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不会骗我的,你保证过了。可是我还是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就怕你不理我,就怕你会悄悄走掉……”
“浅浅,我一直都在这儿等你,一直都在,就没有离开过。”紧紧,紧紧地拥抱住她,尹若尘眸中复杂的神色不断变化,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没有这么茫然过。
多么想把这个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们永远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不管在人间,还是天堂,她都是他的天使,他要保护她,爱惜她,永远——
她蓦地仰起脸看着他,“你抽烟了?”
“就两支。”他轻轻拭去她腮边的泪珠。
“我才不信。”她凑到他嘴边,鼻子像小猫般耸动了一下,嗅得他一阵难以抑制的心动。
他凝视着她,眸中是翻涌不已的激烈情愫。她微歪着头,一本正经,“香烟是个大坏蛋,我以后不准你抽它。”
什么也没有说,温软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
他们在外面吃了午餐,她拉着他去罗马著名的许愿泉——特莱维喷泉。
这座喷泉以罗马神话海神尼普勒战胜归来为题材,中间是海神,左右各有一位女神。喷泉背后是宏伟的宫殿,与喷泉和雕塑完美地融为一体,沥沥清澈的泉水从多个雕塑的不同部位,经年不断地流淌。庞大的喷泉气势恢宏,漂亮壮观。
泉边的游人络绎不绝,无数人背对喷泉,重复着从背后抛硬币的动作,微笑着或大笑着。
罗马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只要准确地把硬币抛进池中,就能梦想成真。
浅浅在泉边双手合十,闭目许愿,背对着泉水,从肩上投出一枚硬币,转身,只见硬币在空中滑过一道银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入池中。
她抱住他的手臂,嚷嚷:“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把硬币抛进去了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那满足的样子,仿佛在这一刻,美梦已成真。
他笑着点头,爱怜地望着她,“许了什么愿?”
圆眸一转,她吃吃地笑,仿佛小心眼中藏着秘密,“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停一下,又说,“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在这里许愿,会很灵呢!”
他笑,她大约已经忘记了,她说过她不许愿的,她更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梦想。
宽厚的大手牵着她绵软的手,他问:“还要去哪里?”
“教堂。”
“圣彼得大教堂?”
她摇头,“不去那里,太远了,随便一间教堂就行了,我只是进去祈祷。”
他扬眉,他以为她要去教堂参观,“什么时候成了基*督徒?”
她一本正经地说:“以前我是不信的,可现在我信。”
他停下了脚步,忽然悟出,她刚才许了什么愿。深深地望着她,半晌无言,黑眸深处,似乎掠过某种波澜。
教堂里,弥撒刚刚结束,有人在里面唱圣诗,是合唱。
歌声清越,纯洁,又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悠扬,仿佛穿透了尘世,使凡俗的心都受到洗涤而静若止水。
歌声中有真,有善,有美,而这些,全都是爱。
永远的罗马(4)
浅浅由中央的甬道走向圣坛,在圣坛后的墙上,挂着巨大的木制十字架,十字架上高高地吊着一个人,比真人还要大很多。
她右手在胸前划十字,在圣台前跪下来,低头虔诚地祈祷。
主啊!求你赐福我的爱人身体健康,保佑他脱离会缩短他生命的疾病、折磨和苦难,容许他健康长寿,快乐地度过一生。你是他的神,你必降福于他,必用你公义的右手扶持他。主啊!若你帮助他,我愿意他的疾病降临于我,我愿意把我的生命奉献给他……
阳光,透过天窗五彩的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泽,仿佛指引她的祷告深入不可及的苍穹,飞到上帝的耳边。
一位红衣主教缓缓走到她面前,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慈祥地祝福菌。
她颤栗地阖上双眼。
跪在那里很久很久。
尹若尘静静地坐在最后面的一排椅子上,注视着她,眼睛,渐渐润湿了…坦…
=
这天晚餐后,他们在家中打斯*诺克。林晨曦刚到罗马时,看儿子独自一人呆在房子里,怕他寂寞,为他买了一张斯*诺克台球桌。
以前他们去俱乐部,他教过她打台球,她学会了之后,对台球渐感兴趣。她觉得,台球除了让她学会了冷静的观察和判断,也培养了她良好的心理素质,使她渐渐脱离浮躁。
但她更喜欢看他打球,那精准潇洒的击球姿势,那低头思索的神态,那果断沉静的目光,透露着内敛的性感。曾经见过他一杆清台,简直是帅呆了。她觉得,小小的球台,完全展露了他的性格——外在稳重沉着,内在锋芒毕露,真正的王者之风。
只是今天,他没有打,静静的站在一边,一边看着她击球,一边告诉她要领。
“好极了!”他夸她。她用一个漂亮的低杆打进了红球,并且恰到好处地K住了粉球。
她抿唇一笑,稳稳地将粉球击落中袋,但是,母球在连续撞击两次库边后,随后也落入了底袋。她一愕,吐吐舌头,忍不住笑起来。
“不得了,”他也笑起来,“你的成绩实在惊人!”
“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把母球打进袋!”她白他一眼,拿出母球和粉球重新摆好,“我重来一次。”这一次她打得很薄,粉球落袋,可是母球走位又不好。
她皱眉,他则气定神闲,“弹一库,叫黑球。”
她认真地观察母球与目标球,摆好姿势,比划了几下球杆,唏嘘:“这颗红球很难进的,又不在正前方,而且长距离我也不准。还是你来吧?”
他挑眉,眼睛里微蕴着笑意,“还没打,就说自己不准?”
她仰脸,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孩子气地撅嘴,“你肯定我能进啊?那我要是打不进怎么办?”
