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个天使。
少年显然习惯了旁人如此惊愕的视线,尽管如此,他还是宽容的微笑道,“请原谅我随从的粗鲁,他只是小心谨慎惯了。”
“没关系。”雷纳德马上收敛了眼睛里的惊艳,接着低下头。
而弗瑞德里克却还是盯着他们的干粮袋子摩拳擦掌。
少年也不介意的笑笑,“你们也一定饿了。”
他转头,“帕尔斯诺,今夜就留在这里吧。”
“随您喜欢,大人,不过……”帕尔斯诺一脸怀疑的看着雷纳德,“你们是朋友?”
“他是我的弟弟。”雷纳德缓缓道。
帕尔斯诺飞快的看了一眼弗瑞德里克,忽然长剑出手,少年的衣襟瞬间飞起,被划了开去。
“你做什么!”弗瑞德里克怒吼,他正饿的要命,这个大个子想要找茬打架再好不过。
“抱歉,是我多虑了。”帕尔斯诺看着弗瑞德里克没有任何痕迹的胸口,微微颔首,他瞥了一眼雷纳德,没说什么就下了马,去生火准备过夜。
少年叹了口气,他带着歉意笑了笑,“帕尔斯诺不是坏人,他只是有点……过激了。”
“没关系。”雷纳德低声道。
“哦,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少年将马交给了随从,用很生涩的英语问道。
“雷纳德,”雷纳德颔首,“这是我的弟弟弗瑞德里克,大人。”
“我是伊卡洛斯?西里奥,”他微笑道,“很荣幸认识你,雷纳德。”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神父登场了,后面可能会停几天,考试,索性把库存都倒了
11
11。杀人凶手 。。。
“我从罗马来,或许我英语说的不太好,英格兰都不太有人愿意跟我说话。”等所有人都开始休息,诺里斯兄弟一面吃着帕尔斯诺给的食物,一面听那个叫做伊卡洛斯的少年絮絮叨叨的废话。
弗瑞德里克最终被吵得受不了而去睡觉,只有雷纳德,因为担心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而陪在一边。
伊卡洛斯终于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经入睡,只有自己兴奋的不停说话,顿时也有些歉意,“抱歉,如果你想要休息就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没关系。”雷纳德被他吵得头大,但是就放着这个家伙在这里醒着,睡觉实在也无法安心。
“对不起,我很少遇到同龄人,”伊卡洛斯很惭愧的低下头,“也许吓到你了。”
“我也很少和人这么聊天。”睡意不由自主的涌起,雷纳德简直想要一拳把这个笨蛋打晕算了。
伊卡洛斯金色的眼睛看着他,顿时涌起了感激之意,“你真是个好人,我的叔叔说过,能全心全意为别人着想的人已经很少了,上帝会嘉许你的行为,雷纳德。”(喵喵:喂喂!连我都想要吐槽了。)
“唔、唔……”雷纳德根本没想这个啰嗦的家伙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想要快点弄晕他然后去睡觉。
“我很喜欢英格兰,这里的人很直接,也不会说话绕弯子。”
那是因为你的英语太差了,他们绕了弯子你也不知道。
雷纳德心里想着,但是他开口还是说,“英格兰很贫穷,大人。”
“贫穷是可以用双手来改变的,但是一个人是否真诚,却是很难改变。”伊卡洛斯微笑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跟我一起回罗马,我们会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
雷纳德终于忍无可忍。
“伊卡洛斯,我……我有点冷。”他忽然含糊的开口道。
“咦,是这样吗?要不要我把火生的旺一点……唔!”
实在难以忍受这个家伙,雷纳德终于决定抱着他睡觉,这样就不用担心半夜会被袭击了。
伊卡洛斯满脸通红的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年,身体僵硬的不知道要如何动弹。
难以忍受的睡意侵袭了雷纳德的意识,他将脑袋凑到伊卡洛斯的胸口,沉沉的陷入了梦境。
年轻神父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他不安的躺着,感受着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
好奇怪啊,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头脑发热,却又不想要推开这个少年呢?
他看到雷纳德色泽清淡的嘴唇微微开启,好像在祈求亲吻一样。
这个少年,简直比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还要美丽。
为什么自己唯有这种想法?亲吻,意大利人每次见面,即使男人有的时候也会互相亲吻脸颊,这样说的话,亲亲脸应该也没关系吧,何况这个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三四岁。
伊卡洛斯着了魔般的伸出手去,当触碰到少年柔软的唇瓣时,好像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
上帝啊,我怎么能对这样善良又真诚的好人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伊卡洛斯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忐忑不安的念了两句祷文。
次日醒来时,天还未亮。
伊卡洛斯依旧被自己抱着,他紧紧的闭着眼睛,睫毛不住的颤动着,眼圈上一排黑眼圈格外醒目。
雷纳德很无语的看着这个装睡的家伙,慢慢松开手然后坐了起来。
伊卡洛斯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却被雷纳德看了个正着。
他顿时面红耳赤,马上闭紧了眼睛,满脸都是窘迫。
“原谅我的失礼,伊卡洛斯大人。”雷纳德淡淡的道,然后起身,准备去觅食。
雷纳德走出去的时候,帕尔斯诺刚好进来,他一脸奇怪的看着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大人,你的脸怎么这样红?难道是受凉了?”
