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吟眼睛里露出了寒光道:“原来那个偷窥密录,残杀爷爷的叛徒果然在天一教。孟教主,你们天一教自命侠义却收留玉泽平这个欺师灭祖,天良丧尽的叛徒。也真侠义的很!”
众人已经被刚才这些话弄得晕头转向,要不要相信秦子恒的话?泽主真的就这样狠心么?风凝是真的已经死了?叛徒,难道玉泽平也来了么?
孟长海哈哈大笑道:“当年泽平不慎将玉蓝烟推入火蛇之口,也是不小心。泽平也不真的要叛变龙泽,是那玉蓝烟以私害公,将大位传给自己的孙子,却不传给自己堂哥的儿子。泽平心中有气,过分一些也是可以谅解的。”他的话说完,叛逃龙泽三十八年的叛徒玉泽平就出来了。
玉龙吟寒凛凛的瞪着他。玉泽平不敢看他,低着头道:“你说我天良丧尽,可是比起你杀子的铁石心肠来,我还好得多呢?哦,我差点都忘记了,你是我那泽川弟弟的儿子,你们父子俩个都喜欢杀儿子,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你的心如铁石倒和风净尘的枭獍之心很般配。”
玉龙吟并不言语,风净尘挣扎着爬到玉龙吟的身边道:“泽主这是真的么?风凝…他…他早在…三年前就…就这样…去了…去了么…真是泽主您,您下的令。您因恨我,而迁怒于他。只因为他,他流着……”风净尘一时伤心欲狂,泪如雨下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没有资格责怪玉龙吟,但是如果有错,什么报应他风净尘都愿意承担,为什么要杀死风凝,风凝已经那么可怜,这个孩子岂非有生之年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他,他……
玉泽川也爬过来道:“龙珠,我,我杀了璧儿已经后悔无已,下半生都要在痛苦里过,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你,你如何也能做这样的事。?”
玉龙吟冷冷的横了他们一眼,冷声道:“风凝是我生的,我要怎地便怎地。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
风净尘痛哭道:“可是,该死的明明是我,你,你应当来找我才是啊!”
玉龙吟不再理他,却对孟长海道:“风凝的或生或死,都是我们母子自家的事,与外人何干?孟教主,难道北夏的家事也要外人来管么?”
孟长海厉笑道:“你身为泽主,如此不慈,龙泽还能奉你为主么?”
玉龙吟不怒反笑道:“龙泽不奉我为主,奉谁为主?”
孟长海得意道:“自然是泽平了,泽平委屈了那么多年,也当有出头之日了。”
玉龙吟哼了一声道:“所以今日无论风凝是否是我所杀,今儿这位置也是换定了是么?”
乔一划甩着手中的扇子道:“你是聪明人儿,乖乖让了位,本圣考虑饶你母子一命。”
玉龙吟绕着手中的龙银带道:“今日,天一教来势汹汹,但最终鹿死谁手,却难说得很。玉某三十年前已经被誉为武林第一人,这三十年过去了,总不见得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吧!两位如此不将玉某放在眼里,不闻骄兵必败么?”
一边仔细听的红叶大师连忙道:“正是如此,三十年前,泽主以绝对优势击败老纳,为了保苍叶寺面子不失,所以泽主才以水墙相围。使老纳在天下群雄面前不致于大失颜面。那时玉泽主已经不输于孟教主了,再过三十年,泽主只怕已经在教主之上了。”
孟长海握着刀仰天狂笑道:“老秃驴,帮着龙泽吓人么?你们想唬谁?看来龙泽今天要靠吓唬人才能自保么?”
玉龙吟的眉毛已经被刀划成了无数块,他一挑眉,只见眉毛分成了千百块在动,古怪到了极点,玉龙吟道:“龙泽自有实力,又何必吓人呢?”
孟长海狞笑道:“你想吓谁?秦谷主,把你掌握的事摊开来给大家说说,好叫大家明白,今天的龙泽主还是不是天下第一了?”
