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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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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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按住他,抓活的。”
  缇商脸上溅着鲜血,忽地直觉腰上一痛,只见一只羽翎带黄的箭枝设中了自己腰部,缇商痛得挑眉,一只手按住伤口,血流如注。
  缇商中箭,正是疼痛,无法抵抗,被几个夏军捉住,按在地上,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琶兹士兵被杀了个干净。
  太阳悄悄从厚云之中探出个脑袋,洒出了些光明。
  琶兹营地上尸横片野,地上的血迹被冻住,可却难掩刺鼻血腥之味。
  谢拂身骑着战马靠近缇商,缇商抬起头,直觉光线微微刺眼,眯着眼睛一看,脱口道,“你竟然还活着!”
  谢拂身大声笑了起来,翻身跃下战马,俯视着缇商,“朕福寿延年,自然还活着,可惜了你和我皇儿的好计策,朕当真是替你们惋惜。少年时难免犯错,在这错误中才能获得成功,不过,这怕是你的最后一次错误了……”
  缇商还未来得及开口,谢拂身抽出佩刀,一刀割下了缇商的头,温热的血碰到谢拂身脸上,谢拂身微微叹了口气,用衣袖拭去血迹,“把缇商之头用锦盒装好,一路好生护送,给朕平安送到琶兹去。”
  缇商那头躺在一片血泊中,眼睛睁得滚圆,死不瞑目。
  军士连忙收了那头,退了下去。
  谢拂身看着一轮旭日冉冉升起,眼中闪着些光华,比那眼光还要来的刺眼,“朕的好儿子还在宫里等着朕呐……高陵,留下一万军队驻守怀州,由你指挥,剩下的随着朕回馥城!”
  乾清宫内。
  “禀皇上,这是宫外送来的五百里加急!”侍卫低着头,双手举着个用蓝布包着的盒子。
  “拿过来。”谢锦渊正在批改奏折,头也不抬道。
  刘启应了一声,过去取过那盒子,弯着腰送到谢锦渊面前,谢锦渊看了眼那盒子,淡淡道,“打开。”
  “是。”刘启连忙打开那盒子,一见里面的东西,不由自己的惊叫了一声,连忙跪在了地上。
  谢锦渊也不看刘启,放下笔,拿过那盒子一看,面色无波无浪,轻轻移开盒子里那冻得发白的手臂,取出信看了起来。
  “送萧彧之手于吾儿,望吾儿一切安好。”
  谢锦渊将那信纸扔进一旁的炭盆,只见信纸遇火猛地升起一股红光,便化成了灰。
  “把那盒子扔了。”谢锦渊提起笔接着书写,只留了个侧脸给刘启。
  刘启稳住心神站了起来,抱着盒子出了殿内。
  谢锦渊刚刚落下笔,只听得殿内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微微挑了挑眉。
  “皇上,臣听得先皇未死,如今已经带着军队朝着馥城回来了!”刘谦宁一早得了消息,匆匆忙忙就赶着进宫。
  谢锦渊“唔”了一声,也未搭话。
  刘谦宁很是着急,“皇上怎的还这般宁静?原先先皇中了琶兹的暗算中箭,落入魏水河不见踪影,臣等都以为皇上驾崩,才知天佑吾皇,戾气不侵。皇上登基乃是因为先皇驾崩,现下先皇回来,皇上也该赶快脱了这黄袍退位才对,而不是在此批改奏折!”
  谢锦渊不理会刘谦宁,手里不停。
  刘谦宁急得跳脚,对着谢锦渊要是直呼其名,“锦渊,我知晓你舍不得这位子,但现下皇上回来,你作为臣子,怎生还能身穿龙袍批改奏折?皇上回来之后,依旧还是要选择继位之人,你仍有机会,所以才不能老人口试,快些下来!”
  谢锦渊放下笔,静静看向刘谦宁,面色冷静地好似那无波的湖面,“舅舅,没有机会了。”
  刘谦宁皱眉,“胡说!皇上虽然在牌匾之后留了谢善渊的名字,但这一切都是变数,怎会没有机会?你现在再痴迷龙椅,这才是犯了大罪,才会没有机会!”
  谢锦渊忽的笑了一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好似一潭死水,“舅舅,你可知道为何父皇会中箭落水?”
