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抬着望望夏河,见他没有再骂自己了,便抽咽着说,“河哥哥,我饿了。”
从贺的哭声扬起时赤就站在房门外了,房里两人的对话他也都听到,贺实在太让人揪心了,该打一屯的。待贺说饿了时,再入去把两人都领出来,洗过脸后便坐在餐桌上吃晚餐。
看着贺狼吞虎咽的啃着大面包,两个大人都十分心痛。“吃慢点,别给咽着,来,喝口牛奶。”
夏河递杯牛奶给贺,再把菜盘里的肉块和炖得熟烂的鸡肉夹往贺的碗里。“赤,以后把贺早餐的粥都换成鸡蛋粥,一碗粥至少敲二个鸡蛋进去,然后三餐还要都饮牛奶。”
贺喝了口牛奶顺咽后说:“河哥哥,鸡蛋粥有那个腥腥的味道……”
“有也要吃,等哪天把你身上的肉长上来了再停吃,不然一直都得吃下去,吃到你胖为止!”夏河这次没给贺有商量的余地,但还是转头对赤说,“赤,鸡蛋粥放一两片紫苏叶进去。”
赤点点头,贺也高兴地笑了,有了紫苏叶,鸡蛋的腥味就不是问题了。
饭聊中,赤也告诉夏河,他已经把从遭遇黑象的那刻起到从狼族回来的点点滴滴都告诉给族人知了,只是把狼族族长要追求夏河的那段忽略去。因为高族长也在,赤也把夏河与狼族的连盟交易汇报了一遍。岂料高只是笑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还说自己把红宝石给夏河,就是把一切都交给夏河了。
狼族来的十个兽人,族人们都以待客的方式招待他们,教会他们玩部落里盛行的游戏,还教他们如何制造游戏的用具,连怎么做木托鞋的方法也一并告诉他们。晚上时他们说,歇今晚一夜,明天一早就回狼族了。
也是,就算这里生活得再好,终究也不是属于自己的部落,住得也不会安心的。夏河对这点最有亲身体验了,最后还告诉赤,反正都已经答应狼族与自己部落一同发展,明天把十筐盐送给他们,教会他们怎样使用,并且在冬候时如何保存肉食。
“好的,这些我去做就行了,河要多休息。来,吃鸡肉。”赤夹了块鸡肉给夏河。而夏河随即把鸡肉夹往贺的碗里。
“连续吃了几天的鸡肉,你不腻我可是腻了。再说有营养的又不是只有鸡肉,怀孕的人或者小孩子最适合吃鱼了……对了,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鱼?”他在鹰族时有教鹰族的兽人如何食用鱼,回来的时候……好像忘记教自己部落的人了吧?
果然,赤和贺都懵然的摇摇头。夏河僵硬地笑说,“呵呵,这个鱼呢会比鸡肉还更好喔,在我们部落里穿过的那条河里我记得有看到过鱼,改天带你们去认识认识。”
第二天早上,族人们都集在空地上相送狼族的十个兽人回去,夏河也在其中。十个兽人每人都背着一筐盐感激的用右手捂住左胸膛,对着族人们鞠了个躬便往回走去。
狼族的人回去了,夏河他们也安心的做下一步预防冬候的准备了。一群人来到大院屋的第三进屋子,因为第一进都是族人在住,第二进第三进全部都是没人住,夏河就着一排十八个房屋都看得傻了眼。抖着声问猛,“猛,当初我们摘时好像有这么多吧。”
每间房屋都是按一房一厅,二房一厅的格局建成,前者有六十平方米宽,后者有九十平方米宽,共十八间都塞满了棉花。注意,是塞,不是放,严紧紧的塞着满屋的棉花。而且,夏河拿起棉花中的一团,他们都有把棉花籽给去除了,放眼望去,棉花里丝毫没有其它的杂物。
“当初遇到黑象过后,我们五十多个雄性兽人连续几天都去棉花海里,找不到你们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摘棉花。我记得河之前有说过,棉花里不能有其它的杂物,所以叫在家里的族人帮把棉花里的杂物全部都挑开。就是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本来一小撮的棉花因挑开里面的籽,现在已被拉长得有手掌般宽大了。”猛说道。
夏河忙摇头,“没错没错,就得是这样的,十几间房屋的棉花要全部的人都来挑才挑得完吧,真的辛苦你们了。棉花这么多,估计能够每张床都有二张棉被,每个人也做几件棉衣都没有问题。”
周围的族人都笑了,猛也笑着问,“现在离冬候很近了,河,我们什么时候着手做?”
