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得不感谢崔海龙先生,除了话多之外的又一大优点,会烧火、用大铁锅做菜、煮饭!也多亏了他会,不然这时候可就指望不上朴贤彬和朴秀硕哪!虽然两人也是农村孩子,但做饭、烧火之类的活,都是妈妈全包的。(妈妈们辛苦了,我爱你们!)
晚餐还算丰盛,一人一碗米饭、一块猪肉、几片蔬菜叶子。吃完饭的三人围坐在炉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朴秀硕和崔海龙聊)。灶上放着一只因长期烧柴而结出厚厚黑炭的长嘴水壶(参见韩剧里的铜壶,其实我们也用,不过是铁制或铝制的,我好像没在国内剧里看到过),正在烧洗脸、洗脚水,这可是近五六天以来,忙于逃命的三人的第一次,所以朴秀硕也就忽略了热水是用那只黑水壶烧出来的。
相对于朴贤彬严肃的脸,崔海龙觉得即使朴秀硕严肃起来,也要比他亲切,所以两人已上升到兄长与弟弟的关系,为此从朴贤彬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悦。
“崔大哥是为了什么来首尔工作?”
“还能为什么,钱呗!”
“在首尔做事挣的多,国内工资太低。我们一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在首尔工作,有几个跟我在同一个工地。唉……不知道他们……”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崔海龙一定是亲眼见到自己的朋友变成活死人,或者被活死人吃掉……不在一起的朋友活下来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
朴贤彬扔进一根柴火,在炉灶里激起无数火星,然后随着烟一起上升消失在烟囱里。拿着火钳的手不知是因为温度太高,还是因为激动,竟有些濡湿。“……二硕还记得你嘴唇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朴秀硕看着他点点头。当然记得,是初三那年两人打架时留下的,朴贤彬左边额角太阳穴上方的头发里也有一处淡淡的伤痕,不是特别亲的人,没人知道,当事人的朴秀硕先生是知道的。打架的原因(请见番外一),现在想起来朴贤彬会开心的笑,朴秀硕心头会火气翻涌。
“知道为什么吗?”朴贤彬问。朴秀硕撅着嘴摇头,呆呆的样子让朴贤彬低下头偷笑起来。“那时又平凡又丑的你,却追到了漂亮的校花。我的好胜心可不允许!”
我那时候那有又平凡又丑!朴秀硕瞪着偷笑的某人的发旋,又忆起当时的怒火。“朴贤彬……”然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了回去。刚刚还在伤心的崔海龙,看两人斗嘴,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如此画面只有一个词形容:美好!
“……那可是我用了三年时间才……当我女朋友的第二天,就被朴贤彬你……”抢走了!
“……几天后我就甩了她,为了面子她没有告诉其他同学,我忙着自己的事,没时间管……”
“……什么???”
“甩了也好……”
“……”
“……每天一起闯祸,一起东跑西跑……还去看他练足球,一直等到天黑,他足球真的踢的很好……”(《学校2013》台词)
没来由的朴秀硕念起《学校2013》台词,朴贤彬心里的某根筋,像皮筋一样被拉扯着绷的死紧,眼睛一酸,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掉进柴火灰里……
“如果我们的童年也像剧里一样,应该也不错……”两人的童年与剧里刚好相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惹完祸给你收拾残局,还替你赔了玻璃的钱,而且我生日还比你早,不是你哥还是什么……”(《学校2013》台词)
“什么?叫你哥?我记得按辈份算,我可是你爸爸的弟弟,你得叫我二叔……这是我当时听你念完台词时的心情,哈哈……”
噗……听到这里,朴贤彬又想笑了,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伸出大掌,用力拍了下朴秀硕的胸口,“二叔?”满脸黑线的朴贤彬,在心里骂道:该死的辈份!
“二叔?!!!哈哈……”崔海龙看着朴秀硕,大笑起来!
之后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加入聊天的朴贤彬,脸上有了暴发活死人病毒以来第一抹笑意,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闪闪发光。朴秀硕就一边傻笑着,一边跟朴贤彬吵嘴。
聊关于拍摄《学校》时的趣事。每次拍完自己戏份的两人,就会在片场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对着镜头比赛看谁更二等等。时常被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嫌弃,而且心里都会有‘俩男明星也能这么要好?’之类的疑惑。
话本来就多的崔海龙,见两人说的兴起,也想插两句,但发现无从‘下嘴’,在一旁干着急,最后某两人很默契地闭嘴,看着他,意思就是到你了。
崔海龙那个高兴,吞下一口口水。开始从他的女儿、老婆、父母聊起,然后天南地北什么的,一通海聊,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ROK国民族性之类严肃的话题上。
“……虽然同是朝鲜族,但我非常看不起ROK人中的一群人,他们有‘喜欢抢别人祖先’的奇怪嗜好!有这么多优点的朝鲜民族,就这一点让我看不起,竟然这么的……不要脸,嗯!对!”
“CHN人的祖先是研究研究就能变成ROK人祖先的?那我也研究研究,说不定我还是孙大圣呢!”
朴秀硕和朴贤彬听着不由笑了起来,也不接话,就看着崔海龙不停地吐槽,不停说这说那。晚上的时间就这样在轻松又压抑,甜蜜又苦涩中过去了。
12月27日中午,暴风雪停,温度:摄氏零下十几度,无风
“走路……真……是……个体力活!!”
