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从它的后脑一直绵延到身上,在它身上开了一道长长地口子,深可见骨,皮肉焦黑发臭,乌血喷涌而出,洒在湖面上甚至还冒着烟,足以见温度有多高。青海龙出生没多久就在青海湖里称王称霸,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它疯狂摆尾、剧烈扭动,生出了滔天水浪,很多人被那巨大的水浪打得晕头转向,眼睛都睁不开,差点儿就被卷进湖底。
青海龙惊怒交加,它突然将尾巴高高伸出了水面,猛地朝沈长泽他们拍来,对于它来说,只是挥动尾巴,但是对于沈长泽和容澜来说,那就是一个宽二十米、布满硬鳞的肉墙隔空向他们飞来。躲?向哪儿躲?
俩人此时都已经几近力竭,沈长泽狂喊一声,聚起了最后的能量,抱住容澜往上空飞去。他的速度比起容澜慢了太多,根本无法躲避,最好还是被青海龙的尾巴尖儿蹭了一下,尽管只是“轻轻”蹭了一下,他们却感觉像是硬生生装上了行驶的列车,那重击撞得俩人内脏都移位了,他们被狠狠拍飞了出去!沈长泽身上的能量防具为他挡下了这最后一击,然后彻底碎裂了。
两只林雕飞升而起,快速朝他们冲了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他们从一百多米的高空掉进了厚厚地雪地里,生死未卜。
众人也跟着冲了过去,终于在一米多深的积雪里发现了他们,容澜还有意识,只是吐了两大口血,雪地里一片猩红,看来他在最后关头用能量为他们做了一次缓冲,沈长泽则从一米九的成年男人变回了不足周岁的婴儿,容澜正满脸惊讶地看着沈长泽。
单鸣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沈长泽从雪地里抱了出来,拉开拉链将他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少惊讶地说:“这是……”
“我儿子,力竭了就会这样。”单鸣搂着沈长泽冰凉的身体,让他紧紧贴着自己热乎的胸膛,并轻轻抚摸着那小小的脑袋。
同时,青海龙受伤过重,尾巴无力地抽了回去,庞大的身体直直倒进了湖里。
众人紧张地看着上空,他们始终没见到成天壁和丛夏,自俩人消失在青海龙嘴里后,他们之间就彻底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俩人现在究竟如何,就算没有拿到傀儡玉,也应该马上离开,否则等青海龙返回湖底,那就来不及走了。
陈少派出好几只林雕,将在湖上战斗得精疲力竭的人接了回来,几个自然力进化人能量几乎都枯竭了,如果这时候青海龙还能动,想杀他们轻而易举,而一开始参与战斗的人,有三个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青海湖里。
青海龙庞大的身体完全淹没进了水里。唐雁丘因为飞行速度不够,只在岸上射击大水怪,没有参与水上战斗,此时他呆不住了,急道:“他们还没出来,我们下去救人吧!”说着煽动翅膀就想飞过去。
庄尧握紧了拳头,“再等等。”
邓逍也大叫道:“还等什么,再等淹死了。”
柳丰羽咬牙道:“不能等了,去救人。”
唐雁丘飞身而起,邓逍一跃抓住了他的脚,俩人朝着湖面冲去。
就在这时,汹涌的湖面突然弹出一道黑影,众人定睛一看,是丛夏!丛夏被风力包裹其中,快速地卷向岸边。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朝着他们跑去。
成天壁和丛夏一同滚落在地,俩人皆浑身赤裸,身上沾满了恶心的胃液和血水,衣服被消化得干干净净,身上的毛发彻底没了,成片成片的皮肤被胃液腐蚀,血肉模糊,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人类,倒像是从青海龙胃里吐出来的那些未消化干净的鱼尸。
“天壁!丛夏!”柳丰羽紧张地看这俩人,“你们怎么样,能量防具呢?”
成天壁落地之后就晕了过去,丛夏痛苦地说:“坏了……”这次实在失策,他的蓄能玉符全都放在衣服里,衣服消化没后,玉符全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他也没时间去找,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找到傀儡玉,等他找到青海龙的那枚傀儡玉后,成天壁不让他吸收里面的能量,越是危急关头,他急速吸收傀儡玉的能量就越危险,危险性可能比他们逃不出去还大,他没能量可以吸收,泡在青海龙的胃液里,防具疯狂地吸收他们体内的能量来保护他们的身体,结果能量消耗越来越快,最后支撑不住,防具彻底被破坏了,丛夏只来得及抓住傀儡玉和自己的古玉,俩人忍受着胃液灼烧的痛苦,成天壁聚起最后的能量,带着他没命地从青海龙嘴里逃了出来。
整个过程险象环生,尽管他们都被重度烧伤了,但能留着一条命回来,已经是万幸。
孙先生叹道:“你们辛苦了。”
丛夏无力动弹,他张开嘴,用舌尖顶着一枚小小的黑色玉片,就是这枚小东西,不知道要了多少人的命。
庄尧道:“赶紧恢复能量。”
俩人被抬上了担架,吴悠把雪覆盖到他们的皮肤上,减轻他们的痛苦,丛夏努力静下心来,缓慢地吸收傀儡玉的能量,然后把能量先注入了成天壁体内,修复着他的皮肤。
众人开始善后,他们不知道青海龙死了没有,任何生物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都活不了多久了,他们对青海龙是死是活并不关心,只要傀儡玉到手,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青海龙再厉害,毕竟是水生生物,不会跑到陆地上追杀他们,只要他们在岸上就是安全的。
丛夏将成天壁的伤治好后,又为自己疗伤,他皮肤疼得厉害,好像被放在火上翻烤一般,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受伤,多少有心理准备了,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等到他把自己的伤治好,队伍也已经快要回到西宁了,他疲累不堪,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他睁开眼睛巡视四周,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临时酒店比起他们在北京的住所差远了,但是在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环境里有个保暖的住所,实在是件幸运的事。
“丛夏,你醒了。”
丛夏扭过头,见成天壁端着水杯出现在门口,他头发全被胃液烧光了,尽管顶着个大光头,却依然很帅,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挺拔精神。丛夏突然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果然,他原来还算挺软的头发,现在只能摸到短短的头发茬子。
成天壁淡淡一笑,“别摸了,秃了。”
丛夏欲哭无泪,“我光头肯定很傻吧。”
“有点儿。”成天壁坐到床沿,放下水杯,静静地看着他。
丛夏撑起身体,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怎么了?真有那么傻吗?”说着又想伸手去摸。
成天壁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用力堵住了他的唇。
丛夏瞪大眼睛,被成天壁压倒在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成天壁就开始扒他的睡衣。
丛夏在接吻的间隙喘着气问:“天壁,天壁,你怎么了?”
