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三贱客之天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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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三贱客之天女衣-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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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抬,雨歇云出。

就是这么轻易,只要还有一个小7让他心疼如刀绞,老天还算待他不薄。

乐怀望着天际,对他说:“请陛下交出可芯与鹤四郎。”

“大婚之日,你自然可以看见他们。”

弦断处

千辛万苦带了小7回寝宫,相对两无言,倒成了彼此的牢,她出不去,他也进不来。

“简直是根木头。”天戾烦躁,一个木头二师兄,一个木头七师妹,桩桩都不教他称心。

没来由想到可芯。

那浮途花馥郁而甜美的香,是她的身体,怎么摆都是风情。

略有些心动,对着冤家似的不会笑的小7,不如有朱砂痣的可芯。

刚刚走出一步,看见小7伸出手去摸梨木屏风上的图案。

小小的手掌覆在一条青龙上,收起来,只抓到上头的流苏须子。小7薄薄地叹口气,眼光依旧停留在屏风上,往右去,有彩凤,龙凤总要一起呈祥,屏风上的这两条缘何离那么远?

他追着她的目光,看东看西,不过是些翡翠,宝石,这些死物比他还好看吗?她会对着上头的鸳鸯笑,对着他却不是闹就是哭,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养只灵兽,只对主人撒欢。

他恶意欺近,硬生生将她的眼光从屏风上撕扯开,笑着说:“既然小7对着朕没有话说,朕只有去找废后可芯聊聊心事。你呆在寝宫不要出去,否则我送你离玉的脑袋作聘礼。”

他要看她哭,看她痛,看她演绎他已经失去的表情。

小7却真似枯木,淡淡道:“陛下自便。”

他出了寝宫,绕着这半个圆,转去了弘光殿的背面。

依旧是这片竹林,他走去正中,用魔眼开了机关,踏上往下的玉石阶梯,天魔宫的地下宫殿一目了然。

浮途花香越来越浓,他终于有了些微的睡意,多少年来,靠可芯密制的香料,他才能入眠,像他过世的母后放在枕下的茉莉花袋,闻着睡觉才踏实。

这不见日光的宫殿里也有寝宫,使女已经迎上来,替他解下外袍,递上香茶。真好,一切有条不紊,的确是可芯镇守的后宫。

寝宫里四周都点着灯,亮如白昼。

可芯披着发,赤着脚在龙床上串大如鸡卵的夜明珠。一枚一枚在可芯用的金丝线上排队,将可芯的脸衬得特别亮,从眼眸到俏鼻,再是粉红色的唇。

他视线所到之处,画面都美得不可方物。

可芯听到他来了,并没有摆出宫中的规矩,只仰首一笑:“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

天戾帝没有表情。

居然转身就走了。

他恨她。

她并不在意,手拿一个浮途花的香袋,赤足追上他:“陛下,枕了可以安眠。”

天戾被这熟悉的芳香击溃,抱起可芯返身回寝宫。

他动作那么粗野,浑不似以前温柔多情的昏君。

可芯娇喘连连,这男子发了狂般,仿佛身体怎么动都没有知觉。

她也痛,痛如乐怀,身心俱痛。

但这浮途,三个都不能回头,互为对方的劫数,命定要纠缠到死。

不,他和她都不用死,只需要乐怀去死。

她轻轻在他耳畔说:“陛下,我说过你终有一日会后悔。”

说此话时,是天戾近来难得的好眠,偶尔说梦话,一如当年。

梦话居然都不变:“二师兄,没了小7要天女衣又有什么意义?”

