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全都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
十七接着道,“都说这武林盟主林正楠,从来都是深居简出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极乐谷谷主萧天翊那就更是行踪隐秘,见过他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谣传这二人都是人间少有的俊美男子,可是你们知道,他们到底俊美到什么程度吗?”
“什么美不美的,老子只知道那妍春居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美的上天,他两个大男人长啥样干老子屁事。再说我看这满街的通缉令上,他们不就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我看还没老子长得好看咧。”莽汉再一次起哄,言语粗鄙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张老三,你他妈想娘么想疯了吧,就你这德性,别说抱妍春居的姑娘,就是睡自家的炕头,你老婆也不一定待见你吧。”几桌之外的一个樵夫用筷子把碗碟敲得一阵作响,在众人越发沸腾的笑声中,一脸戏谑的对着莽汉张老三挤眉弄眼。
张老三把桌子一拍,指着樵夫的鼻子怒道,“你还别说,我家婆娘一直都说我长的貌比……貌比那个什么潘安,妍春居的臭娘们见了钱还敢不让爷进门?我管他妈什么林天翊,萧正楠的,大老爷么要是能长得比个姑娘好看,不是邪了门了吗!”
“还真是……邪了门了。”有人突然结巴了一句。
张老三以为谁又想拆他的台,刚想找到人发作,却发现原本还热闹的众人,此刻都大气不出的看向他身后大门的方向,有几个坐在角落里的小姐看的连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张老三顺着众人的目光回过头去,半响吞了吞口水,摸了一把脑门子上的腥汗,“真他妈邪了门了。”
见众人反应异常,林正楠和萧天翊顿了步子,站在酒馆大门前面面相觑。片刻的愣神后,萧天翊一把扭过林正楠的肩膀,将他的脸摁进自己怀里,“你要是再敢女扮男装跑出去勾引男人,我就休了你!” 言罢,还端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怀里的人按得更死了一分。
“哦——”众人皆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林正楠低着头,任由着萧天翊将自己拉上二楼最靠里的桌子,其间眼角的余光异常敏锐的接收到了各路男人向自己投来的炽热目光,以及悉数小姐对萧天翊目送的道道秋波。
刚刚坐下,只听锃的一声响,林正楠将腰间的佩剑弹出,长剑出鞘,气势如虹。剑柄直直撞向了萧天翊的腹部。
“我要……休了你……”萧天翊握住剑柄,疼得弯下了腰,朝着林正楠一脸愤恨的从齿缝间挤出了五个字。
这一次林正楠索性将整个剑鞘推出,剑鞘套上剑身,又朝萧天翊腹部来了一击重击。
“唔——”萧天翊的脸几乎贴到了桌面上。林正楠笑的若无其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还不忘风度翩翩的执起茶盏,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天翊只觉得脊背发凉,硬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那句“娘子息怒”憋回了肚子,识相的对林正楠挤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脸,“林大侠饶命……”
见楼下众人还留恋的看着二楼的楼梯口,十七把响木一拍,将堂内客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继续之前被再三打断的话题道,“都说那林盟主啊……”
“哎!”张老三今天好像跟十七杠上了,“你丫的还讲什么美男子。老子本来以为老子的样貌天下第一,今天被那黑衣服的小子一比,啧啧啧,你看人家娘么都比我婆娘好看了十万八千倍,真他妈憋屈。”说着一脸愤慨的将手中吃空了的盘子往一桌的花生衣里一扔。
十七用袖子掖了掖脖子里的汗,这张老三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他是不敢得罪的。思忖片刻,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好段子。“哎哟张爷,您还别说,我这还真有一个新的段子,保管听的您一愣一愣的。”
“你们可曾听说过那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神笔判官宋博?”十七将尾掉一扬,颇为得意的看着众人。
林正楠和萧天翊闻言都顿了手头的动作,两人互望一眼,点点头,侧耳去听说书伙计的话。
“那神笔判官当年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武功盖世,气贯江湖……”十七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词,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传闻判官笔一勾,任你是大罗神仙还是观音菩萨都得乖乖的去阎王爷那走上一遭。可是二十年前反明一战过后,战功无数的宋大侠却成为了朝廷重金缉拿的要犯,更奇怪的是武林之中没有一个人敢对他施以援手。都说神笔判官早已惨死鹰犬之手,可是你们知道吗,事实并非如此。”
又是一声响木拍案,十七端起杯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吊人胃口的时机拿捏的分毫不差。
“十七,你他妈的少糊弄人,这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你个小东西才多大,宋博死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喝羊水呢吧。”又有几个人起哄,好像这样的抬杠也是听说书的一部分乐趣所在。
十七不以为意,放下茶杯接着道,“二十年前宋博被朝廷各路人马追杀,身负重伤,可就在危急关头,有人看见他为一个女子所救。这女子心地善良容貌姣好,对一表人才的宋大侠一见倾心,将他藏在自己家中的废弃柴房里悉心照料。宋博感激女子对自己的恩情,一来二往,两人居然心生爱意私定了终身。无奈东窗事发,女子的父母以宋博的性命相要挟,最终将女子送去了宫中参与秀女的竞选,宋博心灰意冷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再没有人见到过他的踪迹。唉,江湖儿女,恩怨情长,真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啊。”十七说着将头摇了几下,摆起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这说书人嘴里吐出的话从来只是三分真七分假,堂下众人又将十七嘲笑了一番,只道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一定是他编出来赚人赏银的。
一通嘻笑,十七又讲了几个段子,众人喝酒吃菜,兴头渐浓。掌柜的带着贵气的员外帽,“噔、噔、噔”的爬上了二楼,向客人们打着哈哈赔笑道,“各位爷,今天咱这书就说到这里,爷几个要是还想听,明日赶早,明日赶早。”
众人嘘声一片,丢了银子骂骂咧咧的出了栈阳馆。掌柜站在大门口点头哈腰,一直目送着人群离去,又转头走向林正楠与萧天翊那一桌。“两位贵客,时候不早了,小店也该打烊了,不知二位可要在这里留宿,小的好给二位准备客房去。”他凑到林正楠与萧天翊的跟前,摆出一脸商人谄媚讨好的笑容。
萧天翊看了一眼正一语不发若有所思的林正楠,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趁林正楠还在神游的功夫,学着张老三等人的口气对掌柜说道,“给爷准备一间上房,今晚爷我要好好调^教^调^教我的小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快乐。
☆、第二十二章 幕后的人
22、第二十二章 幕后的人 。。。
☆、第二十三章 再也不见
黑衣男子揉了揉眼睛,举着油灯又向床榻走近了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阴风刮过,灯芯扑闪了一下就灭了。他忙转头去看窗户,明明关着。
脊背上爬起一阵恶寒,他状了胆子怒叱道,“你们俩个,给我出来!”
