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啊,那为何金翅会一意拒绝?
水鸿言至此,见我眉间益发不解,一时忙又道,“陛下,咏王只是怕我私自将这么贵重的礼物转赠于他,你知道了会迁怒怪责。。。”,她言未毕,抬首看我,而我闻听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当即一甩袖道,“他怎么会这么想?朕怎么可能会迁怒怪责?朕有那么不讲理,有那么小气么?”
我一阵自言自语,郁卒在心竟仿似讲也讲不清楚,而水鸿见我好生失望颓然,不由近前安慰道,“陛下,咏王他。。。,他就这么个脾性,他说不要就是不要,虽然臣妾并不清楚在风神都,你与他到底有过什么口角,不过小咏倒是说了一句实话,他说既然没人认同他是如歌,他要一张如歌的脸,心里也难受,毁去了反倒痛快。”
“他这叫什么话?如歌是为了他才散灵的,他怎么能这么不珍惜!”一听水鸿之言,我实在是不明白金翅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当下语塞于口,止不住连声叹息,直至后来,水鸿将那暖水玉递于我手,望我收回,而我至此方才从一堆莫名奇妙的繁杂思绪中回过神来,当下忙摆手道,“爱妃,这玉你且收好,既然咏王无意面上灼痕,那原本,朕也有意将其赠与你调息养灵的。”
事实上,暖水玉性平温和,是极佳的养灵圣物,再说百年来水鸿灵源一直为那幼灵所寄,而今时幼灵即将化形,灵源也会复入水鸿体内,但无论如何,她灵源灵本长时分离,以后一段时日终免不不了灵息欠稳,如此说来,这暖水玉对她也该是大有裨益,再者,既然是金翅那厮自己不愿恢复如歌一张玉面俊容,那我又何必这么多年来心存歉疚,干脆随他去算了!
此际我想想一头闷气,实未料回过神来,却见得水鸿亦是摇首推拒,咦?奇了,这暖水玉是炎河暖龙所出,且莫提世间罕有,单论是母后的东西,即是万分珍贵,如何,他们还都不放在眼里?还都不要?
今时水鸿手奉暖水玉,欲要退回,她抬首望我,言辞切切,只道此物贵重,她实在不敢妄自收下,而我闻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下起身以掌心覆于她手,将她五指轻拢,直笑道,“爱妃,你我可是百年夫妻,怎么时至今日,你还与朕如此见外?”
我话音落,水鸿一惊后,面上微微发红,她大约不知我忽而讲出这等话来究竟何意,一时只又道,“陛下,暖水玉既为玄龙后所留之物,陛下一定视之为至珍至爱,可臣妾何德何能,今时若印帐障拢穹翘庠剑俊
水鸿言辞正色,疏离守礼,而我闻于耳中不由又是一笑,脱口却调侃道,“没错啊,此物的确是母后留给朕的,不过今时,朕拿来赠给自己的皇后,总该没错吧?”
其实我心中早有立后打算,今时此一语实为顺水推舟,只想试探一二,不过,怕只怕水鸿对白暨难以忘怀,十之八九是要拒绝于我,果不其然,此际我话音落,水鸿当即大惊失色,她双目圆瞪,直问我道,“陛下,你此言何意?臣妾实在惶恐。。。”
莫非我又吓到她了?
此际她慌忙自我掌心抽回手去,面上确有惶恐之色,而我一见她如此神态,不觉心生叹息,一时只得讪讪道,“爱妃,小白已经故去近百年,朕。。。,朕也的确想要个皇后。。。”
我此一语本是肺腑之言,哪料到今时水鸿闻听竟更是满面不可置信,她当下脱口却问我道,“陛下,你与如歌。。。,你不是千年从不近女色么?”
这。。。,怎么她说话跟凤百鸣一个论调,他们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无聊传言,不错,我平素的确□寡淡,可是,这。。。,莫非她竟当我不近女色,只爱男子?一念至此,我心下又起气恼又是难堪,当即面上发烫,忙是朝她道,“爱妃,朕与如歌的确相爱,可是这并不是说,朕并不是。。。,唉,朕没有龙阳之好!”
