脔毫不知情。
秋去冬来,馥城位于北方,冬日间天寒地冻,才是初冬,早已漫天大雪。
阿脔到冬天越发是赖着被子不肯早起,谢拂身也怕阿脔受冻,便让阿脔冬日里无须上学,乐的阿脔开心了好一阵。
阿脔懒懒的睡了好一阵,起了身,浮翠伺候着阿脔洗涑,清秋给阿脔理着衣裳。
一到寒冬,天气也很是冷,屋里烧着两大盆炭火,烧的屋内暖烘烘的,这炭乃为玉炭,炭虽不大,但是火力很足,只需少许,便能暖气十足,而且这玉炭一烧起来,不带任何黑烟,很是难得。
金福全带了个小厮到了屋内,弓着身子笑着道,“这是新来的暖玉锦缎,今年只得了两匹,王爷吩咐全给了公子。”
说着朝着身后点头,身后小厮低着头,把那朱红色的漆盘端高,只见漆盘上躺着两段锦缎,这乃是月牙白色锦缎,锦缎上起着穿花龙凤暗纹,触手光滑。
清秋看着那锦缎喜道,“这暖玉锦缎很是少见,虽然看起来与一般锦缎无疑,但是穿在身上却是会带着股子温热之感,不似别的锦缎,虽然光滑,可是到了这隆冬季节,穿上身却是凉的。所以才越发显得这锦缎的难得和贵重。”
阿脔伸手一摸那锦缎,果然没有半点冰凉之意,还带着点微温,惊奇道,“还真是热的!”
金福全赔笑,“清秋姑娘识货!这暖玉锦缎可不是几少见的!一年就只有这么四五匹,宫里送去了两匹,王府里留了两匹,王爷全赏给了公子,可见公子恩宠之深呐!”
阿脔看着那锦缎心念一动,吩咐清秋道,“收起来。”
“是。”清秋从那小厮手中接过漆盘,稳稳地端着那锦缎。
“王府还让奴才告诉公子一声,说是午间不回来了,让公子自己用膳。”
阿脔不在意的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金福全微微直了下身子,讨好的看着阿脔,“王爷还有一句话说是要老奴转告公子。”
“什么话?”阿脔挑眉。
“王爷说了,让公子别老是吃肉,不要挑食。”金福全说完又弓起了身子。
清秋和浮翠听的一笑,惹得阿脔一臊,脸上微红,“知道了!知道了!”
“那奴才便下去了。”金福全这才带着那小厮退了出去。
清秋和浮翠带着笑看着阿脔,阿脔恼羞,不肯看着两人,只盯着那暖玉锦缎看,“把这锦缎都带上,去王妃那。”
浮翠看了眼锦缎,很是舍不得,“这锦缎一匹也不留下么?”
阿脔无谓道,“不留。我一个男子,又用不着做衣裳,留着做什么?”清秋眉头一簇,温言道,“公子,这怕使不得,这锦缎极其难得,王爷特意给了您,那是王爷的心意,您若是一匹也不留,那就是不领情,王爷怕是会不高兴的。”
阿脔眉头一挑,“那……”
浮翠连忙答道,“留下一匹,送给王妃一匹?”
清秋颔首。
阿脔想了一想,“那就如此。”
说完主仆三人便出了院子,向着元墨兰那处去了。
元墨兰好多日子没见到阿脔,现下一见,心里也很是欢喜,拉着阿脔问东问西,具是关心。
阿脔也很高兴,一一答了,忽地笑道,“浮翠,把那锦缎拿上来。”
“是。”浮翠便手上端着锦缎上前。
“这段子是白色,我看着您都穿些素色衣裳,就想着给您送来。”阿脔笑嘻嘻的看着元墨兰,元墨兰心头一暖,轻轻摸着阿脔的头,“难道阿脔还想着我。”
清秋笑着道,“可不是,我们公子一直挂念着王妃,这锦缎一共也就得了两匹,公子就想着给您送来了。”
元墨兰颜色温柔,命晚色收下了,“这暖玉锦缎触手温暖,难得得紧,多谢阿脔了。”
阿脔眨了眨眼睛,高高兴兴道,“王妃要是喜欢,我日后都给王妃送来。”
元墨兰一笑,戏谑道,“那你岂不是把王爷的院子都给搬空了?”