只是床上二人哪听得进他的话。
红粉鸾帐,销魂鸳鸯,二人唇舌相交,青丝纠缠,将五官都模糊去大半。亵衣被香汗濡湿,松垮在腰际,薄透朦胧,露出泛着潮红的身子。
床上的男子用膝盖夹着身下人的纤腰,水声轻荡,息喘交欢,葱指翘着剔玉般的指甲,划过对方的脊梁,一路向下,直埋进看不见的深处。被压着的人猛得一颤,腰身抬起,却是将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密了些。
“妈……妈的……给老子停下来!”黑衣男子霎时乱了方寸,大步一跨,就要去掀床上的人。
那上方的人早已情思深陷,手不知何时探入了对方的腿间,攀上令人赤根红面的高处,毫不留情拢指一握。
“嗯……”
明明是痛呼的一声,却因携着畏缩颤栗,听得人心里发酸,直酥到骨子里去。
黑衣男子手一软,油灯滚落在地,洒了一地的灯油。
“老、老大……”守在门口的手下早就看的喉咙眼发干,本来还担心这没出息的样子被老大训斥,见了他这个样,心里明白了这主也和他们一样,被两个男人怔住了。“您没事儿吧……”
黑衣男子被问得颜面尽失,一脚将油灯踢到那手下的腿肚子上,“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干男人啊!”
那手下抱着小腿一阵哀嚎,心想真他妈冤,看傻眼的何止他一个。
说话间,那黑衣男子已疾步出了房间,将门重重摔上,“腾腾腾”的跨下楼梯,一干手下愣在原地,跟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老大……不查了啊……”那被踢了腿的手下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命。
“查、查你个头!”黑衣男子顿下步子,本想吼两句给自己挽回些脸面,却不想话一出口就没说得利索。“你、你觉得一武林盟主和一谷主能在床上操啊,妈、妈的,明明两个男人,干的爽就算了,被^干的都这么爽,真他妈邪行!”语毕,却见堂内众小倌和众厢客都一脸愤慨的瞅着他看,脸稀罕的更红了一圈,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魅生楼。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杂役连忙出来收拾残局,捶着胸口哭的,搂着小腰哄的,撅着小嘴亲的,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小青揉揉肩从地上爬起来,他好歹是个角,自有龟公过来搀扶。“青花头,上面那两个……”龟公用眼睛瞟瞟二楼那间吓退了黑衣人的房间。
小青瞪他一眼,“你还敢管啊,就让他们在里头待着,我看啊都不是好惹的主。”
房内,香炉的火光微暖橙黄,香气浓烈,勾得一室沉静的气氛更暧昧了几分。萧天翊撑起身子,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走了。”他低头道。
被圈在身下的人用手背抵着唇,乱成一片的呼吸里带着颤抖,见萧天翊低头看他,他目光一闪,连忙撇过头去,唇角抿着,眸中水光一片。
萧天翊愣了愣,身子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窗纸上透进点清冷的光,落在林正楠的侧脸上,原本的玉脂凝肌被着了抹嫣红,秋水盈盈,微喘丝丝。
心里有种莫名的躁动和酸涩。
“对不起,一时情急……”萧天翊有些慌乱的支起身子,伸手为林正楠掩好亵服。手指只不过轻擦过他的肌肤,就引起身下人一阵颤栗。
“没、没关系……”林正楠挣坐起来,身子还微微抖着,“我先出去……”他垂眼轻声道了一句,迈腿下床,却踩着了方才黑衣男子打翻的灯油,脚下一滑人顺势向后仰去。
“当心!”幸好萧天翊手快,将人拉进了怀里。
“唔……”
林正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眸中盛满了慌恐。方才那一声娇媚的呻^吟,竟是他发出的。
萧天翊圈着身前的人,发间的清香扫过鼻尖,直撩拨进心里最柔软的一处。他的手不慎碰到林正楠的腹下,一片灼烫。
“你……是不是……没有过?”萧天翊凝视着林正楠的侧脸,说话有些犹豫。
林正楠的眼睛更闪烁了些,慌忙低下头躲过他的视线,声音微不可闻,“你放我下来……”
“我来帮你吧。”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句,手已经动了起来,撩起了林正楠的亵服,
“你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