  刘谦宁不耐道,“当然是……”刘谦宁说到一半,忽的面色惊恐的看向谢锦渊,满眼的不可置信。谢拂身御驾亲征,身边多少侍卫,还有个英勇善战的萧彧,该是毫发无伤才对,怎会中箭?细细一想,必是糟了军中的暗算。谢拂身一死,谢锦渊马上登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刘谦宁不敢再想下去,背上都是冷汗,“锦渊,你,你……”
  谢锦渊点头,“没错,就是我,我伙同缇商与萧彧设了局引了父皇,本想父皇身死,我就称帝,那一切都将是我的。但父皇毫发无伤的回来,还是破了我的计谋,我是当真再没有机会了。”
  刘谦宁差点喘不过气来,脚下发软,几乎就要瘫倒在那殿中,对着谢锦渊又哭又骂,“糊涂!糊涂啊!我对皇上最是了解,面向文雅,含蓄有度,实在心寒如冰,不顾情分!皇上一回来,那便是你我的死期!我虽不曾参与,但你这罪过当株连刘氏全族!大家都得杀头,都得死!”
  谢锦渊呆呆看向屋外,只见外头雪花正大,“都得死,却是都得死……”

  63、情深

  谢拂身速度极快,已到了馥城城外。
  刘启跪在地上,苦着脸看向谢锦渊,“大皇子,皇上这可都回来了,您这黄袍是当真不能再穿了。让奴才伺候您把这黄袍脱了下来,可好?”
  谢锦渊已不是皇帝,还身穿龙袍,乃是犯上大罪,虽然谢锦渊不是皇帝,但身份摆在那,仍旧尊贵得很,刘启绝不敢让人剥下谢锦渊的龙袍,但深怕谢拂身回来见到谢锦渊这般迁怒自己,只得连忙祈求一番。
  谢锦渊好似没听到刘启说话一般,自顾自地在火盆上烤了烤火,觉得手不再冷了才开口道,“父皇还有多久进宫?”
  刘启道,“约有半个时辰。”
  谢锦渊点头,“你去宫门口候着吧,我歇会再去。”
  刘启听得谢锦渊这么一说,也不好的多说什么,只得应了。
  刘启退出大殿,唤了小路子过来,低声道,“这大皇子透着股子邪乎劲儿,你偷偷跟着他,看他都做了什么,若有不对,马上到宫门外向我汇报,可仔细着点!”
  小路子弯着腰笑着道,“公公您就放心好了!我小路子办事绝没有差!”
  刘启哼了一声,剜了眼小路子,这才出了乾清宫,向着宫门外去了。
  谢锦渊待刘启走了,也出了乾清宫,向着阳春轩去了。
  谢锦渊不许人向阳春轩告知谢拂身的消息,阿脔并不知晓谢拂身未死一事。
  谢锦渊到了屋内,见阿脔坐在窗边,侧着头看向屋外对的雪人,脸上毫无笑脸,细碎的阳光洒在阿脔的脸上,带出一种温热和美好。
  谢锦渊走到窗边,柔声对着阿脔道,“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一把拉住阿脔的手腕,带着阿脔向着屋外走去。
  阿脔知道反抗不过,谢锦渊也不会听的自己,于是也不张口,神情冷淡的顺着谢锦渊出了屋。
  两人刚刚出了院口,只见刘细婉疾步匆匆的朝着两人跑来,刘细婉好似出来的匆忙,身着单衣,头上发髻跑的也松了,好不狼狈。
  刘细婉见到谢锦渊,眼神都亮了起来,一把抓住谢锦渊的手臂,“锦渊,你还不快走!你父皇都要到宫门口了!再不走,就没命了!”
  谢锦渊一把甩开刘细婉的手,淡淡道,“我不走。”说完要拉着阿脔往外走。
  阿脔却不肯动了,紧紧盯着刘细婉道,“你说什么?拂身要回来了?拂身没有死?”
  刘细婉哪里顾得上阿脔,见谢锦渊甩开自己,又狠狠抓住谢锦渊,眼里都是泪花,“锦渊!你父皇一回来,你就是死罪一条!听娘的话,赶快从偏门出去,娘找了人定然带你出了这馥城!”