成天壁沉声道:“我想抱抱你。”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过的颤抖。
丛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他用力抱住了成天壁的脖子,轻声安慰道:“我好好的,咱俩都好好儿活着呢。”
“我知道,我知道。”但他想更加用力地感受到。
成天壁几下就把丛夏脱光了,分开他的腿,熟门熟路地扩充过后,将自己怒张的性器顶了进去。
丛夏闷哼一声,深深皱起了眉,成天壁的动作有些粗暴,但他却一声没有吭,反而用腿夹住成天壁的腰,用行动催促更猛烈的动作。成天壁内心的恐慌和焦虑,他能体会的分毫不差,因为他跟成天壁一样,对失去对方恐惧到了极点,如果身体的结合能让彼此不至于担忧得睡不着觉,那么他愿意没日没夜地跟成天壁做爱,直到他们能消除那种可怕的不安。
成天壁用力地亲吻着丛夏,用仿佛要把丛夏吞进肚子里的力度,用力地、粗鲁地亲吻着,他的舌头扫荡着丛夏的口腔,他轻咬着那柔软的唇瓣,他的吻落在丛夏脸上、胸口,他用不受控制的动作,宣告着自己对这个人的渴望。
“天壁……天壁……”丛夏用力喘息着,他的身体随着成天壁狂烈的动作摇晃,快感成倍叠加,他从睁开眼睛不到二十分钟,又被成天壁弄得意乱情迷、在清醒和沉迷之间浮浮沉沉,彻底沦陷在了原始的欲望中。
一番云雨过后,成天壁从背后搂着丛夏的腰,鼻尖蹭着他的背脊,轻声道:“还难受吗?”
“没事了,伤好了就不疼了,就是这头可够郁闷的,哈哈。”
成天壁摸了摸他的脑袋,轻笑道:“没事,挺好的。”
“你光头都好看,我就不行,我鼻子不够挺,这个头型显得太傻了,算了,你不嫌弃就行。”丛夏转过身来,笑着摸着成天壁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成天壁搂紧了他,“挺好的,很快就长出来了。”
丛夏亲了亲他的鼻尖,笑道:“我睡了一天了吧,本来想起来活动活动,结果刚睁开眼睛你就扒我裤子,你说你……”
成天壁抚摸着他的背,“我想你了。”
丛夏嘿嘿直笑,“那咱们今天不干别的了?”
“我一会儿把饭给你拿进来,今天不干别的了……”成天壁轻轻掐了掐他的腰,哑声道:“只干你。”
丛夏哈哈笑道:“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经了。”他翻身趴到成天壁身上,低笑道:“好久没这么放松了,真希望今天长一点儿。”
成天壁摸着他的脸,“总有一天,咱们可以十天半个月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
丛夏含笑道:“一定的。”
俩人这一天就呆在房间里,寸步不出,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窗外下着漫天的雪,屋子里烧着火炉,在这个密闭的温暖的空间里,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天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腻歪了一天的俩人,第二天一早先去给受伤的一些人治疗,然后才下楼吃饭。众人见到他们都露出暧昧地笑容。俩人倒也习惯了,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坐下吃饭。
柳丰羽眨巴着眼睛笑道:“逍遥了一天,身体是缓过来了,还是更累了呀?”
丛夏笑道:“反正比前天从蛇嘴里里吐出来的时候好。”
邓逍一拍桌子,“丛哥,你们俩当时真跟死人差不都啊,吓死我了都。”
“我们哪儿那么容易死的。”
成天壁问道:“那枚傀儡玉打算放哪里?”
傀儡玉彼此之间会有感应,那种感应也会作用在携带傀儡玉的人身上,因此两枚傀儡玉不能离得太近。
庄尧道:“我暂时交给孙先生保管了,放他那里放心一些。”
成天壁点点头,“可以。”
庄尧道:“这次我们这边损失了两个人,都是吴悠的人,容澜那边也损失了一个人和一只飞禽,我们派人了在青海湖附近侦查,没发现青海龙再有什么动静,但是水底的阴影还在,青海龙可能没死。”
姚潜江心有余悸地说:“不管死不死我都不会再去招惹它了。”
吴悠也点头道:“我们也差点儿跟着它沉入湖底,这种庞然大物太难对付了。”
唐汀之说:“放心吧,只要拿到了傀儡玉,我们就没有必要跟青海龙为敌,这次的战斗虽然损失了三名高级变异人,但是也为我们积累了一些和大型水怪作战的经验。”他顿了顿,叹道:“各位都辛苦了。”
吴悠垂下了眼帘,为自己失去的两名变异人而遗憾。
庄尧道:“总之这趟所有的牺牲都值得,因为我们得到了傀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