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杨久年站起身问詹士凛。
詹士凛朝杨久年点点头,然后看向儿子,弯下腰,亲了一下詹慕年。
詹慕年一向不太喜欢詹士凛亲他,不过见最近这个老是不沾家的坏爸爸表现的还不错的份上,——最主要的是,坏爸爸带宝贝找到麻麻~(≧▽≦)/~啦啦啦,就勉为其难地喜欢他一点点吧,恩……类似爸爸的头发丝差不多。
詹慕年小朋友嘟着小嘴勉为其难地蹭了蹭詹士凛,然后伸出小肉手跟爸爸们拜拜。
詹慕年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起床了,歘了一把精致的黑钢小手枪,缠着他的小张叔叔带他出去。
小家伙现在在军队里混的如鱼得水,粉嫩嫩的肉包子谁见谁爱,尤其是刚结婚不久,还在新婚期的易木见到詹慕年简直两样放光,一个劲地说着:“回头我就让媳妇也给我生个去,多好玩。”这句话每回说完,只要旁边还有人,被K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不过,军人易木是一个憨厚子弟兵,摸着头看着小包子,红着脸继续傻笑,想着什么时候他家漂亮媳妇也给他生个包子玩。
基本上,詹慕年小朋友出去逛一圈,就能收到一大堆小东西,从吃的到玩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詹慕年受杨久年教导,一开始也是不要的,挥着小手拒绝,吐字不清地解释:“爸爸……说说,不要……家家……有……”
这不拒绝还好,这一拒绝,一群大爷们瞬间都被小家伙这萌样给虏获了,第二天……就拖小张带来送给詹慕年的礼物就不下五十份,其中自己用木头雕刻的各种枪占据一半。
小家伙很喜欢这些东西,刚收到的时候,抱着就不撒手,晚上睡觉还要抱着一把Y79W式的冲锋枪。被杨久年教训后,才眼巴巴地放手,不过当天睡觉时,小家伙的肚子里还是藏另一把小手枪,被杨久年第二天的早晨给发现了。被逮到错误的詹慕年小朋友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敢说话,态度要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杨久年拿他没则,还是詹士凛一把把詹慕年抱起了问道:“喜欢。”
小家伙看了看杨久年,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最终见杨久年笑了后,才兴奋地点了点头。
詹士凛拿过杨久年拿着的小木枪,看了看随手丢到床上。
詹慕年一见,立刻张牙舞爪起来,像个护食的狼崽子。
詹士凛一只手抱紧张牙舞爪的詹慕年,抽出佩戴身上的枪,“臭小子,木头疙瘩有什么好玩的。看我这个……”说着抱着杨久年就走了出去,然后瞄准一棵树上的树枝,“儿子,看清楚了。”
詹慕年顺势看过去,一点都没感到害怕,圆溜溜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不远处的树,在二声枪响后,一根树枝掉了下来。
顷刻,詹慕年眼睛一亮,看着詹士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詹士凛享受着儿子崇拜的眼神,眉头一挑,“想不想学?”