我言出面上实在尴尬,此际一抬眼但见得水鸿直直看我,目光古怪,我一时心下郁卒,万分懊恼,不觉只叹道,“水鸿,其实当年朕有意纳你为妃,本来是因为小白,当然,还因为如歌,再说如歌临终绝笔又曾嘱托我好生照顾你,现而今,如歌也好,小白也罢,他们都已经故去近百年了,朕心中虽然总也不能忘怀当年种种,如歌也永远都是我此生至爱,可是,水族长年后位虚空,朕实在想要个皇后,你明白么?”
话音落,水鸿仍有些不知所措,此际她闻我言辞恳切,面上竟颇有些为难之意,半晌她低首跪于我面前,一礼后只道,“陛下,臣妾明白水族需要一个皇后,可是臣妾本已嫁作人妇,更兼性喜平淡,又无殊色,实在是不知道能以哪一点得陛下青睐,陛下,你文治武功,丰姿俊朗,这五灵界多少皇族公主,宗室之女,但凡你有意,又何愁不得?陛下,立后一事,臣妾恳请你三思而后行。”
水鸿从来都是行止有礼,处事得当,虽说她并无那种艳丽夺人之色,但是性格温婉,容貌端庄,正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此际我见她几番自谦,几番推辞,一时无奈,脑中竟不知从何而起的恶作剧之念,我当下弯腰扶她起身,只将那暖水玉复置于她掌心,附于她耳边一笑直道,“爱妃,朕可实话告诉你哦,这点就连小白如歌都不知道,其实自幼年起,朕就最喜欢漂亮姐姐。”
我话音落,但见水鸿满面通红,她当下抬首看我,不知是嗔是怒,而我一见她气恼之色,当下微弯眉角,又是口无遮拦道,“真的真的,爱妃你收下这暖水玉,说不准晚上母后会托梦于你,到时候你问问她就知道了,朕可真的没骗你。”
当日鸿苑,我离去时水鸿大约已恼怒至无话可说,转身之际就听得她低声咕哝道,“难怪小白曾言,龙帝羽帝,一丘之貉。。。”
我怎么会与凤百鸣一丘之貉?小白也未免太不厚道。。。
不过后来,立后一说,水鸿终究未曾轻易应下,而我心中明白此事重大,她心怀疑虑也是理所当然,一时间也并不追问,只是闲暇时日,去往鸿苑愈加频繁,再者水鸿棋艺甚佳,比之锦鲤毫不逊色,我有她伴随身侧,这无聊时光过得倒也快,一眨眼间,那幼灵灵源灵本稳固,指日即可化形。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胆子忒壮了,敢调戏漂亮姐姐了,哈哈哈哈哈;
下章小崽子降生,弟弟妹妹也该出场了
165、降生(下) 。。。
幼灵化形当日,汲月潭边兰草枝叶悉数开散,那兰芯魂精石为青龙息环绕,光华大盛,而水鸿催灵护佑其旁,引其固灵,少时,幼灵以鱼魫兰为固托,化作一尾小白豚,兰草丛中自在游弋,此际小白豚一时游至碧螺身侧,拱拱脑袋,一时又潜入水中摇摇尾巴,最后这小家伙自水中跃起,一下撞入他母亲怀中,化作稚龄幼童之态,这小家伙圆胖脸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张口即撒娇道,“母亲。。。”
小白豚出生时遭逢大难,灵体受阳炎炙烤,父本几至消弭无踪,而他多年前早该化形,无奈何拖到今时,不过尚好尚好,今时他化形后倒也有寻常灵体百年之态,已是咿呀学语年纪,还知道唤几声母亲了。
此际幼灵化形,那鱼魫兰中灵源复入水鸿体内,一时间水鸿灵息大动,而小白豚为碧螺抱于一旁,碧螺替他整理额前碎发,一手抚过他脑袋两旁圆圆发髻,忙对我道,“陛下,这可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
嗯,还是一尾漂亮的小白豚,就像当年小白一模一样,呵呵。。。
少时,水鸿灵息复稳,忙欲自碧螺手中接过小白豚,不过此际这小家伙一双大眼睛正直直盯着我看,她嘟着嘴巴,只仿似不知该唤我什么才好,而水鸿见此当下尴尬,鸿妃娘娘张口几番终不知该作何言语,直至我近前一手抱过小白豚,我低首亲亲她白胖面颊,忙逗弄道,“原来宝宝只认得母亲,不认得父皇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出生时,父皇天天在汲月潭边看着你,来,叫声父皇,父皇这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话音落,小白豚也不知是懂也不懂,反倒是一旁她母亲大惊失色,直唤我道,“陛下,这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
这有何使不得?小白豚既是她鸿妃之女,便该是我水族公主,若此际她不唤我父皇,又该唤我什么?
