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满足的唇惩罚似的在白皙的皮肤上点上一串娇羞的红梅,舌尖滑过精巧的喉结绕过下巴滑进小巧诱人的口中。舌尖相触,身体最深处的饥渴被唤醒,林正楠轻轻咬住对方的舌头将它完全衔进自己嘴里,甜蜜的唾液将两条缠绵的小蛇浸湿,缱绻交缠不留丝毫的空隙。
萧天翊的手圈上他纤细的腰肢,顺着他的腰线来回摩挲,一条腿探进林正楠的两腿之间不徐不疾的轻顶,对他最敏感的部位反复施加刺激,林正楠的身体先是一僵随机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颤栗,两腿收紧将胯间的侵略者牢牢缠住。
可是抱着他的人突然没有了进一步动作。
不好的预感瞬时将林正楠吞没,他睁开眼,却见萧天翊低着头握着他腰间的玉佩,神情似笑非笑。
“天翊……”林正楠错愕。
萧天翊松开玉佩,嗓音清冷的让人心寒,“我送你的音哨呢?”
林正楠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
“呵……”萧天翊冷笑了一下,松开了自己的手,“既然我们都做过决定,现在这样又是何必。你看看你自己,你再看看我。林正楠,你不觉得我们很恶心吗?”
“怎么会……”林正楠近乎失控的摇头。
他将林正楠推出自己的怀抱,一失去支撑,那个已经没了力气的人就瘫软在地上,纠错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他撇开头不想再承受那双眼睛里的悲痛,转身往外走。
何苦呢?男子之间的感情本就被人诟病,更何况我们各自的身份是这么的水火不容。
“萧天翊,有没有哪一次,你是带着真心要我的?”身后的人突然问道。
他心下一滞,袖中的手蓦地收成拳,脚却没有停下。
真心,谁知道呢。
眼前的人越走越远,像是先前很多次只留给他一个淡漠的背影。林正楠一直坐着,连身体内欲望的叫嚣都忘了理会。
“哟,这不是林盟主吗?”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正楠刚想回头,颈后就捱了一击,让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第五十一章 是又怎样
萧天翊停下脚步,来时的路没有张灯,此时已完全隐没在黑暗里。过往的事,眼前的人在黑色的幕布上一一展开,像一出出热闹鲜活的皮影戏,主角是他,人前光鲜亮丽,到头来不过是张连色都没有着的纸片,受人摆布操纵。
他倚在身侧的门柱上,上好的朱漆即使经历了四年的风雨也不减当年的匀泽鲜亮,宛如端着姿态的冷眼旁观者,对世间纷乱人心勾斗嗤之以鼻。这里的一草一木他再熟悉不过,掺着火光鲜血融在他的骨子里,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背着一个朝代的命运活了整整四年。
白雪从暗影中走出,垂首在他身侧道,“谷主,您找我。”
萧天翊侧过身正面身边娇小玲珑的女人,正是她救了他的性命帮他一步步走上复国报仇的道路。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姣好的容颜无暇的身体,可是她为了救他几乎烧伤了整条右臂,差点连命都送上。他曾经觉得这样的恩情他无以为报,他把他当成这世上最值得信赖的人,可是事实呢?
“雪儿。”他执起她的右手托在手中,隔着黑纱轻轻摩挲狰狞的疤痕。白雪突然笑起来,“怎么了,你好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是吗?”萧天翊单手扶上她的脸,静静的凝视她的眼睛,白雪笑的越发甜蜜起来。
“告诉我雪儿。”
“嗯?”
“你和喻泉是什么关系?”
白雪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身子猛地一颤,“什么喻泉……你在说什么呀……”她勉强维持住笑容,眼神却有些绝望。
“雪儿我那么信你……”他揽过她的肩把她拥在怀里,满是温柔,“你说是你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你说父皇临终前嘱托你,让你告诉我一定要铭记国仇,这些我都信了。”
他缓缓抬手附上她后心的位置,怀中的人早已颤抖不已,“我醒过来,看到你的右手全是血,伤口化脓人已经虚脱了,但是你抱着我始终不肯放手。那个时候我在想,一个女人为了我舍弃了自己的身体,为了我失去了每个女人都珍视的完美,在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留在我身边,我一定要为了她,哪怕不为那个气数已尽的王朝,登上这世间最高的位置拿回我的东西,然后给她最好的一切。你知道吗,你曾经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啊——”白雪发出一声痛呼,面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后心的位置正有一股内力源源不断的逆流进身体,给她刮骨削肉般的的疼痛。
萧天翊捏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眼神冷的一丝温度也没有,“林正楠把火场的事都告诉我了。是喻泉让你救我出去的,那个时候明銮殿还没有着火,雪儿,你的伤又是哪来的?嗯?”他拂去她额前的碎发温柔一笑,“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谷主……”泪水一滴滴压垮眼角,白雪抿着唇拼命摇头,可是萧天翊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挣扎。她低声哽咽道,“娘娘是我的恩人,是娘娘嘱咐我暗中助喻泉一臂之力的……”
“嗯。”萧天翊淡淡的应和。
她垂下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柳杏生是他们的孩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萧天翊的手一滞,即使他早已猜到了七八,摆在面前的事实还是让他不由的吃惊。心里忽然窜起一股火。柳杏生,从第一次见这个人,他就对他怀有芥蒂,表面上他们谦客有礼,其实二人之间的敌意早就心照不宣。不仅因为林正楠与他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有很多,比如这个人的眼神,这个人的笑容,总让他有一种被审视被看穿的感觉,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
这个人竟跟他流着同一个女人的血。
可笑至极!
