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恐怕他心中所图谋的一定不会是一件小事。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沈晨霭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心情;此时是更加的没底了。就在他又忍不住开始犯嘀咕的时候;那位黑瘦的小老头又来他们书店买东西了。
这一次他要的依旧是云雾真人留在他们店里的作品;而且还是不问种类的全部包元;只不过这一次他付过钱以后却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看着沈晨霭笑眯眯的说道:“云雾真人出去采风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吧。毕竟现在都开始下雪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沈晨霭闻言不假思索的回到:“雨雪冰霜也各自有它们独特的美丽;真人是一位画家;一定可以在其中领会到到一些不同凡响的东西。说不定过几天你就可以买到真人以雪为题的作品那。”
沈晨霭这纯属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别看他是个地道的东北大小伙子;但是他的体质确是出奇的怕冷。每一年的冬天;他都是众人当中最早穿上羽绒服;然后又最晚脱/下去的那一个。
所以除非是必要的;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出去画什么雪景;一到冬天他最长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抱着一杯热茶;躲进有暖气的屋子里面不出来。
所以出门赏雪采风只不过是沈晨霭拒绝那个小老头的一个借口;谁知道那位听过了之后却有些意味深长的对着沈晨霭说道:“云雾真人倒还是真没有辜负他真人的这个名号;果然是一位神通广大的人物。老夫为了见到他;曾经特别的派了一个伙计到贵店这里来等着他;谁知道缘分未到;始终是未能得见真人的庐山真面目。没见到真人虽然有些可惜;但老夫却不觉得遗憾;因为老夫派过来的那位伙计回来之后;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说给了老夫听。老夫听过之后顿时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小兄弟你感不感兴趣那?”
沈晨霭听了那个老头的话;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强笑着说道:“老先生不用说与我听了;我天天都在这店里面待着;还能有什么事儿能是我不知道的。”
那个小老头闻言挑着眉毛高声的回道:“不;别看你天天待在这里;可是我说的这件事情你就一定不知道。每一次我过来将云雾真人的作品都买光了之后;我的伙计就会等在贵店的门外;等着那位真人过来送画;或者是你们这里派人到真人那里去取。可是我们等呀盼那好多天;就是不见那位云雾真人过来;也没有看见贵店里的人有谁出去过。但是奇怪的是每一次我过来要买东西的时候;那位云雾真人的作品偏偏却又能够有很多;从来都没有缺过。更稀奇的是;我留下的那个伙计总能看到小哥你到隔壁的墨斋去买一些水墨和颜料;那些东西在你们店里从来都是只出不进的。于是我就奇怪;小哥你买了那么多的颜料都用到哪里去了?”
沈晨霭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个小老头肯定是猜出什么来了;只不过他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不便直说;这次他就是过来试探自己的。
虽然沈晨霭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却是死不承认的说道:“哦;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是上工的时候天天往外跑;我们东家早辞退我了。可是现在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待在这里吗所以该不会是你的伙计看错了吧?”
面对着沈晨霭的赖皮;那位小老头原本还在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就不见了;他沉着脸冲着死不承认的沈晨霭说道:“老夫前前后后的光顾贵店这么多次;也可以算得上是诚意十足了吧?为什么小兄弟就不能开一下方便之门;让那位云雾真人显露出真颜那?”
沈晨霭闻言依旧是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还指着书店里说道:“老先生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在我们店里四处看看。反正左右就是这么大的地方;想藏什么也是藏不住的;你可以到处找一找;看一看我们店里到底有没有你那个伙计口中所说的那些个东西。”
沈晨霭不怕他找;他买回来的那些颜料现在都已经用完了。新的颜料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去买;所以现在这件书店里;除了一些毛笔和宣纸之外;那个小老头就找不出其它的东西了。
那个老头见沈晨霭态度如此的轻松;便知道从这个书店里恐怕是找不出什么的。所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晨霭说道:“我的态度都已经表明了;烦请真人他赏个脸出来见我一面。他要是还没有想好;那我也不催他;只不过谁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就请小哥帮我把这句话传达给真人听了。”
沈晨霭闻言微笑着回到:“一定一定;老先生您请。”
一边说着一边弓着身子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小老头见状冷哼了一声;袖袍一甩转身走出了集贤斋。
沈晨霭再度起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怎么都化不开的浓重。
就在此时;一直都在后院看书的徐简听到声音走过来查看;他看见沈晨霭的表情之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沈晨霭闻言对着他说道:“刚刚那个‘猴子精’又来了;这一次他好像发现什么了;到我这里来‘逼宫’了。”
徐简闻言很是紧张的问道:“那他有没有问出你的身份?”
