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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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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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此话时,眼神阴冷,却是将这楼台上一众人等都扫视了一遍,大约是一个活口都不想留,我与麒麟听他此言,心下一惊,各自都有了计较,倒是夜莺,突然又出了状况,她自我身后上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我忙打断,回身却朝锦鲤道,“你带这一众闲杂人等下去,我有事要处理。”那驺虞亦向麒麟投过问询的眼光,麒麟点头,这下楼台上复又余下四人,夜莺却凄然朝我道,“公子,你也该走的。”

    她方才求我求得情真意切,现下却又这般言语,女人真是捉摸不透,只不过未待我感叹,那来客却又讥诮道,“谁说欢场情薄,夜莺小姐待人却是情浓,真该让孔雀见见你现时模样,不知他可还会要你这样的妻子!”

    这话说得端的是咬牙切齿,我与麒麟亦开始云里雾里,不想夜莺闻言,竟移步往前,直至那赤衣来客面前,大笑道,“凤百鸣,我尊贵的羽帝陛下,夜莺红玉告诉您,即便您灭了整个夜莺家族,即便我已成了外族都城里一个卑微的歌伎,即便孔雀早是您的宠娈,但是您不要忘了,我就算死了,也是孔雀明媒正娶的妻!”

    夜莺此言既出,那赤衣来客——也就是当今羽帝凤百鸣,面上端的是青白交替,我与麒麟听在耳中,四目相视,不禁面面相觑,不想这羽帝的家务事,还真是搅不清的一笔糊涂账,而夜莺言毕,已是脱力,不由瘫软在地,凤百鸣终是不耐,五指屈曲成爪,倏忽便往夜莺咽喉而去。

    不过这羽帝今时运气不好,杀人灭口的事却没这么容易得手,我见他恼羞成怒,忙纵身往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堪堪替夜莺拦下这一击,夜莺大约还有些呆愣,而凤百鸣受我所阻,更是愤恨,他转身略向后退一步,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今日却要管我羽族的家务事?” 



羽帝

   
    现下他大约气愤至极,我却颇觉好笑,张口便答道,“羽帝陛下且息怒,我本不想管你家务事,当然,我也不算个什么东西,奈何夜莺姑娘既是在我水族之地,那么这事我却也推辞不得。”

    我此言一出,不及凤百鸣反应,一旁的麒麟却掩不住笑意,不觉笑出声来,这下凤百鸣更是羞怒,他唤起炎火之灵,瞬时周身红光四溢,却原来这家伙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这下便要来真的了。他径自将手中炎火力凝聚成剑,出手便要我性命,我躲闪时略缓了半刻,右臂处被他剑芒划过,竟颇有些烧灼之痛,而麒麟见此,立即起身,竟也要上前,我一见心惊,这可是在泱都,如何能叫他灵兽长出手,于是忙朝他道,“鼎华兄,安坐,安坐,此事我来解决。”

    麒麟总算给我面子,只是摇头轻笑,并没有上前搅和,而那凤百鸣手中攻势愈发凌厉,不过是半刻说话时间,他复又一剑向我劈来,我闪身堪堪躲过,手下先祭起水润将右臂的伤口治愈,而那羽帝见我总是躲闪,心下已颇为不耐,开口却道,“刚才不是英雄了得吗?现下怎么只知道躲,难道竟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绣花枕头?”

    我心道这丹凤果然性急,我让他几招,他倒先不耐了,于是便不再儿戏,立时提气运水灵之力于臂上,自袖中弹出一道幽蓝之光,这本是一条水灵凝集的冷龙,此刻受我催动紧缚于凤百鸣手中炎火剑上,寒灼相交,立时激起道道白芒,好一阵炫目,那凤百鸣略往后退去,口中直道,“好厉害的水灵之力!”