大雪下了二天二夜,吉普车发动机光荣的报销了。走或留,朴贤彬三人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食物会越来越少,天气更加无法预测,也难说不会发生什么不测,而且三人都归心似箭。
经过前晚,朴贤彬和朴秀硕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不少,虽然某人还是很严肃,某人却不时对着他笑嘻嘻的,让他的脸有些绷不住。
早上准备离开时,崔海龙坚持要把大铁锅,和半坛子泡菜带上。没有锅无法做饭,没有菜无法下饭。带着这个想法的他不顾朴贤彬的反对,和朴秀硕的劝阻,背着‘黑锅’第一个跨出大门,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半人深的雪地里。
将剩下的大米和面粉平分放进背包里,朴贤彬让嘟着嘴、皱着眉的朴秀硕走中间。在物资短缺的现在,衣服的脏乱让朴秀硕纠结了很久,却因为朴贤彬的一句话‘生病了我会心疼’,最后乖乖地穿上。
“自找的!”朴贤彬和朴秀硕的背包虽没多重,但还是有些气喘。
“朴贤彬……快来看!!”
红色标语用英文、韩文写成,立于路边醒目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大成洞村’、‘朝韩军事前沿’这两句。那板门店也就不远了,然后再往北八九百公里那就到家了!看着牌子的三人仿佛看到了通向家门的康庄大道……
大成洞村很普通,房屋多是传统样式,古朴而厚重,或散落或群聚,路两旁竖着许多红色警示标语,例如宵禁时间、逃离路线之类的。这所有的一切完美地隔入自然的冰天雪地里,而事物的本质原就如此,只是不知人类犯了什么罪孽,才暴发活死人病毒危机,是否是大自然正在惩罚无知的人类。
三人站在村口,大口地喘着气。累极的朴秀硕无意识的靠着朴贤彬,崔海龙瞄到某人的嘴角微微上翘,只一瞬间又变回面无表情的状态。眼前的雪地里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村子里和别个一样的安静。没有出现之前想像中的画面——穿军装的活死人。联合国军大成洞指挥所及兵营就在右前方几百米处。门牌的三分之二埋在雪里,墙体上满是子弹和炮火的痕迹。
“我们要进去看看?”
“我走不动了,最好能弄辆军车。”
“走吧!”
又累又饿的三人抄近道(被炸开的围墙)进入兵营,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一栋楼房,楼外挂着‘娱乐室’的门牌。
屋内很混乱,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东倒西歪、支离破碎,墙上、地面、桌椅、吧台都或多或少沾着已污黑的血迹,但却没看到碎肉和白骨。
光和冷空气从破碎地窗户进入到室内,崔海龙随手捡起碎玻璃下的一本杂志,封面上有个大大的‘W’。“这个妖孽长得好像朴秀硕!不对不对……咦……但又不像,差太多了,朴秀硕这么……”
“是他……”朴贤彬头也没回,冷冷地嘣出两个字。虽然崔海龙五大三粗,但神经却非常敏感,一下子就从语气里嗅出了他的不快和心烦。
朴秀硕走过来,接过杂志,认真翻看着内页。“崔大哥,这是我几个月前拍的画报。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现在看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杂志里的自己是前世,残酷的现在是今生。今生和前世好似注定了要受磨难一样。
“二硕……”跟来的朴贤彬看着杂志欲言又止。“我在想要怎么才能诱惑到那个人。”朴贤彬好似听到一般,其实不然,他心中又喜又惊。‘惊’的是怕那个人不是自己;‘喜’的是二硕还是和以前一样懂自己。如果只我一人独享,那该多好!
“咳咳咳!!这里找不到有用的东西,我们上楼看看吧!”
“吼吼吼吼……”
“啊啊啊啊……叮叮叮哐哐哐……TMD!!”
楼梯转角扑出两只活死人,一切来太突然,让三人触不及防,崔海龙踩了一半台阶的脚,被活死人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向后一滑,滚下楼去。
“砰!”
“鱼饼快跑!!”
差点被崔海龙撞倒的朴秀硕立即反应过来,飞起一脚踢中另一只活死人,拉着朴贤彬的手臂往一楼跑。“吼吼吼……”此时的活死人好像与以前的有所不同,似乎动作没有以前灵敏,力量也大打折扣。
“呼呼呼呼……”
“鱼饼怎么了?”
滚下楼的崔海龙,背着锅仰躺在地上,像翻过身的水鱼,手脚比划了数次才翻转过来,爬起身就看到朴贤彬和朴秀硕身后缺胳膊、缺眼珠子又少数块肉的活死人,焦急地大喊:“现在……别管这些了!逃命好紧!!!”
“吼吼吼……”
活死人在身后紧追不舍,慌不择路的三人跑进了另一栋楼里,此时已无暇顾及楼里有没有活死人,朴秀硕和崔海龙合力关上厚重的铁门,“哐当!”活死人被隔绝在外,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崔海龙、朴秀硕靠着门,感觉身体虚脱一般的无力,双双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死里逃生的朴秀硕,一时忘记了朴贤彬刚才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我……被咬了!!!”
08:惊险大成洞(二)
“……辛苦了……高南舜!”虽然鼻青脸肿,鲜血淋淋,少年还是绽放出明媚灿烂地笑容,擦掉嘴角的血迹,揉着疼痛地伤处,看着自己的好友给自己拍掉衣服上的泥土和草屑。(《学校2013》台词及场景)
“……想想你来ROK是为了什么?你想因为这件事毁掉自己的前途吗?就算你愿意,跟公司签的协议也不愿意……朴贤彬最好记住我的话,我能让你上天,也能让你摔个粉碎……那臭小子也会跟你一样……啪叽!碎成渣渣……哈哈哈……”
“贤彬呐!在那边还好吧,有没有饿肚子?一定要按时吃饭呐?身体还好吧,工作的事不要那么拼……是时候找个女朋友,考虑结婚的事了,你爸爸天天在念叨你大伯都抱上第二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