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伤痕和那些对他所受虐待的表述无不令人触目惊心。林靖看完后,面色阴沉,愤怒地说:“这种罪犯在我们国家是要判死刑的,怎么在你们这里就可以逍遥法外?”
洛敏叹了口气,“我们扫荡过很多次,但警界内部也有他们的人,估计提前通知过。他有了准备,事先安排好下面的兄弟出来顶罪,所以我们很难将他逮捕法办。除非抓到现行,否则我们目前仍然不能获得法院批准,也就无法拘捕他。”
林靖点了点头,冷笑一声,“这小子居然还敢约我出去吃饭,简直胆大包天。要依我的脾气,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
“他约你吃饭?”洛敏有些讶异,随即笑了,“这个混蛋的确好色到肆无忌惮的地步,如果他来惹你,你不必跟他客气,尽管动手,有什么事我顶着。”
林靖微笑着答应了,就等着康明那个混账东西来撞自己的枪口,不过,因为警方立即展开了行动,大概他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顶风作案吧,没再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打电话到警队,要约林靖吃饭喝茶,林靖虽觉遗憾,倒也耳根清静。反正这小子跑不了,要收拾他也不必急在一时,因此林靖把全部精力仍然放在训练特警大队和组建特勤中队上。
等到冯秋生回来,选拔便将正式开始,为了公平起见,林靖决定对报名参加选拔的所有人进行一次突击训练。队员交给那些中国教官,而警官则由林靖亲自指导。
这两天都是细雨绵绵,对他们的工作却并没有影响,林靖召集报名参加选拔的几名中队长和小队长,就在操场上给他们出题,“今天训练的内容是指挥你的中队从恐怖分子劫持的飞机上解救人质,行动时间在今天夜里……”他把资料详细给出,然后说,“你们先拟定出营救计划,需要多少人,要什么配备和后勤支援,等等,我希望你们能独立思考,不要与外界联系,不要互相讨论,但并不禁止,有什么问题可以呼叫我进行询问,明白没有?”
“明白。”几个警官齐声答应。
“好。”林靖做了个手势,“那你们散开吧。”
那些警官答应一声,却都没动,看着他犹豫不决。林靖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那个……”冯秋生终于鼓起勇气说,“林大队,那边好像有人找你。”
林靖放下手,回头一看,脸上的严肃顿时荡然无存,眼里出现一抹狂喜。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身着深蓝色风衣的凌子寒撑着黑伞,站在青葱的树荫下,正看着他微笑。他匆匆对警官们说:“你们散开,做你们的事,现在开始计时。”然后就飞奔过去。
那些年轻警官看到这位一向清冷严厉的长官忽然大异平常,都是惊愕不已,却没有人敢发出丁点声音,关系好的人也只是彼此会心一笑。林靖的出色有目共睹,无论到哪里,总会引来许多人的倾慕,但更多的人却觉得这世上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这时看到凌子寒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每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了“天生一对”的感觉。
整整一下午,林靖都和凌子寒待在大队长办公室时没出来,直到傍晚开饭时间,林靖才呵护备至地带着凌子寒到基地饭店来用餐。他们两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聊。林靖一直在开心地笑,几个中国教官欣喜地过去跟凌子寒聊了一会儿,然后就被林靖不耐烦地赶走了。众人忍不住挤眉弄眼,却终究不敢出言调侃。
饭后,林靖要训练那些军官指挥雨中夜袭,无法相送,只能让凌子寒独自回总统府。他撑着伞,将凌子寒送到汽车旁,十分不舍地看着他,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
“子寒,我们现在是知交好友,我已经很满足了。”林靖轻声说,“如果你打算另觅伴侣的话,请首先考虑我,千万不要考虑老雷那个混小子。”
凌子寒愉快地笑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考虑你的。”
林靖顿时很开心,飞快地吻了吻他,这才放开手。凌子寒上了车,微笑着与他挥手道别。
夜雨中,林靖高大的身姿特别坚定,完美无瑕的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犹如冬日阳光,特别明媚,也特别温暖。凌子寒在他的目光中驾车离开,唇边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缕微笑。
番外 网(1)
过完十八岁生日,凌子寒与正在放寒假的雷鸿飞几乎形影不离,简直如胶似漆。两人都怕长辈发现,不敢窝在家里亲热,于是成天在外游荡,一起过着游手好闲的快乐生活。
虽然凌子寒的骨子里是个小大人,可雷鸿飞却是不折不扣的混小子,又生性豪爽,仗义疏财,结交了不少朋友,这时与凌子寒定了情,心里无比快活,虽然不敢在父母面前露出端倪,对朋友却恨不得宣扬得人人皆知,于是拉着凌子寒到处玩,今天去这里吃饭,明天到那里骑马,后天跟着一帮朋友混酒吧,每天都是歌舞升平。
凌子寒并不热衷这些东西,却从不拒绝,总是笑嘻嘻跟着他吃喝玩乐,斗鸡走狗。他既不读书,也不工作,一些豪门公子立刻表示可以聘请他来自己公司或资助他做生意,他都懒洋洋地拒绝,很快就博得纨绔公子的名号。
很少有人知道他父亲是谁,但雷鸿飞的家世背景却是响的,父亲位高权重,母亲也是副部级干部,非同一般,而他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现在这么宝贝这个清秀斯文的少年,因此谁都不敢对这孩子稍有不敬。
凌子寒私下里对雷鸿飞开玩笑,“我是月亮跟着秃子走,借你的光了。”
雷鸿飞对各种俗话最熟悉,立刻瞪大了眼,“明明应该是秃子跟着月亮走。”
“我像秃子吗?”凌子寒笑眯眯地问。
雷鸿飞马上态度一变,讨好地说:“不像,绝对不像。好吧,那就月亮跟着秃子走。甭管怎么样,反正都是你跟着我走。”
凌子寒对这说法倒不反对,“我是跟着你走,你可别带着我到处乱走,我怕累。”
“好。”雷鸿飞立刻抱住他,“下次不理那些王八蛋了,咱们就自己待着,好好亲热亲热。”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王八蛋”给他打电话,“鸿飞,快点来,这里三缺一。”
雷鸿飞张口便拒绝,“不去,不去。”
“你敢。”那边怒道,“怎么?要我过来揪你吗?”
