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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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登天-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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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没有了权利也没关系,只要他没有死,他们的计划就不会有变化。
  其实项古知道,自己失去了在长佩宫的地位,那个计划的危险性很大,他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只求无愧,胜负无妨。
  可是……带这样的信念,如何能够成功?
  项古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再维持不住,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变成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
  他真的被颜似玉折磨得快要发疯了。每次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他就抑制不住恐惧和对自己的厌弃。
  他挣扎着活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看这个人万劫不复。
  可他仍然是一个人,而不是复仇而来的恶鬼。人有七情六欲,他放不下自己的牵挂,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活下来的初衷。
  这天下,如此诱人也如此肮脏。
  他无论重活多少遍,都只是历史中一个不光彩的小人物,为自己的信念拼搏的同时,身边并肩奋战的人越来越少,有的死了,有的离他而去。
  到现在,他依然在长佩宫里,在那位殿下的怀里,孤军奋战。
  他和他纠缠了大半辈子,颜似玉依然坚定地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并且越来越接近,他却一直在失去。
  如今颜似玉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怀念,他敏感地知道,他终于可以摆脱令自己抬不起头来的可耻过去,但与此同时,也失去了颜似玉的眷恋。
  眷恋,一个非常轻柔的词,没有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的固执,也没有山无棱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的决绝,只有烟雨蒙蒙般温柔浅薄的情愫。
  正如曾经的温文,轻轻浅浅,轻易就能被抹杀。
  项古压下心中莫名翻涌的苦涩味道,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董彦在长佩宫中居住的客房前。
  他敲了敲门,门开了。
  董彦着一身干干净净的黑色长衫,头发披散下来,腰间悬一块翠绿的玉佩。年轻白净的面孔上藏不住骄傲,就像一只趾高气昂的黑孔雀。
  与他相比,项古确实老了,言行举止都透露出浓浓的疲惫,淡淡:“殿下让你过去。”
  董彦的目光有几分奇特,并非全是受宠的欣喜,而是尴尬道:“你知道,殿下他……”
  项古抬手阻止他说完,,眉宇间深深的丘壑凸出来,道:“若要命就管住自己的嘴。”
  他终于确定,董彦也爬上了颜似玉的床。
  心口闷闷的苦,不可与人言说的隐秘的痛苦。
  他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原来不过是颜似玉床榻上比较长命的一个。
  董彦只是冲动,并不是真傻,当下感激地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原本以为的小小牺牲变成难以忍受的巨大屈辱,他对项古这个勉强算与自己“共患难”的人也有了几分好感。
  他不知道,项古是自己愿意上颜似玉的床。
  “殿下没有长性,你若受不住,暗中多让人送几个干净的玩物进来。”项古道。
  董彦点点头,聊家常般道:“我省得。上次那个岭北太守说要送人,到现在没有动静,也不知还送不送。”
  项古听出董彦与他交好的意思,苦笑一下,猜测是自己失宠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否则董彦现在肯定是另一副嘴脸。
  “你自己拿捏,别太露痕迹,殿下知道会生气的。”项古敷衍道,“我最近身体不适,可能要闭门休养几天,长佩宫里的事,要多劳烦你了。”
  董彦一愣。西麓发兵,襄安公主、皇上和太傅同时停战,他们这些打嘴仗的文官确实清闲不少,但是后勤粮草等杂七杂八的事也不少,光粮草兵器的分配上就要和其他党派的人争个你死我活。项古这时候闭门修养,自己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董彦没有多问,想起前段时间殿下的表现,也猜到缘由。
  “保重。”他只说这两个字。
  伴君如伴虎,说不定他董彦有一天还不如项古呢。
  他知道自己脾气太张狂,尤其爱与人争,如今项古不能和自己争了,不妨多结一个善缘。
  项古笑笑,拱手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项古的真身了吗?
  又看了一遍《古今传奇·武侠版》。
  想当年《开唐》连载的时候每期必买,书架里两排满满的言情小说,一排满满的《古今》杂志。离家两年,回去的时候却已经跟不上连载的新文了,只能买了三本断断续续的,就算不完整,质量还是在那里啊!
  现在武侠题材的小说好冷,读者少了,作者也少了。梁古金温四大家难以超越,好歹多出现几个小神儿啊!
  感觉妹纸写的小说总是少了几分武侠的热血和果敢,多了缠缠绵绵的情爱,写打斗也难以写出生死相搏的气魄。推荐一个作者,清朗(赵晨光)。曾经在《古今》上看过她的《如星》和几篇民国文,立刻喜欢上了。她的耽美文基本主受而且虐,但是纯武侠文和民国文非常好看,人物刻画和逻辑杠杠的。

