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什么?”
“告诉托比亚,你和西弗勒斯是巫师的事。”
“噢。。。。。。我需要一个适合的机会。”
艾尔摩的眼神冷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你这话说了八年?”
艾琳搓了搓手,像是要将刚刚沾上手的灰尘拂去一般。斯内普看得出来,母亲正在紧张。
“托比亚的公司才刚刚重新上轨道-”
“若又是托比亚自己发现,你能保证,去年的事情不会重演?”青年温柔地摩娑孩子小小的手掌,“你能保证?”
艾琳低下头,双手抓著洁白的裙摆。
“我。。。。。。就等西弗这次病好之后。。。。。。”
床上的孩子突然开始痛苦地呜咽,咬著牙,眉头紧皱。艾尔摩见状立刻喊著他的名字,推著他的肩膀用力摇醒他。
“呜呜。。。。。。呜。。。。。。”额前的黑发一下就因为冷汗濡湿,紧贴在皮肤上。西弗勒斯听到耳边的声音,艰难地将隐隐作痛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叔叔?”孩子的声音沙哑脆弱,看著床边青年的眼神带著无助恐惧,虚弱地确认:“是叔叔?”
“对,是我。怎么了?恶梦?”
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梦到有好多穿著黑斗篷。。。。。。戴著面具的人,他们围著、围著几个看起来好害怕的人,然后、然后他们要我,要我。。。。。。要我伤害他们。。。。。。呜呜。。。。。。”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狠狠重击。
艾尔摩不停拭去孩子滚落脸颊的眼泪,握著的手没有放开,任孩子紧紧抓住。
“没事,那只是个梦。”
“会不会、会不会是预知梦?”孩子的声音颤抖著。
艾尔摩顿了下,随即缓缓地说,像是承诺:
“即使那是既定的命运,我也会为你扭转它。”
“真的?”
“真的。”
“打勾勾。”
“噗。”青年笑了出来。
“打勾勾!”孩子的眼皮就快要闭上,但仍然非常坚持。
“好吧。”
大手与小手的拇指相印后,孩子仍然硬撑著眼皮,不愿直接入睡。
艾尔摩轻声唱起了一首斯内普从未听过的歌曲。他只认出这是某个东方岛国的语言,一种以温和音调著称的语言。
不自觉地,斯内普同时与床上的孩子闭上了眼睛。
歌声结束。
斯内普睁开眼,四周八方涌入熙熙攘攘的人声与机器运转的声音。
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他立刻找到正在站台上道别的一大一小,前者弯□来为孩子调整衣著。
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仅有他们是最清晰的存在。
曾经他希望有人能在月台上目送他离开。。。。。。可惜母亲总是将他送到车站,便急冲冲赶往工作的地方。
青年拍了拍孩子沾到灰尘的裤脚,笑著送他上了火车。
直到火车的踪迹消失在蓝天的彼端,青年才挪动他的脚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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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场景变换得很快。
在霍格华兹特快上与莉莉、劫盗者们挤在同一个车厢;分院帽宣布分至拉文克劳时脸上发自内心的高兴骄傲;与同院同学不亲密但相互尊重的相处;和波特根本是玩笑性质的互相挖苦对峙;每日与莉莉和卢平的图书馆下午之约;一行六人在学校草地上的野餐玩闹。。。。。。
简直不可思议。
比起久远得几乎完全模糊,需要借助储思盆才能一窥大概的童年,夹杂著希望与绝望的求学时代,留在斯内普脑海里的印象就像昨日一样清晰。
艾尔摩端坐在教职员席次上、邓不利多眨著眼告诉二年级的拉文克劳,魔药学助教的任职理由是为了就近照顾重要的侄子。。。。。。
然后是对小布莱克的。。。。。。忌妒?
已经是少年的西弗勒斯将有求必应室变成了堆满玻璃杯的房间,用力地将一个个的杯子摔到古堡的石墙上,即使碎屑划破了皮肤,仍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家伙也是特别的?。。。。。。不是只有我?不是只有我?!”
少年摔掉手中不知第几个杯子,胸口因为心理与生理的原因起伏著。他看向地上已经堆叠了出一层厚度的玻璃碎片,从中看到自己隐约的倒影。
“不。。。。。。”像负伤野兽一般的低鸣, “在他眼里虽然不是丑陋的怪物,却比不上小布莱克的秀气吗。。。。。。”
靠墙抱膝坐著的少年,让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测跃入斯内普的脑海。
在他能够仔细思考前,四周景物扭曲混色扩展,变形成拉文克劳塔内的魔药助教办公室。
少年用藉口与伤人的言词赶走来访的小布莱克。等来了办公室主人,一开始的气氛非常融洽,渐渐地,随著少年渐趋无理取闹的质问,让身为少年长辈暨师长的青年感到不快,礼貌地送客。
斯内普看著少年注视青年逆光的背影,眼里有著疑惑、歉意、挣扎、痛苦,最后融合成包含某种重大决心的坚决。
青年的背影同时绷紧。
“叔叔,我。。。。。。”
“扫帚飞来!”
“你就这么不愿意听我说话?!”
“放手!”
青年扯开少年的手,头也不回地骑著扫帚冲出窗户。
“不要丢下我!!”
