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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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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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树眼神一滞,然后推开张春,捏着他的肩膀,声音沉得可怕,说道:“花儿,你不该来这里,你的人生没有我会更好。”
  “怎么样才算好你说了不算!我要跟谁在一起也不是你说了算!”张春心里的柔情一瞬间转变成怒火,他不是在夏树生气,只是夏树总单方面想推开他的态度让他很难受,他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夏树明白,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心情。
  “花儿,收手。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到此为止。”夏树表情冷漠,声音毫无起伏。
  “然后呢?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灰飞烟灭,再痛不欲生的过完余下几十年?夏树,到底是你天真还是我无知?难道你看不明白吗?不管原本应该是什么样,既然已经改变了,有些东西就不管你怎么努力都还不回去。这就是事实!”张春真的愤怒了,他恨不得把夏树的脑袋打个洞,让他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他盯着夏树,眼神充满了挑衅,他是在逼迫夏树的底线,然后他又轻笑一声,接着说:“为什么不说话?你要是嫌我累赘,八年前就不要救我,不要半夜脱我衣服勾引老子爱上你!”
  “花儿。”夏树的声音仍然没有起伏,他定定地看着张春,然后用一如既往温和亲切地语气说:“我带你出去。”张春只是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一言不发,心里却对夏树咆哮了一百遍。
  这时岩壁上的某一处响起一声爆破声,伴随着地面的一阵晃动,碎石从岩壁上掉落下来。宋祖扬望着旁边大眼瞪小眼到忘我境界的两人,最后还是决定提醒他们一下,喊道:“有人来了。”
  四周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机械转动的轰鸣声。张春转头正好看到宋祖扬转动了两下石门前地洞里的太极图,接着喀的一声,阴阳鱼向两边分开,下面是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大概有半块砖头那么大。宋祖扬捡起黑色石头,仔细打量了两眼,然后收进包里,接着石门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黑暗从里面透出来。
  夏树突然拉起张春的手说:“这边走。”接着他瞥了一眼那扇巨大的石门,拉着张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张春正欲开口,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张春!”
  袁三和钱队长从刚才炸出来的洞口探出身来,朝着张春挥手。张春顿住脚步,正打算折回去,袁三又接着喊了一句:“快跑。”然后两人毫无畏惧地从三米余高的岩壁上跳下来,张春一惊,还未来得及冷静,又看到接二连三的人影从洞口跳下来,全都裹着黑色布袍,脸戴黑色面具,赫然全是湖底村的村民,而随着那些村民一起来的还有通体金光的蠕虫。
  突发的状况让人措手不及,那些蠕虫就像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张春踌躇两秒喊道:“袁哥,这边!”话音刚落他反拉起夏树往他进来时的甬道跑去,袁三和钱队长却没能跟上来。站在甬道口,张春耳中灌满了震耳欲聋的水声,潮湿的冷风呼啸而来,虽然看不见但完全可以想象水势有多迅猛。张春转头看夏树,想问现在怎么办却没问出口,转而看到袁三和钱队长被村民和金色蠕虫包围住,不断逼近。蠕虫如同列阵的士兵,不断变化阵型,村民们警惕地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钱队长皱了皱眉,却一副轻松的语气问了袁三一句:“你不是很能打吗?”