沈晨霭闻言回到:“还没有;让我装傻充愣给糊弄过去了。不过我看他也快要到绷不住的时候了;到时候他要是撕破脸;我也就装不下去了。”
徐简闻言连忙四下当量了一下沈晨霭;见他身上的确是没有什么狼狈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他没有气急了动手。”
沈晨霭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回到:“这青天白日的;他就有什么歪心思也不能选在现在动手。”
徐简一听他这么说;紧张的情绪不但没有缓解下来;反而是绷的更紧了;他抓着沈晨霭的手臂说道:“你今天先别做了;赶紧去前条街上找罗先生;让他安排人送你回家。”
沈晨霭闻言惊讶的说道:“东家你不是吧;哪里就有那么夸张。我沈晨霭大小也是个老爷们;这100多斤肉也不是白长的;真要是撕扒起来;到底是谁吃亏那还是说不准的事那。”
徐简闻言气急的回道:“祖宗;你长点心吧;你看那老头的样子像是要与你打仗的吗?他手底下的那几个车夫伙计养着全是吃干饭的?好汉都知道眼前亏不能吃呀;更何况你还是一介凡人;我拜托你赶紧到你当家的那里去;他店里人多;万一要是真有个什么;你也吃不了亏。”
沈晨霭虽然嘴上说的挺硬的;但是他的心里到底是发虚的;本能告诉他;那个‘老猴子’很可能对他不怀好意;于是他便没有再拒绝徐简的提议。
提早下工的沈晨霭快步走在文化节的路上;但是还还没有等他走出多远;便有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停在了沈晨霭的身旁;那辆马车停稳了之后;门帘一掀;从里面露出了一张猴子成精的老脸。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箱,主人现在不在家,她会在回来之后回复大家的留言的。谢谢各位的支持了,小箱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
☆、第36章
马车里的人冲着走在路上的沈晨霭说道:“小哥,今个儿的下工时间倒是早的很;老夫要不是有事耽搁了一下;也许就又要与你错过了。”
沈晨霭闻言抱着胳膊回道:“我们东家人好;愿意放我半天假;让我早一点回去与家人团圆。”
那个小老头闻言眼睛眯了一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盯梢;他当然知道沈晨霭口中所说的家人是谁。要不是顾忌罗定在凤城的势力,他老皮的手段也不会只这么不疼不痒。
想到这里那个小老头便对着沈晨霭说道:“我与小哥也算的上是相识了,不如这样吧,今天中午我做东;请小哥你到望月楼去潇洒一把,你看怎么样?”
沈晨霭好歹也在凤城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对这里出名的一些地方还是知道一些的。就比如这个小老头口中的那座望月楼,在凤城就是大大有名的一个地方。那是凤城里最出名的青/楼;它所在的地点是凤城这边有名的风/月一条街。
沈晨霭闻言脸色一沉;他就不信这个小老头跟踪他这么久;会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敢对他说邀请他去青/楼;可见这位的心里压根就只当他是个玩应。
既然对方没有把他当成人看;那他也就不用再客气了。于是沈晨霭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最近食欲不大好;看见了不顺眼的东西之后胃口就变得更差了。为了不扫了您的兴致;我还是不去了吧。”
小老头闻言就想要变脸;但是他看了看四周川里不息的人群;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沈晨霭在一边看着那个小老头五颜六色变来变去的脸色;在心里面冷笑不已。
现在可是中午的饭点;正是整个集市街与文化街最热闹的时候。此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对着停在街道上面挡路的这架马车;早就有不耐烦的人在一旁偷偷的打量了。
这个小老头要是敢在这里对他不利;往前一条街;不到200米的地界就是罗定的肉铺。托个人过去喊一嗓子;出来一大群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汉子;保证叫这个小老头他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着沈晨霭的有恃无恐;那个小老头的脸色都快要变成猪肝样了。就在他们两个人隔着马车对峙的时候;集贤斋的小老板快步的跑过来了。
徐简是因为实在放心不下沈晨霭;才会关了书店出来打算看一看。虽说他这里离罗定的肉铺其实并不远;但是没看到亲眼看到沈晨霭进去;他总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的。
就在他给店面锁大门的时候;对门铺子的小伙计跑过来对他说有人在马路中间把他店里的伙计给拦住了;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徐简闻言连书店的大门都来不及去锁了;只说了一句麻烦帮我看下店;人就跑出去了。
还没跑几步;徐简就看到了站在马车旁边的沈晨霭;随即他也就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那个小老头。
看见沈晨霭没事;徐简先是送了一口气;但是马上他便注意到了那边有些紧张的气氛。于是他连忙上前说道:“小沈;我不是先让你回家的吗怎么在这里停住了?”
然后他才转过身对着那个小老头说道:“这位客人;我们店里的伙计今天有事;所以我让他提早下工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需要解释的地方;直接问我就行了。”
小老头闻言冷哼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放下马车的门帘就走了。
徐简直到此时;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是完全的放了下来。这一回他再也不敢让沈晨霭一个人走了;执意要将他给送到罗定的肉铺去。
沈晨霭劝不了他;只好让徐简跟着。两个人走进罗家肉铺的时候;正好赶上里面的工人们在轮番的休息吃饭。
抱着饭碗的罗定一看到沈晨霭在这个时间过来了;而且还是由徐简陪着一起过来的;马上就反应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他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饭碗;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焦急的冲着他们问道:“怎么了?会现在找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晨霭没有立即去回答罗定的问话;他先是将徐简引进了店里;三个人围着茶桌坐了下去;然后他才将今天书店里和刚才街道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与罗定说了。
罗定听过之后脸色铁青;犹豫了好久之后他还是没有当着徐简的面;说出让沈晨霭辞工回家的话来。
坐在一旁的徐简看了看罗定的脸色;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只不过碍着自己这个外人还坐在这里;他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