而小家伙到底年幼,她哪知道她自己身世曲折,估计就连父皇是个什么也没太搞清楚,一时只用那白胖小手拽我衣襟,软软唤道,“父皇,父皇,我要。。。父皇。。。”
至此,白暨与水鸿的女儿降生化形,赐号鱼兰,但名义上她该是我青龙衍的第一个后嗣,故而为此大喜,我昭告天下,全族特赦,连月来泱都欢腾,举国同庆,而五灵界更是无处不知,水族鱼兰公主降生,今时且莫提羽帝、七翼王贺礼相赠,就连那灵兽长与幽魔君主亦来函致喜,虽说这一众人等措辞总有古怪,那麒麟更是假惺惺,不知道是假贺喜,还是真讽刺,而幽魔君主呢,亦是一如既往,胡言乱语了一通,但不管如何,我水族盛世辉煌,早已如日中天。
不过,今时最让我欣喜的,倒并非四海咸服,五灵为尊,而是东海我那一双不成器的弟妹,听闻鱼兰降世,总算是回过神来,总算也知道自己当年大错不容于世,今时来函除却诚心道喜,更是诚心认错。
那日,锦澜殿内碧螺将亲王公主的两封家书呈于我面前,灯下我化去水灵刻印,阅毕止不住感慨万千,想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即是百年,今时且不提龙溯,单论龙涟自幼娇惯,想来这一百年清苦,只怕是到伤心时,小公主定要哭鼻子了。。。
龙涟来函中左一个皇兄我想你,右一个皇兄我错了,她言辞切切,只仿似书写时正在落泪,而龙溯自不比她,亲王殿下一封家书用词平实,字迹端整,他只道当年种种,是他自己误会,自己不成器,现如今深感皇兄大恩,诚心道贺鱼兰公主降世,这封家书中,龙溯认错道喜的话没少说,求饶之语倒一句都没有,而我阅毕不禁失笑,想不到事到如今,这厮竟还像小时候一般,我是他亲哥哥哎,他在我面前,竟还是如此死要面子,真是。。。
鱼兰化形,我心中本就高兴,原本也有意借此机会召回龙涟,或者对龙溯减罪赦免,未曾想今时他二人百年清修,总算是明白了我一番苦心,那我何不顺水推舟,借鱼兰公主降生之庆典,召龙溯龙涟回朝,以叙亲情。
不过,龙溯龙涟尚未回抵泱都,有人倒比他们来得快,当晚我复函东海,翌日泊光阁内奏呈还未批复完全,即有臣下报禀,竟道羽帝拜会,已至碧泱宫外。。。
哦?凤百鸣还真是有空。
此际我闻丹凤已达碧泱宫外,忙命人迎其天水阁一叙,我一时放下手中奏呈,在去往天水阁的途中,对他此番前来似有惊讶,却又好像正在意料之中,而当我踏入天水阁,一见羽帝赤衣夺目,尚不及出言与他寒暄,脱口却调侃道,“百鸣兄,你来的如此急切,只怕鱼兰她连舅舅还不曾会叫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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