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的时间他都用来试验自己设想的攻击手段,毕竟加水的时候不能弄破器皿,练习范围有限,而且不敢在别人特别是村长父子面前透露实力。筷子粗的水柱经过好几天的练习只加粗了肉眼几不可见的一丝,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意这方面了,控制水柱的方向已经颇有成效,指哪打哪,而且出水速度极快,力度么只能冲断一根手指粗的树枝便后继无力,还需努力。
水球的凝成过程太过艰辛,要死死得集中全身精力,让水柱从手指冲出后停留在空中打转然后渐渐加水变大,最后凝成一个橘子般大的水球已是极限,除了拿来丢,暂时没有杀伤力。遇到丧尸,丢个水球上去,天气冷还能让水结成让丧尸减速,等天气暖和起来就不管用了,除非他能练成在水球丢到丧尸身上还没有脱离控制的那一刻将水凝成冰,以他目前的成果来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水箭的练习就顺利多了,而且凝成箭头比水柱的杀伤力大很多,偶尔有一次凝出箭头还夹杂了一小片冰,竟然击穿了手臂那么粗的树干,于是他把这个当成重头戏来练。
就这么在刘家村一待就是一周,脚上终于康复了,用松子的话说,娇气的城里人恢复能力比冰冻丧尸的爬行速度还慢。期间刘村长对他的看守放松了很多,大概是对村里的巡逻队和李封的实力有信心,这天早上他终于得到可以去外村逛逛的批准。
刘村长亲自带他出了内外村的高墙守卫,在墙外分开行事,虽然村民并没有那么听他话了,但毕竟还是村长,小事杂事家庭纠纷还是要村长出面调停的,所以他也很忙。
李封自己在外村晃荡,慢慢走着,右脚不敢用力,看起来还一拐一拐的像是瘸了。
那天被抬进里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借着火光看得起不清楚,现在雪已经融化了,在变亮的灰雾下这个村庄的原貌终于露出来了。
密集的老式房屋,独门小院,白墙黑瓦,青砖小路,路上熙熙攘攘的来往人群,就像是末世前一个普通的旅游景点。
李封正陶醉得有点飘飘然,忽的肩上被重重拍了一下,他听到后面的人用熟悉的语气叫了声阿封,猛的转过身去,如在梦中。
声音的主人有一米九,就比松子矮一点点,穿着军绿色厚外套背着黑色双肩大背包,杂乱的半长头发,下巴爬满了络腮胡,一双不敢致信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封,正是末世前还在同学会上见过的凌骁。
李封第一眼几乎没有认出他来,变化实在太大了。凌骁虽然从小脾气就冲,但是人前还是很温和的,只是私底下有些无赖。十年后在同学会上重遇更是西装笔挺,一副社会精英的斯文模样,待人彬彬有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身邋遢,眼神犀利深邃,仿佛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来。
不确定得叫了声:"凌骁?"下一刻就被圈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他被勒的几乎要喘不上气了,但是没有喊停,因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凌骁的手臂在颤抖,甚至全身都激动的在颤抖,他为自己的冷淡感到羞愧。
他乡遇故知当然高兴了,而且这人还是他从小的死党,唯一的朋友,但是仅仅是高兴,高兴得不得了,高兴得可以仰天大笑,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像凌骁那么激动,他甚至现在才知道原来凌骁在乎他,胜过他在乎凌骁。他真的有点心虚内疚了,亏他以一直认为自己可以为这个不告而别十年的朋友两肋插刀,可是连重逢的喜悦都没有对方多,真是太薄情寡义了。
相对于李封没有一眼就认出凌骁,凌骁是第一眼,哪怕只是背影就认出了李封,即使相隔十年才见过一次,即使李封饿的又干又瘦最近一段时间才补回来一点,即使李封穿着不合身的短外套,还裹着村长的大围巾,他就是一眼,有着莫名强烈的感觉,就认定了这个一定是李封,果然,真的是他,终于找到他了。
凌骁心里的狂喜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幸好及时发现李封呼吸声渐弱,只好依依不舍得松开手,双手捧起他的脑袋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瘦了,一定是没吃的饿着了,心疼;白了,肯定是躲在家里吓坏了不敢出来,心疼;衣服小了,一定受冻了,心疼。。。。。。
在凌骁打量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李封终于用力把他手掰下来了,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力量变异的吧,力气太大了,一会要把他憋死,一会要把他脑袋挤扁。
"凌骁凌骁?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也住这儿吗?那就太好了!"