    他恨恨看我,面色阴沉,手下亦催动真力将炎火剑修复,而那剑身上赤光愈盛,腾挪间竟将我先前唤出的冷龙斩为数段,一时间幽蓝色水灵四散,盘桓于他身侧,几番不得近身。我一见如此景况,心中不由暗道,这凤百鸣虽行事乖张,竟至于以羽帝之尊欺负一介弱质女流,然而却决非花架子,他一身炎火之力倒是登峰造极,我若是不认真以对,只怕今时却要在麒麟面前丢人了。

    正思索间,凤百鸣却使炎火剑将那些四散水灵驱赶,水灵撞至剑上,径自化为白气升腾,不留半丝痕迹,他面上浮起十二分得色,挑眉向我看来,端的却是挑衅,而一旁麒麟又有些坐不住,仿似又要起身向前,我心下郁闷,这灵兽长对我也未免太过无信心了吧?

    收起戏谑态度,略略沉下心来,我挥袖将那散开的水灵收回掌心,于双掌间亦凝起剑气,成形后却是一柄青芒长剑,那凤百鸣见此,面上倒若有所思起来,开口竟厉声问我道,“青色水灵?白暨那败类在哪?”

    我听此一问,本还有些反应未及,却道他不提便罢,此番想起白暨,却叫我心头不禁怒恨翻涌,面上亦不由冷笑起来,“羽帝陛下问白暨?白暨他身为水族重臣,却不是你凤百鸣可以随便问起的!”

    大约我此话语气极重,又带着莫名的森寒之意,凤百鸣这下倒是警觉起来,他一双狭长眸子死死盯着我看,忽然便道,“你是谁?”

    我却不答他,面上只是冷笑,他蓦然间颇有些烦躁,口中直道,“那株该死的鱼魫兰周身浸渍着极强的水灵之息,却就是这青色水灵,竟叫孤一时近身不得!”,他面色难堪,挥袖炎火剑直指于我,恶狠狠道,“今时孤王不管你是谁,却该将那白暨交出来,这该死的败类。。。,这该死的败类偷盗了我羽族的重要物什,来日即是亲见龙帝,孤王亦是要向他讨回来的。”

    这下倒奇了,白暨与我深交多年,以他为人如何会做那偷盗之事,这凤百鸣在我面前枉自提起龙帝,却是想要借自己的羽帝之尊强压我吗?只可惜他今时却错的离谱,我鼻间冷哼,挑眉朝他笑道,“白暨算来也是你的姊夫,羽帝陛下现下却如何口口声声叫自己姊夫败类,莫非你竟是有个败类的阿姊么?”

    我话音刚落,凤百鸣却真是炸了毛了,他显然未料及我竟知白暨与鸿鸟之事,大约恼怒我两次三番插手他家务事,眉目间杀意愈盛,瞬及便念动真言,那炎火剑离了他手,夹带着炙热烈焰,竟直直向我眉心刺来,奈何此刻我心下亦是怒意翻腾,早不是方才息事宁人的态度,倒也不怕他这滔天的杀意。

    我挥剑青芒,径将那炎火之力斩于手下,他方才断了我的水灵冷龙,我今时亦将青芒沿他这炎火剑轻划,所到之处那炎火剑火纹扭曲翻腾,最终丝丝消散,凤百鸣见此,眉头更是紧皱,他亦不管那炎火之灵,瞬及纵身落于我面前,一时间丹凤周身炙炎极盛,眉间亦浮出火纹刻印,我心下一惊,不想他竟是要徒手杀了我不成?

    凤百鸣一把按住我持青芒的右手,炙炎入侵,竟将我那手腕烧灼出一圈火痕来,我不禁心头怒起,只将周身水灵唤起,径与他相抗衡,一时相持,他大约逐渐感受到水灵寒气,终是放开手去,眉目间虽还带疑惑,却径自用肯定的语气朝我道,“你是青龙衍?!”

    今时今境,他既然察觉,我亦没必要隐瞒下去,于是径将青芒剑化去,微微点头道,“不错,正

    是寡人。”那凤百鸣虽说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我此言,面上却还是现出讶然之色,不过他面色变得倒快,突然便收起方才滔天的怒意,唇角微弯,却朝我笑道,“灵界传闻,都说龙帝是个足不出户的冷面君王,倒不知今日一见,不想龙帝陛下却是个眠花宿柳的多情种子啊。。。”