他的手无意识的松开,白雪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这一天她不是没有料到过,只是这一天来得太早。她还没有看到他夺回皇位,还没有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睥睨天下,她还没来得及让他爱上她。
算一算她长了他六岁。她看着他出生,看他识字习武,看他三岁识千字,六岁诵诗书,九岁便能参透众臣上表的奏章,辨得出哪是人是忠,哪些人是佞。众皇子中属他最出类拔萃,唯他独善其身半点也没有沾染上皇宫的淫^糜之气。
她家里穷,爹娘养不起,将她卖给了大户人家做小姐的陪侍丫鬟。后来小姐被送入宫参选秀女,她也一同进了宫留在小姐身边服侍。很快,自家主子凭着年轻貌美受宠一时,成了后宫人人眼红的对象。
可是深宫之内岂有常盛不败之花?
不过一年她的主子就失宠,从众星捧月摔倒了遭人嘲笑的谷底。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还没怒放就已凋谢,落了个郁郁而终的下场。那一年她不过六岁的年纪,主子薨了,她们这些随侍的丫鬟没了靠山到处被人欺负,尤其她年纪小被欺负的更甚。
好在她遇到了贵人。那一年贵妃柳素素怀了身孕,年近六十的皇帝老来得子,高兴的将万千宠爱都给予了这个幸运的女人。他将宫中几千宫娥都交与她挑选,只要她看上,哪怕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她也可以招去身边使唤。
然而柳素素放着那么多有经验的宫女不挑,偏偏挑上了她。那一天她站在一群宫女当中,几天没吃饭饿得连站都站不稳,柳素素坐在高高的銮驾上一眼就看到了她,把她拉到身边问长问短,再后来就收了她做宫人。
之后很多人都说贵妃娘娘要这么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丫头做宫人,分明就是做秀给别人看。可是柳素素对她的好只有她知道。
她看得出来柳素素一直有心事,她时常屏退旁人只留她一个人在身边说话,有一次柳素素偷喝了酒,醉的神智不清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啜泣,还与她说了很多话。柳素素告诉她,她爱着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和她年纪一般大的孩子。这要是在宫中传开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可是她替她守住了这个秘密,她也因此明白了为什么深得龙宠的贵妃娘娘整日郁郁寡欢。
太子十岁那年,柳素素得了一场重病,弥留之际,她获得了皇上的恩准请一位宫外享有盛誉的画师入宫给她做一副画。柳素素偷偷的将一个锦盒交到她手里,告诉她那个画师就是她爱的男人,只要看到锦盒他一定会来。后来画师真的入了宫,一副肖像竟画了整整一天。期间她随其他宫女陪同,她看到娘娘一整日都在笑,似乎将在这宫中拖欠了十多年的笑都还清了。
画师走的那个晚上娘娘就安静的去了,她陪在她身边,竟头一次没有为死亡感到多少悲伤。临终前,柳素素嘱咐她好好照顾小太子,可是她觉得太子比她想象的坚强的多。他甚至没有哭,只是在柳素素的床边坐了一天一夜,末了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宫。
又过了四年,天下大乱,她坐在台阶上看着其他太监宫女为找门路逃命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她不会离开这里,只要太子一日不走,她便会留在这里一日。她没想过她还能再见到那日的画师,有传闻说他做完画就被皇帝秘密处理了。那个画师找到她,开口便要她助他救太子出宫。
白雪跪在地上半响也没有说话。萧天翊蹙起眉俯视地上的女人,“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被这一声打断回忆,白雪抬起头有点茫然的看着他,颇有点恍如隔世的味道。她扶上自己烧伤的右手,荒诞的回忆让她不自主的自嘲一笑。“我自己烧的。”
萧天翊面色一沉。
仿佛一瞬间看透了一切,白雪变得洒脱起来,“我想让你感激我,我想刺激你。喻泉让我带你远离纷争,可是我不想,我觉得你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你应该夺回这一切,你应该把所有的人踩在脚下!”白雪说着神情激动起来,目光灼灼的仰望身前的男人。这是她看上的男人,不会错!
“啪——”一记耳光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萧天翊冷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呢?”
“你怎么会不想要!你是天之骄子,这就是你的命!”白雪反驳道。
“命?”萧天翊笑了起来,有点凄凉,“我的命由我自己做过主吗?”
白雪愕然。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陌生。在她心里他应该是强势的,有野心的,和她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他在怨她,怨她替他选错了一条路。“那你想要什么?”她问道。
萧天翊沉默,他蹲□来扶上白雪的脸,“我要什么还重要吗?你们已经逼我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我是前朝太子又怎样?复了国又怎样?趋炎附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永远是权利场的中心。六大派推翻了朝廷,可是之后呢,为了一本秘籍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还不是斗得你死我活?朝廷和江湖不过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形式,换了哪一个实质都不会变。所以,为什么还要逼我回到那些斗争的漩涡里,将历史一遍又一遍的重演呢?
白雪与他对视,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要林正楠?”
萧天翊的手蓦地一颤,林正楠的名字像一只手将他的心狠狠的捏了一下。白雪平静的看着他,宛如一个审视者想要洞悉他的内心。
他垂下眸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