“呃?……”怎么做棉被?夏河也只记得以前听家里人说弹棉花要一弹一拉一压,可他没有亲眼看到别人是怎么弹的,在书本上的图片看到弹的那个像是弓一样的东西来弹棉花,问题是他没看到有介绍别人是怎样弹的,而弓又是怎么做的。
“猛,我在以前的部落没有做过棉被。”看着猛和族人们从惊愕到失望的表情,夏河也很自责,不会做当初就不应该大动人员去摘棉花啊。现在给了别人希望,还没开始做就又扳给别人失望,真是没脸见人了。
赤看到内疚的低下头,忍不住摸摸他额上的头发。“河,没有关系的,大家不会怪你。河,你不是有说过是不会做棉被棉衣的吗,但也说了,你有穿过棉衣也盖过棉被,咱们慢慢摸索,只要成功了,族里人就全部动手来做,这样也不会在冬候前做不好,不是吗?”
半晌后,夏河抬头望着族人,“你们还愿再相信我吗,如果接下来继续做很有可能也不会成功。”
“相信,就算不成功我们也会相信河。”猛摔先带头说。叶也在旁边应腔,“是啊,就算不成功我们也尝试过努力过,再说,河帮部落改变过这么多,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你。真的!”一旁的族人都点头应腔,表示会继续支持夏河为部落为族人领向更好的时代去。
夏河欣慰地笑了,“那行,就算不成功,咱们也试试。我现在想看下大家谁的家里有竹子,要年长且只有小手肩粗就可以了?”
最后有五个家里表示有,共十一条,夏河看了满意的点点头,先是把竹子的一头破开以手指大的梳齿作成梳耙,用火烧曲,把多余的竹蔑和疴瘩的地方磨滑烧平。十一把似农村家里用的梳耙,不过现在做的梳耙要更细小梳齿更密集。
选择在另一间空房的一张平坦的大石床,再把一床的棉花搬来到此。现在夏河要做的就是用梳耙把所以的棉花团梳撕成絮棉,因做时棉花会飞起,所以夏河给每人都做了个口罩。待一床的棉花梳得缝松后,再叫家里有平整的大木块的人拿来两块,把缝松的棉花压实。之后再看看开始撕松棉花时,就叫叶和几个雌性兽人编织密集的网布做好了没。
“做好了,织网布比织做衣服的布块容易多了。”叶拿过两块网布交给夏河。
把在床上压得平整已有棉胎样的棉花一上一下用网布再压实,再四边缝好。再把五六条柔丝搓成一条粗用大的线用针穿着,在网布上穿引过棉花下的网布去,以大步的穿引两面而过。之后,一张平坦厚实的棉胎出现在石床上,族人都好奇的用手摸摸去,都惊喜地说棉胎真的很暖和,都说他们做成功了。而夏河总觉得似乎太简单了,做棉胎有这么易么?为什么以前听过说做棉胎是件很辛苦的事,是不是有哪里做错步骤,还是一开始就不对,一定得用那个像弓的东西来做才行?