    他此话说的讽刺,说时更拿眼轻瞥了一下夜莺,只是现下我根本无意与他计较夜莺之事,既是生出为白暨报仇的念头,强压也压不下来,凤百鸣见我面色阴冷,大约也感受到了凭空而出的杀意,竟往那西窗翻身而去,口中只道,“既是龙帝陛下亲临,孤今日便不奉陪了”,他说着从那西窗而下,自胁下倏忽生出两扇赤色羽翼,径往南向而去。奈何现下,局面已然反转,方才是他铆定了要将我斩于剑下,此刻却是我起了杀心。。。

    我如何肯放他南去,亦追着自西窗而下,那窗下是被夜空烟火掩映成光怪陆离的水面,此刻虽无波,却端的十分妖异,我飞身而下,脚尖轻点水面,口中念动真言,直将那无波的水面唤起滔天巨浪,径往凤百鸣而去。

    此刻我已无心顾及天街上一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的民众,一门心思便想将那凤百鸣截住,那充满水灵之力的巨浪跌宕起伏,紧追凤百鸣不舍,我亦提气凌波而上,一把便拽住了凤百鸣一侧羽翼,他回过头来,大约实是想不到我竟会下如此狠手,面上端的是惊讶愤恨,我心下虽明白今日凤百鸣若真的死在泱都,即便麒麟站在我这边,三缄其口,只怕羽族与其他两族亦不好交代。

    不想,此刻的我却仿佛没了理智,但见丹凤将另一侧羽翼向我袭来,这原是个普通的攻势,奈何我一想起白暨,心中俱是恨意,不自觉将寒水之灵运于掌心,竟一把将他那赤羽撕开一道裂痕,寒灵丝丝入侵,凤百鸣痛的惨叫,额上亦沁出大颗汗珠,他重伤反扑,尖利的五爪一把拽住我右臂,硬生生将我那衣袖扯下,亦在我臂上生生留下五道火纹爪印,我吃痛往后退开,二人在这泱都上空凛然对峙,我面无表情,他却咬牙切齿道,“却怪我刚才瞎了眼,竟没认出言笑宴宴的多情公子竟是龙帝陛下,到底传言不虚,你真不愧是个弑父夺位的冷酷君王。。。”

    我立在那滔天白浪之上,听他这般言语,心下不怒,却没来由泛上些苦笑之意,良久,我并不答话,只思虑道,今时水族羽族业已交恶,虽不至连年征战,这恩怨一时半会儿却化不开,若我今日不取他性命,他即便回去九天,征战一同以往,今日若取了他性命,就怕幽魔族乘势与羽族一同讨伐,到时我却苦于应付,更让我放不下心来的却是麒麟的态度,他今时虽与我交好,却也是因为害怕凤百鸣坐大,如果凤百鸣一死,他便将疑虑转向我水族,到时候我水族腹背受敌,却是万分的糟糕。

    我定定看向凤百鸣,脑中又浮起白暨的影子,正是犹豫,麒麟却也纵身跃上白浪,与我并肩而立,他早些时候便已至此,大约已在旁观望了许久,此刻开口倒说些现成话,却道,“龙兄,还请以大局为重,放他走吧。”

    我心下冷笑,却也的确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转身挥袖离去,我径向背后的凤百鸣道,“七日后我族定域亲王大婚,羽帝陛下若还想留下观礼,可去沧浪驿馆,朕自会遣人好好招待,羽帝陛下若不想留下观礼,还请自便,恕不远送。” 



新婚

   
    本是兴致盎然夜游泱都,如今却弄成一团糟糕,我立在一旁,径看锦鲤在那天街上忙碌收拾烂摊子,受了惊的平民四散奔走,夜色烟火亦散成了一地鸡毛,那夜莺怯怯向我行礼,口中轻道,“龙帝陛下万安”,我见她扯了半块绫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心下不由怜她苦命,开口却温言问道,“夜莺姑娘,你若暂无容身之所,自可去教坊司领命,做个乐师可好?”

    夜莺闻言,眉间立时显出感激涕零的神色,一双眸子亦泛出些泪光,她急忙跪伏于我面前,口中直道,“陛下大恩,夜莺没齿难忘。”我轻轻摇头,摆手示意她起身,而她行礼后,千恩万谢离去,不想此刻,麒麟立在我身后,却是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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