“我没事,帕尔斯诺。”伊卡洛斯用意大利语嘀咕道,“昨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您几乎没有朋友,遇到同龄人也是一件好事啊。”
“嗯,你说的也对。”伊卡洛斯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自己也许是想得太多了。
“乔万尼大人在东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们应该过去。”
“嗯。”伊卡洛斯有点恋恋不舍的点了点头,他想起那个容貌清秀的黑发少年,一夜耐心而温柔的和自己聊天,(喵喵:…_…||真、真的吗?)并且像柔软的小猫一样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
即使是自己的叔叔也不曾这样亲昵的拥抱过自己,父母早逝的伊卡洛斯有点期待起那个少年露出笑容时的表情了。(喵喵:小雷你都做了些什么啊!抓狂中~)
帕尔斯诺看着伊卡洛斯很高兴的神情,顿时一阵浑身无力。
伊卡洛斯大人总是对别人的敌意很迟钝,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误解成善意的行为,加上不怎么会说英语,这下子不要走上什么奇怪的道路才好啊。帕尔斯诺想着:虽然那两个少年形迹可疑,但是接下来应该就不会碰到了。
伊卡洛斯收拾了东西,将自己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正喝着水,忽然看到雷纳德正站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神父顿时险些被水呛到。
自己的容貌被很多人注视过,伊卡洛斯已然习以为常,可是,当被这个黑发少年用如此的眼神盯着时,几乎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雷纳德一步步的走近他,苍白的皮肤仿佛弹吹可破,黑色的眼睛深邃如夜。
他看上去就如同夜的精灵。
伊卡洛斯呆呆的想着。
少年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边,又慢慢的抬起头,很平静的看着伊卡洛斯,嘴唇轻轻开启。
“你站在我的包袱上了,伊卡洛斯大人。”
“啊?”伊卡洛斯这才吓了一跳,连忙让开,因为自己刚才的走神顿时满脸通红。
雷纳德低头捡起了包裹,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在诺里斯城堡最后一天时,艾萨克交给自己的剑。
是邵后来交给自己的,雷纳德固执的想要留着它,也许,是作为斩断过去的一种凭证吧,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雷纳德?诺里斯了。
“这是一把很好的剑。”伊卡洛斯用蹩脚的英语赞叹道,但是眼睛里的欣赏倒不像是假的。
雷纳德拍去了包袱上的灰尘,颔首道,“我想我们应该在此分别了,伊卡洛斯大人。”
“你要走了?”伊卡洛斯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还是有些失望。
“是的,感谢您的收留,我会为您和您的朋友祈祷。”
如果这个时候伊卡洛斯就微笑着和雷纳德告别,那么,也许雷纳德就会这样离开英格兰,然后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很多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巧妙,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最不应该相遇的两个人,就在最不应该相遇的时间相遇了。
我们称之为命运,无论它被谁操纵,它都会引导我们来到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你们也要去南方对吧?”伊卡洛斯忽然开口了。
“我们要去法国。”雷纳德淡淡的道。
“如果方便的话,不如与我们同行吧,我们中间,只有帕尔斯诺和我会说英语,如果你们能做我们的向导,我会非常感激。”
雷纳德有点犹豫,这一行人看上去既不像是神父也不像是骑士,从帕尔斯诺的表现来看,他们在追踪黑巫师的可能性很大,至少知道黑巫师的存在,和他们在一起毋庸置疑是不安全的。
然而,另一方面,在一群人中,他们可以更好的避开黑巫师的耳目,走大路也就方便了许多。
考虑之后,雷纳德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拥有我的感谢,伊卡洛斯大人。”
神父绝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跟着伊卡洛斯一行人重新上路,雷纳德才知道,这群意大利人来自罗马教廷,伊卡洛斯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却显然拥有很高的身份,那双金色的眼睛实在是少见,说不定还是拥有皇族血统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他们来英格兰是为了什么,但是雷纳德却隐隐感觉到,他们绝对不只是教廷的神父那么简单。
什么样的神父会穿着铠甲带着佩剑?
他们显然一路上在追踪着什么,他们找到那些被烧毁的村子,然后将奇怪的水洒在屋角。
——他们在追踪黑巫师。
雷纳德慢慢的明白了。
不过有的时候,伊卡洛斯会让他们先在一个村子呆着,然后他带着骑士离开几天,回来的时候又会出发。
他不明白那些骑士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凶手,因为走了几个月,除了速度越来越慢之外,根本毫无进展。
相反,弗瑞德里克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旅程,路上,他兴致勃勃跟着这群意大利人比划起剑术来,骑士们对于这个十岁的少年拥有如此技巧而感到惊奇,而伊卡洛斯却一次都没有动过手,他的腰间挂着一把金色的佩剑,每次骑士们在一起热闹的攀谈时,他总是一个人远远的坐在一边。
他的姿态仿佛永远都是优雅而高贵的。
雷纳德总是沉默的看着,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在豪华的大房间里吃饭的经历。
弗瑞德里克的母亲总是会给他做很多美味的点心,艾萨克很少回来,雷纳德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美丽的金发神父,尽管被疏离着,他却依旧平静。
可是内心深处,伊卡洛斯是否真的如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平静呢?
雷纳德瞥了一眼边上的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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