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念全数化作乌有,低低叫了声:“爹”。
69、当然是攻二
我仿佛做了个梦,梦中眼前是一片如血般浓艳的鲜红,怎么看也看不透那片红色之外是什么。我已知那是梦,便尽力睁大眼向外头看去,看着看着,那片鲜红便乍然自眼前褪去,换成了轻薄的玉色纱帐。
我一时认不出自己存身何处,却猛地想起昨夜之事,不必多加思忖,我便明白了昨夜梦中那一片鲜红的由来,口中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爹……”
纱帐被人轻轻撩开,一个风流秀出的身影自帐外透入我眼中,细白如玉的手上端着药碗,脸上却是一片冰冷之色,不耐烦地说道:“叫谁爹呢,我比你年轻多了。赶紧把药喝了,昨儿大半夜的让秋大……让师父拉起来给你取毒针,又熬药熬到现在,困死我了……”
我伸手接过药碗,只觉着右边身子还有些发木,支不起来,便小心倾着药碗,躺在枕上将药倒入口中,喝下药就急着问他:“那个药你还有吗?快给我再弄一粒来。”
他斜睨我一眼,冷然嗔道:“你还嫌中毒不够深?毒性现在还没全解开呢,再给你来丸毒药下去,就等着当场归西吧。你到底是叫谁下了黑手了,熊才人的人吗?”他又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还是……丽妃?”
我摇了摇头,心下琢磨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正自踌躇之间,帐幔忽地被人整个撩开,一道鲜红色的身影背着日光立在床头,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对着玉岚烟吩咐:“你先回去休息,我在此陪他即可。”
我眯着眼滤过过强的阳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其实不必看我也知道他是谁,只是此时不知为何,想看看他的容貌而已。我收回目光,左手支着想要起来,右边却是使不上力,终究直不起身,便只在床上向他点了点头道:“昨日还要多谢宫主救命之恩,我已好了许多,不敢劳宫主陪伴。”
他坐到床边,托起我的脸看了一阵,沉声问道:“方才还叫爹呢,怎么如今见着我反倒又生疏了?脸还疼么?昨日我看你这般不知轻重,又大意到连暗器都防不住,一时心下恼怒,打得重了些。好像还有些红肿……”
他的手指在我右边脸颊上摩挲,确实有些刺痛,却不大厉害。当是伤得不重;也或许是我右侧腰间中毒之故,半身麻木,连脸上感觉也迟钝了吧。
他便坐到床边,揽着我半靠在他怀中,环着腰椎左近轻抚。一时又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右手绕到腰间命门处输进真气,一面又道:“你这回中毒甚深,本座怕寻常大夫救不得,便带你回宫找烟儿……你明知自己已有了身孕,怎地不知保养,还去杀人?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叫纵横怎么办?”
纵横反正有我娘教养。没了我这样的父亲,长大了说不定便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男男生子的产物;更不会知道我们家这苦逼的遗传体质,于他也没什么不好。
秋岚绪见我默默不语,也沉默一阵,又低声问道:“烟儿和我说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要他替你用药堕胎,可有此事?”
我将头低了下去,长发滑落下来遮住面颊,不肯开口答话。他却丝毫不懂看人脸色,一手穿入发中抚着我的脸颊道:“虽然你已有了纵横,但子嗣多也非坏事。你喜欢那个影卫,本座也不杀他,仍叫他陪在你父子身边。若你怕这孩子生下来与纵横争魔教之位,那便交由爹来带,将来由他继承岚飏宫便是。”
横是不用他生,说得多简单。要不用我生的话,我也会说便宜话,说得比他还好听呢。反正我已有了个儿子继承家业,何必再吃尽苦头,将这个也生下来呢?只要吃了那小受的药……
一个念头猝然自我脑中闪过,我猛地抬起头来逼问秋岚绪:“玉岚烟没说我昨日所中的毒有损胎儿么?他当初为我做的药也只是毒药,以期将胎儿毒死在腹中……我如今也是中了剧毒,这孩子竟没事么?”
