皮肤因为长年照不到阳光白得异常。沈宛秀第一次见到张尧年时他趴在棺材里,地下室只点了一盏羸弱的油灯,昏黄的光线映在孩子苍白的脸上,沈宛秀看到他时他手里抱着一块生肉,如同野兽一样啃咬,后来沈宛秀才知道那是肂尸肉。沈宛秀永远忘不了她当时有多震惊,甚至不敢相信那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张儒文的亲生儿子。而地下室里的阴气尸气重得如同墓地,消散不开浸入孩子的心骨。沈宛秀站在一旁想要靠近,孩子面无表情,带着阴冷的敌意,明显能看到沈宛秀,但始终都没有开口。那一刻沈宛秀对张儒文的恨到了极致,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报复,报复张儒文,但她却力不从心,甚至连靠近张儒文都不可能。一时间怨气得不到发泄,沈宛秀只得在张家大宅里乱窜,顿时张家闹鬼的谣言四起,但张儒文对她的手段不为所动,甚至好几次沈宛秀和张儒文对上视线,张儒文仍当什么也没看见一般。直到后来沈宛秀吓傻了张儒文最看重的三儿子,第二天张家便来了一个左脸有道黑色伤疤的老头,沈宛秀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就被老头封在一个锦盒里再也没能出来过。”
  张春额上冒出一片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吓人,安若盯着他不也出声,过了许久,张春淡淡开口:“安若,如果你是张尧年,你会怎么做?”
  “走啊!离开那种地方,离开那样的父亲,开始真正的人生!”安若认真地答道。
  “为什么?”张春诧异地看着安若,接着说道:“你不恨他们吗?”
  “恨!但是把时间花在恨上面多不值。花时间去恨别人,去报复,不如过自己的生活。”
  张春猛然怔住,盯着安若问:“那你为什么执意要来H市?”
  安若淡然一笑说:“不是我要来,是沈宛秀要来。”
  张春突然想通了一些事,他能为夏树做的不是替他要回什么,而是化解他的执念。顿时张春的心情不由明朗起来,对安若道过晚安,然后去了隔壁的房间,一觉安然睡到天亮。
  翌日清早,张春做足准备带安若去了那座废宅,虽然对那些黑影和可能潜在的鬼魂心有余悸。两人挑了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打车过去,不过张春只记得张守宁家的住址,跟司机解释了半天才将他们带对了地方,却不是上次的入口,张春一下失去了方向。阳光撒进老旧的巷子里,闪烁着莹莹的亮光,张春被晃得睁不开眼,眯着眼站在巷口左顾右盼。最后,他凭直觉选了一条巷子走进去,心想这地方并不大,随便怎么走总能找到路,大不了多费点时间。结果两人在巷子里转了1个多小时,还是没能找对方向,在迷路不知道多少次后安若突然停驻在一个路口,盯着一条狭长的小巷说:“在这里。”
  那已经不能称作巷子了,只是两栋建筑间的缝隙,刚好能容一人通过,踩着长年晒不到阳光的泥泞路面走了大约两分钟,然后便看到那扇大门呈现在眼前。不同的时间,同样的震撼,张春心里不免感叹这宅子废弃得可惜。
  安若小跑到门前,矗立不动,盯着紧闭的木门,张春跟过去只见她泪流满面,静默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夏树半夜在街上转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开着的小店,一个老头坐在里面看电视。夏树说道:“老板,我要打电话!”老头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夏树断续说:“我要打电话。”老头这次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夏树眉头一蹙,说道:“我要打电话。”老头火了,吼道:“你要打就打吧,电话不是在你面前吗?”夏树坦言:“我不会。”老头无语……————————————————————是不是完全不好笑?很老套?


☆、第四十三章  深宅…下

  张春的视线快速扫过气派的大门,两边的守门兽依然栩栩如生,甚至让人觉得它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张春来到门前才发现原来落了锁,上回来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宋祖扬是怎么开的门。和安若相互看了一眼,张春拿起门上的大铜锁拽了几下,丝毫没有松动的迹向,最后只得垂头叹气,心里思考着要怎么翻墙比较容易。
  “后面有个小门!可能没有上锁。”安若忽然说道,然后拉着张春就往旁边的巷子跑去。巷子一边是破旧的房屋,另一边是宅子的围墙,上面的涂层脱落得很严重,露出一块块经历风霜却没有破损的青砖。最后两人走到了巷子里最偏僻的地方,四周几乎都是废墟,只有那面围墙还保持着基本的原貌。这一段砖体几乎全露了出来,即使经过岁月的洗礼依然历久弥新,墙上有个小门,通体漆黑,并没有出现风化腐烂,完全看不出来有百年之久。张春打量了一周,走到门前发现同样挂着锁,但却已经被人撬开。安若看到,疑惑地说道:“有人来过?”
