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喝了牛奶之后,很快安静地睡下。洛王找来热毛巾把他脸上的泪痕擦掉。然后伏身亲吻他光洁的的额头,卷起的睫毛,柔嫩的脸颊,挺翘的鼻子和微微嘟起的嘴唇。
洛王的一颗心都要融化掉了,嘴唇在小王子身上流连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出去。
刚走到查理亲王的会客室,亲王大声咆哮:“你要打仗!?疯子!你还要什么?内阁一大半人被你换掉,我没说什么,现在国内还不稳,嗯又要出去打仗,而且你是跟哪国宣战啊?是罗浮国啊!我前天还在想着你和罗浮国的婚事呢,你倒好,今天就把海军派到他们家门口了!儿子啊!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为了那个小男孩?!”
洛王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屋里的几个佣人,沉声问:“今天我和嘉普曼谈话时,谁在旁边?”
亲王大声说:“你还要治他的罪?我是老国王!这种信息难道不该我知道吗?你才当了几年国王,就妄想吞并罗浮国,你以为自己是谁!”
洛王心烦意乱,听了这些话更是上火,然而脸上很沉静:“父亲,我十岁的时候登上皇位,到现在快二十年了,在历代洛国国王中,我算是资历比较老的吧。”
查理亲王词穷,怒道:“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其中利害?”
洛王不耐烦地说:“是的,也许您曾经在王位上三年,更能看清整个世界的局势,但是现在我是国王,掌握说话权的是我。请您安心做您的清闲王爷好吗?”说到最后,洛王忍不住道:“我很不明白,当初我刚登上皇位,被那些老大臣欺负的时候,您怎么没有这么多高明的意见呢?”
查理似乎被击中了要害,脸色苍白地倒退几步,低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恨我的……这些年来,虽然你表面上对我恭顺孝敬,心里一定恨我。当初我在位三年,内阁一直挤压皇权,我受不了那个气,再加上你母亲病逝,我干脆就退位过逍遥日子了。却把一堆烂摊子交给了你。你是个天才,像你母亲一样聪明,没过几年就扭转了局势,而我……”查理苦笑:“我不行……”
正在这时,嘉普曼悄悄站在门口,对洛王打了个暗语,洛王知道宫里有紧急的事情,就急匆匆地对查理说:“您别胡思乱想了,这些天我事情多,有些上火。”另外,洛王严肃了语气:“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查理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低声说:“孩子,你还记恨我吗?”
“我恨你干什么?”洛王不耐烦地说。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爸爸,自从你当上国王之后,再也没这样叫过我。”查理苦涩地说:“也许你觉得我不配吧?”
洛王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没有,父亲,你别瞎想。”说完他匆匆走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听见查理用伤心地声音说:“你这个坏孩子……”
洛王没有在意,匆匆和嘉普曼走出去。他没想到这会是查理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洛王回到宫中,湛蓝已经在会客室等候,看见洛王进来,他急得直跳脚:“怎么回事?罗浮国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截获的情报没有错呀,他们早就密谋着要宣战,现在却迟迟不动。另外伊卡这个混蛋不知道躲到哪里了,我怀疑他会回到洛国做间谍,他在这里的关系网可多了,我们查都没办法查。”
洛王让他坐下,思索了一会儿才说:“现在他们在打什么算盘还不清楚,不过我想,罗浮国迟迟不宣战,以及伊卡的神秘失踪,必然和宫里的这位公主有关。”
湛蓝想了一下,连连点头:“对,这个公主可是罗浮国唯一的继承人,而且聪明狡诈,满肚子计谋,罗浮国王必然是害怕一旦发生战争,会伤害到他的女儿。而那个伊卡,他和公主之间……哼哼,我就不说了,伊卡肯为她背叛你,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但是罗浮娜为什么没有提前离开这里呢?如果一旦开战,她的情况很不利啊。”
洛王冷笑一声:“她可是张王牌,我能轻易让她走?而且你也许不知道,她在这里已经经营了强大的情报网,现在让她离开,她舍得?”
湛蓝惊讶地合不上嘴:“这个女人,真是太胆大了。”想了想他又说:“我现在就派人盯紧她。”
两人又交谈几句,湛蓝看没有别的事情,就要告辞。洛王却叫住他,缓缓问道:“湛蓝,楚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湛蓝皱紧眉头:“为什么问我这个?”
“因为这里离楚国太远了,”洛王笑起来:“我想了解那个国家,手里没有资料,只好问你。”
湛蓝仰靠在沙发背上,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假如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心目中的楚国。它的人民愚昧而封闭,对贵族盲目崇拜,即使被踩在尘埃中,也会对那些贵族歌功颂德。”湛蓝从桌子上抽出一根雪茄,恶狠狠地说:“我恨透了那个愚蠢、自私、麻木、消极的国家。”
洛王举起手,有些无奈地说:“好啦,你再讲一下他们皇族成员的情况。”
湛蓝点燃雪茄,吸了一口之后,简短地评价:“一群疯子!”