“对,气死他!”阿脔说完想到谢拂身回去发现院子空了该是个什么样,觉得好笑极了,自己就笑了起来,这笑意惹得满屋子的人都跟着大笑。
阿脔在元墨兰那用了午膳,元墨兰给阿脔拿了些吃食,阿脔高兴极了,便让浮翠提着,待了一会,便起身回了院子,穿过游廊,只见往日一波碧水的池塘结了冰,池塘面上浮着厚厚的冰面。
阿脔感兴趣极了,快步走到那冰面前,微微一跳,双脚便落在那冰面上,那冰面还带着点滑,好玩极了。
午间飘起了点小雪,落满了阿脔大红色的福寿绣球披风。
清秋看着阿脔浑身带雪,连忙喊道,“公子,你可别玩了,这雪都落满您一身了!”
阿脔置若罔闻,在冰面上滑来滑去。
清秋无法,只得对浮翠说道,“这池塘离院子也近,我两先回去,你去把食盒放下,灌个暖手炉子过来,我去取个伞,可不能让雪落了公子一身。”
浮翠便应了,两人急匆匆赶了回去。
阿脔也没注意,自个儿在那冰面上玩得起劲,白茫茫一片天地间,只见那红色的披风随风而起,惊鸿一阙。
那冰面上有个小突起,阿脔一时不觉,被那凸起一绊,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倒去,可是却没倒下,只见前面忽地出现了个宝蓝色的身影,那人把阿脔牢牢接在怀中。
阿脔一抬头,却发觉那人竟然是谢锦渊。
谢锦渊脸色冷淡,但是眸色间却带着浓浓的关心,“你可还好?”
阿脔连忙起身,点点头,“多谢你。”
谢锦渊没想到阿脔这么快就离了自己,颜色一暗,远远见到浮翠和清秋出了院子,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你小心些,可别再摔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脔看着谢锦渊走远,眨了眨眼,觉得谢锦渊还真是冷酷的紧。
喝药
阿脔在雪里那么一玩,染上了点风寒,晚间就微微烧了起来,脸蛋酡红一片,裹在被子里恹恹的。
谢拂身唤了宫里的刘太医过来看了,刘太医胡子花白,给阿脔诊过脉,向着谢拂身行了个礼,“王爷无须担心,这位公子受了些风寒,待微臣开了方子,细细照料着,过个两日,也就无大碍了。”
谢拂身这才放下心来,“劳烦刘太医了,浮翠,陪着刘太医下去取药。”
浮翠便跟着刘太医退下,跟着去取药去了。
清秋在一旁的热水里绞了个帕子,谢拂身伸手拿过帕子,细心地给阿脔擦着脸颊,阿脔感到脸上热热的,舒服的哼了声。
谢拂身指尖拂过阿脔,只觉一片滚烫,轻声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烧了起来?”
清秋心里一急,连忙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道,“公子午间在雪里玩了一会子,兴许是那会子受的凉。都怪奴婢们照顾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谢拂身给阿脔擦着脸,手里不停,一双眼珠子只管盯着阿脔望,好像旁人在他看来全是不值一提,声音冷淡,清秋却是听出了股怒意,“下去领板子。”
清秋大惊失色,一时间呆的没了言语。谢拂身只说领板子,却不说多少,莫非不是想打死浮翠和自个儿么?
阿脔浑身提不起劲,软糯糯地道,“你别罚清秋他们,是我自个儿受了凉,不管他们的事。”
谢拂身却不言语。
浮翠熬好了药,连忙端了进来,见到清秋跪在地上心里吃疑,恭恭敬敬的道,“公子,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阿脔气呼呼的道,“你要是罚他们,我就不喝这药!”