他神色微有些讶然,很快便镇定下来,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听他说过。你上回不也是吃了堕胎药……”
我与他四目相对,已自明了他未出口之意,一时就连未被毒素波及的半边身子也觉浑无力道,直歪倒在了他怀里。
秋岚绪轻抚着我后脑处,喟叹一声:“哪有做父亲的不心疼孩儿,你看着纵横时难道不喜欢,不后悔当初差点杀了他?待这个孩子生下时,自然也是一样的。”
我低头伏在他怀中,心中不知悲喜,伸手抚上小腹,明明该是为其不曾落下忧急,不知为何却又觉着松了口气。
歇了一阵,我觉着心里宁定许多,便要起来。才直起腰来,便觉着身后被一只手臂环住,动弹不得。回身看去,却见秋岚绪一手托在我腰间,一手在我那半边麻木的身子上轻抚,见我起来便问道:“可是有感觉了?”
我摇头道:“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好的。宫主请回吧,我自己休息一阵便好。”
他却不肯收手,反而紧紧圈住我,一手又抚上微觉刺痛的右颊,低头轻吻了一阵,又顺着脸颊亲上我唇间。我心中一颤,说了声:“这是……”便觉着他温热的舌尖已滑了进来,挑开齿关探入更深处索求。
我耳中只闻得悉琐水声,双唇渐觉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右半边脸仿佛也有些麻木,唇角也闭不死,叫他在口中翻搅一阵,盈出的津液便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弄得颈间领口一片濡湿。
我们怎么正经说着说着话就变成这样了?我心中一片混乱,左手支在他肩头尽力推拒。虽是内力运转不通,倒底还是有几分力气,这一发力便将他推了开去,身子歪了一歪,又被他自背后支住,依旧半靠在他怀中。
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愤然斥道:“这里是皇宫,你胡闹什么!要是让人看见……”
他本是有些愕然,却不知怎地,叫我一说倒显出几分笑容,淡然答道:“虽是宫中,但本座既在此,便不会有别人置喙的余地。你身子不好,又中了毒,还是先调好体质要紧,别的都不必想。有本座在,那皇帝不敢怎样。”
他说着说着话,伸手便将我衣带扯开。本来我躺在衾被之中,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裕寝衣,叫他这么一扯,便露出里头大片肌肤,还见得几处微微翻卷的剑伤。
昨日皇帝给我涂的药倒是好,晚上折腾了这么一出,不仅没有重新破溃之处,倒似更好了许多。又或许是玉岚烟替我治毒伤时顺便也看了看这些小伤?
他抬起头来,眼中似有些怜爱之色,然而面色沉沉,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怒意:“本座要带走你也是好意,你倒好,伤了我多少弟子不说,还弄得这一身都是伤!你自己的身体这般不知爱惜,还不肯让人管你,不到吃了大亏也想不起来你爹!”
我翻了个白眼,欲待和他争辩,又实在懒得理他,只伸手拉住衣襟,死死按住。秋岚绪自背后直将那衣裳撕裂,随手扔到地上,一手托着颈背将我放到了床上,低头在伤处轻轻亲吻起来。
左半边身子被那种微微疼痛又混合着麻痒的感觉刺得难受,伸手欲去挠伤口时却被他紧按住手腕不得动弹;右半个身子却仍十分迟钝,只能觉出有东西蹭在上头,却又似隔了层光滑的丝绸,触感并不明晰。
两边身子相对比,更有种十分奇异的感受。秋岚绪也看得出我的反应,故意在左侧身上愈加用力爱抚,衔着那边乳首用牙齿轻咬,挑弄得我身上渐渐发软,脚趾紧紧蜷了起来,却是无处可躲。
他的衣裳也不知何处褪去,我想抓着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将手紧紧攀在他颈上。他的手渐渐探向下方,汗水不时滴落在我身上,有时渗入伤口中,又带起一丝新的疼痛,掺入快。感之中,更逼得我腰腹轻颤,腿间更是一片火热。还能随意活动的左腿蜷缩起来想遮住身体,却终究什么也遮挡不住,反倒叫他提起来推向上头,更仔细地观看着那入口之处。
他伸指压上出口边缘处,沉声问道:“这里可是那昏君伤的?”