  “我不会杀虫!”袁三说着迅速扎紧冲锋衣的袖子,拉紧拉链,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立在蠕虫中间的一个村民扑过去,他那条受过伤的腿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极不谐调,仿佛摇摇欲坠却又总在最关键的时刻扭转回来。
  张春不自觉捏紧手里的枪,思考着可行的对策,夏树按住张春蠢蠢欲动的肩膀,说:“来不及了,快走!”张春疑惑地看着夏树,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阴风掠过,他连忙转身看到那扇石门已经打开了一人多宽,宋祖扬朝着门缝中的黑暗缓缓走进去,而那股阴风越来越强烈,如同夹冰带雪一般,刺得脸生疼,最后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那股吸力转变得太突然,张春脚下一颤,下盘不稳跌下去,夏树连忙一手抓住被吸走的张春。在地上不断爬动的金色蠕虫也石门吸了进去,从几只直到最后变成一条金色的光带,显得异诡异又惊艳。夏树拉起张春沿着岩壁跑,尽量避免正面对上那股吸力,朝着远离石门的方向艰难地举步。
  还没从眼前的困境中脱逃,突然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震得山体晃动起来。张春和夏树都是一惊,爆破声却没有停歇,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和坍塌声、洪水声混在一起,一时间震耳欲聋。周围的岩壁也因为爆炸而开裂,不断延伸的裂缝看起来触目惊心,张春下意识地握紧夏树的手。
  “这洞快塌了。”钱队长大喊一声,四下都是一片混乱,既要抵抗石门里的吸力,又要警惕岩壁坍塌,还要小心突发的攻击。袁三仅靠着手中的匕首和惊人的脚力,如同攀岩一样小心往旁边移动,如同螃蟹一样。而钱队长不知何时系了一条绳子在旁边的八卦阵石上,他攀着绳子过去,躲在阵石后面躲避石门的吸力。那些村民没有可用的工具,仅凭着手指掐进地缝里抵抗巨大的吸力,稍一松懈就被吸走。
  张春和夏树到达岩壁一条甬道的入口,但是路已经被掉落下来的岩石堵住,有水从裂开的缝隙中流进来。张春无奈地皱起眉头,却毫无惧意,体内的冒险因子活跃起来,他转头对夏树笑了笑,那笑就像是在说和你一起生死都变得无足轻重。夏树丝毫不理会他,拽住他的手继续找其它出路。
  突然,耳畔响过一声枪响,张春的脚边一颗子弹擦过,夏树一步向前把张春挡在身后。刘贤闻从岩壁上一个洞口冒出头来,他全身的衣服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伤口还往下滴着混着水的血,他的一只手以怪异的弧度扭曲着,另一只手持枪对准张春和夏树。
  “终于到了!”刘贤闻兴奋大笑起来,紧接着他跳到下来,冷冷地瞪向张春和夏树,继续说:“如今谁也出不去了!”
  张春回瞪着刘贤闻,拉开夏树站到前面,对刘贤闻说:“刘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东西交出来!”刘贤闻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春。
  “什么东西?”张春坦然地问。
  “你们从这里拿走的东西!”刘贤闻气急败坏地吼道,从外面渗起来的水已经开始积起来,在太极图上形成一个旋涡。
  张春回想起宋祖扬拿走的那块黑色石头,也不确定刘贤闻说的是不是它,于是说道:“已经被其他人拿走了!”
  “我知道在你身上!”刘贤闻用狠戾地口吻说道,冷不防又对张春放了一枪,子弹从张春肩膀擦过。
  “我身上只有一块金矿石,想要我可以给你。”张春不以为然地笑着说,而在他宽大的袖子里,夏树的手突然落在他拿枪的那只手上,岩壁上的火把因为刚才的爆炸声掉落了不少,光线昏暗,刘贤闻并没发现他们的动作。夏树拿过张春手里的枪,按下保险,毫不犹豫对准刘贤闻的胸膛扣下扳机。刘贤闻不甘地瞪着夏树,直直地倒下去,他躺在地上仍举起手里的枪,毫无方向的乱开一枪。张春惊讶地盯着夏树,那堪比专业的枪法实在令他惊叹不已,见夏树似乎还准备再补上两枪,张春立即制止他。
  “节约子弹。”张春说道。
  夏树看着张春,然后把枪口抵在他胸前,他动作一僵,只见夏树扣了一下扳机,那一刻张春的心脏也停跳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反应,弹匣已经空了。过了两秒张春反应过来,一脚朝夏树踢过去,骂道:“靠,敢耍我!”夏树脸上却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张春感觉心里一暖。
  接下来,还没来得及理清现在的状况,张春就一声巨响,他旁边的岩壁破出一个大洞,顿时碎石乱飞,若不是夏树及时拉开他,张春已经被埋在的碎石下。刘贤闻却没那个幸运,不止被埋在石堆里,接着汹涌的洪水从破出来的洞口奔涌进来。另一头的石门此刻已经完全敞开,巨大的吸力和洪水在山洞里汇集在一起,瞬间在山洞里形成一个旋涡,就像马桶的抽水系统一样,洪水在脚下的太极图上形成强烈的洪流,拍打着周围的八卦阵石。接着水势开始快速上涨,最后只剩下最高的一阶在水里冒出个头来。
  “老袁,张春,你们没事吧!”
