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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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客栈-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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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涟点点头:“真的有噢。”
  我又沉默下来,我想起黑鹫的眼睛。那么黑,那么安静,那么冷漠,是不是就像阴间的天空,那亘古不变的黑色天空。
  “我和曼珠沙华是朋友。”白涟忽然说,“就是彼岸花妖。”
  我愣了愣,我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
  彼岸花妖……我是在哪里听说过呢?
  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我确定有人提起过——是谁在匆忙中说了那么一句呢?
  “我很想他,可是他不见了。”白涟的声音有些压抑,听起来就像寂寞的孩子。
  我问:“他去哪里了?”
  白涟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说:“他不见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花妖长啥样?”我好奇地问,“是不是脚还是根,然后很妖媚,就像一朵花?”
  白涟听了我的形容,笑出来,用袖子掩着嘴角,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第 57 章

  白涟说:“彼岸花妖很漂亮,不过看上去不是很妖媚,你看见就知道了。”
  我在心里翻白眼,我上哪看去,连阴间都没有他的影子了。
  白涟想了一会说:“我好想他噢,我把他的样子做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我本来就对彼岸花妖这个有些疑惑,又好奇白涟怎么做出来给我看,于是就点了点头。
  白涟也很高兴,他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亭子对着湖的那片。他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就像一个指挥家一样开始做一些音乐指挥类的动作。
  他的手一边动,一边在用嘴说话,而我则看到我们前面的水开始冒出大块的气泡。
  “他大概这么高……”白涟一边说,一边用手抬了一下。
  于是在我面前的水一下子像下面有个喷泉一样喷涌上来。
  可是喷上来的水并没有落下去,而是停留在半空中,缓缓地变成一个人一样的形状。
  “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头发,总是这样扎……”
  那团水就像一个朦胧的人一样,他的脑后的水开始涌动,然后就像头发一样散开来,有一些又蜿蜒上去,就像一个人扎起来的头发一样。
  “他长的很漂亮,皮肤很白,睫毛很长,鼻子……唔是这样的……嘴?嘴好像是这样的……”
  随着白涟的描述,那个人的五官开始立体起来,只是眼睛紧闭着。我站在那里看,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即使闭着眼睛,我也很看出他很漂亮。
  “他总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噢,对了,他的手指很漂亮……”
  一个成型的人就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水是透明的,所以在夜色中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呆呆地看着,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国色天香,艳冠天下。
  “眼睛……眼睛……”
  随着白涟的声音,我看到那个用水做成人体忽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很短的一瞬间,我却无法再忘记这一幕。
  他穿着长袍,我看不出款式,因为水的边缘很模糊,只是能看出是很宽松的衣服。
  当他的眼睛缓缓张开的时候,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只是那双眼睛的点缀,仿佛这个人偶一下子活了起来一样。
  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一样,缓缓地睁开,带着迷惑和安静。他没有任何留恋地看过这里所有的景物,似乎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到眼里,只是那一瞬将自己留在了注视着的心里。
  我的心脏仿佛都漏了一拍。
  呼吸也因为这美丽的场景微微一窒。
  他刚睁开眼睛,湖面上吹来一阵风,他就像雨云一样被吹散了。
  雨珠顺着风落在我的脸上,有些凉凉的。
  “啊,失败了……”白涟失望地说了一句,然后兴致勃勃地看我,“怎么样,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我应了一声,眼睛却还盯着那一片正在落下的水滴。
  彼岸花妖?我真的是在哪里听过呢?
  白涟也是一时兴起,后来就拉我回到桌子边,东拉西扯地和我说些别的事情。
  因为白涟说的事情都是我没听过的,竟然也觉得十分有趣,彼岸花妖的事情我既然想不起来,也就不费心思去想了。
  荷香美酒,几碟小菜,和白涟在湖边这样聊天,似乎也不错。
  当然,我也在想谢以安。
  “唔……白大人呢?”白涟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白大人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我原本是笑着的,但是一听白涟说起谢以安,我的脸一下子失去了笑容。
  我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但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让脸上的肌肉再动起来。
  白涟吓了一跳:“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轻轻地摇摇头,不管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我把荷花酒一饮而尽。
  香软的味道带着酒类特有的气息在口腔里弥漫,竟然带着一丝丝苦涩。
  白涟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当他这样注视我的时候,我有种被窥探到内心的感觉。
  “唔……白大人啊……”白涟低头轻轻啜了一口酒,“以前,彼岸花妖也是喜欢他的。”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白涟。
  白涟低下头说:“具体事情我不知道,只是彼岸花妖单方面的喜欢,白大人一直拒绝,再后来,花妖就失踪了。”
  我愣了愣,谢以安说很多人喜欢……唔,似乎是真的。
  只是这样让我的心情更加消沉,那么美丽的花妖,他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呢?
  白涟看我似乎更郁闷了,眨了眨眼眼睛说:“所以你应该高兴啊。”
  “为什么?”我脑壳坏掉了吗?为什么要高兴?