他连问两遍,我才回过神来,听出他说的是什么。然而这话我也实在嫌丢人,不愿回答,沉默一阵,便听他说道:“等这篇文结束了,本座定要好生向他讨回这笔帐!”
哼,别人碰我他就要讨帐,他自己怎么这么理直气壮——我猛然想起,是何时他这样待我,我竟不抗拒,反倒似理所当然似的?他方才解衣之时,我甚至只想到这里是宫帏,叫人看见丢脸,怎么竟不觉着嫌恶他的碰触?
我……我难道已经习惯了当受?
我猛地揪紧身下锦褥,心口一阵冰冷,然而身体却在他的挑弄之下仍是一片火热。秋岚绪的手指兀自在我体内进出,轻吻着我耳根颈项之处,将片片湿热的痕迹留在我身上。
我侧过脸欲避开他的亲吻,右半个身子却是全不配合,连抬起手来都嫌艰难。他抓起那只手按在我胸前,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别怕,过不几日便会好。”
我有些悲凉,又有些恍惚,伸出左手握上右腕,模糊地叫了一声“爹”。他猛地吻上了我的嘴唇,缠绵良久,缓缓将手指抽出,湿滑的手分开我的腿,将我身子抬高了些,缓缓推了进来。
我轻哼了一声,只觉内腑并未受毒伤影响,感觉依旧敏感,他每次动作,哪怕是最轻微的颤动,都似在我体内被放大了无数倍,引得我全身都与他应和着反应。只是中毒处未能动作如意,被他用手托起来,配合着进退举动。
我一手掩着口,脑中关于攻受问题的思绪渐渐被席卷至更幽深广大,终至不可捉摸之处。身上的痛楚和快慰倒是渐渐明晰,就连右侧腰间的肌肉也渐能觉出酸疼,腿在他手臂间越夹越紧,直至两人一同抵至高。潮。
我盯着帐幔看了好一阵,才终于平静下来,望向近在咫尺的秋岚绪。他面色少有的温柔,双眉微蹙,看着我身上的伤处,一手轻轻搭在我腹间。
世上哪有我们这样的父子呢?他看我的目光也不像父亲看儿子应有的模样。龙笏君都看的出来的事,我却看不出来……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当初住在岚飏宫中时,他待我其实也没有不好的地方。不仅将魔教秘籍还与我,还尽心教了我剑法,还叫姑苏美女唱歌给我听。虽然态度实在是让人说不出好字,可到底我……遇上这许多人中,真心为了我好,而不只为了做此事的,也只有他和我弟弟了。
我脸庞忽地一凉,慢慢伸出手在他发间轻抚了一下,又即时抽了回来,极轻地叫了声:“爹。”
70、子嗣问题
我这算是新得了个父亲么?总觉着这说法有哪里不对……算了,眼下的要务还是养伤,养好之后再去找玉岚烟问问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他好歹是个穿越者,难道开个刀动个手术都不会?我听冼冰刃念的好几本书里都有剖腹产的,还是我们这种纯古人的神医给搞的。
秋岚绪并不时时在宫中陪我,旁人也少有能闯过岚飏宫弟子守卫的,我病中无事,便镇日盘坐静修。正自运功时,大门猛然让人踢开,一道旋风吹入屋门,趟过桌椅直奔我床来。
我收起内力,睁开双眼,只见玉岚烟梨花一般清朗温柔的脸拧成一团,带着无边火气砸到我面前:“你!”他手指微颤,直直指向我:“你那天是去杀了熊才人一家!”
我点了点头,反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