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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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歌-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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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歌抬起头,看是欧阳,平了平咳的有些起伏的胸口,弯起眼角,“嗯,差不多了,都放了好几天假了,总不好把工作都交给别人帮忙,也该上班了,否则工资要被扣没了。”

半晌,欧阳有些讷讷的开口,“止歌,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止歌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欧阳吞吞吐吐的样子,皱皱鼻子,“欧阳,怎么了,我应该说什么?你今天看起来好奇怪。”

“没什么,突然问问而已。累了就休息一会,我先回办公室了。”说完,吻了一下止歌的额头,转身走出工作间。

止歌看着走远的欧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放下手里的铅笔,起身想要跟过去看看,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桌上的手机响着,又折了回来。

“喂?您好。”

“止歌,病好了吗?”熟悉的嗓音低低传来,好像是自己心底一直期盼的声音一样。

止歌有片刻的走神,似乎只听着他的声音,脑中就可以浮现出他的脸。“何叙,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凑巧知道而已,现在好了吗?”

“恩。”

“何叙,那天听程东说,你公司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明知道不该过问的,止歌却偏又忍不住,想到生日那天他疲惫的神色,心里就阵阵疼痛,这几日每天握着手机,写了好多短信,写好了就删掉,删完再继续写,终究一条都没有发出去。

“还好。止歌,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因为怕无话可说而尴尬?”何叙低声问,语气里带了些许自嘲和隐隐的期待。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止歌胡乱的回答着,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他看不见,还是不自觉的摇着头。

“哦。”接着便是一声微叹,深深地失望,“止歌,好好休息,再见。”没等回答,何叙就挂了电话。

****~

何叙收起手机,遥遥看着那扇窗子,昨晚Richael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猜想止歌怕是睡了,就没有上去。今天一早就看见她出门,想必是好的差不多了。此刻,以她的性格,应该是在拼命地做图吧。嘴角勾起一丝笑弧,却又倏尔隐去,无迹可寻,转动方向盘,车子开出了小区。

正文 打算(一)

何叙刚把车开到公司,就看见程东从里面出来,行色匆匆,鬼鬼祟祟的,竟有几分逃难的味道。

“天哪,老大,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为我收尸了。”

何叙定神看向程东,淡然开口:“出什么事了?”

“沈总来了,和安宁一起,我根本还不知道什么状况,进来就辞严厉色,叫我把你交出来。自己儿子找不着,倒问起我这个外人来了。”程东开始还有理有据高声诉苦,后来便声音越来越小。

何叙轻哂,笑道:“这话,你敢当着我妈面说?”

程东撇撇嘴,小声承认,“自是不敢,我又不想找死。”

“不过,何叙,听那意思,公司出事沈总可能还不知道,她好像是为了你和安宁的婚事来的。”程东边说边审度着看向何叙。

“是吗?”手中的方向盘不由握紧了几分。一个箭步跨出车门,把钥匙撇向程东,“东子,帮我停车。”

程东看着远走的修长身影,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串钥匙,碎碎念叨着:“设计师副业还要帮老板停车,有没有小费啊?哎,这样也不错啊,总好过回去当炮灰。”想着想着也就乐呵呵的把车开去停车场了。

何叙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气息凝静。“妈,你怎么过来了?”

“何叙,我有听说,那个孟止歌回来了?”沈漫溪笑着问道,语气中却有重重的不满。

何叙利眸,看向安宁,带着些许薄怒。走到办公桌前,十指交握,冷漠如常,气息却平静稳达,“的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这个必要吗?”何叙半抬着头,看着眼前冰冷神情的沈漫溪和低着头无措的安宁继续道,“当初您想方设法让孟止歌离开,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她回不回来,与我都无干系,更与您何干?妈,您莫非还想与她叙旧不成?”

沈漫溪一脸恼怒,为了那个女子,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若不是安宁拼命拉着,恐怕此时早已一个巴掌挥过去。她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何叙,慢慢倚身坐下,语气越发冷淡,“叙旧?笑话。何叙,既然你说已经没有关系,那么我也不多问了。不过也是时候该讨论一下你和安宁的婚事了。”

“你爸一直在国外游历,你和安宁的婚事自当由我做主,那就下个月吧。”闲话家常般的语气,就如同谈论天气一样自然,眼神却犹如利刃般射向何叙,精明干练的脸上分明写了四个字:不容拒绝。

何叙摊摊手,慢条斯理的反问,“妈,您已经决定,今天来又是做何?”

沈漫溪一怔,没想到何叙竟能如此心平气和,上一秒还略有微怒,现在反而看不出情绪。“何叙,你的意思是同意了?那好,季展一结束,我就着手安排。”

“我同意与否从来不会影响到您的决定,至于结果,我不敢保证会是怎样。”

淡淡的讽刺划破安宁的感官,安宁只觉一阵疏冷。攥起手放于背后,脸色却难掩死白。看向何叙,侧脸弧线刚毅尔雅,*浅薄,淡漠坚定,又狠心残忍。心底散漫开来的水滴渐渐扩大,附上瞳眸,视线有些模糊,但眼前那份冷冽的表情却清晰异常。

“伯母,您先回去吧,这事我和何叙商量就好。”安宁勉强一笑,恭敬有理,把还在兀自气恼的沈漫溪送出门。

一张笑脸终于摊垮,一向骄傲,如今竟如此狼狈。是不是所有的自尊他视而不见不够,还要狠狠碾压。结果,他不敢保证?毫不在意,他几时认真。

“何叙,我——”

“说什么,安宁,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的打算。”

蓦然住了口,打算?何叙,你又“打算”置我于何地?

