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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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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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只见他手指随便地挤进子弹打出的洞里扣出那颗子弹。张春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收回视线,而刘贤闻他们一心只想着跟紧前面的花轿,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坐在轿里的张春脑中的疑问又涌出来,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是什么,但宋祖扬的话又令他不愿退缩。在张家镇时夏树就像是在跟他告别,这种想法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令他不由害怕,这种害怕不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仿佛一种绝望,再也见不到夏树令他绝望。明知回不了头,仍然义无反顾,此刻张春心里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张春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冷得如同置身冰窖中一般,浑身直哆嗦。无论是多脸黑影还是刘贤闻他们,或者其它的全都消失不见。张春从轿上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四周一片空旷不知有多大,地面凹凸不平,高低不一,除了从头顶透下来一道道光线再看不见它物。张春不由顺着光线抬头看去,再次被眼前的景色惊住。头顶之上是清澈如镜的水层,透个水层看出去是广阔的星空,甚至还有他从未见过的鱼从水里游过,月光透过水层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闪动的光波。张春难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如果不是此时此地那该是多么令人震撼的美景。猛然间,他身后突然传来不规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欣赏美景的兴致,那脚步声就像喝醉了似的走路没有准头,张春立即转身握紧手里的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来了,我就能走了!”
  还没看到来人是谁,张春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腐烂的枯枝断裂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无形中又添了一丝恐怖。张春没有出声,警觉地盯着前方,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呼吸却越来越轻,最后一个人形的影子出现在张春面前。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但他还是看清了对方那绝不是能用人类来形容的身躯,就像被吸光水分的干尸,比喻成还带着皮的骷髅更为贴切,它干枯的嘴一张一合,和刚才被刘贤闻打中的村民露出来有脸很像,身上还裹着一块破布挡着关键位置。张春忍不住想难道村民全都是这样的干尸,不过他们的声音却不似这么干哑。盯着干尸,张春犹豫着要不要开枪,对方却一步步向他逼近,他只得一步步后退。
  突然砰的一声,张春耳旁又掠过一道劲风,干尸应声倒下,紧接着刘宏程的声音响起。
  “爷爷这回真的找对地方了!”刘宏程显得有些兴奋。
  “别高兴太早,有命来有命回才行。”闫会冷不防回了一句。
  张春回头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三人,闫会的枪再一次指向张春。谁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头顶上的湖水开始翻涌,掀起一层层的浪花。张春感觉一滴凉水滴进他的脖子里,伸手一摸却觉得滑腻腻的,说不出是什么,然后感觉脚下被抓了一把,他低头看去,那具干尸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角,用极度干哑的嗓音说:“谁也出不去,你们都会变得我一样。”
  头顶上变得波涛汹涌,谁都没来得及去看发生了什么,湖水就倾泻下来,张春在快要被水冲走的瞬间他猛然抓到一只手让他幸免于难。等到平定下来,周围的景象如同一瞬间经历过几百年的沧桑,完全变了模样。
  


☆、第五十八章  地下湖(二)

  由上倾泻而的水流形成一道巨大的环形瀑布,四周都是轰轰的水声,头顶的水层已经消失不见,星空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张春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就在几十分钟前,他正是从同样突然下陷的湖面掉下来的,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水倾泻下来在脚下慢慢形成积水,水面却没有持续上涨,而是流向了一条地下河。借着月光,张春发现这是一条地下河的源头,环形瀑布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地坑,如果一定要说有多大的话,在这个坑里能建一个张家镇。不过和这些比起来张春更惊讶的是他抓住的那只手,不是别人,正是那只干尸的手。他连忙松开爬起来,四下打量一圈,却没见到刘贤闻他们的踪影。那干尸却似乎不愿放开张春,连忙又去拉住他,张春下意识往后退,差点被绊倒。这时刘贤闻从一个土凹里爬起来,他看到张春和干尸,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枪打在干尸头上,张春目瞪口呆地盯着刘贤闻。刘宏程和闫会也跟着爬起来,样子显得很是狼狈,刘贤闻语气生硬地开口:“带我们进去。”
