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知罪,望皇上开恩,原谅草民一时莽举。”姬函,救我,是你把我搞来府里的。
“皇上,他是我从小的玩伴,没有见过大世面所以有点莽撞,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姬函还是讲义气的,站出来替我解围,比那个梁复月好多了!
“哦,原来是朋友啊。”皇上总算发话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年轻人
难免举止冲动。”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朕倒是有些好奇,你刚才那句禽兽可是为何高呼啊?”
呸,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见你们家丞相大人脸都黑了吗?
“呃,那个只不过是旁边有人和草民开玩笑,一时戏言,皇上不用在意。”我看了看梁复月,这个死人居然还笑得花枝乱颤!都是你害得!
“是这样啊,我还想你叫左丞相所为何事。”这个皇上,一定是故意的!
“哦,原来左丞相尊名是秦寿,果真是好名字,草民无意亵渎,还望丞相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的娘咧,让我就地两腿一伸过去了吧。
“哦,你说丞名字好,何解啊?”这个皇上居然还开口问!完了完了,他一定要拿我涮锅了。
梁复月也是一副兴致昂然的样子,准备看我怎么自圆其说,说实话秦寿这个烂名字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给取得。
“草民没读过几年书,怕说出来有辱圣听,还是不说了。请允许草民告退。”
“慢着,谁让你走的,这么自作主张。”
静静待在一边的左丞相终于说话了,我觉得头顶的乌云正在慢慢积聚,就等着一道天雷劈下来把我炸个里焦外嫩。
“草民知罪,望丞相海涵。”我继续跪着,膝盖真疼。
“你就说说本相的名字吧,不止皇上好奇,大家都很好奇。”
周围传来私语声,估计都是想看我怎么死的吧,既然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子,谁怕谁,到时候把我葬在祖坟就行,二十年后我又是一个卖豆腐的!
我稍加思考了一下,我这张嘴少说也打败过一条街的酸秀才,于是缓缓开口。
“据闻本朝尊左,草民一直想一睹左相风采,。在此之前一直不知道丞相尊名,今天得知秦寿一词,感叹果然是当朝丞相,名字含义实在是普通人无法领会的,草民也只能受命大胆揣测一番。”我恭恭敬敬地朝丞相拱了拱手。
“我朝官服图案文官为禽武官为兽,而丞相作为文官却名中谐音禽兽二字,必是文武双全,英姿不凡。”周围一片哗然。
我顿了顿继续说,“而禽兽一词又指心中无父无君,可我们都知道丞相置天下家国重任于己身,可谓鞠躬尽瘁,这一词非但不是对丞相的辱骂,而是让那些徒有虚名的人士得以警醒,一
旦直呼丞相威名,必自愧不如,以禽兽自知。”
又是一阵哗然,我抬头看了一眼皇上,似乎嘴角含笑,丞相的脸色也变好几许,于是趁热打铁,“而我们熟知飞禽走兽虽下等,却是以自由为天性,听闻丞相入世而不乏风流率真本性,实在是草民的榜样,晋书有言‘六国多雄士,正始出风流。’我朝有相如此,真是百姓之福,圣上选贤举能,不愧是一代明君!”最后顺带拍了一下皇上马屁,我再次叩首。
人群中静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开始鼓掌,我听身辨位好像是梁复月那里。慢慢地掌声越来越大,抬眼一看,连皇上和左相都开始鼓掌了。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老爹老娘给我生了一张麻溜的嘴皮子,否则这次是活罪难逃了。
“哈哈哈哈,爱卿,你府上的厨子居然都有如此口才真是藏龙卧虎啊!”皇上龙颜大悦,“今天朕算是长了见识,丞相你说是不是?”
“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也不曾听人如此拆解此名,获益匪浅。”
我摸了摸后背,一身热汗了已经……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问道。
“草民叶贤。”
“哦,不错的名字,叶落归根,贤臣事主。你这口才做厨子真是浪费啊,哈哈哈”
“皇上言重了,谢皇上赏识。”
我看了看姬函的眼色,知道可以退下了,赶忙脚底抹油。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直接把梁复月个小人揍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诡辩是一种生存技能,小贤你做的很好=。=当然宴会还没有结束。。。
☆、十四章
“将军,姬函今天已经达了冠礼,已是成年人吧。”皇上突然又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寿星身上。
“是的,小儿已经二十了。”
“景瑶啊,你今年多大了?”
“我?”景瑶正在和一只鸡翅作斗争,突然被提问有点吃惊,“大概十七了吧。”这个女人居然连自己年纪都不记得。
“十七了,也不小了,你姑姑在这个年纪已经出嫁了。”皇上笑盈盈地看着景瑶,我感觉我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姬将军,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景瑶这丫头也是从小和姬函认识,交情颇好。两人年龄也差不多该谈婚论嫁了,要不就结了这个亲家吧?”皇上转头问姬将军。
!!!
景瑶手中的鸡翅掉在盘中,姬函酒倒得溢出杯子都还没有发觉,我被钉在原地,因为不知为何他突然将视线投向了我,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呼之欲出,刺挠挠地心慌。
“这可真是承蒙圣恩了,只不过,怕是小儿配不上郡主金枝玉叶。”姬将军起身拱手答道。
“这又何妨,朕的妹妹不也嫁了你姬将军吗?我看这两个孩子模样也很般配,是段好姻缘啊,丞相你说呐?”