  张春看了看安若,研究起门上的锁来,锁上被撬的痕迹虽然新但也不是近几天造成的,也许是有小偷贼盗闯空门撬的。张春想了想还是将门打开走了进去,安若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看起来很是不安。虽然阳光普照,但宅子里因为长年没有人气仍然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门进去是片小院子,地上满是杂草,边上还摆着一些晾晒用具,经过长年的风化免强能认出形状,透过窗户还能看到灶台,看来这里应该是厨房。
  安若无声地穿过院子,张春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安若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背影在阳光中瑟瑟发抖。走出院子房屋变得大气起来,从格局上来看他们应该是到了后院。上次进来匆匆而过,张春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参观这栋古老的宅子,仿佛能由此去探知百年前的秘密。安若变得轻车熟路起来,她快步穿过走廊来到西边的厢房,再从厢房的游廊过去就到了天井。在这里张春深切地感受到了这座宅子的历史沧桑,一种悲天悯人的感慨油然而生,就像曲终人散的离场一般,曾经的繁华如今只剩一片斑驳。张春注意到在天井正中间立着一根柱子,既然外行也知道一般是不可能在房屋的正中央立上一根擎天柱的,张春不由自主走近仔细打量起来。柱子底部陷进地下,而不是立在地面上,通体光滑细腻呈青白色,没有任何花纹修饰,粗细刚好够张春勉强抱一圈,高度却足有三个张春那么高,离地最近的一截表面生了斑斑点点的墨绿青苔。
  安若不声不响地走到一间房门前,然后轻轻一推,门咯吱一声开了,屋内灰尘满地,蜘蛛网成群结对。安若走进去,轻声说道:“这是张儒文平时休息的地方。” 
  张春捂着鼻子跟在她后面,从门进来首先是张木质小圆桌,上面还摆着茶具,桌子后面是案台,上面只剩下倒落的烛台和香炉,看来原本是供着什么的。再往旁边有一张大书桌,桌上还有笔墨纸砚,另外还有一些书,只不过全都乱成一堆,像是曾有人在翻找什么,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看不到是什么书。书桌另一边是个书架,除了残破的书籍卷轴还有一些破碎的瓷器和木雕,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而书桌对面是一张木雕精致的太妃椅,只是此时被掀翻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印的全是张春和安若的脚印,那么这房间被翻乱的时间应该是在很久以前。张春没动房间里的东西,既然被人翻过,那么有价值的东西肯定是不在了,而且这宅子本身不‘干净’,很可能一碰就沾上了什么东西。安若没有预兆地将书架推到,扬起的灰尘形成一团烟雾,张春捂着口鼻退开,等到烟雾落定后,他才看到书架背后竟然是扇门。安若不作犹豫直接打开门走进去,张春想叫都叫不住,只得跟在后面。
  书房的另一边是间卧室,布置得很简洁,除了床和桌子就只剩边上的两个柜子,张春不自觉替着这宅子惋惜起来,就算是屋里家具也价值不菲,更说说房子的本身了,他就想不明白有关部门为什么会眼睁睁就这样废弃。安若走到床边,上面没有被褥,只剩床板,她猛然掀开床板,赫然是一个地下入口。安若像是得偏执症似的不顾一切往里跳,张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也跟着跳进去,就在他半个身子没入地洞的时候不小心扫到床沿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片,鬼使神差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张照片,虽然痒化得厉害,但还是能看出上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站在一片麦田前,身穿清末时期的长衫,手扶一辆老式自行车看着远方。而张春认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上次回H市时在酒店里梦到的男人,其实他并不确定那是梦或者是幻觉。地洞下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响声,张春连忙将照片收在包里跟进去。安若不知撞到了什么,摔倒在地上,张春过去一看,只见一堆瓶瓶罐罐散落一地,大多保存完好。他扶了安若一把,安若起身只是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往前走。
  这条通道并不复杂,只是单独一条通向了另一个房间,其间没有岔道和阻碍,从地道里爬出来时张春甚至有些失望。空荡的房间里空无一物,包括前进的门,张春用手电筒扫一圈,果然除了墙壁就是地板。
  “房间里应该有暗道。”安若突然开口:“张儒文囚禁张尧年的地下室就在这后面,这里当年停满了棺材,里面全是从是聚阴地挖出来的不腐尸。” 
  张春一愣,甚至不如安若淡定,感觉胃在不断收缩,空气里全是腐烂的气味。安若有些得意地轻笑一声,随即双手在墙壁上小心摸索,张春也跟着探查起来。
  突然,安若一声惊叫,吓了张春一跳,他连忙回头看不去,原本就站在他一米外的安若竟然消失不见了。张春猛然一惊,手里的电筒差点掉到地上,房间里一目了然,除了之前他们出来的洞口,再无它物,而安若仿佛就一瞬间没了踪影,除了那声惊叫他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响动。张春压着嗓子叫道:“安若,安若?”头往唯一的出入口探去,手电筒往下一照,张春又是一惊,那哪里还是他们进来时的入口。张春犹豫两秒,还是决定下去看看,毕竟他不能弃安若不顾,心里又担心那些黑影会出来捣乱,他是一点应对的方法也没有。
  一进来张春就发现通道变得异常复杂,如同迷宫一样纵横交错完全分不清主次,很快他就丧失了方向。直觉上的熟悉感让张春断定自己是进了上次宋祖扬带他走的那条地道,好在手电筒没出问题,在漆黑的地下通道里光源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凭本能的方向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张不知转了多少个圈,终于发现所有的通道似乎呈某种规律交织在一起,而在某些特定的点位,地板上都刻有他看不懂的符咒。一路上张春都小心谨慎的避免触动可能存在的机关,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这种状况反而更另他不安。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累得双脚发软,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如果安若真的遇到什么危险,那这一个多小时足够产生一百种可能,意识到这点张春不禁焦急起来,慌不择路地拔腿就跑。张春不知道自己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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