“拜托,”洛王摊手:“湛蓝,嘉南要离开我一段时间,回到楚国。所以我想知道他的生活环境是什么样的。所以请不要带上你的主观仇恨好吗?如果你也爱小王子的话。”
似乎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湛蓝掐灭香烟,认真地说:“陛下,说真的,我不赞成你把他送回去。因为楚国的皇族……怎么说呢?你第一次见到小王子的时候一定见识过他的傲慢残忍和冷酷吧,但是当你知道楚国皇族整体是什么情况,你就不会吃惊了。他们带有人类最恶劣的本性,残忍,自私,杀人如麻……”
洛王笑起来:“你对楚国的偏见真是太深了。”
湛蓝耸肩:“好吧,也许他们中间有些人具备了人类的美德,但是那一定是因为那些人从小在外国长大,没有受家族的熏陶。比如小王子吧,他以前恶劣残忍的程度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但是现在变得多乖巧可爱。”
“别说他,说他们家族。”洛王提醒。
湛蓝想了一会儿,神色古怪地说:“除了以上那些,他们家族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丑闻,那就是近亲结婚。”湛蓝有些不屑地说:“他们家族的人都貌美惊人,同时很多都有遗传性疾病,比如精神病……他们的血液里有疯狂的基因。当然像小王子这样既健康又漂亮得很少,所以他以前在楚国享受的可是众星捧月的待遇。”
洛王想了想又问:“嘉南有一个叔叔,你知道吗?”
“不知道,”湛蓝摇头,“我离开楚国的时候,年纪还小,你问这个干什么?”
洛王叹口气,把楚王的信递给他。
湛蓝草草看了一遍,先是高兴地说:“活该!”既而又担忧地问:“小王子知道吗?”
洛王想到小王子的样子,心口有些发疼:“哭成泪人了,我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我去看看他。”湛蓝立刻站起来,神情紧张地说。
洛王摆摆手道:“你还是别去了。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睡下,你这么冒失地去了,说不定又把他招惹哭了。”
“我去劝劝他。”湛蓝眉头紧皱:“除了你我,他在这里没有什么亲近的人。现在他心里难受,我不去安慰他怎么行?”
洛王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慢慢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该经历的总要经历。嘉南骨子里并不软弱,如果他身边没有可依赖的人,也许会更加坚强一些。”
湛蓝茫然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好吧,也许你的用意是好的。”他站起来,起身告辞。
洛王将他送到门外,然后打算回楼上休息。正在这时,罗浮娜袅袅而来。
洛王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今天仔细看了之后,只觉得哪里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异常之处在哪里,似乎是下巴圆润了,或者眉眼里的尖锐气息弱了些。
罗浮娜内心坚硬如铁,表面上却娇弱如同花朵,她款款坐下,还没开口,眼圈先红了:我要到第五大街买一顶帽子,为什么这里的人不让我去?还有,我身边的佣人怎么都换了一批?”
洛王此时精神倦怠,连敷衍的词语都免了,只是简短地说:“现在宫里就是这样。”
☆、诡异的谋杀
洛浮娜听了,忍着气说:“我要买衣服,我没衣服穿了。”
洛王上下打量她道:“你衣柜里的衣服……足够全城的女士穿了吧。”
“我……”罗浮娜局促道:“我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洛王疑惑地看她,罗浮娜脸色微红:“我这段时间闷在宫里,都发胖了。”
洛王笑起来:“这样,你喜欢哪个服装店的衣服,可以把老板叫来。”
罗浮娜无话可说,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洛王已经十分疲惫,吩咐佣人拿来一张薄毛毯,倒在会客室的长沙发上睡下了。还未闭眼,嘉普曼匆匆走过来,手里捧着几件衣服和一把剑。
洛王被他打扰了睡眠,就要发火。嘉普曼老实又胆怯地说:“陛下,这是楚王给小王子的东西,我不敢直接给他,先拿来给您看看,免得你过一会儿又冲我发火。”
说罢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那是两件小孩子身量的衣服,还有一把半尺长的短剑,剑身用黄金和珠宝做装饰,还有一朵金丝绕成的玫瑰花。
嘉普曼道:“信使说:这是小王子少年时的衣服和配剑,小王子的母后在病重时常常对着这些东西流泪。新楚王希望小王子看见这些东西后,不要怨恨父母,尽快回到他们的墓碑前看一看。”
洛王把短剑抽出来,剑身光芒四射,寒气逼人。剑柄处有一个花体字:楚。
“快送过去吧,不过关于王后的那些话不要说,免得他又伤心。”洛王吩咐道:“另外让他别玩这把剑,小心割到手。”
嘉普曼点点头,速度很快地离开了。
小王子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此时他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只觉得喉咙干哑,眼睛疼痛。外面的安妮看他醒了,走进来禀告:“秘书嘉普曼中午的时候来,看您一直没醒,就把楚王送来的东西留下来,并留下话:这把剑很锋利,让您不要拿着玩。”
小王子看了看,纳闷道:“这不是我以前的东西吗?皇叔怎么还专门送来,搞什么鬼?”
安妮老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小王子坐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短剑:“嘉普曼的话也是莫名其妙,这把剑本来就是拿来玩的,难道……哎呀!”
小王子哭丧着脸,举起手指,等着安妮给他包扎。
过了一会儿,管家一脸急切地走进来道:“殿下,亲王急病发作,现在几乎喘不过气了。”
小王子对查理没什么感情,听了这话也吓了一跳:“那你赶快去叫医生啊,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管家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哭丧着脸说:“亲王的医生昨天外出打猎,恐怕明天才能回来。现在全城戒严,满大街都是兵,我们也不敢出去。给陛下那里打电话,根本没人接听。”
小王子挠挠头发,六神无主地说:“那怎么办?”
管家眼睛巴巴地看着他:“殿下,除了亲王,您是这里唯一的主人,请您拿个主意吧。”
小王子眨巴一下眼睛,最后茫然地看向安妮。安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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