  “去哪里?”张春环顾四周,除了瀑布水帘就是漆黑一片,他完全不知道他们想去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被水盖上一层的地面在水下如同破裂的蛋壳,不断裂出一条条缝隙,仿佛地下有什么要破土而出。随着缝隙越来越大,一堆白森森的骸骨从裂缝中露出来。张春来不及退到安全的地方,脚下的地面开始崩坏,白骨成山成海地冒出来,四周的水声如同凄厉的哀嚎。张春趴在白骨上勉强没有掉下去。等到安定下来,张春站起来抬眼望去,白森森一片,那场面如同欧美大片,仿如一片白骨海,上面七零八落的堆起大小不一样山丘,同样也是白骨堆积而成。其中有六处山丘显得比较特别,分别在六个方位,大小一致,连起来正好是个六边形。张春盯着面前的白骨奇景,心里由衷感叹了一句‘果然历史都是由尸骨堆积而成的’。他不禁叹道:“如此大规模的乱葬坑得要多少人来填!”下一刻他联想到余岱延说过的那一夜间消失的三十万尸体。
  然而张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就在白骨露出来的同时,如同磷火一样的光点也跟着出来,而且越来越多,最后密密麻麻一片,照亮了整个大坑。一开始张春还以为真的是磷火,当他听到熟悉的嘶嘶声时已经有一只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抬眼看去隐约见到一只发光的虫子在他额前。虽然脑中浮现出来的是夏树挥指轻弹将那只虫弹进水里的画面,但他条件反射却是一撑拍下去,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收不住手,那感觉就像在自己额头拍死了一只蟑螂,一阵恶心冒到了喉咙。他拿下手一看,只见手掌心粘着一只金血地虱的尸体,从它身体里冒出来的液体还真是金色的。张春这一举动招惹了一旁无数虫子的注意,随即都朝他飞过来。张春不禁心里骂道这不是来报仇吧!同时连忙甩掉那只虫子的尸体,立即拔腿就跑,脚下白骨稀松,他一路连滚带爬,下意识想去找有水的地方。但此时原本的积水因为地面的陷落跟着降到了最底下,张春跌跌撞撞地往下跑,甚至想直接用滚的,身后成千上万的金血地虱对他穷追不舍,白骨堆里仍不断成群结队往外窜。张春眼见逃无可逃,脚下又被什么拉住,他急忙低头一看又是那干尸,他吓了一跳,抬脚想踢开它,它却死抓着张春不放。干尸抱着张春的腿爬起来,张春连惊恐都被吓没了影,眼看那群虫子已经飞到面前。他拽着干尸的头顶稀疏的头发想将它扯下去,但干尸的动作比它看起来要灵活,它一手抱住张春,一手抓起张春拍死金血地虱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去舔。张春一瞬间觉得五根手指同时抽筋,脑中嗡嗡作响,仿佛万马奔腾而过,这画面实在太惊悚,他不禁担心□尸舔过的手会不会烂掉。干尸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舔完张春的手掌,接着又是额头,张春再也无法忍受,一拳打在干尸胸前,干尸却丝毫没动,它的四肢就像吸盘一样吸住张春。而张春那一拳下去也不动了,因为他发现面前这具干尸竟然是女的,即使变成干尸,胸部仍然有柔软的触感。等干尸终于放开张春,张春愣在原地,紧接着他惊讶的发现那群金血地虱在他周围飞来晃去,如同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一般,他奇怪地盯向那具干尸。
  “那些吸血虫会被同类的气味吸引。”干尸解释道。张春了然地点了点头,心想也许这干尸也有如死人血一样的功效。干尸接着说:“你来了,我才能走!”
  “为什么?”张春突然觉得这干尸除了声音和外表,其实很友好。
  “因为这些枯骨需要一个守灵人。”
  “你是说我要接替你做守灵人?”
  “是的,这就是鬼婚的真相!”
  张春不可置信地看着干尸诡异的脸,又问:“那外面村子的是怎么回事?”
  干尸看了张春一眼,竟然笑了一声,说:“他们都是曾经的守灵人,祭河神只是一个骗局,鬼婚不过都是选给这些亡灵的祭品,进来了就不可能回得去。”
  “难道村里的都曾是小银河庄的人?”
  “也有我们这样的外乡人。”
  “可不是说过几天就会回去吗?”
  “是回去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尸愤愤地说,张春满腹疑惑地看着它,它却摇了摇头,继续说:“小银河庄据说曾是个很兴盛的村庄,由于他们过于封闭导致人口越来越少。不过是近十多年来政府改革体制,迁来了许多其它地方的人才渐渐开放出来,但原来的村民与迁来的村民并不和睦,他们还保持着许多传统的习俗,比如祭河神。原本他们的祭祀活动是不允许外人参加的,但经过几年的融合逐渐接受了迁来的居民,甚至选的新人也开始有外姓人。我家也是迁进来的,关于祭河神的鬼婚,村里的人都说以往被选中的新人在七天后都安然地回到了村里,但选到我进来这里才明白根本不可能再回去。”
  张春深深看了它一眼,全然没了敌意和害怕,于是问道:“那七天后回去的到底是什么?村里的人不可能明知是陷阱还让自己的孩子来吧?”
  “大概吧!不过没人知道到时候回去的是什么。”它说深深叹了口气。
  张春盯着他,突然好奇地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看到我不害怕吗?”刘宏珊脑袋一偏,瞪上眼睛看着张春。
  “看起来是很吓人。”张春被她刚才的动作吓得动作一僵,尴尬地笑了笑。
  干尸干枯的脸微微动容,极力想用正常地声音说:“我叫刘宏珊。”
  “你认识刘梁学?”听到这个名字张春下意识就想起了刘梁学。
  “不要提他,迁到小银河庄来都是他的主意,如果不是他当时改了我的生辰八字就不会选到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他还让我进来找什么宝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个孤儿也不要这种爸爸!”刘宏珊的模样显得很狰狞,毫无神采的双眼却透出无尽的悲伤。他想起刚到小银河庄时余岱延打听到刘梁学还有个女儿,两年前嫁到了县城就很少再回来。如果刘梁学的女儿指的是刘宏珊,而刘宏珊三年前就在这里没出去过,那么按村里人的说法,七天后能回去,那回去刘宏珊到底是谁?张春很想追问下去,但看到刘宏珊悲伤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很想安慰她一下,不知如何开口。
  另一边突然传来一连阵惨叫,刘贤闻极为迅速地将刘宏程扑倒在地,闫会则倒在地上哇哇直叫,金血地虱围绕在他们身旁,微弱的光点此时聚在一起变得耀眼。他们本来是做足准备的,但是数量太多,根本无法应付,刘宏程被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团烟雾把几人一同裹住,张春远远就闻到一股腐腥味。金血地虱就像吃饭时看到屎一样快速飞离了那团雾气,接着两个人影走出来。
  “张春,你没事吧!”袁三的声音远远响起,张春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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