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自从牡丹一别都不来看我,相思成疾,好不容易等到你主动约我,又是等了方才这么长时间。”他透过杯沿向我投来一个如媚的眼神,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小贤你心中当着没有我啊。”说的那叫一个一唱三叹,真是闻者落泪。
我有点怀疑找他帮忙是不是正确。
“你知道我此番找你所为何事?”我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说。
“哦,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梁复月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难道你想通了,准备接受我?”
“去你的,我是说你想不想整整姬函,他不是抢了你的景瑶?”
“啧,你能不能不要提我的伤心事?”梁复月不乐意了,立马破功。我就知道他还为景瑶伤神,这风流的梁复月总算也堕入了情劫。可谁让人家是皇帝赐的婚,能说啥好。
“其实景瑶喜欢谁你也清楚,你也不要伤心了。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好好整一整新郎。”我挂上了一丝坏笑,这种事梁复月怎么允许自己错过。
“此话怎讲?”果然他眼神亮了一亮。
“我告诉你,这厮最近一直在整我。”我把大致情况和他说了一通,结果这家伙居然在那边□。
“叶贤,你就没想过姬函是认真的?”梁复月扇子遮面,一双狐狸眼露出贼光。
“认真你个头
,这家伙要是断袖我就立马去做小倌!”虽然这话说的我底气不足,但连将军府阳气如此重的地方若是生出个儿子爱好龙阳分桃之趣,这世间还能有鸳鸯吗?
“他一定是在整我,这个家伙心思有多混你比我清楚。所以你若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我们可以联合。”既然他要玩暧昧,我们就大胆和他玩。我现在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反正与其被他恶意挑逗,还不如正大光明迎战,先发制人。虽然有点对不起景瑶,不过也正好趁机试试他未来夫婿的性向可好。
“小贤,你知道将军府有个大公子吗?”梁复月正色道。
“知道,不过此人不是已经隐匿于江湖了吗?”这个公子一直是一个谜团,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大公子就是一个断袖,为了防止家里遭人闲言,所以干脆就离家出走了。”
我当场愣住,半天回不过神,“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我压低嗓门问他。
“你忘了我是门客,除了将军一家,洛阳其他大势之家我哪个没去过,这都是私底下的说法,却也有证可循。”梁复月拂扇,“而且龙阳之好确不是后天所成,多半由得天命,你说他哥哥是这样,弟弟若是也很合常理。”
胡说!我小时候就喜欢女孩子的,怎么不是后天形成?要是没遇到姬函,我现在还是喜欢秀秀的!明明就是后天所成!
可这样一来他的种种行为让我更加匪夷所思。这其实原委如果真如梁复月所说,那我这种试水行为简直与跳入火坑无异啊!万一他真是……那我到时候怎么收场,他是要娶景瑶的人啊!
在这一点点的迟疑之下,我果断放弃了我原有的计划,准备自己一个人行动。我要试一试姬函究竟是什么目的,这也是对景瑶负责,虽然我直觉还是认为姬函不可能是断袖,一定又是梁复月诓我,这俩厮全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其实按照姬函的性格确实做不出这种事,这家伙表面上挺正经的。我记得小时候,哦,那时还没认识你,他刚到洛阳那会儿。我师傅带着我去将军府,这小子虽然年纪小可是处理问题太成熟了。完全不像个孩子。”
“可是他第一次吃我家豆腐还没给钱呐,哪里成熟了?”我撇撇嘴。
“他这个人有时候会犯傻,尤其是对金钱概念特别差。不过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那是还看不懂的兵法书,这家伙居然直
接铲了沙子做了模具来演练,说到底还是将军风范的遗传啊。不过小时候比这会儿可爱多了,那时很能较劲,现在可好了,越长大越喜欢把心思埋在心里。有时候我也不理解他。
有嘛?我怎么觉得有时还是很欠扁?
“最近他不是一直很忙吗?我看过不了几年他就该掌管洛阳了。”
“诶?掌管?”
“你不知道吗?其实之所以皇上这么急着订这门亲事,还亲自过来,其实是忌惮将军势力。只要是我们将军太受百姓欢迎了。功高震主这种事情哪朝哪代都有,加上我朝根基也不扎实。只不过,按照姬将军的性子,哈哈哈,只要给他点玩物哪有心思闹乱子!”梁复月拍着扇子狂笑。
是了,姬将军爱闲适爱自由,总是玩得像个孩子,真是难以想象当年驰骋沙场的英姿。
“不过如果换成始源的话,我倒是觉得皇上得好好拉拢了。”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正派,怎么可能以下犯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按照他的个性,觉得超级认真的治理洛阳,然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立个功德碑给后世子孙什么的。我是说他这种爱挑担子还死扛不放的人,皇上得好好拉拢,自己可以图个清闲啊!”
姬函,是个很认真的人。他之所以可靠是因为他总想的比别人多,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问题,而不是自己的角度。
这一点我本来不了解,可是来到将军府之后,我确实看到了一个和以前不同的他。
和我的游戏人间不同,他是有自己的责任的人,他所要包容的远不是我所能及的。
可能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拿我逗乐放松一下吧。这样一想我也觉得过得去了,朋友兄弟,不就是用来压榨的吗?看在他为了洛阳百姓的份上,我也牺牲一回不和他计较好了!
