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洒了一层银粉样的眩目。
西陵雪手中的扇子紧握,因为他已经听出,树林中除了他与那黑衣人外还有人!
那么,黑衣人不是凶手,应该说是凶手的手下,诱他来此是为了雪炎令?杀人夺令牌吗?
回头望一眼身后,却还没见吉小小影子,西陵雪暗骂,吉小小,你的动作怎么就那么慢?
吉小小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追出去一刻后,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吉小小见此人黑衣蒙面,心中冷笑起来,挡他去路,为的就是不让他去援手西陵雪。
看来,先前那黑衣人是在诱敌,但,西陵雪想早些查出眉目,所以虽然知道如此,但也必定会去。
要速战速决,不能让西陵雪出任何危险。
吉小小想到这,身已先动。
西陵雪再看周围时,加起最先的那个黑衣人,一共有六人,六个?看吉小小现在都还没赶到,想是中途被人拦住了。
看这六人,会是冷秋寒所带的那几人吗?冷秋寒目前看来是最大的嫌疑了,可是,却没证据,如果,今天能擒获一人的话,想必能知道更多的线索。
心念起,西陵雪身动,六个黑衣人也动了。
六人形成包围,一道道银丝起,形成一个网,向西陵雪网过来。
银丝?天蚕网?西陵雪不见慌张,镇定自若,扇子一收,一对流星短剑从衣袖中滑出,没想到,还得用上这个,西陵雪一哂,短剑向盖过来的天蚕网削了过去。
天蚕网盖下,西陵雪短剑撩上,本应该是柔韧之极的天蚕网却被短剑削断数根,西陵雪破网,冲天跃起。
他的流星短剑可不同一般,乃是千年玄铁所制,锐利无比,平时很难用上,想不到今天倒可以一展威力了。
六个人见天蚕网一破,互相使个眼色,仍然不近前,六人自腰间解下飞抓,从六个方向向西陵雪抛了过来。
看这架势是要捉我?为什么?捉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省事,西陵雪有丝疑惑,但是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
躲开四把飞抓,西陵雪左右手分持短剑一扬,运足内力震断两把飞抓,然后脚尖一点地向其中一个黑衣人掠去,这样远距离的攻击对自己不利,先搁倒一人再说。
黑衣人很狡猾,一见西陵雪扑过来,转身就跑,象是知道西陵雪的用意似的,西陵雪回头却见,其余五个黑衣人隐没进树林中没了踪影。
难道说抓不了我就跑?这是何道理?
那剩下的一个黑衣人已经跑到了湖边,待西陵雪追上时,那人却从腰间抛出一条链子,缠上了湖边一棵大树,人跃起荡了过去。
西陵雪犹豫一下,追还是不追?不追就废掉这次机会了,急早探得消息为好。
可是追的话,怕有陷阱。
罢了,赌一次!
西陵雪一跺脚,身起,脚点湖面,身向上跃,手中短剑砍向那条链子。
却就在这时,湖边树丛里一道人影闪出,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西陵雪大惊之下,扭身,回手一剑刺过去,那人却闪身避开,而荡在空中之人,却腾出一只手连发数枚飞镖,西陵雪身形落下低头避过飞镖,但却已避不开那人打过来的一掌。
西陵雪急撤回手,右手短剑挡住了这一掌,但是,人却被震得跌了下去,直直跌落进湖里。
冰凉的湖水侵透进来,西陵雪浑身打了个寒颤,糟了,自己不会水!
西陵雪闭一口气,正想提气冲出湖里,却不料,水中,前后有人夹击过来。
西陵雪陡然明白了,原来他们其实是想在湖中动手夺令牌,所以,在树林中采取远距离的攻击。
看来这些人必然是精通水性的。
湖中对自己很不利!
西陵雪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不会水造成了自己在水中手忙脚乱,心中闪过慌乱,吉小小!你人死到哪里去了!
西陵雪在慌忙避过后面的人一击时,前面一人的匕首却划过了他左腰,血,丝丝渗了出来。
西陵雪的心紧了,湖水渗进口鼻里,渐渐觉得有些无力,视线模糊之时,胸口挨了一掌,幸好有水的阻力,力道被减轻,饶是这样西陵雪也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他渐渐向水里跌落下去,四肢已是无力,一只手伸进他怀里,摸出了雪炎令。
糟了,亏大了,他的二十五万两银子!这是西陵雪在视线完全转为黑暗时,脑中闪出的最后一个念头。
吉小小解决掉了那黑衣人赶到湖边,心中暗想,那黑衣人真是难应付,远距离的撒毒粉,害自己不能近前。
湖水一潭静,静得如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水中弯月倒影,清冷剔透。
突然,水中冲起两道黑影,吉小小一惊,双掌扬起,黑影却没向他攻来,而是左右分散,掠向远处。
吉小小想追,却在低头间借着月光看到了湖水中泛起的红色。
红色?血?
两个黑衣人从湖中冲出,而西陵雪却又不见影子,难道说……
吉小小心中猛一跳,牙一咬,西陵雪,你别给我有个三长两短!
吉小小跳入湖中,在湖中摸索,亏得他好水性,很快摸到西陵雪的一只胳膊,他用力一提,把人揽在怀里,向岸上游去。
把西陵雪拖到岸边,借月光一看,吉小小心冷了几分,只见西陵雪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嘴唇乌青,而腰际有鲜血不断渗出。
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颊旁更显他脸色的苍白。
吉小小定下心神,摸摸他脉搏,还在跳,手压向他胸口,用力压几下,而后俯身口对口的渡给他一些真气。
只见西陵雪咳嗽几声,吐出几口水,眼睛缓缓睁开。
吉小小这才大松一口气。
“把你的命给捡回来了。”吉小小叹气。
西陵雪只觉得浑身无力,胸口发痛,他无力抬抬眼,看了看吉小小,缓缓道:“你有没有拦住几个黑衣人?”