  肖勤的声音出现在岩壁的上方,张春抬头看去,只有一个刺眼的光点在漆黑的悬崖上。接着钱队长回道:“绳子扔下来。”上面应了一声,就见一条绳梯垂了下来,正好在洪水涌进来的另一边。他们现在的状况是整个圆形的山洞被洪水和石门分隔成两个半圆,石门的吸力在山洞里回旋如同十级的台风,张春和夏树想到对面必须从脚下的旋涡淌过去。
  “张春,还活着没?”袁三在对面喊到。由于光线的可见度太低,张春只是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对面朝他招手。
  “还死不了。”张春回了一句,转头看夏树。夏树朝他点了下头,两人背贴着崖壁向绳梯靠近,但是洪水灌进来的洞口,水流太急,根本过不去。过了一会儿,袁三和钱队长出现在洪水入口的另一边,同样小心地贴着崖壁,避免被强风卷走。
  袁三四下来回打量了半晌,对张春说道:“张春,我把绳梯扔过去,你接住然后荡过来。”
  张春心里暗骂我又不是跟你一样出特种部队出来的,他朝袁三干笑了两声,说:“袁哥,你太抬举我了。”
  “别废话!”袁三说着捡起地上的碎石绑在绳梯的底端,然后抬头喊道:“肖勤,放长点。”
  “真来?”张春心虚地说,这种事他实在没什么经验。但袁三已经把绳梯扔了过来,张春慌忙接住,手臂被绳梯上的石头狠狠砸了一下。
  “你先过去。”夏树盯着张春说。
  张春目光一横,死瞪着夏树,然后握住夏树的手,说:“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夏树轻点了下头,张春才抓紧绳子,往后退开两步,纵身一跳,身体随着绳梯一起荡了出去。由于强大的吸力,张春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这时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影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一下抓住绳梯的尾部。张春大骂一声,低头看去,赫然是之前跟袁三他们一起跳下来的湖底村的村民。他双手抓紧绳子,身体仍然在激流里,巨大的冲击力和吸力让绳梯诡异地停滞在半空中,张春就上不着天下不落的悬着一动不敢动。张春慌乱之迹,村民攀着绳梯一点点地往上爬,张春见状立即一脚踢下去。剧烈的动作牵动绳梯晃动起来,肖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乱晃,要掉了去了。”
  张春僵住动作,一时卡在原地,谁也没动。而村民爬到能够到张春脚的位置,突然挥起一把古旧的刀子向张春刺过去。张春避闪不及,刀子在小腿划出一条血痕,但下一刻村民持刀的手被某样东西击中,刀子掉落水中,他也吓了一跳。张春趁机一脚朝他踢过去,犹豫重心不稳只是踢开了他脸上漆黑的面具,一张诡异至极的脸呈现眼前。不同于刘宏珊的样子,他的脸像是在水中泡烂的枯木一般,还有细小的虫子脸上的小洞里爬动。顿时张春觉得胃液上涌,差点脱手掉下去。村民见面具掉落一阵惊慌,他狂乱地吼叫几声,嘴里吐出令人作呕的秽气。那股恶心的味道如同催化剂激发了张春的潜能,他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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