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攸关肉铺生意能不能兴隆的东西;所以拴子他堂弟在路上一点都没敢耽搁;连饭都是在马背上吃的。就这么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武威;将自己带着的东西;送到了罗定的手里。
罗定倒是没有什么选择障碍;所以他很快就在那两幅画作之中选出了自己满意的那一幅;就是沈晨霭画的那幅松柏常青。
罗定觉得这幅画的寓意极好;不但祝福了主人家的长寿;还暗含了预祝主家昌盛;官位长青的意思;所以送这一幅一准不会有错的。
迅速定下画作的罗定;第二天一早就叫人联系了陶游击;并亲自将那副画作送到了他的手上。
当天夜里;陶游击捧着那幅松柏常青图;送到了自己老爹的书房里;他老爹展开那幅画作凝视了许久;才点头赞许的说道:“不愧是最近声名大噪的云雾真人;果然画风有别于其他的庸俗之辈。画法简单、画物写实;偏偏画中又能够看出一种别样的意境;端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陶游击听了他老爹的评价一撇嘴;心说老爹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这样的;我还能不知道您老的底细;大字都是娶了我娘之后现学的;品画就算了吧;您老说的那几句;都是前些日子我娘她才说过的。
陶老爹把自己儿子的态度看在眼中;心里面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冲着自己儿子的脑袋就是一下子;然后很火大的说道:“敢冲着自己的老子翻白眼;你那是什么态度”
陶游击被自己的老爹打的眼泪汪汪;心想着一会到后宅那里;一定要到母亲那里去告状;让这个老头子晚上回去之后享受母亲的御夫十八招。
陶老爹看着自己儿子那滴流乱转的眼珠;那里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的这个儿子呀;都二十多岁了;还留着小孩子的天性;实在是不能够让他放心。
想到这里;陶老爹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那位朋友也算是有心了;不过猪肉与牛羊肉比起来的确是要便宜不少。武威军里的那些兵痞子;才不会去管嘴里面吃的是什么肉;对他们来说;只要是肉块够大;能让他们吃的过瘾吃的饱;猪肉羊肉牛肉;其实都没什么差别的。”
陶游击听自家老爹这话里面有要松口的意思;连忙接着说道:“没错;猪肉便宜油水又多;既省钱还能吃的实惠;这么好的事情老爹你一定要支持。”
陶老爹闻言十分没好气的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我在支持他也得等着;今年上半边的肉食契约早就已经签好了;我是不可能毁约的。你叫他准备一下;从七月份开始;一直到12月份结束;每个月给武威军这边送50头肥猪过来;价格就按着当时的市价算;我是已经把机会给了他的;行不行就看他自己的了。”
陶游击闻言喜笑颜开;冲着自家老爹不住的作揖表示感谢;陶老爹都被他滑稽的样子给气乐了;死板着脸撑住说道:“过些日子咱们军部里要举行一场晚宴;主角就是那位新到的许副将。宴会上有不少的乡绅员外们都会受邀前来。你前些年没少被那个罗定照顾;晚宴那天就请他一起过来吧;也让我看一看;你念叨的让我耳朵都快要长茧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顺利的完成了罗定要求的事情;陶游击昂首挺胸的来到了罗定的面前;将自己老爹说过的那些全部都与罗定交代了。
听过了陶游击的话之后;罗定的心里反而放松了不少。上半年不能供货没关系;因为按着节气的不同;罗定每一年都要给为他养猪的农户安排不同的抓猪崽子的时间。
这样养出来的猪才能够避开集中上市的时间;而他的肉铺里才能够保证有充足的货源。
以前的那些老养殖户们;有不少都已经在年前就按着安排抓猪去养了;而新加进来的这一批人就算是现在马上去抓猪崽子;也要养殖七、八个月之后才能够出栏的。
那时候正好就能赶上武威军的这一批订货;六个月也就是300头;这样就能消耗掉一大部分新加进来的肥猪了。
至于那个武威军举办的晚宴;自己也是一定要去的;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开始给军部供货;但是想必这个消息时隐瞒不了多久的;那些被自己触动到利益的人;自己早些出去见见他们也好;接触的越多就越了解;真要是对上了也能多想出一些办法来。
更何况刚刚陶游击不是说;武威军部举行这次晚宴;为的是给那位新到的许副将接风;这样的话那位许副将也是一定会到的;到那时自己在离远些仔细的观察一下;说不定自己心里的那个疑惑;就能够在这次的晚宴之上找到了答案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说好了不便和团子的地雷,谢谢大家这么长久以来的支持。这是今天的二更奉上,作者从中午坐到现在,饿的实在是不行了,就先下去吃饭了。
☆、第58章
搞定了武备军这边;罗定也接受了陶游击的邀请;在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来到了武威军那边事先定下的酒楼。
由于被邀请的正主还没有来;酒楼里面现在再四处说话的,大多数都还是那些被邀请过来的商人与乡绅,这些人在宴会开始之前,相互的打着招呼,不动声色的为自己家里面的生扩充着人脉。
罗定刚进来的时候;有不少人私底下在打量他,可是看他脸生又没有其他人陪着;料想着应该不会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所以扫了他几眼之后,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这种情况事先罗定就已经有所预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武威这边露面;陶游击原本是想要带着他一起过来的,可是被罗定拒绝了。今天这场晚宴的主角又不是他;没必要弄的那么惹眼;所以没人搭理的罗定现在是乐得清闲。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来参加晚宴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长袖善舞的武备官作为这次晚宴的司仪;来到了现场。