“皇上所言极是,姬二公子一派英武,人中龙凤,郡主又是兰心蕙质,可谓郎才女貌。”
“哈哈哈,我看就这么定了!”皇上高兴地和自己娶老婆一样,笑成了一朵万寿菊。
周围的人纷纷向将军道喜,我往树后隐了隐,感觉灯光有些刺眼。我转头看了看梁复月,那把扇子被他攥得死死的,发出了令人不舒服的吱嘎声。
姬函,景瑶,都是我的好朋友,两人的确是门当户对。如果几年前问我,姬函要娶一个妻子,我心目中的最佳选择非景瑶莫属。他们认识的比我早,在姬将军一家来到洛阳后没几年景瑶也过来了,是姬函介绍我们认识的。
我不知道她来洛阳的原因,只听说她是皇上御封的郡主,可景瑶这个丫头和一般姑娘也有点不一样,不做作不小家子气,我们玩什么她都能掺和上来,有时候我甚至不自觉把她当做男生看待。
如今我的两个朋友居然要结婚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空空落落,就像本来是三个人的道路突然有一天变窄了,于是就要有一个人放弃并肩同行。可以选择走在前面,可是面对的是未知的前方;可以选择走在后
面,但是,要看着另外两人的背影间,没有自己的位置。或者,选择一条新的道路。
其实往好处想,他们成亲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以后和秀秀在一起,生个娃,让他和姬函的孩子做好朋友,就这么一直下去,把曾经不应该存在的感情永远埋在心里,谁也不必知道。
可是,我居然会这么小心眼,明明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情,却总有一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
我不想待在这儿看着宴会上的人把酒言欢,他们的笑容很假,他们的肚子里都有自己的算计,我想把他们的面具撕下来,我想告诉皇上,你的决定太武断了,都没有听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我甚至不想去看景瑶和姬函,无论他们是笑着的还是踌躇着的,这两种表情我都不要。姬函还是时不时看向我这个方向,让我更加不舒服。
身体服从大脑的安排,我还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被双腿带离了这里。
我快步往前走,也不知道方向,可能是往后院去吧,也好,回去睡一觉或许就没有这些杂念了,明天早上就已经把这些事情给忘了,我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叶贤。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
有人拽住我的手腕,我听出来是梁复月。
“没什么,今天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我低着头不去看他,我怕他在我眼中看出难过,可能还有愤怒吧。
“你怎么可以私自走了呐?当心被人发现,快和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狠狠甩开梁复月的手,可是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你怎么了?”梁复月似乎也很奇怪,他侧头想要看看我的表情。
“没事,真的累了而已,别让我回去了,好吗?”我弱下了语气,心口憋闷。瞬间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无聊,就好像被人抢了丈夫的怨妇。虽然我喜欢过姬函,可也不用这么感情到位吧?不是早决定放弃了,一个赐婚就把我的一池清水给搅浑了。
可能在我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只要姬函不结婚,我就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他身边,可是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成立了。我苦笑了一下,原来存在的感情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姬函啊姬函,你何德何能?
“你心情不好?”
“算是吧。”
“不会是因为
我刚才逗你吧,我道歉还不行吗?”梁复月赔笑到。
“不是因为你,可能最近吃的辣,火气比较大吧。”为了防止他乱想,我换上了轻松一点地表情对他笑笑。
“哎,火气大的时候睡不着,一个人待着也心烦,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喝一杯吧。”
“为什么?”
“大爷失恋了不可以?”梁复月揽过我的肩,从后门走出了将军府。
身后有流光溢彩的华灯,那些笑闹声里,是不属于我的天地。
今夜,一壶酒,是不是可以让我在年少的沉醉中彻底清醒?
☆、十五章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敲门声中清醒过来,慢吞吞地走过去开门,还带着宿醉的头痛,整个人恹恹的很难受,记得昨天晚上还是梁复月把我送回来的,明明他失恋我却喝得比他还来劲,等等,失恋?他失哪门子恋啊?
还没等我细想,门外的人彻底把我给惊醒了。
昨天晚上刁难我的那个娘娘腔公公正站在外头,一脸冷艳地瞧着我,啧,该不会是这会儿秋后算账吧?
“叶贤。”
“我是。”他这嗓子真让人大清早胃抽筋,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昨天喝了太多,声音听上去哑哑的。
“昨儿个没在将军府找到你,本来是要带万岁爷的话给你的,还好今早准备启程的时候听人说你已经回来了。”这公公满脸的不屑,敢情他以为我昨天去烟花巷柳了?
“请问是什么话?”
“万岁爷很赏识你的口才,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你看可好?”公公开门见山。
什么!我迟钝了一下,难道要我和这妖人一样做太监?不可能! ……可是直接拒绝会不会被砍头啊?我努力绞尽我混乱的大脑想对策。
“不过万岁爷也不着急,你还年轻,阅历不够,等你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告诉我。”
这么好心,是准备让我先生个娃防止断子绝孙然后再阉了我吗?
“可是大公公,我是家里的单传,爹娘不会允许我进宫做……做、做公公的。”
“你放心,皇上也不会让你这么干的。”似乎明白了我苦恼的是什么,公公几近羞涩地笑笑,你羞涩个毛线啊?“也许是陪太子读书罢。我可告诉你,像咱们万岁爷这样赏识人才又通情达理的人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