抓著窗框,少年声嘶力竭地吼道。
数秒后,血色瞬间从少年的脸上退去。
他跌跌撞撞转身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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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看著少年不加掩饰的急切脚步声引来幽灵与拉文克劳院长。弗立维从少年破碎的声音及语句中推论出事态的紧急。偏偏今日校长与校医都不在校内,两人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打人柳所在的地点。
来不及了。
凭著寒冷月光,经历过战争的斯内普一眼就能断定。
狼人正面向下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小布莱克哭著喊著,一双手压在青年整整缺了一块肉的右肩上,徒劳地试著止住已经蔓延到身下草地的血液继续流出师长的身躯。
西弗勒斯跪倒在艾尔摩身侧,弗立维快速念诵各种紧急治疗的治愈咒。
血渐渐止住。
艾尔摩终於注意到身旁动静,直视星空的双眸木然地转向声音颤抖著呼唤他的西弗勒斯。
“叔叔。。。。。。!”
温度回到深褐色的眼眸。
艾尔摩对他微笑了下,像是脸上深深烙印的四道血痕一点都不痛。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弗立维停下施咒的动作,呜咽了声。
艾尔摩胸口起伏的节奏越来越平缓。
不,不要。。。。。。
斯内普几乎听见西弗勒斯心中的哀鸣。
他吃力地抬起沾了血的左手,在碰到西弗勒斯的脸颊前顿了下,伸直唯一干净的食指,以指尖抹去西弗勒斯在跌跌撞撞之间沾上的灰尘。
嘴角微笑的幅度加大了些。
然后落下。
弗立维转开了脸,小布莱克嚎啕大哭。
西弗勒斯只是愣愣盯著艾尔摩完全失去血色的脸。
他弯□,额头碰上他的,一吻、贴上左脸,一吻、贴上右脸,一吻。
最后近乎虔诚地吻上与皮肤颜色相同的唇。
“叔叔~叔叔~”
他以一种孩子的期盼语气呼唤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有三高:
笑点、哭点、虐点
所以这还好。。。。。。吧?
总之这就是那天晚上的真相,主角领便当太欢乐也不好不是吗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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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转回小教授的世界,想先看教授视点发生的事请戳这里:
☆、第 26 章
叔叔,醒醒。。。。。。
艾尔摩撑住下巴的左手滑了下,他缓缓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花了几秒钟,想起自己身在教职员休息室,坐在摇椅上睡着了。
摆放着休闲式桌椅的空间内除了他,只有刚从踏进门口,礼貌性向他点头打招呼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
半闭着眼,艾尔摩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西弗勒斯的身影。耳边除了同事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仅有近来睡眠不足造成的轻微耳鸣,嗡嗡作响,不留心就会被他忽略。
眼下带着明显阴影的艾尔摩觉得有点头痛。无论是生理上或心理上。
情人节用请假躲过小动物们旺盛的贺尔蒙造成的鲜花礼物卡片攻击-感谢梅林,日本商人发明来赚钱用的白□人节还没开始,或是尚未传到英国?虽然他完全没打算要“回礼”:他总不能回给学生们恶咒。
也平安度过学生造反有理的愚人节。只是学生毁掉了几本七年级的N。E。W。T教师指导用教材,然后他们当天的论文加长了三倍的长度。学生们发现他和斯格拉霍恩教授是认真非玩笑时的表情非常精彩,教师与学生双方算是平手,可喜可贺。
只是,愚人节当天晚上,不用提防学生的异想天开,终于放松,睡得正熟的他半夜被西弗勒斯用力摇醒。
之后他再没一觉到天明过。
西弗勒斯像是被什么迫切压力逼得绝望的眼神,让他吞下睡眠被无故打扰的破口大骂。那孩子叫醒他后,愣愣地看着昏昏沉沉一头雾水不停询问发生何事的他,然后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吓得他那天凌晨直到天明都无法入睡。
变声中青春期男孩哭声,那可不只是用鬼哭神号形容,他耳朵差点因为那几乎是天地失色的难听嘶哑起伏聋掉。
即使愚人节还没过,艾尔摩不认为西弗勒斯会用这种方式和他开玩笑,他不是会刻意让人担心的孩子。必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态。
西弗勒斯只是抱着他,在他怀里放声哭泣,像是孩提时代受了委屈般,无视他人与自身矜持,只想宣泄出所有的悲伤。
他只能轻轻环抱,轻声安慰,等待他的情绪稳定。
最后西弗勒斯哭累了抱着他睡着,艾尔摩还是没从他嘴里问出失控的原因。
直到现在依然没能得到答案。无论他温言询问或是语带威胁,西弗勒斯的嘴巴就像是紧紧闭合着的蚌壳,不肯吐出任何一个字。
是恶梦?
可是,恶梦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心智坚定如西弗勒斯那样的孩子,在之后的每个晚上,即使被他威胁要扣分,还是死死赖在他卧室,躺着睁眼看他睡着,然后把他叫醒。无论他如何责骂,甚至差点因为睡眠频频被打扰的愤怒险些失手打他,仍然不愿回自己宿舍?
西弗勒斯甚至在魔药课上视线也紧紧盯着他,好似他下一刻就会凭空消失不见般,盯得他浑身发毛,怀疑侄子是否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或是想趁魔药课容易发生意外的特点,早点拿到他遗嘱里的八成财产。。。。。。可是他遗嘱的内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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