秦子恒得意洋洋的笑道:“玉龙吟,你让风涵逮我进龙泽之日,可曾料到,你会栽到我的手上?”
云忆柔脸色惨白道:“秦谷主,住口,不许你再污蔑泽主。”
“污蔑,他早已经武功全失,这十四年根本就没能复原,这真象骗得了谁?龙泽谁人不知道他虚弱不堪,根本不能一击。”
风涵寒声道:“那不过是假样子,骗骗你们这些小人而已。”
“骗,哈,中少主你还不知道吧。你费尽心机从我这里压榨去的朱实兰,它不仅是大还丹的主药,还是一种巨毒的药物。服久了不仅对内伤无益,还会使服药都对药物产生不可脱离的依赖性。你不妨问问你娘,他若每晚不服用朱实兰,只怕全身都疼得一片片撕开,他早就是一个瘾君子了,哪里还能再练什么武?想要欺骗,骗得了天下医术无双的医谷么?”
玉龙吟听到这里,一双眼睛里突然露出了极度迷惑的神气来、泽主对此不予否认,龙泽诸人心中一下就凉了,看来泽主真的上了秦子恒的恶当,成了一个无药不行的人了。
云忆柔愤怒得涨红了脸道:“你,你原来交出朱实兰,是别有用心的。”
“哼,当然,我知道你们师徒很小心的试药,忘记告诉你们师徒,这药的毒性发作很慢,后力却是天下第一。要在水中浸上一个时辰,方才有效果。你们师徒太急天向这贱人臭表功,没有想到这一层吧!”说完秦子恒想想得意的很,又笑了起来。
云忆柔脸如死灰,爬到泽主脚边,她的弟子,遮着脸的刘静宜将师傅扶着跪起来。忆柔哭道:“泽主,奴才该死。泽主您杀了属下吧!”
玉龙吟反而松了口气,软软的靠在椅子休息,并不作答,双目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秦子恒大笑道:“还有更妙的呢!云忆柔,你知道这贱人体内的精血散尽,便媚上惑主,鼓动他听你的,利用风涵兄弟的孝心,前五年,从风涵体内每月抽血吸骨髓一次。后六年又从风凝身上取。企图通逐步更新精血的方式来挽救这个贱人。这贱人通过吸风凝的血来吸取大还丹的药力,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知道,这大还丹中有一味药叫作冰灵芝,这冰灵芝可是要闯大祸的。”
龙泽诸君刚才已经是勉强听下去了,听到这里都面无人色,天哪,秦子恒这个贱人还有什么毒计来害泽主?
秦子恒得意道:“这贱人,自从冰湖底生还后,便得了一种奇怪的臆病:不能睡到床上,一睡便发狂发癫,吐血自残。出于无奈,便睡在书房中那张小小躺椅上。便是这样,也是恶梦连连,伤痛异常,难以入眠。你用金壁花作安神药,让他每晚服食三粒,以便能安睡。你现在知道了么?这冰灵芝碰到了金壁花再加上朱实兰,混在一起会产生巨毒。别说龙神功他聚不起来,便是玉凤鸣临死前输进他体内的一甲子凤舞神功和玉沧泪的死灵在冰湖底的护住他元神的麒钰神功也已经被巨毒耗尽了。玉龙吟,你还能说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么?”