浮翠心慌,这才知道谢拂身怪罪了自己和清秋,急忙跪了下去。浮翠平日间虽然浮躁了些,但是手却极稳,端着药说跪就跪,可那药一滴也未曾撒出去,端的四平八稳。
谢拂身从浮翠手中接过药碗,叹了一声,“你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却不在乎,反倒是让我牵肠挂肚……都起来吧,板子便罢了,罚俸一月。”
清秋和浮翠急忙谢了恩,看着谢拂身一摆手,两人连忙退了出去。
谢拂身手里端着汤药,哄着阿脔,“阿脔,起身喝药。”
阿脔缓缓坐起身来,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汤直翻恶心,只觉满鼻都是那苦味,皱着眉道,“我不喝,苦死了!”
谢拂身眉头一皱,却又一舒,举手间喝了一口药汤,阿脔正高兴,以为谢拂身要替自己喝光这苦药,可没想到谢拂身忽地一笑,向着自己靠了过来,一手飞快的掰开自己的下巴,将那含在口中的药汤喂到了阿脔嘴里。
阿脔一时间脑力一片空白,咳了一声,将那药汤喝了下去,那味道当真苦极,阿脔眉头都要皱到了耳边,对于谢拂身这么喂法,心里又怒,瞪着眼看着谢拂身,“你……”
阿脔话还没说完,谢拂身又以口渡了药送到阿脔口中,阿脔被迫又咽了下去,阿脔吞下药汤,刚要骂,又见谢拂身唇沾药碗,好似还要喝下口药,仍然要以此番喂药,急得大喊,“我喝!我喝!”
谢拂身轻笑起来,“阿脔这才乖。”说完把药碗送到阿脔嘴边,阿脔心一横,闭着眼咕咚咕咚把那药汤全喝了下去。
谢拂身见阿脔把药喝光,把碗顺手放到桌边,拿了个帕子给阿脔擦净嘴角,阿脔被那药苦的脸都皱了起来,看的谢拂身好笑。
谢拂身从桌边的碎花碟子里拾了个浑身透红的蜜枣在阿脔眼前一晃,阿脔见到那蜜枣,觉得自己嘴里那苦味都退了许多,笑的眉开眼笑的张了嘴,等着谢拂身送到自己嘴中。
“想吃?”
阿脔点头。
可没想到谢拂身盈盈一笑,表情舒心至极,“想吃就自个儿过来取。”谢拂身说完,竟然将那蜜枣放到自己口中,双齿咬住那蜜枣,蜜枣一半在谢拂身口中,一半露在唇外。
谢拂身盈笑嫣然的看着阿脔,看的阿脔恼羞不已。
阿脔伸手去够那蜜枣,却被谢拂身将那碎花碟子推远,够不到了。
阿脔鼓着脸大喊,“浮翠,清秋。”
浮翠和清秋侯在外间,浮翠听得阿脔叫唤,想要进屋去,清秋连忙拦住浮翠,摇了摇头,“去不得,怕是王爷在逗公子,去了徒惹王爷不高兴。”
浮翠犹犹豫豫,“可是……”
清秋断然道,“听我的。”
两人便都没有进去。
阿脔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不见两人进来,看着谢拂身唇间的蜜枣,嘴里越发的苦。
谢拂身也不急,往后一靠,靠着雕花床柱,眸间点点光华的看着阿脔。
阿脔最是怕苦,碟子里蜜枣够不到,人又唤不来,一时间苦味冲着脑子上去,再也顾不得,向前一扑,要去咬那蜜枣。
谢拂身笑得眉眼微弯,一把接住阿脔在怀里,阿脔咬到那蜜枣,还未曾细细咀嚼一番,只觉自己双唇被人含住舔舐起来。
阿脔被吓得急忙吞下那蜜枣,谢拂身瞬时间撬开阿脔的唇齿,舌头伸了进来,追着阿脔的舌尖起舞。阿脔本想推开谢拂身,可是却被吻的天昏地暗,传来阵阵酥麻,身子都软了,像是化作一趟春水一般靠着谢拂身。
两人吻了许久,阿脔气喘不已,谢拂身这才放开阿脔,两人唇间带起点点银丝,很是旖旎。
阿脔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身上发着热,又带着麻,没有一点力气,软软的靠在谢拂身胸前喘着气。
谢拂身下巴抵着阿脔头顶,笑着亲昵道,“方才,可舒服?”
阿脔原是舒服的,可是却不愿意承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