雷鸿飞满不在乎地说:“来就来,怕你啊,过来跟我打一架。”
凌子寒认识那人。他叫杨志宏,父亲曾是一位副部级官员,后来辞去公职,开公司做生意。因为父亲的职务,他小时候也进入雪英小学读书,虽然跟张海洋同年,却爱跟雷鸿飞玩,主要是一起打架,这从小打出来的交情就与众不同了。他大学毕业后并没有进入父亲的公司,而是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做生意,年纪轻轻就有了千万资产。他很爽朗,在生意人的油滑之外仍然有着北方男人的耿直,因此雷鸿飞一直愿意跟他做朋友。
两人插科打诨一番,杨志宏仍然锲而不舍地叫他,“来吧来吧,给哥哥个面子,把你的小情人也带上,一起过来玩。”
雷鸿飞听到“小情人”三个字,心中狂喜,又怕凌子寒听见了不高兴,连忙看了看身边的人,一本正经地告诫,“喂,你小子当心点,别乱嚼舌根。”
杨志宏笑起来,“我没乱说啊,你们俩难道不是情人?又或者,那孩子未成年,被你拐出来的?还是你们打算私奔?”
雷鸿飞被他调侃得啼笑皆非,“越说越不象话了,回头我再收拾你。”
“别回头啊,就现在吧。”杨志宏比他更无赖,“赶快过来,晚上就在我家吃饭。”
雷鸿飞正要推拒,杨志宏已经把电话挂了。雷鸿飞是个爱热闹的人,有心想去,却又怕凌子寒不开心,便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却不敢开口。
凌子寒笑了,痛快地说:“去玩吧,我跟你一起去。”
雷鸿飞大喜,扑上去抱住他,亲亲热热地跟他走了出去。
两人打车直奔香山附近的豪华别墅区,雷鸿飞付了车费,拉着凌子寒兴冲冲地跑进杨志宏的豪宅,大声嚷嚷,“奸商,快点出来,让老子好好揍你一顿。”
凌子寒忍不住好笑,这人总是这么单纯豪爽,就像炽烈的阳光,没有一点阴影。
杨志宏慢条斯理地从楼上走下来,身上穿着中国古老的真丝唐装,嘴里叼着英国古老的登喜路烟斗,东方的仙风道骨加上英伦的高贵典雅,很复古,很时尚。他只比雷鸿飞大两岁,可看上去却象是大了七、八岁,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就差拍着雷鸿飞的肩膀叫“小鬼”了。他笑吟吟地走到雷鸿飞面前,从嘴里拿下烟斗,喟然长叹,“鸿飞,你也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学不会斯文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个风度,可你……”
他还没说完,便被雷鸿飞打断,“得得得,少在我面前装了,谁不知道谁啊?”
“我这么一个好好的儒商,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奸商。”杨志宏一脸无奈,“这不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嘛。”
“你也敢自称秀才?”雷鸿飞惊得张大了嘴,“你认识几个字啊?”
凌子寒实在忍不住,卟嗤一声笑起来。雷鸿飞见他高兴,立刻也很开心,便不去与杨志宏计较,握着凌子寒的手说:“他这里好像收藏有不少好东西,你随便看。要是瞧上了,只管拿走,他要敢小气不给,我就拆了他的房子。”
杨志宏微微摇头,对凌子寒的态度却很亲切,“鸿飞这话虽然无赖,但也没错。小凌,你要看上了什么尽管开口,我都送给你。要我本人也行,我求之不得……”
雷鸿飞没等他说完就扑过去,揪住他就要打。杨志宏一边往后退一边忙不迭地说:“哎哎哎,你冷静一点,别冲动,我这衣服一万多块,别给我撕破了。”
“哼,老子仇富。”雷鸿飞佯怒,抓住他的衣襟就要撕。
杨志宏连连抱拳作揖,“好好好,我服了你了,行不行?”
他们正在闹腾,又有人出现在楼梯口,笑着说:“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
雷鸿飞停住手,仰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脸热情地向下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俊美的青年。那个中年男人相貌普通,眼神里满是实诚,衣饰穿戴都是名牌,看着就像杨志宏,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
杨志宏笑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鸿飞,这是新诚地产的老板陈总,后面那位是我好朋友李清。陈总,这是我兄弟雷鸿飞,那是他的好朋友小凌。”
那个中年男人与两个少年热情握手,“我是陈益松,幸会,幸会。”
俊美青年大概三十岁左右,风度翩翩地接着与两人握手,“幸会。”
番外 网(2)
杨志宏已经介绍过雷鸿飞的名字,却不太清楚凌子寒叫什么,而这个少年似乎不懂社交礼仪,也没有自我介绍。雷鸿飞一副浑人的模样,好像也不知道应该为他们介绍,只是一迭声地道:“幸会,幸会。”
那两人很沉稳,见他们都不说,也没有追问。杨志宏笑着做了个手势,“走吧,人都齐了,咱们上去玩牌。”
他们寒暄着一起上楼,到专门的一间棋牌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