  ☆、第 22 章

  “报——”
  “闭嘴!”颜烨将手边砚台狠狠砸在那侍人身上,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脸都显出几分狰狞,“又丢了哪座城?”
  苏丹青那封弹劾项古的奏折送上来的半个月后,西麓就同时袭击了岭南、河渡、湖南三座城池,其中只有岭南因距离淮南军较近,太守又通晓军事得以保住,之后西麓大军更迅速向本朝推进,几乎没有一座城池能阻挡住西麓十天以上。
  侍人趴在地上颤声道:“是,是江北太守叶闻天的折子。”
  颜烨心中一喜,忙道:“快呈上来。” 
  待打开奏折,见是一封请战书。
  “……前淮南将军温良死忠于襄安公主,其深得淮南军民心,纵兵符失落亦不得不防……江淮将军李科既无凌云之志亦无领兵之才,手下江淮军不足为陛下虑……臣知陛下欲借机削弱两军兵力,然淮南军战功赫赫,若再填功勋,怕成尾大不掉之势;江淮军中有温良卧龙待飞,再得机缘唯恐再复淮南军前路……”
  颜烨看到这里神色不愉。叶闻天请战在他意料之中,可他将温良捧得如此之高实在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
  “……朝中良将诸多,臣有幸见羽林军统领高杰……(这里一长串人名省略)等,皆栋梁之才,唯惜璞玉未琢,难独当一面。本朝太平百年,独淮南、江北两地屡生战事,故得温良、林松二将,今国难之时,臣请陛下择选青壮辅以老将,为来日筹……”
  颜烨暗暗点头。这叶闻天虽是草莽出身,奏折写得简陋粗糙,却很明白道理,一字一句都写进他的心坎里。
  “……但温良不除,长佩堪忧。臣虽与温良相交莫逆,不忍见其忤逆,泣求陛下……”
  颜烨瞳孔收缩,猛然合上奏折!他脸上神色复杂,似喜似怒,一只手指夹在奏折中欲翻不翻。如此半响后,他才道:“宣温度进宫。”
  温度是一个灰色的人。他不声不响的时候没人注意他,但他一旦出了个声儿,没人敢忽略他。
  这个晚上,长佩宫和太傅府上的门房都很忙,他们得守着,等宫里的人传出消息,温度那满肚子黑的家伙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颜似玉得到消息时已睡下了,便懒得起,唤身边的董彦掌了灯,睁着眼盯着床帐也不知想些什么。
  枕头下的白玉簪是温良亲手打磨雕刻的。他早不用这素净的物件,温良却忘不了多年前他穿着月白衫子,玉簪束发的模样。
  他犹豫大半夜,还是对董彦说了:“颜烨要杀温良。”
  董彦正昏昏欲睡,闻言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些年他稳重不少,没问原因,反应迅速地道:“温度手中探子不少,能刺杀温良的高手却只有白采带来的那批武人。属下立刻派人盯住白采,温和那里最好也派人告知一二,温良毕竟是他哥……”
  “温度也是他哥。”颜似玉打断他,慵懒的靠在他的大腿上,素颜被浅黄色纱帐映着,多几分暖意,也像个普通的俊秀男子了,“温和的心太野,和江湖人混得多了,就想飞。”
  他只说温和,却绝口不提刀锋所指的温良。
  是举棋不定,患得患失。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他没有那么多功夫花费在儿女情长上,这苦,他吃过一次就不想再吃第二次。
  颜似玉知道,如果自己非要爱一个人,温良是最好的选择。
  那是一个不会让他吃苦的男人,除了总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之外,一切都合他的心意。
  他喜欢温良,喜欢他的简单和质朴,也喜欢他的刚毅和义勇。
  但是温良也差在了太合他心意这点上。他每一低头,就能看见这个人跪在自己脚下仰望着自己。就像猪肉,吃习惯了,怎么着也比不上那些山珍海味。
  没有珍馐的美味,却也不会太难吃,俩字,凑合。
  颜似玉在董彦大腿上翻了个身,笑道:“还记得初识时温和便说他二哥在四兄弟中命最硬,希望真的足够硬吧。这件事,本宫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  %>_<%
  离开语文老师三年,文言文忘光了!
  这章很短,犹豫半天还是发了,总觉得场景衔接已经出问题了。
  构思的时候想了很多,想下笔的时候就懒了。这个场景不好写,那个场景没灵感。到最后虽然想写的写了,但写的顺序不对了,前一章和后一章的主要人物太散乱。很多难写的场景也被砍了,比如说西麓开战的一场夜袭,比如说,河渡的艰难死守。
  我正在考虑把温和的婚礼放番外,因为应该写这个的时候我懒了,觉得没灵感,然后后续剧情就哗啦啦的过去了……
  可怜的温和。三个小受我是按着言情中“我爱的”(温文)、“爱我的”(温和)、“我嫁的”(温良)的狗血设定来的,最后“嫁的”是最终归宿,必须踏实可靠,“我爱的”就是专门用来虐哭的,“爱我的”尽量温暖一点
  下一章让温和出场还是让琴儿姑娘出场呢?这是个问题

  ☆、第 23 章

  温良已得到颜似玉的命令,决意推迟江淮军赶赴战场的时间。但他又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河山落入西麓贼子之手,便兜了一大个圈,追着西麓军的脚步,准备一座一座去夺被西麓夺去的城池。美名其曰,断其后路。
  颜似玉收到密信后笑了好一阵,直道温良在京里这几年没白混,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得不赖,当场写了一封折子,假托项古之名呈给皇上,正是向皇上谏言派兵“断其后路”。
  所以,江淮军主将李科和温良吵了三日,最终还是拗不过这块镀了金的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发兵了。
  话虽如此,离河渡城还有半天路程,李科就怂了,传令兵压根找不到他人,只能由温良临危受命,指挥攻城事宜。
  其实李科本来就是长佩宫的人,原本潜伏在军中伺机暗杀将领,但未及动手就被调到了江淮军。江淮军大部分将士都是从地方军中抽调出来,没有择优录取的概念,地方军将领自然忙不迭把手里的兵油子往里头塞。李科矮子里充高,竟也成了军中有勇有谋的将才。前江淮将军死后,散财童子般往军中上上下下将领脑袋上砸银子,终于混上了江淮军主将的位置。
  他自知武艺不错,武略是半点没有,温良到来后,他明面上对新副将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番,背地里早早交了权,生怕自己胡乱下令耽误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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