  谢锦渊不为所动,反倒是去拉阿脔,阿脔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拂身!”
  谢锦渊左手被刘细婉抓着,仅仅凭着右手差点抓不住阿脔,眉头一挑,从腰间抽出佩剑,一剑刺向刘细婉,直插心窝。
  鲜血洒在那雪地上好似墨梅园中的红梅一般,红得耀眼。
  刘细婉满眼不可思议,目瞪口呆地看向谢锦渊。
  “母妃,父皇回来也不会饶了你,还是让儿臣送你上路好了。”
  谢锦渊松开手,刘细婉轰然倒在了雪地里。
  阿脔吃惊不已,愈发害怕谢锦渊,嘶声道,“放开!放开!放开!”
  谢锦渊双手抓住阿脔,不顾阿脔嘶吼,拉着阿脔往前走去。
  走了半日到了烟轻湖,湖面早就结成了冰,谢锦渊一路不停,拉着阿脔进到了湖边的观湖楼。
  阿脔一进到楼内,就闻到了的一股刺鼻的味道,阿脔忙着挣扎,也未放在心上。
  谢锦渊抓着阿脔上到了顶楼,楼中空无一人,只见一张檀木桌上放着个酒壶和两只白玉酒杯,桌上还燃着只红烛。
  谢锦渊一手抓着阿脔,一手拿起那酒壶倒了两杯酒出来,盈满了白玉酒杯。
  阿脔紧张的看着那酒壶,直觉那酒壶倒还好看,上面雕着的那梅花栩栩如生。
  谢锦渊自己喝干了一杯,将剩下的一杯递给阿脔,“阿脔,父皇就要回来了,你也要离了我,这杯酒算作送别酒,你也喝下,可好?”
  阿脔听的谢锦渊这般一说,心里很是高兴,利利索索的接过酒杯,喝了个干净,“我喝完了,你放了我!”
  谢锦渊见那白玉酒杯已空,忽的笑了起来,笑得恣意,笑得舒畅。谢锦渊平日里表情淡然,好似全无感情一般,阿脔从未见过谢锦渊如此开怀大笑,一时间呆了一呆,“你笑什么呢?”
  谢锦渊松开阿脔,拿起一旁的红烛,说不出的愉悦,“阿脔,你终于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没有人能带走你,没有人……”
  阿脔听得心烦,哼了一声,见谢锦渊没有抓着自己,得意道,“我自己走!”
  谢锦渊看着阿脔,眼里那情意浓的阿脔心惊,“你走不了。”谢锦渊说完,将那红烛从楼上扔下,红烛一落地,楼下马上燃起了大火。
  阿脔这才想起楼下那股刺鼻味乃是香油,谢锦渊竟然想放火烧死自己!
  “你!”
  谢锦渊大声笑了起来,“你就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你!父皇也不能!”说完那气桌上的酒壶喝了尽兴,那酒还未喝完,谢锦渊忽地倒在地上,滚到了那楠木桌后,口中都是鲜血,那血红中带暗,暗中发黑。谢锦渊手挣扎着伸向阿脔,眼睛睁得极大,好不吓人。过了一会,那手落了下去,谢锦渊也闭上了眼,嘴边带着个笑容,那笑好似白骨上开出的花朵,看得人发寒。
  阿脔吓了一跳,想到楼下还燃着大火,趁着火不大,连忙想向楼下跑去离开这观湖楼。
  阿脔刚迈了一步,直觉腹部绞痛,好似被火烧灼了一般,口中一阵腥甜,阿脔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小路子见谢锦渊砍杀了刘细婉之后拉着阿脔到了观湖楼,观湖楼此刻又燃起大火,吓得魂魄都要散了,连忙跑到了宫门外,想向着刘启禀报。
  谢拂身骑在马上,立于宫门前,只见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拂身看了一眼,只见刘启跪在前头,挑眉问道,“阿脔哪去了?”
  刘启也不知道,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
  谢拂身远远只见有个小太监朝着宫门跑了过来,那小太监跑近,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声喊道,“皇上,不好了!大皇子绑了公子到了观湖楼,奴才见那观湖楼着火,大皇子怕是想烧死公子!”
  谢拂身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强自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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