后头那句也没变:“父皇,不如由我死了来抗劫,天戾不愿负情忘义。”

一直醒着的可芯落下一滴泪在他颈上。

他从来不知道,她为他偷偷哭了几百年,伤心他嘴里那个小7,伤心他宁愿选择死。

他的梦里不知何时也有了可芯,她只分得三个字,对不住。

梦里几百次得对不住可芯。

天戾醒来时,只觉对不起自己。

哪里都比寝宫有趣,为何还要去看小7的冷脸?看足一个月,怕要闷出病来。

之前以为心头痛可以蔓延,没有一年半载,也该有个把月。

谁知痛却好得比伤口还快,这就叫他分外珍惜小7的存在,她在,只要能让彼此痛就可以了。

枯木并不在寝宫,天戾一脸狠色,掀翻了整个屏风,她若胆敢去找段小楼通风报信坏他好事,他有本事折磨得她后悔终身。

戾气上身,他对着使女冷笑:“如果段小楼得到任何寝宫里的风声,你们就一个不少同这屏风一样。”

天魔皇大发雷霆。

罪魁祸首乐怀拎了狼牙棒进门来,只看到倒地的屏风和跪着的使女。

天戾一拍案,使女们都仓促退下。

他一脸的风雨雷电,似乎要把她劈成几瓣才罢休。

她有些明白过来:“陛下多虑了,乐怀只是去练功而已,并没有畏罪潜逃。”

他揪住她:“原来小7也知道自己有罪?”

乐怀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香气,可芯身上也有。

可芯并没出事。这算得上好消息,五姐夫说不定也没事。

乐怀不听他在说什么,只松了一口气似的。

他更怒:“小7,有没有听朕说话?”难得声如洪钟。

惊得门外的使女战战兢兢跪下报:“神教致莲仙子求见乐怀公主。”

无非是致莲来找小7玩。

他按捺怒意,摆出一张笑脸,拉了小7的手走出寝宫:“三妹,段将军这么早就放你出门?”

致莲看看天色,奇道:“这还早吗?威武将军1个时辰前就进宫上朝了,陛下难道一直没去?”

他快要变色,忍了:“睡过头了,将军府的佳酿后劲十足。”

用眼神警告小7,又对致莲说:“朕总要去应个卯。乐怀身体弱,你们不要闹太疯了。”

致莲更觉没头没脑:“拎着狼牙棒的身体还弱?”

看他急匆匆离去。

致莲笑对乐怀道:“天魔皇何时如此颠倒了?君王不早朝,七公主真是红颜祸水。”

乐怀心头暗道:“昨夜的祸水却并非小7。”她一笑:“二师兄倒一切如常,看来是致莲仙子管教有方。”

“秀秀!”致莲大大方方叫住路过的可秀。

小7看看她,咦,一样是夺人所爱,这百花仙子怎么就可以心安理得?

可秀见了致莲,也感头疼,恨不得绕道,不由气呼呼对使女说:“真不吉利,怕要一整天都晦气。”

致莲笑嘻嘻伸出3根指头:“依本仙子的气场,总有三天功夫可以馨香不散。”

“呸!”秀秀果然被激得杀将过来。

小7虽然性子暴,也就对岱山上的男子们有效,看见这两头小母老虎聚头,她谨慎地退开几步,远离战团。

秀秀冲上来就砸出一个大彩球,嘴里大骂:“你不是喝了忘情了吗?索性我再帮你砸出一个失忆来!”

致莲手一抬,彩球定在半空,她皱眉:“秀秀,本仙子不想娶你,你老是将这玩意儿抛给我也没用啊。”

打打闹闹,秀秀发狠道:“妖女,段小楼瞎了眼会看上你;本仙子现在连他也看不上了!”

致莲眼睛弯成半月,回敬:“秀秀,如果你不是终日拿两个大彩球乱抛,段小楼还真配不上你!”可秀一滞,致莲还说:“我这话是真心的。”

近来多愁善感的小7居然又差点落泪:“魔教的男子实在太……”本想说“垃圾”二字,还是婉转一点:“也太教我们失望了。”

这头两个反而看着她觉得奇怪,大婚在即,苦熬了几百年终于开花结果,她还失望什么?

小7被她们的眼光唤醒,若让神通广大的天戾知道,又是无妄之灾,她扯扯嘴角笑:“你们继续,我只是感慨我们做女子的大不易。”

还继续什么?三个围成一圈给楼小段刷毛喂食。

秀秀拉它的长鬃:“臭毛团,和你主子一样薄幸,从神教回来再也没去看过人家狮子头白马,神教那里有你什么相好的了?”