回将军府的路上经过我家摊子,和发财玩闹了一会儿,这家伙胆儿肥了居然敢追着隔壁包子铺家的野鸡屁股追?这狗嘴上的毛看着,哟,看样子那野鸡成了野秃鸡了!哈哈哈,谁让这野鸡在发财小时候总啄它,这下报应来了!
我吃了碗咸豆腐和老娘告了个别踏上前往姬家的路,只不过没想到已经有一群人在等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我终于上三千了!!撒花撒花!我不再是卡二党了!
☆、十九章
躺在稻草堆上,我擦了擦嘴唇上咬出的血,惨然一笑。
都说每个人的命都在天上那命格星君的簿上记着,走一遭都是缘定,可我总觉得我的八字定是那老头喝糊涂的时候排的,要不然就是他与我有仇,否则为什么无论啥坏事全都落在我头上?
这厢还为着姬函伤神,那一边就已经给我安上了罪名。
我鼓着脸颊思索了很久,不知道这杀鸟之罪官府会给判多大的刑?哦,还得加上一个前缀,杀了将军府里姬将军的爱鸟。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何时干了这等龌龊事,杀鸟?我要是讨厌那鸟,会直接把它毛拔光扔到菜市上供人欣赏,那才解心头之恨,哪会做的如此血腥?更何况,我又不讨厌那只会唱歌的毛球。可是眼下我似乎已经坐实了罪名。
回到一炷香前……
大踏步回到将军府,正准备往房里去,被几个跟班样的家伙给拦了下来。
“老爷在大厅里等你,跟我们走!”
好家伙,来势汹汹。
一到大厅,就看到将军大人一脸痛心疾首地抚着胸口摇摆,嗯?他这是哪门子的效仿西施?仔细一看才发现手上捧着一个毛团。
“你就是我儿子带回来的叶贤?”姬将军抬眼望虽说是跟着其实是被推着走过来的我。
“是的,不知道将军为何事找我?”我往旁边瞄了几眼,厨房几个熟悉的朋友都在,耀宗为什么一脸阴沉地看我?
“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爱鸟?”姬将军为人很和善是洛阳人都知道的,所以此刻虽然我被嫁祸杀鸟之仇于他,可他质问的口气却还是像在问我你为什么吃了我两个桃子,明明说好一个的!
“我为什么要杀你的鸟?”我也很奇怪,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我为什么要杀鸟?额,鸟……我总算看清了将军刚才为什么捧胸状,原来手里捏了只已经不会动弹的鸟。不会动弹,也就是……死了?!等等,怎么说是我杀的!“将军,我没有杀鸟啊,谁说是我干的?”
“我说的!”
身后传来一句不重但颇为有力的证明。
我回头一看,愣住。
“耀宗?你怎么会,等等,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我根本不可能杀那只鸟。”这家伙现在算怎么回事?我已经有点分不清状况了。
“叶贤就是你没错,虽然我不知道你杀鸟的原因,可是所有人里面只有你最可疑!”
“怎么可能,你也
说了我没有动机,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道理啊,说不定是它自己暴毙的。”我简直无语了,这也太扯了吧!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冤枉我。
“你今天和大家说你要去房里睡觉,可是我们查过了,你根本没有回房,所以你说谎!”耀宗一脸确凿地说。
“难道我就不可以出门吗?不想睡了不可以?”
“看吧,你还在狡辩。”
“我狡辩什么啊,我明明是去找朋友了,要不然我让他过来给我作证好了!”这种冤死人的说法居然会发生在我头上。
“你随随便便找个认识的给你作证不就行了。”耀宗冷冷一笑,打定主意这事情是我干的。
我看着那只死鸟,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姬函你在哪里?我要被冤死了!
“谁在吵吵嚷嚷?”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从屏风后走出了一个仪态端庄,气质风雅的美貌妇人。
“夫人,你来的正好。我的心肝儿被人弄死了。”姬将军哭丧道。这这,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大将军做派,我痛苦之余仍旧忍不住笑了笑,这就是悲极生喜吧。果然外界传将军家父慈母严不假。
“是谁做的?”将军夫人瞧下我们一干人。
“是他!” “不是我!”
我和耀宗这混帐同时开口,你他娘的要玩死我啊!
耀宗走近我身,把刚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夫人,定是此人所为,请夫人断夺。”耀宗看了我一眼,突然定神,“这是什么?”
嗯?我仔细看了看他从我身上拿去的玩意儿,这不是发财咬掉的野鸡屁股毛吗?又不是那只死鸟……诶?毛色有点像啊,他们俩远方亲戚?我稍稍一回神,冷汗冒出来了。
“夫人将军请看,这毛不就是鸟身上的吗?他没有办法狡辩了。”说罢得意地朝我一笑。
“这……”我真解释不清楚了,抱头问苍天啊!!
“你们在干嘛?”
姬函!我惊喜的回头,他一身黄土,脸色也很憔悴,看样子水患之事真的让他焦头烂额,可是我这边也是火烧眉毛了,“快救我,他说我杀了那只鸟,我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事。”
“鸟?”他走过来,看到了将军手中的尸体,“小贤不可能杀的,他连虫子都没杀过。”
就是就是,我连虫子……额,我好像踩死过蟑螂。
“可是证据很明显,而且他一下午在哪都没人可以作证。”耀
宗把他的证言又说了一通,我已经无力“狡辩”了。那根毛我就算说是我家狗嘴巴上沾的估计也没人信。
“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理由啊,他做不来这种蠢事的。”
“是的啊,我一下午都和梁复月一起喝酒,哪里来的时间杀它?”我指着那只死了还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