“伯母不是我带来的。我也并没有告诉过她孟止歌回来了。何叙,我并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不管你是否相信,都要你清楚,我还不屑做个背后小人。

安宁轻敛衣裙,缓步向外走去。手指摸到门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低沉声音:“我知道。安宁,对不起。”

没有再迟疑,打开门,走了出去。

当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一滴眼泪悄悄自眼角滑落,打在晶莹的地面,遂无痕迹。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更可恨的是,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

追逐到最后,又如何,空余一枕黄粱。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再爱我。

“老大,解决了?”程东见安宁走出去,忙探进屋里,当视线触到桌上凌乱褶皱的纸张时,停下了所有的疑问,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何叙指尖轻轻敲打着桌角,目色逐渐深远。

我已有所打算。止歌,你可愿陪我。

正文 打算(二)

何叙指尖轻轻敲打着桌角,目色逐渐深远。

我已有所打算,止歌,你可愿陪我。

*****

“止歌,有电话!”

止歌抬头,走过去,看着同工作间的小宋神色诡异的看着自己,刚要伸手去拿话筒。小宋手臂一抬,笑的眉飞色舞,四下望了望,鬼祟的凑过来,伏在止歌耳边,“止歌,是男的哦,声音好听的不得了,坦白交代,背着我们欧总招惹上谁了。放心,我准保嘴严。”

小宋是一个东北小姑娘,性格直率,可是天生娃娃音,年纪和止歌相仿,声音却象个小孩子一样。小宋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上天眷顾,请让我的年纪都长到声音上去吧。只是无数次的祷告都无成效,不过她仍然每天乐此不疲。

止歌轻笑,大概她听谁说话都会觉得好听吧,“我会招惹谁?没准是哪个严苛多事的大客户,看来我又有事可做了。”

小宋一脸的不相信,“客户?那声音都柔的能滴出水来了,用俺们东北话说就是——哎呀我的妈呀,忒麻了。”

止歌笑着接过电话,里面传来的男声让止歌瞬间僵立,手上有些失了力气,话筒有些许下滑。小宋在一旁捅着止歌的后背,没有形象的捂着嘴嬉笑,样子得意,好像在说,怎么样,声音好听吧,我可没夸张啊。

怎会不知他声音好听,低沉的中音,沉稳性感却锁人心魂。

“你好,有事吗?”她微微瑟缩,强装镇定。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手机,果断打开,长键一按,屏幕慢慢转黑。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有恼怒?止歌甚至怀疑自己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看着小宋回到工作室,止歌揉了揉眉心,暗自叹息,下决心装傻。“是吗,你打过电话?大概静音没有听到,我看看啊,呵呵,怎么回事,没电了,刚关机了,对不起啊。”

怎会不知道刚刚近10个来电,怎会不知道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最近似乎联络突然频繁了许多。只是,心绪难定,索性任手机兀自震动,一遍一遍,周而复始。戛然而止时,她竟有些淡淡的失落,他的耐心只是如此。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打来办公室,有时,他的坚持当真可怕,可也让自己更加方寸大乱。

何叙持着手机轻笑出声,道歉的话语却没听到丝毫该有的歉疚。心里为这隐约的慌乱说谎倍感愉悦,也不拆穿。

“哦,是吗?止歌,今晚七点,我在‘缘来’等你。”

“何叙,我。”

“止歌,不管怎样,七点,我会在‘缘来’,一直等。”

挂了电话,止歌呆立了一会,踱回到座位。

小宋鬼机灵的拍着止歌的桌子,一个劲地使眼色。止歌苦了脸,“一客户,设计不满意,全部重做,今晚可能面谈。小宋,你要帮我吗?”

小宋贼溜溜的看了眼自己桌上满堆的case,说了句还有事,逃也似的回去了。

正文 得知(一)

一下午的时间,止歌不知是怎样过去的,工作间内,大家都相拥着散去。

恍然才发觉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止歌,不管怎样,七点,我会在‘缘来’,一直等。”

她看着手机,莫可奈何。

微热的触感袭上后肩,一个惊颤,怵然回头。

“怎么?吓到了?”欧阳凝视止歌素白的脸颊还带着惊慌不定,有小小的自责。“我刚才叫你几声,你都恍若未闻,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说来听听。”

“没,没什么。”算是有些心虚,声音里都平添了颤抖。

“是不是感冒还没好?”欧阳的手探上来,轻轻印*的额头,有些温凉的感觉,连带着她的身体都一僵,继而慌乱的想要躲开。

“还好,似乎没有发烧。走吧,去吃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去。”欧阳拿起止歌桌脚的肩包,就要向外走。

“欧阳,我今晚有事,不陪你去了。”止歌低着头,咬唇,不敢直视面前温言尔雅的男子。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他说,他会一直等,会等多久,总归是牵念着。

他的坚持,她的担忧。

有一千个理由告诉自己不要去,却总会找到一千零一个借口叫做不忍心。

纵,欧阳,不愿伤害。

然,何叙,难舍之爱。

天平从一开始就在倾斜,努力增加砝码,亦是徒劳。

“嗯,好吧,要去哪,我送你过去。”他早已察觉,今天的她,很不同。

“不用!”止歌蹭的一下站起身,慌动间碰掉了桌上的绘图铅笔。七零八落的东西应声坠地,旋转,滚动,一片狼藉,在这个原本安静的工作间里,很不协调。

欧阳俯身拾起散落的东西,交到止歌手中,指尖相碰时,有些冰冷,心底暗生锐痛。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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