楼小段认罪,不敢直视秀秀刚正不阿的眼睛。

致莲此次却不护短:“遇到这样子的,就该往死里整,要他们痛不欲生!”

她也是这么做的,所以补充一句:“还该在胸口写上‘我是猪’。”

楼小段扬头不满,示意他是麒麟兽,境界比猪要高超许多了。

可秀轻轻道:“也只有你做得出,不知在人间短短几日,对段大哥施了什么狐媚子法术……”

致莲一笑:“秀秀,我是为了对你段大哥负责,这里头的渊源你不知道,他在妖精身上的种种丑态都被我看光了,我不能任他残花败柳一直嫁不出去阿。”

小7也笑:“秀秀,致莲为了二师兄吃的苦不比你少,但是她就有本事油嘴滑舌笑着吃苦,不说半个苦字。”

她随手拉起致莲的袖子。

四十九道闪雷击的疤痕,永远无法退去,是致莲一生的烙印。

致莲吐吐舌头:“小意思,到底还练成了神功,也算是不吃亏的买卖。”

小7噤声,她视线所及,“残花败柳”段小楼和天戾帝已经站在她们后头许久了。

秀秀却接茬:“那由我来娶他这个残花败柳好了,天天绑在床头抽打蹂躏,以解我心头之恨。”

所有在场的都被她语气里的狠绝给弄得毛骨悚然,段小楼几乎要庆幸没有落入她的魔爪。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本仙子愿意替秀秀一并达成!”致莲非常有江湖习气,对抽打蹂躏似乎也很感兴趣。

这两个母老虎眉飞色舞,根本不顾边上不停咳嗽,几乎得了肺痨的小7。

“你若够义气,便在洞房时——来一招釜底抽薪……”她站起来作势狠踢出一脚,突然看到致莲惊诧的表情和颤抖的手指,一个不稳,扑在小7身上倒了下去。

秀秀都站起来半饷了,小7却一直没有动静。

天戾本来还在憋笑,看段小楼的热闹,此刻却急冲上来,抱起乐怀看个不休。

“小7?”他怀里的小7真比以前瘦了,小时候的婴儿肥也不见了,这张蹙眉的瓜子脸昨晚还被他骂空有美貌。

段小楼看小7不醒,不免也有些心急,看来看去,只有骂致莲:“总是惹祸!”

可秀正准备偷溜。

一道极冷的声音:“可秀,留下。”

是天戾,面色寒透,铁板样青,他们从未见过天魔皇如此动怒。

可秀不动,弱弱辩道:“只是一起倒下去而已,姐夫你发什么脾气?”

天戾居然抽出了袖中剑,对着可秀横剑相向。

段小楼也变色,控制不住要护短:“陛下,还是先救醒小7要紧。”

致莲都跨前一步,挡住呆愣的可秀。

天戾姿势不变:“二师兄,你替可秀挡这一剑?”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谁都无辜,谁都不无辜都是自愿入劫的

鸳鸯锦

作者有话要说:晕;莫名多出一章,抽风抽掉我一大段文字,哭死

更完段小楼凝眸:“天戾……”

不需要再说下去,威武将军的话到此为止。

天戾挽一个剑花,笑出波澜来:“好,二师兄,小四向你讨教!”

“无须讨教,乐怀醒了!”致莲道。

醒转的乐怀颇不好意思:“师兄,近来太倦了,居然睡过去了。”

天戾看她一眼,缓缓收回袖中剑,柔声道:“小7,朕现在就带你回去歇息。”

语气温存,眼神却透着寒光。

段小楼轻声问:“小7,身子有没有不妥?”

乐怀摇头:“怪我有择席之症,当年在岱山上的头一个月,也睡不好。”

天戾转身道:“乐怀,回宫。”

段小楼难得躬身:“恭送陛下。”

这两双相似的眼睛,此刻都眸光深邃,只有致莲关注天戾身后的乐怀,她偷偷举袖,嘴角居然有血迹。

进了寝宫,天戾一反常态,没有发狠,没有责怪,独自一个去了后院,也没有要乐怀跟着。

乐怀舒一口气,一早练“罐隆奔负踝呋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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