“水里冲出两个,我没功夫去拦,拦了你就没命了!”吉小小瞪他一眼。
“完了,我的二十五万两银子。”西陵雪心发痛,他的银子,二十五万两啊,这下怎么补回来。
吉小小一怔,手摸向他胸口,“雪炎令被夺了?”
“对。”西陵雪无力的偏过头,“银子,二十五万两。”
吉小小抬头望天,长叹一口气,“银子和命比起来,你的命重要,不过,你怎么那么不济,被伤成这样?”
“我想赌一次,”西陵雪苦笑,“看来我赌输了,有个高手在,很厉害的一个人,还有,我不会水。”
“我也来晚了,看来是我们棋输一着。”吉小小说着把西陵雪扶起来,“别说了,我先给你疗伤。”
两人衣服都湿透了,而西陵雪有伤在身,这里离琴幕庄还很有段距离,目前最好是先给西陵雪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再把衣服烤干,西陵雪受了内伤,穿着湿衣容易感染风寒,现在已经入秋了。
吉小小很幸运的在不远处找到一个小山洞,这里是一个小山丘,正好有个山洞,山洞里还算宽敞。
把西陵雪放下后,吉小小伸手脱下他的衣服,拧干水,然后摸了摸自己身上,自己也湿透了,没东西可包扎,叹了口气,只得先把金疮药洒在他腰间的伤口上,好在伤口不深,一会就止血了。
吉小小再到外面去拣了些枯树枝,幸好身上的火折子是用油纸包着的,没湿,点燃一堆火,用树枝架了个架子,把外衣放下去烘烤。
衣服湿透了,西陵雪双手抱着身子咳嗽几声,胸口阵阵发痛,这下真的是亏大了,银子亏了不说,自己还受伤。
看一眼西陵雪,吉小小突然伸手把他揽过来抱在怀里,“这里暖和点。”
西陵雪本想推开他的,却叹了口气后任由他抱着。
“回去后吃点药,还好你的伤不算重。”吉小小握着他手腕细细把了脉后道。
“这回亏了,大大的亏,江湖果然不是好地方,我还是安心的开我的当铺比较好。”西陵雪轻咳一声道。
“你要放弃?”吉小小皱眉,西陵雪倘若放弃了,自己不就少个帮手吗?凭自己一人,怎么去应付那帮不知名的凶手?
“想,因为不知道凶手是何人,目前从武功路数上也看不出来。”西陵雪咬牙道,他其实不想的,可是,雪炎令被夺,要找回来就相当困难了,这次捡回一条命,下次呢?对手在暗,他们在明。
“别放弃,我看冷秋寒的嫌疑最大,回去后先试探,看看究竟是不是他所为,你不是说有个高手吗?那个高手会不会就是冷秋寒呢?”吉小小琢磨道。
“看不出,他那武功招式看起来和冷秋寒是两样,我们回去试探也不好试探,我们两人,他们八人,难啊。”西陵雪轻轻摇头。
“你先别想着放弃,我们回琴幕庄后再说。”吉小小拍拍他安慰道。
靠着吉小小温暖的胸口,西陵雪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贪恋这温暖,合上眼,倦意涌了上来。
轻轻抱这怀中的人,吉小小低头凝看那细致的容颜,没了平日的伶牙俐齿,没了平时的潇洒自如,此刻的西陵雪看起来是如斯的憔悴,到让人心生几分怜意。
看着红艳的火光,吉小小出神的想着,想起与西陵雪的第一次见面,想起,云紫纤追来时,两人合演的那一出戏,想着就想发笑。
再看看怀中熟睡的人,想起他被吻时,那带着惊愕的眼神和那泛红的脸颊,看起来是那样的有趣。
吉小小不禁低头下去轻轻吻了吻西陵雪的额头。
抬起头,摸摸烤着的外衣,已经半干了,放开西陵雪,见他已经睡着,吉小小伸手脱去他的里衣,不能让他穿着湿衣睡去,不然会染上风寒的。
脱下里衣,看着西陵雪披散在肩头的湿发映衬着沾着些微水珠的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诱人,再顺着看下去是他那身体柔和的线条,吉小小心中突然涌起异样之感,咬咬牙撇过头去,把外衣披在他身上,然后再次把他抱在怀里。
低头吻吻那有些发青的嘴唇,冰凉的,软软的,再把他抱紧几分,生怕他受一点寒。
吉小小奇怪心中的感觉,为何对西陵雪,他有别样之情,为什么?
似乎不该这样的,他们应该只是互带猜忌的合作利用之人,为什么……
吉小小不解,面对武林第一美女云紫纤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的感觉,面对聪慧美貌的琴雅然时他也没这种感觉,唯独面对西陵雪,让他升了起二十五年来从未有的一种感觉。
不该……不该的……吉小小摇头,苦涩一笑,别想了,什么都别想,我与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第十八章
西陵雪在吉小小怀中缩了缩身体后,缓缓睁开眼睛,睡了一觉后,精神好多了,正想翻身起来,脸色却突然大变。
因为,他发现他只披了一件外衣缩在同样只披了一件外衣的吉小小身上。
肌肤的相磨蹭,微微有些发烫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
西陵雪的头一下大了起来,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吉小小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