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谭湘住的院子,但因为一场大火这里早已破败了。
似乎这院子早被人忘记了,虽然重新起了一座房子,但房子也是残旧的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想再见你一面……为什么总是利用我……好想念你……为什么被舍弃的总是我……好想……好想……”那不断回荡的声音
,更显得院子阴森。
房子内空空如也,那穿堂的冷风发出“呜呜”声,循着声源,白鸩看见了谭湘。
坐在墙角里,缠满绷带的手抱着双膝,把脸埋进去,谭湘显得更加脆弱。
看来手上的伤暂时不会恶化,但是精神情况令人堪忧。
白鸩想更接近谭湘,突然,谭湘抬起头,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别碰我!!!”
倒抽一口气,白鸩立刻从梦中惊醒。
第三十三章(上)
夜色茫茫,三人一行来到谭家大院旁,谭家也像欧阳家的院落一般并不在市区之内,选择了偏僻的郊外,而欧阳家则选择了幽静的深山。
“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么?”黑鄂看着高墙叹道。
大门紧锁,门前还有守卫,三人自然从没有想过从大门进入谭家。
“爬墙还是后门?”秦朝阳这次肯冒着生命危险来谭家完全是为了谭湘而已。
“爬墙……你有带绳子过来么?”白鸩从没想过要爬墙,因为太大的动作会打草惊蛇。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就不想爬墙。”秦朝阳摊手摇了摇头。
“侧门,比较近湘的院子。”黑鄂开始往侧门走去。
两人立即跟了上去。
白鸩虽然来过谭家,但对于谭家建筑的情况没能了解太多,因为由于身份的关系,他并不能在谭家有过多的走动。
三人又来到侧门,侧门的情况和正门大同小异,不过就是门口小了些。
他们在门前灯光照不到草丛里蹲着,看了看侧门的情况。
“这个门不会有太多人走动,看守也只是表面功夫。”黑鄂小声解释道。
“那就引他们过来,然后……”白鸩一个手刀劈下,作出“杀”的暗示。
秦朝阳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低声问:“就只有两个守卫而已,不要我来吧?”
白鸩道:“下手的当然是我们,做饵的当然是你。”
“好!”秦朝阳开始在草丛移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果然引起两名守卫的注意,但可能为了安全起见,只有一人过来视察情况,而另一人依旧留在门前。
那守卫刚走到黑暗的草丛旁就立刻被有力的手臂锁住了脖子。
“永远的闭上眼睛吧……”耳边穿来一道冰冷的声音,那守卫全身抽搐,用手拼命地抓着脖子,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安静地闭上眼睛往后躺去。
沉闷的声音果然引起了另一名守卫的注意,立即往草丛那跑了过去。
“嘭”,又有一个人轰然地倒下。
三人立即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这样,就死了?”秦朝阳踢了踢地上的两具尸体。
撇了一眼秦朝阳,黑鄂道:“你还不明白象我们这种人的世界里,力量的强弱决定生死么?还有,不杀这两个家伙,你还要等他们醒过来然后通风报信?”随即又跟在白鸩身后往侧门走去。
秦朝阳一个激灵,又跌跌撞撞地跟着前面两人跑去。
打开侧门,三人看到一条羊肠小径,不知通往何方。
“慢慢向前走,这条小路是连着湘的院子的。”黑鄂为两人指明方向。
这条小路可真的不是一般的长,幸好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守卫,白鸩渐渐看见那个梦中的院落。
“是这里了……”白鸩依靠小路上微弱的灯光辨认出小路连着的院子就是梦中的院落。
“恐怕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所以一路上根本没多少守卫。”黑鄂顿时警觉了起来。
秦朝阳却摇了摇头,道:“那如果是根本不需要守卫呢?”
白鸩似乎没有听两人的对话,像是着了魔似的径自走入了院子里。
第三十三章(下)
耳边只剩下脚步声,白鸩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走进这个院落。
他还记得与他初见的那一天,飞花烂漫,满身绷带的他似乎比那些谢落的花更加脆弱,不知道怎么样向他示好,害怕他下一秒便会从自己眼前逃走,看着他呆看着那些花朵,自己便随手拈起一朵尚未凋零的花朵送到他面前,看着他微微的笑了,自己竟有说不出的安心,不再慌乱。
但现在早已物是人非,那院落的主人早已失去那天的风华,剩下的或许只有憔悴,犹如那些凋谢的花朵。
无论如何,他白鸩也决定用尽一辈子呵疼那朵只属于自己的花儿,无论会变得怎么样,有什么结果。
“小心!!”突然身后有人拉了白鸩一把,白鸩立刻反应过来,避开那迎面而来的刀锋。
三人定眼一看,眼前的袭击者,几缕微长的发覆在半边脸上,苍白的脸孔,那如星却充满杀意的眸子,纤细的身材,满身的血污。
眼前犹如厉鬼般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的人还有谁?
“湘!”白鸩认出谭湘后立刻向他冲去。
这无疑是冲动之举,还没有接近谭湘,白鸩便被刺向自己胸前匕首逼得侧身一闪,但下一秒他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气。
刚刚的那一击只是幻觉么?