随着他的到来;原本各自围城的小圈子迅速的散开;有原本就认识武备的人;带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过来给他介绍;没人介绍又想要认识的;就只好不停的往陶武备的身边转悠;以期待能够突然引起他的兴趣。
陶武备做了大半辈子的军队后勤官员;对这些人的小心思那是在了解不过了;所以不论过来的是谁;他都是笑眯眯的;但是言语之间的客套;却是谁都听得出来的。
他儿子陶游击这一次是跟着他老爹一起过来的;他来到酒楼之后先是环顾了一周;然后才角落里发现了悠闲的待在一旁的罗定。
找到人之后;陶游击先是与他父亲低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用手往罗定那边指了指;待他父亲也看清楚那边的人后;便离开人群让罗定这边走了过来。
陶游击让开想要靠过来搭话的人;快步的走到了罗定的身边;对着他说道:“这么热闹的气氛;偏你在这里躲闲。快来;那边的是我的父亲;他想要见见你。”
罗定闻言也没在多说些什么;跟上陶游击的脚步;就往他父亲那边去了。
陶游击带着罗定一路来到了他父亲的身边;然后他指着罗定冲着父亲介绍道:“这位是罗定;罗家肉铺的东家。”
陶父闻言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这些年总被儿子反复提起的人。
罗定给陶父的第一印象便是又高又壮;看那身板子;怪不得儿子总说他勇武过人;果然是有些底子。
可是在仔细一看;陶父却发现罗定的眼里少了那些猛将的凶暴;却多出了一些他曾在将军那里才见过的睿智与冷静。
这是一个头脑很清楚的人。虽然才见上一面;话都还没与说上一句;但是识人无数的陶父很快就在自己的心里对罗定有了一个最基本的评判。
罗定被带到了陶父的身边;对着陶父施了一个晚辈礼说道:“晚辈罗定;见过陶伯父。”
陶父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冲着罗定说道:“你与吾儿年少交好;随是少来武威这边;但是情分没有淡掉。这一次你过来;波儿一定要好好的招待。”
陶波陶游击听了父亲的话笑着说道:“这哪里还用您交代;我保证照顾的好好的。”
听说罗定与武备家的公子相熟;原本都在忽视他的人们终于对罗定有些重视了;但是等到他们在想要上前搭话的时候;陶游击却带着罗定先行离开了。
这两个人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晚宴正是开席。就在他们两个聊得正好的时候;今天晚宴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新来的许副将是独自一人走进来的;但是从他一进门;一直都在眼观八方的陶武备就看到他了。
作为这一次晚宴的司仪;他连忙过去热情的招待。
武威军这边最高的官职是正三品的武威将军;往下四位副将两位正四品;两位从四品;在加上官阶也是从四品的武备官;这六个人就是武威军这边的最高领导队伍。
武威将军是队伍这边的最高领导人;身为上司他当然不可能为一个还不相熟的下属去主持晚宴;他能够出席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而那两位正四品的副将官阶比许副将还要高半级;所以他们虽然会过来;但也一定是晚到;至于另一位从四品的副将;那是个只会闷头干事的主;要他出来主持;非得砸锅了不可。
所以挑来挑去;所有人都觉得陶守备的最适合的人选;他不但官阶与许副将同级;人还很是还长袖善舞;让他出面接待这位背后有人的许副将;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所以陶武备就这么被大家给一致的推了出来。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陶武备也只能够在自己的武备府里面苦笑了;被人也许会被他们给忽悠过去;但他可是官场上面的老油条了;这些个同僚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陶武备很清楚;不过就是摸不准这位的套路;推他出来试水罢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命令是将军下达的;所以陶武备也只能够挽着袖子上了;好在从这几天的接触中;他对这位许副将的脾气也算是有些了解的;这一位看起来也不是一个气性太大的主。
众人一路拥着那位新来的许副官往大堂里面走去;此时来参加晚宴的人们的目光;基本都停留在那位许副将的身上;罗定自己也是没有例外的。
只不过别人打量的是那位副将的身份;而罗定在看的;却是那位副将的脸。
这一次罗定与那位许副将的距离也进的多;这让他终于能够看的清楚许副将的那张脸。
此时的罗定虽然颜面上还是一片平淡;但是他的心里面却早就已经泛起了惊天骇浪;因为那个人;虽然他的样貌变老了;身材也已经发福了。但是他的神态步伐还是没有变的;所以罗定已经可以肯定;这位新来的许副将;就是罗家那位参军之后就在也没有消息传回来的老三;也就是他的三爹。
虽然罗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但是从他不但改变身份还做了别家女婿的行动来看;想必这一位是一定不会想要有谁认出他的;所以罗定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就在此时;酒楼跑堂的店小二跑过来;告诉陶武备说酒菜都已经预备好了;各位大人们已经可以入席了。
陶武备闻言打发走了那个过来传话的店小二;挥手示意大堂中的各位安静一下;等到众人的目光都看到他这边的时候;陶武备便开口说道:“各位;今天是为许副官接风洗尘的大好日子;我们在二楼备下了一些薄酒小菜;请各位随我移到那边享用佳肴吧。”
众人闻言欣然接受;纷纷跟在陶武备的身后上了二楼。那里的一张张大桌面上果然早就已经摆好了酒席;就等着赶过来的这些客人们就坐了。
陶武备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