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泽主……”曲灵笑还要说几句。却被玉龙吟打断道:“怎么,你难道是怕了柔被误认为凶手,从此麻烦无穷,不敢应么?还是怕一生要呆在那山谷中,所以不想应。是男人就给本泽主一个痛快。”
曲灵笑突然豪气顿生,只觉得只要有这可人儿在侧,再大的狂风巨浪都不惧,便大声道:“多谢泽主赐婚,就麻烦泽主为我二人主婚。我曲灵笑愿意和云忆柔结成夫妻,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云忆柔眼眶儿早已经红透,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曲灵笑的怀里,好一会儿,才对玉龙吟三磕首,便这样成就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玉龙吟笑着将自己身上的白熊披风和云丝外衣除下道:“这地方冷,今天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委屈了柔,这衣服就给垫着,你们莫要嫌弃。还有我来得太急,没有带什么贺礼,这一串水明珠就权当灵笑的聘礼吧,日后龙泽有强大之时,本泽主亲自给你们补。”说完长笑道:“坏人家好事是要被别人咬牙的,本泽主这就走,省得你们两个嫌我,灵笑,忆柔的身子不好,你莫要猛浪,小心些。”说罢笑声朗朗回绕在群山之间已经飘然远去。只留下感激莫名的曲云二人。
玉龙吟回到天竺院,司马越已经在等了。玉龙吟简洁道:“查得怎样?”
“泽主,属下查了林家,属下认为林家极可能就是千年内在鸿雁挑拔龙泽与鸿雁关系的主谋之一。当年玉家的江山是来自于玉清泉陛下,玉清泉陛下在魔神大战后,与当时的另一股力量林未微较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并且几乎将林家杀尽了。后来林家的子孙帮着风澄宇夺位,便与风皇室世代有亲,但属下以为林家的野心只怕不仅是做个郡王。据我们的探马查证,林家在这三年中,有前后十八次和北夏及前秦联系的记录,他们在密谋什么不得而知,但属下以为决不简单。”
玉龙吟低声道:“林动容是皇太子的堂舅舅,贞烈皇后是林家人,此事不可乱传,你知便可,我自有分寸。”司马越领命而去。玉龙吟不知怎地就突然冒出了风净尘的影子,想他心疼父亲之死,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心里突地就不自在起来。便动了去看他的念头。他素来任性,有了念头,就不再顾及身份,直向鸿雁皇宫而去。
风净尘已经在父皇灵位前跪哭了三天三夜,已经是双目泣血,十指抓爬得都是鲜血了。皇后伤心过度已经病倒。风净尘咬着嘴唇,在父亲灵位前一遍遍地心里发誓,不将那妖人惨毒处死,枉为人子。已经是午夜时分,玉龙吟看他如此伤心,心里不知不觉很是难过,便轻轻走过去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如此伤心,你父皇看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一定会心疼的。”
风净尘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但一想起那个忍字,便强将那恶毒的话语吞了下去,眼光中那杀人之意已经渐渐淡下来,他爬起来,也不言语,只是冷冷道:“多谢你来看我,龙珠,麒哥哥现在内忧外患,朝廷里三叔四叔蠢蠢欲动,只有净宇堂哥帮着我。可是堂哥没有实权,我已经离开三年,实在很难一时掌控。我,我只有靠你了。”
自小到大认识他十四年,这是风净尘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地对玉龙吟讲话,玉龙吟心中便有了些异样,也有了些感动,也许死了父亲,麒哥哥长大了,明理了,他终于知道谁对他真好了。哥你说得对,金诚所至,金石为开,麒哥哥开始向着我们了。只要他今日有求于我,我帮他成功,那么以后他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实现夺回故土,重振龙泽的理想的。玉龙吟红着脸,拉过风净尘伤痕累累的手道:“你要我帮你,自然可以,不过你听话先将伤裹了,然后去睡好么?你醒了,一切便成定局了。”
室外林从容心里发出一声冷笑,玉龙吟你也有迷糊的时刻,就等着你跳到这个陷井里去,到时,你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怕你不交出天下江山总揽图,玄天秘录和宝藏。
林从容回到居所的地下室中,林动礼正在等她,一见她回来便焦急问道:“如何?”