詹慕年紧紧抓着詹士凛的领子,兴奋地点了点头。
詹士凛抱着詹慕年又回到了屋里,把小家伙放到床上,然后在詹慕年兴奋的眼神下,把一把精子的手枪拆成了稀巴烂。詹慕年立刻小脸垮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掉金豆子,向一直站在旁边的杨久年求助,却被詹士凛一声喝给阻止了下来,“不许哭,看清楚了。”
詹士凛见詹慕年可怜巴巴地又看过来,才动起手,缓慢地把手枪给组装起来,小家伙的双眼顿时亮了,伸出手就要去拿组装好的手枪。
可惜,人小,手短,没拿到。
詹慕年小朋友不高兴了,嘟着嘴,哀怨地看着忽悠他的坏爸爸。
杨久年看不下去了,笑着说道:“好了,别逗他了。”
詹士凛对杨久年笑笑,然后看向詹慕年,“詹慕年,只要你能学会自己组装好这把手枪,就把这个送给你。”
詹慕年开心的伸出了双手,让詹士凛抱着他,然后在詹士凛的懒得蹭了蹭,来表达他的高兴。
詹士凛把枪给再次在杨久年的面前给拆开了,然后把子弹收走,站起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好玩。”
詹慕年小朋友当然不可能就看了詹士凛组装一遍就学会,不过他继承了他两位爸爸的优良习惯,坚韧,耐心。接下来几天,小家伙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床上组装那把目前最轻巧的手枪。
最后,还是看护詹慕年的小张看不下去了,重新一遍遍演示给詹慕年看,小家伙才学会的。
几天之内,看了一遍就学会组枪,大人都不行,何况一个孩童。詹士凛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所以任务又加重了。有了枪,可是没有子弹啊。小家伙玩了一下午的空抢就玩腻了,当天晚上詹士凛回来后,就提出了要求,想要子弹,可以。
詹士凛那走了枪上的一个内部部件和弹簧,又在詹慕年面前操作了一遍,速度都不快,组装完了后,便拆开让詹慕年自己坐在床上玩去。
这一下,按照原先他学会的步骤组装就不行了,小家伙立刻就困惑了,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詹士凛,吧嗒吧嗒地爬过去,抱着他的手,蹭了蹭他的脸颊,软绵绵地叫着:“爸爸……爸爸……”
“恩?”
见詹士凛看过来詹慕年撇着小嘴,可怜兮兮地指了指那一堆零件。
“不会了?”
詹慕年包子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可怜的要命,点了点头,耷拉个肩。
詹士凛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爸爸教你,这次要注意听哦。”
詹慕年坐回原来坐的地方,睁大双眼,认真看着詹士凛。
詹士凛这次的动作更慢了,边做还边跟詹慕年解释每个零件的名字和作用。
当杨久年回来时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关上门,杨久年没有上前,而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一大一小,一个说,一个在那儿点着头嘟着小嘴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摆着小手。
就像他先前想的一样,他们都要学习,学习在这个家里的角色,而现在他的爱人已经学会了爸爸这个角色。
杨久年没有打扰他们,自己的背包和东西放好后,慢慢走上前,站在旁边看着。直到詹士凛说完,杨久年才笑着问道:“他能听懂了?现在就教他这些。”
一大一小听见他的声音,一起抬起了头。
“回来了。”
“爸爸……”
杨久年先朝詹士凛点点头,然后弯下腰抱起一天没见的詹宝贝,“开不开心?”
“开心。”詹宝贝开心的搂着杨久年的脖子,蹭了蹭脸。“宝贝……会……”说着举起手里抓着的枪。
“哟,宝贝这么厉害啊。“
得到表扬,小家伙傲气地仰起小脑袋,开心的要命。
“爸爸教的好不好。”
杨久年问道,见怀里的儿子点了点头。杨久年又说道:“那要对教了你半天的爸爸说什么,做什么呢?”
詹慕年看着杨久年,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詹士凛,立刻咯咯地笑了两声,害羞地把脸埋进了杨久年的怀里。
杨久年和詹士凛看着这样的詹慕年,好笑的对视一眼。
杨久年晃了晃肩膀,笑着逗怀里的詹宝贝,“宝贝,不乖了哦,一会儿爸爸生气就不喜欢你,不教你了哦!”
目前还是非常单纯的詹宝贝立刻抬起头,看了一下杨久年,然后回过头就向床上的詹士凛伸出了手,“爸爸……”
詹士凛笑着把儿子接过来,小家伙搂住詹士凛的脖子,用自己肉呼呼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詹士凛的脸颊,然后亲了一口,咬字不清地说道:“谢谢爸爸。”说完,小家伙脸颊就红了,转身就朝杨久年伸出手。
杨久年抱过害羞的儿子,任由小家伙把脸蛋埋进自己的怀里。杨久年看着怀里的害羞的孩子,对詹士凛笑了。
这一刻,詹士凛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跟他不亲,甚至在前不久连叫他爸爸,都叫的不对。
现在想来,他家这鬼精灵的儿子,怎么会叫久年就对,叫他就错呢!他没尽到一个做爸爸的责任,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叫他爸爸呢!
