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以为留着长发的红夜是个女人,牢骚过后来到后车门,“小姐,你看我这破车恐怕不能载你了,不如……”正说着话,打开车门,司机愣住了。
车座位上空无一人,难道刚才是鬼魅?
“见、见、见鬼了……”司机顿时愣住,紧接着丢下心爱的车,慌乱的边疯喊着边捂住脑袋沿路狂奔……
此时红夜,早已溜下车,他一路疾行,穿越茫茫的大草原来到这个熟悉的桃树屋。
现在正值秋末,面前的景色一如往常。
硕大的庭院里,依然直立着石榴色的砖砌房,依然是那株巨大的桃树,树下依然有三个大小树墩。只是,那棵桃树间婉美的桃花群,早已消失不见。叶子稀疏的桃树上还残留着几分生机。枯黄的落叶洒落在树下的墩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下过棋了。
红夜一如上回,踏着木墩翩翩跃起,踩落一堆干叶,飞落在桃树枝上,坐了下来。他摘下一片黄绿相间的叶子,凑到唇边悠然的吹奏起来。
叶间发出的乐调低沉而逶迤,似回味,似倾诉,又似在叹息;悠扬凄哀的乐声惊动了屋里的主人。
Son推开门,眸中忽闪一片惊喜,快步来到树下,拨落树墩上的枯叶,坐到棋盘前,静静的聆听着。
红夜吹完一曲停了下来,身体向前一跃旖旎而下,正正好好坐落在他对面的座位上,美眸烁烁有光,直视着Son。
Son惬意的笑了,捧起身边的棋盒,夹起一颗黑子放到棋盘一角,道:“你我一别,至今已有一个整月,没想到,如今你竟然会出现在我的家中。”
红夜靠上一白子,没有回他的话。
Son又落下一子道:“红夜,洛袭找你找疯了,你知道吗?”
红夜微微一愣,手中的棋子迟疑了一下,放到小尖的位置,依然没有吱声。
Son抓起黑子,却不急着落子,幽幽的看向红夜。
今日的红夜与往常一样的清冷,然而却少了往日的阴寒。不知为何,高傲的他总觉得多了几分凄凉,与更深的孤独。
Son的手在空中停留在空中,眼睛直直的盯着红夜。
一直很讨厌别人盯着他看的红夜,今天却没有对他施暴,而是平静的任由他在他的脸上仔细的打探。
“红夜,我在盯着你的脸看。”Son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紧张的吐了吐舌头,生怕这句话刺激到红夜,他的小命就葬送在这里。
“啊。”红夜淡淡的哼了一声。
红夜怪异的反应让Son很是不解,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怪人!”就闷头下棋,不再与面前的“哑巴”说话了。
一盘棋下完,Son刚想要问红夜,是否在来一局,只见红夜拾起白子拢到盒子里。看来这是今天的唯一一局,Son有些扫兴,无奈的也收起了黑子。
红夜收拾完棋,起身来到屋内,躺在Son洁净的单人床上,Son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进了屋,见到红夜怪异的举动,十分不解,他一头雾水的问道:“红夜你这是干什么?”
红夜瞅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想拿我做实验吗?来吧!今天我是你的。就算你把我剖了,我也不会怪你。”
Son是个聪明的人,他一听就明白,红夜是误会他了。
他拿他当什么人,杀人狂的怪医吗?
Son无奈的摇摇头笑了,平常多话的他,今天也开始有点懒言,与其费尽口舌的去解释,不如用行动来证明。
他拿起,各种听诊器材,逐一对着红夜的身体做着仁道的检查,记录着他身体上的各种数据。来到电脑前与普通人的数据对比着。
红夜很是奇怪,问道:“这就完事了吗?”
Son;正在忙着研究数据的高低起伏,精力集中的他,随口道了句:“完事了。”接着停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望着红夜道:“明天也把紫月带来吧!我会很认真的替她看病!这是你我的约定。”
红夜一愣,道:“你……愿意为她看病?”
“是的,你已经是我的实验体了。”Son笑了一下,继续道:“为我的实验体排忧解难,照顾他的家人也是我应尽的义务。”
红夜眼中跃起一道希望,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谢谢你Son!紫月就拜托你了。”说道这里,红夜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声音变得悠缓,淡淡道:“代我转告洛袭,让他替我这个哥哥好好的照顾紫月。”
Son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严肃的问道:“红夜,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红夜故意用悠闲而随意的目光看着他,卸下他心中的警戒,道:“我身上的秘密还少吗?”
Son的脸上再次浮现悦容,调侃道:“也是,你平常就很神秘,我看我还是不要问了,不然被你灭了口,世上可就少了一个旷世天才了。”
“你的脸还真大!”红夜冷冷的回击着。
Son不以为意,回过头,继续他的研究,认真的统计着电脑上的数差,口中却有意无意的嘟囔着:“一个月前,洛袭突然失踪,那段时间里,洞厅长曾派人来围剿过他的别墅,阵容很大,不过,在关键的时候突然窜出五名蒙面人,他们使用了很多奇怪的武器,帮我们脱了困。那群人和你有关吗?”
☆、52。离开舒克曼
红夜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回道:“你心里有数不是吗?干嘛还要问!”