凌骁改抓了他手腕,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在Z1基地,离这里有五天路程,跟我走吧,我以后会照顾你的。"
虽然被另一个男人说照顾有点怪怪的,李封还是能理解里面的情谊,说了自己要去F镇找大伯母的计划,还没说到被强留在村子里当自来水龙头,就看到刘村长远远走过来,只好住了嘴。
凌骁虽然脾气冲,但是不会勉强李封做他不愿意的事,他的队员在前面催促他赶紧上路,趁天色还早可以多赶几里路。他恨不得能留下里陪着李封,陪他去F镇,可是他现在是狩猎队的队长。他已经找到了李封的下落,就要为他们的将来好好打算,好好经营狩猎队,积累更多的物资,掌握更多实力,让李封过上无忧的日子。刘家村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李封在这里还算安全,只能让他再仔细考虑一下去Z1基地,并反复叮嘱了李封一定要等到他半个月后再来之前不能离开刘家村才一步三回头得走了。
凌骁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后李封的不舍才后知后觉从骨子里钻出来,在身体里上串下跳,难受得再也没有心情逛了,可是刘村长硬拽着他非要带他去见识一下葫芦口的变异柳树,早知道刚才就送凌骁去葫芦口了,李封一边暗道可惜,一边加快了脚步,希望快一点到葫芦口还能再看一眼凌骁。
结果,当然是没有如愿,葫芦口外不远就是一面山坡一面山崖的环山公路,一出葫芦口不到五十米就是一个U形大转弯,凌骁的队伍早就不见车影了。
没了目的,李封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泄了,没什么兴趣得草草看了圈葫芦口就当完成任务。
葫芦口确实小,还靠着山体造了三四米高的城门城墙,下面只能容一辆车进出,进的车在口外的山道一侧排队,出的车在里面排队,有执勤的巡逻队员指挥着交错进出,末世汽油精贵,并不是每个队伍都能开得起汽车的,所以交通也不拥挤,特别现在是早上,只有出的车,几乎没有要进的车。最吸人眼球的应该是葫芦口外约10米处的路侧靠着山崖反季节生长得很茂盛的柳树,如果不是刘村长坚持说那是柳树,李封根本认不出来这棵长相极其魁梧,枝条有胳膊那么粗的树是柳树。
15第十五章
第15章
变异柳树没有想象中可怕,虽然长得不太像,粗壮的枝条看起来极具威胁性,可是只在原地慢慢舒展枝叶,好像在吸收空气中的能量,李封听村长说过,大基地有研究人员怀疑,丧尸和变异植物会把天空灰雾中的病毒能量吸收,从而变强。而灰雾经过下雪被带走的,和被地表植物丧尸吸收后减少的病毒,会渐渐稀释,然后终有一天,人类会重见光明,重新生活在阳光之下。
因为这个猜想不知为何不被上层认可,有研究人员不甘心就偷偷把消息透露给研究所做杂务的外雇人员,所以这个说法便由狩猎队之口慢慢流传到各个大基地小基地和幸存者聚集地。
李封没有兴趣在葫芦口吃灰尘,心情也因为凌骁的离去而低落,便跟在值班的松子打了招呼就走,刘村长见他回转,也跟了上来,喋喋不休的夸赞那棵听话的柳树,还想带他去见见刘春雪。
他张口就想拒绝,刘村长一句话就堵了他的嘴,"你真得去谢谢春雪的红花油。"虽然用了刘春雪的药不是他的本意,但用了这是事实,这几天经过刘村长和松子的末世生活常识普及,已经知道现在的药有多珍贵。当时事后也没个谢礼,这会脚好了总要去道声谢的,于是就随刘村长拖着他走。
刘春雪能控制柳树的距离本来只有十米,后来扩大到百米,现在已经可以在最远退到外村还可以控制。这本来是刘家村的最高机密,刘村长和松子当然不会跟他说,但是花婶一向爽直嘴快,叨叨村里人八卦的时候说得太兴起一个不留神说溜了嘴,幸好当时就他跟花婶两人在厨房,否则他真怕被杀人灭口。花婶说漏了以后也是心虚,反复嘱咐好几次让他千万忘记这事别到处乱说,估计就是因为花婶嘴太快,所以才只能留在家里,不是在后院料理不知死活的菜苗,就是在房间做针线活。
已经是上午,要离村的狩猎队大清早就都走得差不多了,路上空了很多,不用在小巷子里人挤人的。除了村头主干道旁一间焦黑的坍塌房子没人接近,道路两边其他地方都摆起了地摊,有端了桌椅摆放货物的,还有直接铺了衣服在地上搁着叫卖的。卖什么的都有,黄金首饰,香烟酒水,衣裤鞋袜生活用品只要能想到的都有,就一样没有,能管饱的粮食。
刘村长拉着李封,远远绕过了焦黑的房子,不理路边热情招揽生意的地摊主,径直往东区走。
李封回头看了看黑房子,心里有数,这里大概就是他们把村里的丧尸烧死的地方。
走了不一会,两人就站在一户没有前院的房子前,门没关,堂屋里零散地坐着几个中年妇女,围着中间一个二十来岁绑着马尾的清秀女生正在七嘴八角的说着话。
马尾面对着屋外,第一个看见刘村长和李封,便站起身迎了出来,亲热得扯刘村长的衣袖娇嗔道:"村长叔,怎么来了也不喊我一声,这么冷的天快进屋烤烤火。有事儿找我呀?让松子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哪能让您受累专门跑这么一趟?"
说着也不等刘村长答话,就把人往里带,往左侧房间喊了声"小米,倒两杯热茶来!"里面一个稚嫩的声音脆脆得应了一声。
两人进了堂屋一一打了招呼,马尾就是刘春雪。原先坐着的中年妇女们也纷纷让了座,都抢着给李封,吵嚷得比唱戏还热闹,他自从过继后就是个小透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让他坐哪个都落个一身不是,只好尴尬得站着,还在刘春雪没让他尴尬太久,亲自端了自己坐的那张来,妇女团才收了声。
不一会,左侧房间走出来个七八岁的精瘦男孩,用木盘端了两个冒着热气的白瓷杯出来,乌黑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好奇得看着李封。
李封对妇女团适应不良,只好接过茶跟这个叫小米的男孩搭话,了解到他是被父母遗弃在刘家村后被刘春雪收养的,便有些同情。这孩子说话口齿伶俐,有条有理,成熟得一点都不像是七八岁的孩子,难怪刘家村游荡的孤儿不少,刘春雪独独收养了他。
小米看了刘春雪使的眼色,便装着天真得让李封叔叔快趁热喝茶,喝完了给他表演放水的魔术。
李封果然想到了水的问题,问了家里还有多少水。小米等他刚问完就答道,泡完茶家里已经没水了,春雪妈妈也没时间去村长爷爷家买水,小米也提不动水缸,说着眼睛里就冒上了水雾,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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