就在那一阵寒气覆上自己后背时,一声枪声在白鸩耳边响起,立即身后那一股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谭湘离开白鸩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刚刚想自己开枪的黑鄂,犹如一头第一次捕猎不成功的猛兽虎视眈眈着不得手的猎物。
“湘已经不能自控了吧!他完全不需要通过身体上的触碰对别人施展力量了,恐怕我们弱一些,就会立刻被他咒杀了。”黑鄂举着枪指着谭湘,跟着谭湘迂回的动作不断调整着枪的角度。
手腕突然一紧,握住枪的手似乎被一股力量掰开,强迫着黑鄂放下手枪。
黑鄂明白是谭湘在对他施加力量,这时身后的秦朝阳小声道:“撑不下去就别撑着了,等一下手枪一掉,我立刻跑去接住,别忘了,白鸩也准备好了,如果我冲出来接住手枪,湘湘肯定会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那白鸩就可以放倒湘湘了。”
黑鄂看了看一旁的白鸩,向他打了一个眼色,白鸩微微点头,似乎也准备好了。
手一松,手枪掉在地上,秦朝阳立刻飞身扑向手枪,谭湘也向黑鄂扑去,白鸩抽出小刀,飞向谭湘的肩膀。
撕斗中一声枪声,似乎有人倒下了。
第三十四章(上)
“白公子,别来无恙吧?”那苍老却依然有力的声音,来人正是谭司。
来者除了谭司还有那四人,谭耀,谭文,谭勇,欧阳涟。
“怎么样?白鸩,我的枪法还准吧?”谭勇看着负伤的白鸩不由得兴奋起来,那枯瘦暗黄的面容更是扭曲起来。
白鸩伤了谭湘的肩膊,同样地他也被谭勇伤了手肘。
“贱种,给我滚过来!”欧阳涟喝道。
受了伤的谭湘竟快速地从上站了起来,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走了过去。
照看白鸩伤势的黑鄂和秦朝阳只能瞪着眼看着对方。
完全受人控制的谭湘只不过是那帮人手中的傀儡。
“怎么样?很听话对吧?”谭耀伸出一只肥手抚上谭湘已褪下凶恶表情的脸。
“拿开你的脏手!”白鸩吼道。
那柔嫩白皙的肌肤,美丽精致的脸只有他才能触碰。
“不要碰?我还要亲呢!”接着谭耀抓过谭湘在谭湘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湿印。
“喂!死老头!你恶心不恶心呀!连你自己的侄孙也碰!”秦朝阳根本不知道谭湘被谭耀侵犯的事情。
其余四人就像没看见一般,欧阳涟道:“这小贱种你认为我们会当他是外甥,当他是侄孙么?怪就只怪她的父母!”
“你是秦宽的女儿?想不到你还在。”谭司认出了当年被他们灭口的秦宽的女儿。
一个念头在秦朝阳脑海中闪过,秦朝阳问道:“莫非,当年的事也是你……”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她的爸爸,秦宽,在做完那个手术之后带着全家从谭家搬走,当时她的妈妈还问爸爸问什么放弃谭家家庭医生这么好的工作。
但她的爸爸没有回答,直到几天后他和他的妻子被所谓的“劫匪”在家中杀害,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事情让爸爸放弃这么好的差事。
直到到几天前她为谭湘查阅爸爸的笔记时才有了点眉目。
如今,谭司那一句话更印证了她的观点。
“呵呵,你就不能再蠢点么?那样你就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了。”谭司轻蔑地笑了。
“当年你是为了灭口就把我的父母杀了,对不对?!那些所谓的“劫匪”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只消谭司一句话,秦朝阳就跟他拼命了。
“你既然那么聪明,那就不用我……”
话还没说完,秦朝阳就拿起黑鄂的手枪指着谭司。
但下一秒,那把枪便渐渐地往秦朝阳太阳穴指去,秦朝阳的手被人控制了。
黑鄂伸出手搭上秦朝阳的肩膀,喝道:“把枪放下,闭上你的眼睛。”
秦朝阳立刻感到手上的力量消失了,收好像被人用力地压了下去。
“好了,什么都知道了,你们也是到了消失的时候了。”谭司让谭湘走到自己身边,在谭湘耳边说了几句话。
之后,谭湘缓缓地向三人逼近,那巨大力量散发出来的压力感令那五人感到十分满意。
这三个心头大患一除,那么再也没有人会跟他们作对了。
第三十四章(下)
“我要亲手把他救出来,黑鄂,你帮我保护朝阳。”白鸩面对丧失理智的谭湘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无论是生是死,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不是欺骗,不是怜悯,只是单纯的想陪着你。
用这双曾经伤害过你的手拭去所有的罪,所有的疼痛。
谭湘从肩膊上抽出白鸩刺伤他的小刀,猛地向白鸩发起攻击。
从容地躲避着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谁也不让对方触碰到自己,就像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般,但这次的游戏白鸩是要用上性命相抵。
突然白鸩站住了,谭湘立刻抓住时机向他攻击,眼看谭湘要抓到白鸩,众人都以为白鸩必死无疑,可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白鸩一个侧身避开了谭湘的攻击,与目标擦身而过的谭湘立刻使个回马枪,这次白鸩抓住了谭湘的手腕,谭湘惊讶地看着白鸩夺过他手上的小刀。
当这个人抓住他的手腕时,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人很熟悉,熟悉得让他下不了手?
被他夺走了小刀,被他拥进怀里,为什么他没有一丝厌恶暴躁的感觉?
后背很疼……眼前的一切似乎看得清楚了,脑子不再一片混乱,但后背真的很疼,让他根本提不起劲站起来。
“湘,醒了么?认得我是谁了么?”白鸩把刺进谭湘后背的刀子抽了出来,抱住了谭湘软倒的身子。
伸出冰冷缠满绷带的双手,谭湘摸了摸眼前有点模糊的人,依靠着指尖的触感,认出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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