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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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实录-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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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分钟后,孟凡宇的电话打了进来:“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陆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现在就像个幼稚的小孩,“你还有病人在吧。”
  “没关系,我这是第一次没在30秒内接你电话吧。”孟凡宇笑了笑。
  陆远之前乱七八糟的情绪在孟凡宇这句话之后全都被扫干净了,没错,孟凡宇似乎永远都在那里,他一伸手就能碰到,一抬眼就能看见。
  “有个事,你也许不会有什么吃惊的,说不定你早就知道,但我真的挺吃惊。”陆远起身下床,打开窗户,窗外阳光明媚,能看到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
  “什么样的事?”
  “七家园子早就没了,就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早被水库给淹了。”
  “是么。”孟凡宇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陆远料到了这一点。
  “我昨天和苏墨聊了聊,听他说了些自己的事,也看到了些东西,”陆远顿了顿,想到昨晚苏墨的话和形单影只的落寞背影,他有些怅然,“你说,我还活着吗?”
  “我都还没死呢,你怎么会没活着。”孟凡宇的平和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像是一剂镇定剂,让他的心情一下缓和了很多。
  “你早就知道这里是不存在的一片地吧。”
  “嗯,知道。”
  “那关于两个灵魂的,”陆远没有继续追问老房子的事,如果孟凡宇早就知道,却从来没有提起过,那说明他不打算说,“你有什么建议给我吗,除了慎重。”
  “确定陆杰出现时的征兆,确定你能跟他对话。”
  “然后呢?”
  “能先确定这两点吧,然后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陆远一直认为孟凡宇知道很多事,只是不肯说,没想到他也有不知道的事。
  
  陆杰什么时候会出来,出来的时候有什么征兆,陆远倒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起码他能肯定,苏墨可以叫出陆杰来,而自己会有一种被撕裂开来的痛苦感觉,接着就会失去一段记忆。可是之后该怎么做,怎么能控制自己不失去意识,陆远对此一筹莫展。
  问苏墨?
  陆远犹豫了。苏墨和陆杰有某种关联这是肯定的,他如果要让陆杰成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是否意味着陆杰会消失,如果是这样,对于苏墨来说,也许是不可接受的事?
  陆远甚至想过,苏墨提过的那个人,也许就是陆杰。
  如此一来,就更不能通过苏墨来寻求解决的方法了。
  头痛得很,他觉得自己举步维艰,再一次被卡在了本来就走得很困难的道路上。
  胸前这个缚灵瓶,更是没有一点方向,本来以为齐叔知道些什么,可以打听到些有关的事,可是没有想到事情没有解决,反倒是扯出了更多的线头,而齐叔却已经踪迹全无。
  
  快到中午的时候,彭安邦的电话打了进来,陆远正在给六六喂食,听到彭安邦在电话里惊喜的声音:“你没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
  “我跟你说,昨天你一走,我就想给你打电话,估计你到家了我就打了,结果电话里只有电流声,就是沙沙啦啦那种声音,”彭安邦咽了咽唾沫,“我以为你出事了,但是说实话,我不敢去找你,也不敢声张,只能一遍遍打,打到半夜我就睡着了,这一醒过来赶紧又打,总算是打通了!”
  陆远对于打不通他电话并不吃惊,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对一个苏墨这样诡异的人,又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
  “我没事,我在这住了这么久,要出事早出了。”陆远笑笑。
  “那不一样,之前你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住的,现在你知道了,潜意识里对这片房子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就说不好会出什么事了!”彭安邦语速很快,有些紧张,“你要不别住在那里了,搬吧,先搬到我这来也行啊。”
  “不,”陆远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不打算离开这个奇怪的空间,他要的答案也许就在这里,“你有没有查到什么新的情况?”
  “有,当然有,这次不是公开查了,是秘密查,”彭安邦又一次兴奋起来,“你出来吧,我们见面谈,你请我吃饭。”
  
  彭安邦对于别人请他吃饭的要求很低,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吃饱就OK。陆远看着他埋头吃饭,也不催,慢慢喝着饮料,他发现自己现在变得很有耐心。
  “那个齐叔的事,真的很难打听,我查了很多资料,还找了户籍和资料的朋友吃饭让他们私下让我查查,”彭安邦边吃边说,“这人不是个普通人,百分之百不是戏班子的班头。”
  “嗯,那是个幌子。”
  “户籍上查不到他的准确信息,他叫齐修恒,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少,而且,年纪都对不上。”
  “怎么对不上,差多少?”
  “就三个叫齐修恒的,全都已经死了,对应得上籍贯的只有一个,如果活着,得有一百多岁了,”彭安邦吃完了饭,边擦嘴边说,“这个齐叔,要就是用了假名,要就是……”
  “长生不老?驻颜?”
  “你觉得像是用假名吗?”
  “用假名也不能用个这么少人用的名字,什么齐强齐勇的不是更好么。”陆远皱皱眉。
  “所以说这个齐叔有大问题,而且他不是对你的瓶子很有兴趣的样子吗,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看他和苏墨的对话,两人的关系不浅。”彭安邦拿着牙签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这三个齐修恒都查一下,看看哪一个和七家园子有关系,”陆远想了一会,突然抬头看着彭安邦,“七家园子一直叫七家园子么?以前有没有别的地名?”
  “我查过这个了,”彭安邦掰断牙签,“叫齐家堡。”
  “姓齐吗……这就清楚多了,”陆远咬咬嘴唇,“就找找看这三个谁是以前住在齐家堡的,这个能查到吗?”
  “这个好查,但是再细的话……”
  “不用查了,”陆远想想,打断了彭安邦,“齐叔肯定跟齐家堡有关系,不用管他是三个齐修恒中的哪一个了,直接找档案馆的人帮忙,查家谱族谱什么的就可以了!”
  