“果然和你有关!”Son点了几下鼠标,输入了一连串的数字,敲下回车。
电脑开始下载处理数据,这个过程是非常的耗时,Son转过身下巴搭在椅背上,想要和红夜好好的聊会天,却看到红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实验桌前,还拿着他的盛着蓝色溶液的试管,一边嗅着一边在手中摇晃。
液体与空气中的氧气迅速结合,起了链锁反应,不停的冒着气泡,仿佛正在被极速加热般。
Son冲上前,大叫道:“危险!”一把将试管从红夜手中抢过,看也不看的快速扔到一旁,抱住红夜向一边扑倒。
只听屋内传来响雷般的爆炸声,碎片飞溅落到Son身上、头上……,Son抬起头抖掉一部分碎渣,一脸紧张的看着被他护在身下的红夜,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红夜妖艳的眸中泛出寒气,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看到红夜阴森的眼神,Son这才意识道两个人的体位有些尴尬,赶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起红夜。
红夜冰冷的打掉手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Son有些窘困,想要回到电脑桌前看看他下载的资料进展的如何了。转过头,看到的却是,惨不忍睹的破碎屏幕,他抱着脑袋大叫出声:“啊……!我的电脑!我的数据!啊……”此时,他的电脑屏幕早已被刚才丢过去的溶液毁掉了,并炸出了一个很大的洞,Son把手从洞口中穿过,又收了回来,再穿过,再收回来。
沮丧的他,像个小妇人般垂着膝盖,嚎叫着。瞪着大眼,冲着红夜埋怨的恶毒着,发着他的牢骚。
“你真是个麻烦的人,竟然毁了我的实验,早知道,我还不如割下你的肉来做研究!”
Son正幽怨发着牢骚着,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愤恨的来到床前,接起手机,却一改刚才的泼妇形象,声声有礼道:“喂,你好!我是Son。”
“……”
“洛袭?你要来?……真是太好了好,红夜也在我这里。是啊是啊,他不光在我这里,还毁了我的实验室。话说,你怎么管教他的,竟然在我的房间里乱动我的实验品。……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袒护他……,啊?赔偿就免了,我又不缺钱。诶?你刚才不是说晚上来吗?怎么改成现在来了?啊啊,你真是色性不改,就这么着急要见红夜啊,他又不会丢。好好好,我知道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你很罗嗦诶!知道了知道了,好的,一会见!”
Son关上手机;随手丢回床上,他正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红夜,却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无喘气的。
“红夜?红夜?你在哪里?”屋内没有人,推开门向院子里张望,依然没有人。瞥向桃树顶上,红夜根本不在。Son很纳闷,眉毛蹙成一团,突然,他看到地上有一片血迹,心中隐隐传来一阵不详的感觉,仔细瞧看一番,地上斑斑驳驳的血直通屋子里面,Son如侦探般沿着血痕寻去,这才发现,屋里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块血淋淋的肉,足足有碗口大。
Son蒙了,脸上一下子变得苍白,失去原有的血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不经意的碰到桌边,滑落一张被血染红的草纸。他哆哆嗦嗦,带着一丝侥幸的心里,拾起地上的纸。口中念道:
“Son;你要的肉,我已经给你了。以后每个月的今天,我都会奉上一块新鲜的肉给你,今日就此告别。红夜草书!”
Son的脑中突然清醒过来,他心中顿生悔意,草纸攥在手中追了出去。
苍莽的大草原上,看似视野开拓,1米多高的草却很容易隐藏一个人的踪迹。Son四处寻找着红夜的身影,手放到嘴边大声的呼喊着:“红夜,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气话!红夜,你在哪里?听到回答一声……红夜……”
此时,红夜早已听不见他的呼唤声。
他逃了,带着腿上的伤逃了。
红夜害怕见到洛袭,害怕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那股躁动被无情的揭开,怕他见到他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再一次投入他的怀抱。
妹妹紫月的命还攥在沙狼的手里,他不可以不计后果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红夜扶住腿,一瘸一拐的快速奔跑着。虽然小腿上已经凌乱的扎紧了绷带,血依然渗透出来,裤腿完全湿透,他所踏过的每一个步,留下的都是血红的脚印。然而,对红夜来说这伤并不算什么,不过是一块肉而已,与小的时候的死亡训练相比,差的远去了。
来到一块空地,挽起裤角,解开腿上的绷带丢到一旁。手向腰间摸去,在暗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火棒,啪!的一声打着火,在腿上烧烤着,顿时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这种火燎的感觉侵犯着他腿间的每一根神经,这种外界的痛苦,可以短时间的掩盖住他内心世界的情感挣扎,让他在爱的痛苦中得到一点点的释放。
红夜的脸上沁出汗珠,一股烧焦的味道飘了出来。
小腿肚上的口子,已经全部焦糊,这种行为看似残忍,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最有效的方法止住了流血。
红夜掏出暗兜里的绷带,紧紧的绑缚在腿上,动作虽然很利落,却绑得乱七八糟。站起身,活动了下腿脚,感觉还不错。收拾好东西,继续向前奔跑……
这里离飞机场很远,红夜窜到大路,借机搭了一辆车,来到飞机场。
广播里传出动听的声音:
各位旅客,舒克曼飞往塔国T城的飞机,即将起飞,请没有登机的旅客到登机口检票!
红夜看了看环上的时间,嘴里嘀咕道:“时间还真是赶巧。”步到售票口,掏出身份证。
由于他是临时办理机票,头等舱早已经满员,红夜买了一张实惠的经济舱座位。来到安检区通过了安全检查,找到登机口。
不远处,一双锐利的黑眸,紧紧的注视着他。
沙狼默默的坐在人群涌动的候机室一角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间卧着一只可爱的黑**咪,在酣酣欲睡。身边挺直的站着医疗者庭令与杀手侍