  白涟放过下酒杯,拢着袖子说:“白大人既然喜欢了你,就不会再改变了,白大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谢以安和他很熟吗,看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不熟的样子啊。
  白涟支着下巴,轻轻地开口:“是花妖和我说的。”
  我沉默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只有荷花酒的气味弥漫着,满亭芳香。
  “我不懂,谢以安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自觉地说出心里的疑问,等我注意到的时候,白涟已经听到了。
  白涟眨了眨那双无比干净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问他的。”
  我就是不想问他啊……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白涟忽然站了起来,一阵夜风吹过来,掠起他雪白的衣袂,我听见他轻柔的声音:“……起风了……”
  果然,夜风吹皱了如镜子一样的湖水,白涟转头对我笑了笑:“回去吧,白大人会担心的。”
  说着他一转身,凭空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八角亭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桌子上的东西也全部消失了,好像一切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只有空气中,淡淡的荷花酒的香气。
  我想告诉他,其实谢以安已经走了。
  不过既然白涟走了,我也不要傻傻地呆在亭子里,慢慢地站起来往回走。
  我抬眼看了一下排屋,那里依然灯火辉煌的样子,我记得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不过即使灯光打开,也依然让我感觉到一种寂寞,我似乎已经不太习惯一个人了。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指尖夹着一支烟,另一只手正在按遥控器。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我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他。
  那个人也听到开门声,转头看我:“出去也关门啊,你以为是家里吗?”
  我的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这个人似乎总是会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冒出来。
  就像我去寻找爷爷的时候,把我从黑鹫那里救下来;就像在小蕾想要挖我眼睛的时候……
  那个人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熄,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我站在玄关,背后就是没关上的房门,因为我刚踏进来就看到他,所以就在那里没有动。
  谢以安走过来,忽然把我按在门上。门以为我的重量而“碰”地一声关上了,我的背脊紧贴着房门。
  他低头靠近我,熟悉的气息却让我有种久违的感觉。
  “……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他轻声说,然后吻上我的唇。
  他的唇很柔软,牙齿碰触到牙齿的时候,产生一种奇异的钝声,他把舌头伸进来,带着刚才辛辣的烟味。
  我被他压在门上,仰起头被迫接受他的吻。他的手指按住我的腰,他的身体紧贴着我,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是……我一点也不想拒绝。
  我的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质疑。
  它不停地提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回答不出来。
  我想起那个美丽的彼岸花妖,那一瞬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像天地间绽放的一朵独一无二的花朵……
  我伸出舌尖回应谢以安的吻,感觉到我的回应,谢以安将我抱的更紧。
  我不想再想下去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
  当谢以安的□侵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忍不住叫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未经扩张的甬道被谢以安这样打开,让我痛地叫出声来。
  谢以安亲吻我的唇和眼睛,他在我耳边说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只是痛。
  我不想继续下去,因为身体好痛。可是谢以安却依然固执,我后悔了,后悔刚才类似邀请一样的亲吻。
  以往的几次性,交,谢以安总是小心翼翼,耐着心做完前戏,可是今天竟然变得固执起来。
  我有些想掉眼泪,我看着他的眼神肯定无比可怜,他却一点也不愿意放过我。我甚至猜测是不是我这种表情让他产生某种兴奋?
  他在我体内抽,动,那种摩擦逐渐代替了疼痛,产生了熟悉的快,感。
  “啊……慢、慢一点……”我仰头呻吟,双腿不自觉地圈到他的腰上,“……啊,啊……”
  原本就喝了不少酒,身体的感官让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去想为什么谢以安会重新回来。
  我想,我讨厌孤独,我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正在谢以安的怀里。
  我的头有些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睛让眼睛接受房间里的光亮。
  谢以安似乎还在睡,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伸手搂着我的腰。
  他似乎睡的很沉,只是眉头微微皱着。
  要皱眉头的人是我才对吧!我可怜的腰……
  我试着动了一下身体,腰部果然传来一阵疼痛。我咬了咬唇,看了一下房间。
  应该是卧室,昨天喝了酒,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所谓酒后乱性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试图从谢以安怀里出来,身上黏黏的有些汗渍,我还是想去浴室冲一下。虽然荷花酒香甜,不过似乎后劲还蛮大的,身上还有些酒气。
  我正这样想着,慢慢地往外面蹭。
  “嗯……”我不禁发出小小的呻吟,□摩擦过细密的绒毯,产生一种细微的快感。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敏感了……我不禁脸红滴冷汗。
  估计昨天酒喝多了,又折腾了一夜给闹的。
  都怪谢以安……我心里不禁再次问候他祖宗。虽然不知道白无常有没有这类的亲戚,但是问候起来倒是让我的心情格外畅快。
  我费力地推开谢以安的手臂,那家伙死沉死沉的,居然还谎称自己有仙籍,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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