头顶耀眼璀璨的射灯,照得她一双眼睛,熠熠如黑宝石,那微撅的唇瓣,粉嫩可爱,光泽圆润,像是晶莹弹性的果冻,又仿佛一朵初开的花,芳香柔软,而且很甜……
他猛摇一下头,转过目光,走到她身后,弯下腰来仔细观察目标球的位置,这个球对她而言,确实难度颇大,沉吟了一下,他说:“高杆,略偏左一点。”
她整个上半身趴在球台上,稍稍调整了一下杆位,“这样行吗?”
“你偏太多了,再往上去一点。”他俯下身体,右手握住她拿着球杆的手,调整角度,“注意力道,否则叫不到黑球。”
他真不是有意用去碰触她,只是真心要教她,但当他的手,他的身体贴近她的瞬间,俩人都是一颤,同时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一股幽幽的香气,带着一点她独特的清甜气息,钻入他的鼻间。雪白的一截脖子,有绒绒的碎发浮在上面,痒痒地,仿佛在轻轻撩拨他的心田……
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唇已落在她的后颈上……
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他热烫的唇舌在舔舐、吮*吸着她的脖子;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竟像是一块热烫的烙铁;他腿间坚*挺的男性,正紧紧抵着她的臀部……她忽然呼吸困难,心跳如雷,头脑晕眩。身下的球台就像是绿色的水波,在一波一波荡漾,整个世界都在眼前起伏……
球杆从俩人的右手滑落,落在绿绒台面上。
他将她的两手圈在自己的手心,包住。
她颤栗了,他的唇如同火苗,所到之处,燃起片片火焰。她脸颊滚烫,全身都在燃烧,本能地渴望着他更多的碰触。她就像一个雪人儿,飘飘悠悠的,悬浮在空中,心融化了,整个人都融掉了……
他轻咬向她的耳垂,喘息渐渐粗重。他顾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以后,未来……他拒绝想下去,此刻惟有她是真切的,是他渴望已久的。他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了,此生再无指望,可是她又奇迹般的回到了他身边。
他再也不要压抑,压抑自己对她深切的渴求。
浅浅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凌空抱起。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他猛然而狂热地吻上她的唇,吸*吮着她的柔软与香气。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抱着她穿过走廊,走进虚掩房门的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她颤抖着,感觉到他身体的欺近,更加用力地攀附住他,让这个吻更热烈更深入。彼此火热的唇舌一遍遍纠缠,摩*擦,那强烈的快感,让他们同时发出模糊的呻*吟。
天地都在旋转,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
所有的声音,都成为遥远世界中朦胧的声响。
他们拥抱着彼此,亲吻着彼此,是彼此相许的美梦。
强而有力的大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扣,急切地褪下在爱情上足以构成障碍的一切。
当他褪下自己最后一件衣服,他们终于赤*裸相拥,彼此忍不住发出呻*吟般的叹息。
他的吻蜿蜒而下,再次舔舐吸*吮着她的脖子,然后探索着一点点下移,大手,在她浑圆的丰盈上流连爱抚,娇艳的蓓蕾被他纳入口中,时而轻,时而重的吸*吮着……那强烈的快感,像是电流般,窜过她的身躯。她双颊酡然,目光如醉,于意乱情迷之中,不可抑制地发出模糊的呻*吟。双手,生涩而热切地抚摸他精壮的身体。
她禁锢已久的身体,得到首次的释放,如同火山喷出熔岩,所有的渴望在这一瞬都爆发了。此时此刻,只想纵容情*欲,用全身心去感受他的存在。
她在他怀中妖娆起伏,由里到外,炙热得犹如火焚。
她像是在蛹内沉眠太久的蝶;由于他的出现,才破蛹而出,又像是一朵含苞的花儿,有了阳光的普照,才明媚鲜活地绽放。
他用他的唇,他的指,触及她身上每一处,吻遍她身上每一处。她完全变成了液体,流淌得像是一条渴望鱼儿的河流。
“浅浅……”他声音暗哑,唤得那么缠绵,她迷离的神智稍稍清醒,双眸半启,望进他欲*望深浓的双眸。
他在她耳边温柔低喃,柔得像是心灵的低语:“宝贝,我要带你去天堂。”
属于他的巨大灼热,缓慢而坚定地深入。
她战栗着,拱起纤腰,容纳他的全部。
她不能再思想,不能再自主,她的身体和灵魂,全部融化在他的坚实与灼热中,情不自禁地和着他的节拍,像比翼的天鸟,在美丽的天空一同呼吸,一同律动。
不可名状的快乐如波涛,激烈地、温柔地荡漾着他们。
波涛一阵又一阵地卷来,一次又一次地淹没,淹没大地,淹没宇宙万物,淹没彼此……
那是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他们彼此相属。是这样的美好啊!
随着最后深重的一击,他一声低吼,在给予她绝顶欢乐的同时,也在她的阵阵紧缩中迸发热流。
欢愉如烟花般盛开,撼动相连的身躯,相融的灵魂。
激情和迷失使得她轻声叫了出来。
那不是天堂,那是比天堂更美的地方。
夜很静,比所有形容寂静的字眼都要静。
晚风,徐徐送来雏菊的幽香,轻轻拥抱着他们。
他们拥抱着彼此,甜蜜地睡去,做一个地老天荒的美梦。
那美梦或许悲哀,或许甜蜜。
但,抱住吧,抱住这一刻。
永远的罗马(5)
当第一缕曙光在天边显现,尹若尘睁开双眼,他有些迷惘,幸福的气息仍浓浓地包围着他,当他看到睡在怀里的浅浅时,微微地笑了。
她脸庞光洁柔和,浓密而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