  每当要查什么人查什么事的时候,陆远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韩旭,并不是彭安邦办事不利,相反,他的热情高涨。但这是一种习惯,习惯了他一个电话一句话,韩旭就会不声不响地把他需要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
  他搞不清现在韩旭的状况,也不敢冒然地再次去找他,他总觉得韩旭是有事想跟他说的,但是因为陆杰的原因,他不能随便开口,而陆远自己的推测是如果自己能把陆杰的灵魂溶在自己身体里,事情也许就能解决,但现在离这个目标根本是十万八千里。
  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邦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的事件?”陆远给彭安邦倒了杯茶。
  “听说过啊,很多人不就解释为人格分裂嘛。”
  “如果不是人格分裂呢,实实在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人失去了身体,他的意识和灵魂以某种方式寄居在另一个身体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案例也有,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给我说说,有没有这种情况,就是把两个灵魂合并成为一个。”陆远觉得彭安邦收集灵异鬼神资料已经很多年了,也许他会有相关的方法。
  “我记得好像有,但有没有你说的这种合并的情况我就记不清了,好我资料我收来了都没用上,平时也不怎么记得,我回去给你查查吧。”
  “谢了。”
  “我有条件啊,”彭安邦戳戳陆远的胳膊,“我要是找到了资料,你要告诉我这是什么事。”
  “行。”
  
  彭安邦离开之后,陆远并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一个样,看不出喜怒哀乐,背后的故事没人知晓。
  他走到市立公园的树林边坐下,以前他很少思考关于灵魂之类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工作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肉体死亡之后,一个人会不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像睡着了没有做梦那样,还是有另一个世界?
  陆远在树林边坐了很长时间,看着在草地上嬉戏的人们,强烈地孤独感包围着他,人群里海水一样的寂寞。
  
  直到闻到了一阵烤热狗的香味,陆远才发现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活动了一下腿,站了起来。
  电话响了,是彭安邦,陆远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快就查到了?赶在晚饭时间要自己再请他吃一顿么。
  “我发现我脑子也迟钝了,这一下午都没想起来这事,”电话刚一接通彭安邦就喊,“现成的案例,我们局里就有资料可查!”
  “什么?”
  “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这事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不说,”彭安邦停了一下,“太危险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53

53、53 巫觋 。。。 
 
 
  彭安邦说的局里能查到的案例,是几年前的一件悬案,至今没有告破。这种案子,局里会有存档,他们算是幸运的,案发到现在时间还算近,卷宗没有到销毁的期限,彭安邦影印了一份带了出来。
  陆远把档案细细翻了一遍,心里不由得有些吃惊,这样的案子,居然真的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而不仅仅是电影里才有。
  案子发生在陆远被分配到技术科之前大约三年半的时候。15岁的初中女生,邀请了五个同学,一共两男四女,躲在自家杂物间里玩降临会,过程已经无从知晓,但第二天六个孩子被发现全部死在杂物间里。
  六个孩子的尸检报告内容都差不多,看得陆远有些后背发凉。
  液化,脏器和大脑都有不同程度的液化。
  死因不明。
  “那会你分来了?”陆远抬头看一眼正在一旁边玩手机的彭安邦。
  “没呢,我是那之后四个多月才来的,那会这案子是保密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彭安邦从一叠资料里抽出一本装订好的,“你看看这个,那小女孩的日记,与案情有关的内容很少,但是你一看就会明白了。”
  陆远拿过来,是那组织降临会的小姑娘日记的影印本。只有十几页,但是字迹工整,逻辑清晰地记录了她从案发前一个月到案发前一天的事情。
  “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确定了我不是因为压力大而产生幻觉或者失忆……”
  “忘记上课内容四次,忘记补课之后的事五次,忘记给同学打过电话三次……”
  “妈妈带我去看了心理医院,她认为我是压力太大了,我查了资料,她和医生都认为我有精神分裂的倾向,我不觉得,我一点压力都没有,说我精神分裂也太严重了……”
  “今天看了一本书,叫《人格裂变的姑娘》,我觉得我和西碧尔不是一种情况,她经历了那多么残酷的事,我却一直很顺利,我绝对没有精神问题……”
  “我不记得一些事的时候,那外‘我’却在帮我做着我,但是明显不是我,许小萌说明天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普通话说得很奇怪,带着山东口音,以为我在逗她……”
  “衣柜里多了两件衣服,好成熟的风格,我以前没有见过,不是我买的,妈妈也不会帮我买这样的衣服……”
  “我确定了,我没有疯,没有分裂,我的身体里,还有一另一个女人,她可能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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