就这样,在这段时间,詹士凛每天回到住处都会陪着詹慕久,有时候杨久年提前回来一家三口吃完饭就出去逛逛,有时候杨久年回来晚的话。詹士凛就带着詹慕久在床上,教他组枪。
不到几天的时间,那把小巧的手枪,詹宝贝已经学会三种组装方法。晚上,詹士凛每天手把手教詹宝贝,等到白天小张过来看着詹宝贝时,詹宝贝就自己回顾昨天学到的,开始不断重复拆和装。
不过,詹宝贝原先一心盼着的子弹,没能实现,因为詹士凛在詹宝贝已经熟练了那把手枪后,立刻又拿来了一把型号也是轻巧精子形的小型双控手枪,让詹宝贝直接把先前的要求抛之脑后。
十天后,实弹演习如期举行。
秋分时期,南疆军区在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昆仑山、塔克拉玛干沙漠等地域异地同步组织实兵演习。杨久年他们按照原先分毫的小组乘越野车一路奔波,探访千里演兵场。
杨久年驱车一路走来,看着一辆辆坦克,导弹等热武器,放下了手里的相机,疑惑的问道:“有点反常!”
王海看过来,“怎么了?”
杨久年凝眉,颇为好奇地看向坐在后座上的詹士凛和这次的演戏总导演,该集团军军长催兴华,“不插红蓝旗,怎么显示敌我方?”
闻言,詹士凛和催兴华同时笑了笑,为他解答道:“看来前几天,箭头的演习让你误解了。”
催兴华笑着说完这句,便反问杨久年,“打仗会插红蓝旗吗?”
杨久年神色一凛,瞬间明白过来。
催兴华这边也说道:“此次演习集团军明确要求,一切按打仗的标准来,让演习真正严话锋一转,再说,如今演习也没有必要再插红蓝旗了。箭头前几天的野战演习,那是闹腾着玩的。”说着转过头对身边的詹士凛说道:“听说赢得一组给另一组洗一年的臭袜子。”
詹士凛一听,一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他也不禁莞尔笑了一下。
催兴华让司机把车调成电脑控制,然后让司机把车玻璃转换成屏幕,立刻杨久年他们就看见原来透明的车玻璃变成了战场态势图。
杨久年看到态势图上代表红蓝双方的坦克队标分别呈现为红蓝色。
“小杨同志,你刚才说的插旗,那是早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演习采用实时监控系统,总指挥部对参演的红蓝双方一目了然,战场上坦克导弹等热武器就不需要有任何标志。”催兴华说。
9时20分,攻击行动开始了,红方坦克攻击群向蓝方阵地发起猛攻。
杨久年环视演兵场,红蓝双方战车纵横驰骋,搅起漫天烟尘。
“你看,谁在战车上插旗子,就等于主动给对手指示打击目标啊!”催兴华笑着对杨久年道:“拔掉旗子,也是逼着红蓝双方锻炼敌我识别能力。”
随着采访的逐步深入,杨久年他们发现此次演习确实更贴近实战了:演习部队不住民房,全部按实战要求住半地下的帐篷。
杨久年他们换上了直升飞机,他看着下面的漫天烟雾和激烈的战斗声,拍下了一个个全方位画面。
“改进训练作风不是一句口号,就要从具体事抓起。”这时,詹士凛突然出声道:“仗怎么打,平时就怎么练!”
“轰!轰!”说话间,红蓝两军又接上火了,红方一枚枚炮弹呼啸着飞向“敌”阵。
战斗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