风净尘听到这里,全身都疼得缩成了一团,天呐,龙珠的苦受的还不够么,秦子恒,你这个毒妇,你如此助纣为虐,帮着他们来残害龙珠,使龙珠病弱的身子再雪上加霜。我若能活下去,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玉龙吟听她讲完,将龙银带一圈圈在手指上解开,平静道:“秦谷主,三十五年前,我与泉家姐姐和你结义,你是老大,我是老三。二十四年来,你医谷的人迫害我龙泽子民,我念在泉家姐姐因为家兄处置不当之故惨死,始终放你医谷一马,这十四年了也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好从此刻起,你我所有的情分一刀两断,玉某人不必再对你和医谷客气了。”
秦子恒咬牙怒道:“你还有脸提结义么?你害死泉家妹妹。你今日比一个三岁孩童还不如,你有本事尽管来杀我。”
玉龙吟温温和和道:“也罢,今日 既然是生死一战,咱们就把过去的事先了了。泉山主,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你女你儿,夺你泉家的产业。我这里有一封信,是泉家姐姐写给家兄的。本来我已经答应泉家姐姐,保住你泉家的千年声誉,如今看来,我如果要死了,保也不必了。你自看罢,看完了,问问孟教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秦谷主,你医谷当年的血案,你自去问你的女儿,是不是我杀你秦葛两家人。静宜,可以摘下面纱,认认你的母亲了。”说完玉龙吟回道对刘静宜点头示意。
垂手站在玉龙吟身后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她慢慢伸起柔夷将面纱摘下来。龙泽诸君原来也见过刘殿主的面目,清丽雅秀,是个贤妻模样。不过一大群男人总不能老盯着个姑娘看,所以谁也没有留心这刘姑娘像谁。现在大家一听刘殿主是秦子恒的女儿,都伸长脖子看,这一看,都一点不怀疑,大半肯定是秦子恒女儿,因为 她起码长得有五分如同秦子恒。而秦子恒本来以为爷爷丈夫和孩子们都已经葬身火海,所以根本对自己孩子是否生还一点都不抱念头。现在听玉龙吟这一说,虽然不信,却也定睛看,这一看,便大惊失色。这女儿家,虽然只有五分如自己,但是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这正是自己女儿的标志。,另外这女儿家的气质简直与自己的夫君没有二致,她的医术何等高明,一看便知这是自己的缘血,这下就全身都不受控制的乱动起来。
那刘静宜缓缓的流下泪,向泽主跪下先磕了三个头,然后再向自己的师傅磕了三个头。云忆柔安慰道:“宜儿,你不必担心,泽主是最明理的,他不会怪你的。要怪你,当初我推荐你当殿主,泽主早就反对了。”
静宜扶着师傅站起来,对秦子恒道:“母亲,你一错再错。泽主实在是咱们秦家的大恩人。当年北夏的屠龙剑手数不胜数,攻入医谷,瞬间医谷便充满了死亡之声。父亲和哥哥拼死保着太爷爷和我逃向谷外,可是在谷口被屠龙剑手赶上,太爷爷身中五剑,我身中三剑,当时我们祖孙只听得他们的狞笑,遗恨咱们医谷的圣药要落入豺狼之手。这生死关头,泽主一声断喝,救了咱们祖孙的命。当时一大批屠龙剑手已经围成了剑阵,泽主不顾自己身怀六甲依然闯入阵中救咱们祖孙。太爷爷拉着泽主的手,求泽主救我出去。太爷爷道‘孩子,你若能救得我这曾孙女,我便将这大还丹相送。’泽主道:‘爷爷,这是大姐姐的骨血,不需爷爷说,我自相救。这大还丹,我是不会趁火打劫的。’爷爷拉着我,嘱咐我把要把泽主叔叔当爹娘来孝敬,还一再叮咛这大还丹是他送给泽主,秦家子孙不得要还。泽主在重重杀手阵中,护着我,身受十三道剑伤,才抱我冲出。泽主自己不服大还丹,却把大还丹让我服下,保了我的一条小命,自己却昏倒在水泉边上。后来泽主怕北夏斩草除根,命人将我送到龙泽,师傅又收我为徒,泽主不计较医谷的大错,立我为医殿主。泽主是我的大恩人,毁我医谷的是北夏,可是您却错得无可救药。女儿实在是痛心之致。“
秦子恒脸色惨白,浑身打颤。她一直以为是玉龙吟要大还丹不遂,所以灭了医谷。二十五年来,刻骨仇恨。是她暗命葛云助风净尘将濒于死亡的玉龙吟一次次救活,目的是要让玉龙吟熬受那些惨无人道的毒刑,是想让玉龙吟死上成千上万次,为医谷的两千多口人一一偿命。如今见到刘静宜,知道这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听了她的一番叙述,那么这二十五年来,尽是恨错了人,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