叫赤回去拿来床被单,把棉胎按四角放进被单里,再抓住被单一边的两角,用力的抖筛,待棉胎刚好铺满被单后就成棉被了。每个房屋的石床几乎是同一个尺寸,包括夏河家的,所以他们做的被单也都是同样的大小。夏河看着这张崭新的白色被单的棉被,与以前自己所用的无异,甚至还比以前的棉胎要厚实得多。叫叶躺在床上盖上棉被试验感觉是怎样的。
叶紧张谨慎地拉过棉被,不一会儿后全身都是热烘烘的,“河,我很热,都快出汗了,棉被这么厚,应该可以来用过冬候的。”
“嗯,厚度是可以。叶,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地拉棉被,不然我看不出棉被能不能做成功。”夏河说着双手用力一掀棉被,再用力放下,叫叶卷着棉被翻滚几圈。
叶也照做,滚着滚着,发觉身上的棉被里面的棉花似要松开了。“啊!河、河,里面的棉花好像要掉了,从这里断了。”叶惊恐状用手放在棉被中间,手可以触感到棉花在棉胎里就断了几处,断开的棉花就是在旁边一堆一堆的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是啊,看着明明是好好的,怎么翻几下里面的棉花就断开了?”“诶,你说,我们把棉被盖在身上不翻动,它就不会断了吧?”“你能一整夜不翻身睡吗?”
一时间众人纷纷说着这个话题,夏河叫大家先静下来,望着已隆成堆失败的棉胎说,“整张棉被已经是做出来了,现在主要是在棉胎处出问题,我们从就着手从第一步做棉胎的步骤进行改进。不过这个该怎么改进我要回去再想想,你们也可以想想看,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棉花缝松的时候全部紧连在一起。呵呵,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大家都回去先做饭吃吧,明天我们再来做,做不成棉被咱们誓不罢休,哈哈。走了走了,都散了吧。”
待众人都走出房屋后,赤也拉夏河的手往回家走,留下的是床上失败的棉胎成品。
56、生活 。。。
回家经过菜地的时候,突然想起回来至今还未去菜地里看过呢。叫赤先去准备晚餐,而自己则去菜地里看看农作物生长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被叶给糟蹋没了。然,菜地上的农作物非但没被糟蹋,而是长得相当盛好!夏河笑哭不得地对着天空无奈的翻了几个白眼,看这个淮山,长得盛青且墨绿得郁郁葱葱的淮山藤和叶子爬满附过的地上,薯藤叶和茎干也是一样壮肥发墨!
“贺!”
夏河向屋里大喊贺,岂料,把赤也喊出来了,赤还围着围裙手拿菜刀慌张地跑过来;而后院里正在喂给鸡吃虫子的贺也猛的一抖手,把一个竹筒里的虫子全都抖出了,也慌忙的跑出去,河哥哥怀孕在身,还这么大声叫喊自己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了。
“呃……”夏河看着两人都慌忙紧张地跑过来,一脸全是担心的样子,心里有点甜也心虚了。“呵呵,没事没事,我就叫贺,赤你快厨房去,火是不是还在烧着?快去快去。”
赤再三确认夏河真没什么事后,就往厨房继续晚餐去了。
夏河走到贺的身边揉揉他的头发,“没有什么事的,别紧张了哈。贺,能帮我去叫叶过来吗?”
“能的,我这就去。”贺点点头说着,便往大院屋跑去了。而夏河就回去拿了把铁刀,把堆在菜地边上的长木块和小竹子砍成栏杆所需的条状。
待叶过来时,奇怪的问夏河,“河,是找我有事?刚在大院屋时怎么不说?猛在做饭,我还在等吃饭呢。”
“不急,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叶啊~”夏河扬起右嘴角眯笑着眼,走近叶说,“我相当感谢你为我照理菜地……”
“嘿,就这事啊,没啥的,我还是先回去等饭吃。”叶挥了下手就想走,主要是夏河的笑容太狞狰了,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叶,这些红薯和淮山不是这么种的,我就是教一下你而已,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让人可怕了。”夏河连忙摆正自己的脸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和蔼可亲的面目。
后面半句话叶直当忽略它,“河你说的这些农作物不是这样的?我都是按照你的说法去做的,难道是我照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