“爹你放心,祖上遗志一定可以实现,只要那贱人动了情,有一天叫他惨不堪言。”
“从容千万不可掉于轻心,另外你切不可对风净尘有真情,当初林写意就是对风漠华动了真心,林家才不得不将她毒死。爹只有你和你哥两个孩子,将来如果我们林家能取得全天下,我将天下一分为二,你做了女皇,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一夜便是侍寝二十个,也没有人敢说你。”
“爹 ,我若做了女皇,头一个要侍寝的就是玉凤鸣,见过这个男人,风净尘一堆无用的垃圾而已。”
“对了,然明那里,你要好好和她合计,她是北夏皇帝与玉流川左夫人颜平君的私生女,也是前秦天一教秘密的少教主,我们只有和北夏、前秦合作,才有打跨玉龙吟的胜算,到时,没有了玉龙吟这根顶梁柱,玉凤鸣这个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十三 翻转江山掌中轻
玉龙吟一直送风净尘回到宫里,看他睡下了,才离开。他一走,风净尘便朝着他的影子咬牙切齿。人妖,真是下贱,才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如此淫荡。父皇,您真是英明,只要给这个人妖一点甜头尝,他就会忘了所有的分寸,尘儿今天才想到对付他的法子。还是然明妹妹的法子出得好,如今且委屈一下自己,先利用这个人妖去对付那些不安分的叔叔,有朝一日,叫这人妖尝尽惨绝人寰的折磨。
玉龙吟出了宫,侍卫正在等他,玉龙吟道:“马上去陈亲王府,挖都要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挖起来。”
陈亲王风漠沙正和下属合计了一个晚上,三天后大丧如何逼宫。万事都备好了,只要明天跟龙泽少主去打个照呼,风净尘能给龙泽的,他风漠沙加倍给,只要龙泽支援他,尽可保证龙泽在他任皇帝的时间内安然无恙。全计好了,觉得没有什么错失了,累得才睡下,就被儿子风净亭硬叫起来:“父王,龙泽玉泽主在外等候。”风漠沙一听吓了一跳,这个杀神怎么不请自到了,这可是得罪不得的主,龙神剑下已经有多少不听话的人死在那儿了,这个连自己的爹娘都不买账的绝情种子,你不陪着十万分的小心成么?他急急穿好正衣便迎了出去。
玉龙吟刚喝了一口茶,缓过气来,风漠沙便大笑着出来道:“不知玉泽主驾临,小王多有轻慢,玉泽主恕罪则个。”
玉龙吟是个狂极的主,他最瞧不起风漠沙这种动辄便卖身投靠的小人。说实在的风净尘当年受他的折磨却宁死不屈,玉龙吟还就赏他这份骨气。像风漠沙这种连祖宗都可出卖的软骨头,玉龙吟是嗤之以鼻的。他冷冰冰地道:“王爷不必如此客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这儿刚出去了五位大夫,四个将军,明儿他们可都得回老家去,玉某已经留了情了,王爷最好收敛些,不然乡下的老房子可要惦记您了。”
风漠沙惨然变色道:“玉泽主这是何意,小王如何得罪您了?”
“王爷,那张大位不是您能上的,万事还求自然才好,勉强为之,受祸必极。玉某的话已经说到了顶,王爷是聪明人,三天后大丧,应当怎么办,王爷自处罢。”说罢竟然不多坐一会,起身便走了,对当今皇上的弟弟是告辞都不说一句。风漠沙只气得浑身发抖既害怕又愤怒,竟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抖了半天,想着这几十年来的心血竟然被玉龙吟一语就点破了,不由得哇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便晕过去了。风净亭在一边急忙将父亲扶住,急急地传太医来看。他一面守着爹,一面心里头却傻傻的想,身形曼妙胜过世上所有女子,目逾秋水强过世间种种光彩,未见其容,只见其披风后的风姿已是如此,玉泽主真是个天人,若能一亲芳泽,便叫我风净亭去死,也甘心了。
不管他的心里如何想得不成体统,那玉龙吟却又到了梁王爷的家中,也同样的一番话,将梁王吓出一身的冷汗,哪里还敢动半点夺位的心思。只在心里诅咒这个人妖,巴不得这个人妖立时便断了气,那风净尘可就没有依靠了。想到这里,梁王脸色一亮,拉了拉身后的绳子,便出来了七个人,梁王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你们报效本王的时候,塞外七绝不会连一个小黄口都打不过罢。你们若能杀得那个人妖,本王将沧河上游之土和龙泽的贱人们给你们做奴隶。”那塞外七绝,闻言大喜,早就听说玉龙吟是当今江湖罕见的高手,若能将他杀了,整个江湖还不要以塞外七绝为尊,难得玉龙吟有单独行动的时候,剩他身边没有十二殿主相随,将这个人妖杀了。
玉龙吟一个晚上跑了许多地方,连日来没有休息觉得有些累了。便放慢了脚步,在京城的雪夜中漫步。整个京城之夜安静平和,那一朵朵飞旋的雪花如同天边那一颗颗高不可攀的群星突然纷纷投入行人的怀抱。他拉开了面纱,任那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内心突然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平静,那雪珠在脸上轻轻划落,便如同麒哥哥的泪珠一样在自己脸上划下来,一颗颗如此之凉,又如此让人心痛。麒哥哥,你放心,你担心的事,龙珠儿都替你办好了,从此只要你相信龙珠儿,珠儿会给你办好所有的事,让你做一个英明的君王,做鸿雁一代振国雄主,实现百年来重回江北,一统天下的愿望。爷爷说龙珠儿,能尽妇人之事,那么龙珠儿就和你一起生下小珠儿,让他们做风玉两家的传人好么?突然他又觉得自己还只是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幼童而已,连人事都未曾解,还不知道如何才能有小珠儿,便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地想和麒哥哥生儿育女,真真是羞死人了。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伸手下去探了探自己前身,那活儿又柔又嫩地垂着,他直是不解。自己分明与哥哥和其他男人一样,为何别人都要骂自己是人妖,哪里像个妖了?一摸到那活儿,他的脸可真的是红极了,便嘤地一声,捧住了自己的脸,在雪地里兀自羞得连雪白的小手都红了。
那白雪与他的红颜相绕,连天上的雪云都偷偷地拉开去,露出后面一点明月,偷窥着举世无双的容颜。明月若是活物,必然会自言自语:龙珠儿,你可知道世上有红颜天妒之说么,你将这绝世容色露出来与这飞雪,与这明月,与着清朗的夜空比美,可知道老天爷也忌恨得不得了么?这样纯净的人儿,这样纯净的神姿,世上人怎配享受?只有老天才能拥有,如果你对世上人动了心,老天得不到你,便要将你毁去。
玉龙吟正想得又羞又甜之时,猛然间周围有一一股血腥之气,披风内的龙神剑发出了隐隐之声。这是龙神剑对染有血腥的兵器的本能反应,有强敌在身边偷窥。雪地里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旖旎情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杀气。玉龙吟冷笑了一声,已经没有半点刚才的小儿女情状,一步步在雪地里慢走却是渊停岳峙,龙行凤移,昨看都是破绽,实则已无任何疏漏可寻。
塞外七绝被那胜雪的颜色所迷一下子是惊了,但转眼想到今日便能将这武林的大魔头除去,从此便扬威天下,就醒过来,转瞬就露出了层层杀气。偷袭讲究的是速战速决。塞处七绝中武功最高的老三月绝和老五雷绝相对而视,同时从左右两个角度向玉龙吟的腋下最软弱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